第二十一章(1/1)
“你主意很正嘛,两天不见都能诱拐我门中弟子替你做事了。”
信潮声定位很对,我诱拐那姑娘,而不是姑娘诱拐我,因为那姑娘没这聪明劲儿。
我在信潮声身下挣扎几下,掀开了他的面具,见他绝美容颜一点点重现,比小时候更有棱角,更加深沉,带一丝后怕的委屈,又带一点强势的固执。
我与他四目相对,他骤然别过脸,握拳掩面虚咳两声,他说:“看什么。”
我笑得坦荡,见人如此的别扭模样逗他:“怎么这么红,这是治伤的,也不是发热的。”
说起发热,信潮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随后仿佛是我做了很不可饶恕的事,他愤然出掌碎了桌上的茶杯。
真气到了,我突然想起星天隐教过我的东西,缓缓眨了眨眼,脑中思索,自己是不是要作这个死,手比脑子快,已然顺着信潮声的腰缠了上去,声线还略带撩拨道:“怎么了?茶杯犯错了?”
信潮声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放纵大胆环在他腰上的手,一把推开我找寻理智:“不行,没有成亲,不可以。”
我靠桌边缘静静看他,多乖巧的一个孩子,也被我逼成这个样子。
我自然不是上赶着把自己送出去,只是好奇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星天隐说的那么神奇。
咳……还真有。
我脸也红了大半,推着想把他扔出去,但又突然想到外面还有人,又立刻把他拉回来,他跌坐在凳上,手捏着桌面,我去床上拉了床帘,被子盖着,任他在屋里自生自灭。
尴尬到极点。我手足无措:“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我不知道。”
信潮声便清楚我知道了,一冲身进来将我圈在身下:“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是故意的,我……啊……好奇害死猫,要死要死。
两相尴尬间信潮声抬手掐一道瞬移符点完,屋里冷静了大半。
我长出口气,外面那姑娘应该还在,我扬声道:“你们掌门已经走了。”
外面有远去的脚步声,我赶紧喝两口茶压压惊,心跳得极快,眼见着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我赶紧压下胸口平复,深吸好几口气,等信潮声过来问我的罪。
他没过来,好几日也没过来,倒是那小姑娘锲而不舍过来问我信潮声的曾经。
其实我也不是很记得了,毕竟就那么个小孩子,关注他干嘛。
但那女修便开始问更细节的问题:“掌门能吃辣吗?”
我不假思索:“不能。”
某一次祁言吃烤鸡分他一只被辣得直掉眼泪。
那女修又问:“掌门爱吃甜吗?”
我道:“不确定。”
没怎么见那孩子吃什么甜食。
那女修思索着问:“掌门能喝酒吗?酒量如何?”
我犹豫着回他:“酒量不好,但大概爱喝。”
我喝的时候他总要尝两口。
女修似乎在记忆,然后就跑了,说:“我改天再来找你。”
夜里,信潮声又醉醺醺进来,我见他摇摇晃晃推门,怀里抱着一只软布枕,我无语扶额:“怎么你今儿想通了,要来这儿打地铺啊?”
信潮声抬头呆木看我一眼,一掌将我推开,气愤道:“懒得理你!”
嘿,我这个暴脾气。
他揉着枕头道:“又不成亲,又要逗我,我又不是淘漉山下的大黄。”
这都说的什么气话,大黄是祁言捡的护山犬啊。
我成不成亲也没什么错吧,凭什么他说娶我就得嫁,更何况我是魔,嫁他?嫌铅华宗不够乱吗。
信潮声又气又怨又拿我没办法,只好在屋里耍赖:“你那么久了,就没有一点喜欢我吗?一点点也没有吗?”
我也不清楚有还是没有,没道侣也不会死不是吗。
信潮声抱紧枕头像是抱着什么极度依赖的东西,左摇右晃的还蹭蹭:“你不成亲我也不成亲,看谁熬的过谁!”
随后他就这么仰面一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貌似习惯了些,虽面上有异但并不明显,自己穿戴整齐出门。
我见他逐渐云淡风轻心下欣慰,一动不动坐在角落接着修炼。
一连又几天,那个女修也没再来,这日天气正好,那天拉那女修的男修来了,他一挥臂解了结界温文尔雅推门进来。
我见他恭恭敬敬向我行礼道:“掌门说了,姑娘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我起身冲向重岩山结界。
小兽长得极快,里面许多奶崽子已经半大了,之前半小不大的也能自己捕食了,身形跟母亲快差不多大。
也有些快生产的母兽进到结界中待产,大家都很默契的不伤孕兽,不伤幼崽。
只是结界外的世界就没那么和谐了。
该捕猎的捕猎,该厮杀的厮杀,缺胳膊断腿被杀取丹的比比皆是。
这样也很不错,该残忍时残忍,该和谐时和谐。
结界没有异动,我只时不时替难产母兽顺顺气,喂喂丹。
谁知这天,那个先前找到此处的女修又来了,还带了一根绳子,刚到就自顾自找地方站好,然后念个咒诀将自己捆了起来。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接着他开始叫“救命。”
声音凄惨,闻者无不为之动容,我尴尬的抚了抚额头,虚捂着脸哭笑不得,不过一会儿,那熟悉的飞剑又直冲我面门。
我摸不清这是这女修的把戏还是信潮声的,只见他玄衣翩飞,后面只带了个同那女修亲熟的男修,那男修替女修解绳子,女修张口便说我绑他,说是我要报我被关在铅华宗这几日的仇。
信潮声闻言往那女修方向刀了一眼,她立刻闭嘴,我呵呵打着圆场:“小孩子嘛,玩心大,你别同他计较。”
那女修该是没想到我会替他说情,更气愤的瞪我,信潮声见我关心一个女修都比关心他多,面上表情不太好看,我立刻道:“屋里有茶,要不你们进来坐坐。”
那男修路过我时主动道:“在下空不飞,师妹白不见,叨扰。”
我大概明白,是想我在信潮声那多说他师妹的好话。
其实也没什么,总不至于真为着一点小误会就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