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毫无进展（1/1）
“我真是服了，他们脑子里就不能装点别的东西吗！！！”周童带着幻象斗士转了一圈，面红耳赤的回来了。
她每次让幻象斗士开启能力，读取他们的部分心理活动，传回的内容都能让她触电一般关掉能力，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再把自己的眼睛剜出来......虽然她并不是用眼睛看到这些画面的。
所有的路人，脑子里无一例外都只有生物最本能的某个画面：繁衍，并且包括不限于往猎奇的方向发展。
“张叔，我们这是一头扎进了什么鞋教的根据地吗？”周童把自己的脸蛋拍的通红，郁闷的说道。
张仁杰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会有一群人脑子里什么都不思考，只想着那方面的事呢？
像模像样的刺探了半天情报，结果得到的情报只有：这一条街，所有的店面，规格都和刚才那家一样，是无人售货的清去用品店。
肖丛要说什么，素素连忙捂他的嘴。他不满的看素素一眼，还是妥协了，换了句话：“要不找个吃饭的地方吧，我和素素有点饿了。”
从素素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上看，素素知道他的嘴原本吐不出什么好话。
周童点了点头，用幻象斗士在路人脑中搜索吃饭的地方。
总不可能这些人连饭都不用吃，一天到晚只瑟瑟吧。
这一番搜索，得到的结果让周童不由大为震惊。
这些人，还真不用考虑吃饭的问题。
深入搜索了一会，周童发现这内环和外环竟然大为不同。
在内环，天网大楼的一众管理者废除了所有的种植，畜牧，加工，甚至生产，一系列的工作，这意味着，整个内环，只有居民区。
比较关键，不可或缺的医疗，教育，法务都已经被排斥到内环的边缘地带，也就是内外环接壤的地方。这个地方同时充斥着大量义体相关的灰色生意，医院和学堂比妓院都难找。正因如此，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接触过这这些。
还有，吃饭的问题，整个内环都没有吃饭的地方，甚至没有售卖菜肉的地方。因为管理层不支持内外环贸易，内环人每天唯一的食物来源，就靠定时发放的饮食。
怪不得一路上看到的人都是一般的身材，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周童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完，因为废止了大半生产业，几乎所有的娱乐也消失了，管理层为了排遣人们的时间，在这些规章的基础上废除了原有的货币制度，改为一种公里券。
这公里券的获取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家里强制安装的跑步机上跑步，每天跑够指标来兑换公里券。
而这种公里券的用途，就是到这种街道上买这些玩具。
这就是那个水桶售货员机器人一下就能知道他们是外环来的人的原因。
有点像仓鼠笼......无端的联想让周童背脊生寒。
至于为什么所有人脑子里都只有那种画面，也就不难解释了。
天网，在圈养这些人。
把自己得到的结论分享给其他几人，周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到底是什么让这些人心甘情愿被奴役呢？”
肖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其实不难理解，不用工作，没有压力，没有竞争，每个人都能心安理得地得到自己该有的一切，连我都动心了，想在这里住下来。”
周童不解：“可是这样毫无自由可言啊？”
“自由，自由值几个钱？”肖丛嗤笑，“你这样的富家大小姐，没吃过苦，是不会理解我们这些整天摸爬滚打才能活下去的人的。”
“且不提我，你知道素素每天要打几个小时的工吗？”
“我们都是实习的小医生，每天脏活累活干着，拿那点保洁大爷看了都觉得可怜的薪水，还要格外支出所谓的人情往来，不做兼职根本没有活路可言。”
“下了班，我去跑出租，素素做兼职，一直到接近半夜才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家。”
“休息都是一种奢望，我们还要互相鼓励着坚持学习，整理资料。”
“我们这种小角色，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周童沉默，这种经历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
素素眼圈红红的，但还是扯出个微笑：“没事，我们都撑过来了，还是先处理眼前的问题吧。”
“关于绑匪的情报少的可怜啊......在这帮人一成不变的生活里，天上有几只鸟飞过去都是新鲜事。”周童揉揉眉心，费力地在脑中整理情报。
这群人的生活太过单调，每一件小事都能让他们印象深刻，存在脑袋里。
“我们再往前走走吧，没准会有变化。”张仁杰叹了口气，说道。
......
“终于打算走了，我这把老骨头哟，坐的腰酸背痛的。”
四人身后不远，一个身材瘦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馊味的老头子站起身，攥拳捶两下自己的后腰，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抄起坐垫，就要朝着四人走远的方向跟过去。
他刚转过身，光线却是突然暗了下来。
“老人家，你这样跟着我的朋友，我也会很困扰的。换个地方聊聊怎么样？”
老头子抬头，只见一个身形高大，肩膀上纹着昙花的汉子挡住了去路。
“呵呵，看来我今天不走运啊。”老头子无奈的笑了笑，点头同意。
......
“老人家，这里不错，就在这说吧。”阿恭把老人引到小巷子，这里没有什么人，也没有警备队，只有一张石桌和一对石墩，以前应该是老大爷下棋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
“说什么？”老头子眼神躲闪，想要装傻。
“先来说说，你为什么跟着我的朋友们？”阿恭露出个和善的微笑。
“这当然是......”
啪，一把短刀拍在了面前的石桌上。
“咳咳，是我自己想这么干的。”老人干咳两声。
“就这样？”阿恭若有所思，这种老头子狡猾得很，阿恭就知道他第一次开口打算扯谎。“对您这样的老人家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别的意图，你也知道这内环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是谁，是来干什么的。”老头子貌似老实的说道。
“不对不对，只是这种想法的话，你第一遍就会说实话了。”阿恭嘴角勾起，“你有你自己的目的，现在，你至少有三句话要说。”
“好吧好吧好吧......我确实知道，你们是从外环来的反抗军。”
“渠道？”
“这个不重要，我也不完全是内环的人，虽然我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内环。”
“......继续。”
“......没什么了，真的.”
“你的身份是什么？你和其他内环居民有很大区别。”
“这个啊？我只是一个喜欢用粮食酿酒的普通工程师罢了。”
阿恭还要逼问什么，一阵急促的警铃响起。他眼神一变，抓起桌上的短刀就朝眼前的老头子刺下去。
“nonono，不是我！”老头子狼狈的滚到地上，短刀刺在石墩上留下一个白点。
他是真的下死手。
似乎被阿恭的凶戾吓到了，老头子抖若筛糠。
阿恭跳上石桌，正要捅刀子，警笛声却慢慢跑远，离开附近。
“呼......”老人松了一口气，阿恭也收起了刀。
意识到阿恭是真的会杀了他，老人这才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通。
原来他是当初参与建造天网大楼的工程师之一，地位还不低，甚至能参与到整个大楼和机密楼层的统筹中。
完成这项工作之后，他和一众工程师的身份就被废除，成了内环普通居民之一。至于泄密问题，天网倒不是很担心，每一个工程师所知道的设计都只有一部分，其他的东西就算知道也不会很详细。
而他所负责的，是一些和紧急处置有关系的设施，甚至这些，他也不清楚全部。
“就眼下来看，我需要知道一些其他的事。”阿恭思索一番，“比如内环最近有没有其他的可疑人员出没？”
“可疑人员？没见过？”老头子紧紧盯着阿恭的神色，试探着说。
“那有没有什么大规模失踪？”
“也没有，不过有几点很怪，最近新兴起一个宗教，很新奇，比现在已经衰落的三大教派规模大一点。”老头子若有所思。
“宗教？”阿恭皱眉，“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
“既然你曾经是很厉害的工程师，那么你有没有参与过或者听说过，天网把那枚核弹安置在了哪里？”阿恭眼神锐利，紧紧盯着眼前老头子的表情变化。
不出意外，那老头子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看来你还是知道一些的嘛，也不必好奇我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把你知道的东西说给我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