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1)

“嗯,舒服!”

南齐公主萧莫儿躺在精致的雕花木榻上,双眸微闭,红唇紧紧咬着。

脸上露出些微不适却又十分享受的模样。

“嗯,轻一点!”

面容清俊、身材健硕的男子,在她身下微微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奴才若是轻着些,殿下就不那么舒服了。”

说完,握着萧莫儿雪白肌肤的大手忽然一紧,猛地用起力来。

惹得萧莫儿一阵狂叫。

“啊,啊,不要!不要!”

门外,三个高大俊美的男侍彻底站不住了。

其中一个穿着红色衣衫、打扮清俊又艳丽的男侍年纪最小,也正是最会争风吃醋、脾气最火爆的年纪。

他紧攥拳头,指甲都快抠到肉里了。

“那个新来的旺财算个什么东西,这才几天就进了公主的屋!正经营生不做,狐媚勾人的手段倒是不少!”

另一名男侍,年纪比他略大,也稍显沉稳。

他倒是心情不坏。

斜眼瞥了瞥旁人发疯的样子,双手抱着肩,笑容里带着嘲讽。

“早就说了,有小三早晚会有小四。

有些人呐,偏不信。

仗着公主宠爱耀武扬威,差点就把自己当成未来驸马爷了。”

“苏绮梦,我柳惜春可是公主府正儿八经选聘上来的男侍,收过聘礼的!你说谁小三呢?”

“说!你!呢!”

苏绮梦严声呵斥。

眼看就要剑拔弩张,他又忽地笑了。

本就身材颀长,身姿飘逸。

这一笑更有如艳阳初升、春水荡漾,俊得令人挪不开眼睛。

他搂住柳惜春的肩膀,微微抬了抬下巴,声音带着一丝哄劝。

“瞧瞧你,又多想了不是?

都是公主的裙下臣,咱也算兄弟一场。

兄弟之间总得排个序吧。

你看啊,子润和我先后进的府,自然是老大和老二。

你呢,在我们俩正与公主岁月静好的时候,忽然杀进来横刀夺爱,日日占着公主。

你不是小三是什么?”

“旺财,你技术是真好,真的很舒服。”

两人说话的间隙,屋里又传来萧莫儿享受的声音。

柳惜春也顾不得细想苏绮梦说的话,一个耸肩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掉。

转而拉住傅子润:“子润哥,你可是陛下亲赐给公主的,有照顾和规劝公主之责。

我们没资格,你可不能看着不管啊!

那旺财是野路子买回来的,长得眉清目秀,身子却着实健壮。

他没经过选聘,也没受过训练,万一榻上没个轻重,公主哪能受得了啊。”

傅子润也是极美的男子,眉眼温柔,却又不失阳刚之气。

微风吹过,一身朗月色的白衣,衣袂翻飞。

他已站在门外许久。

长身玉立、俊眉紧锁,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旖旎之声,满脸阴云密布。

公主明明说过,心里最在意的人是我!

她让我私下里叫她莫儿,还答应我,会让我第一个进房伺候!

可是来了模样俊美的新人,就把曾经与我浓情蜜意时的话忘了个干净!

世人都说男子负心,殊不知女子才是最最薄幸!!!

与柳惜春的怒火中烧、苏绮梦的阴阳怪气不同,傅子润沉着冷静。

明明心里已经恨到想把整个府邸和府里所有的人都毁了。

却依然能在一声又一声的呻吟里,迎着秋日的微风,恨恨地望着那扇门,一动不动。

直到屋里的声音停歇了,旺财深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公主,要不要再来几次?”

他这才甩了下衣袖,数步之后,“砰”的一声踢开了房门!

屋里的两人目瞪口呆。

刚刚进屋的三人也是目瞪口呆。

柳惜春望着眼前的一幕,张大了涂着淡红胭脂的嘴。

“你们……是在捏脚?”

旺财仍旧跪在地上,略有一点粗糙的大掌,握着萧莫儿粉嫩白皙的小脚。

他低着头,模样很是谦卑。

眼里却闪过一丝阴鸷与不屑。

那阴鸷与不屑,不仅是对三个男侍的,也是对眼前这个女人的。

“都是旺财不好,公主要去树上摘果子,旺财不但没有劝诫,还由着公主行事,这才让公主受了伤。”

他说话的时候低眉顺眼,身子微微晃动,薄衫里的健硕肌肉也随之抖动。

柳惜春瞧着他那副浪荡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儿。

真是个狐媚子!

连认个错都在勾人!

若是公主不在,好想扇他一个巴掌!

“既然知道自己害公主受伤,还不出去罚跪掌嘴,杵在这里碍眼做什么!”

旺财温顺叩首:“小三哥哥教训的是,是旺财大意了。”

“不是,你说谁小三呢!我说了我是公主府正经选聘上来的!”

柳惜春叉着腰,刚要破口大骂。

就听旺财再次温声道:“是旺财没有照顾好公主,又让几位哥哥失望。都是旺财的错,哥哥想骂就骂吧,旺财这就出去领罚。”

旺财如墨染般的浓眉下,生了一双桃花眼。

说话的时候含情脉脉,眸中涟漪四起。

明明一肚子委屈,却偏要将一切并非自己的过错都归罪到自己身上。

萧莫儿望着他那副样子,不自觉地生出了愧疚之意。

她瞪了咋咋呼呼的柳惜春一眼。

“旺财为本宫捏脚有什么错?倒是你们几个,为什么突然闯进来?”

几人这才发觉自己的冒失,不由得出了一头冷汗。

柳惜春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和苏绮梦两人求助似地望着傅子润。

傅子润沉吟片刻,拱手行礼:“回公主的话,上个月府里的进账出账已经算好了,想请公主过目。”

萧莫儿不信,瞪大了水汪汪的眸子,狐疑地看着他:“账本呢?”

柳惜春和苏绮梦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为傅子润捏了一把冷汗。

傅子润却应对自如。

“回公主,账本已锁在库房,子润来请公主过去,可一边查账一边核对。”

萧莫儿对查账可没什么兴趣,她眨巴了下长长的睫毛。

嘟嘴道:“不必了,本宫可不喜欢算账。你既然算过了,本宫就是放心的。”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旺财忽然开口:“几位哥哥可还有事要叮嘱旺财?”

“没有了,没有了,你尽心伺候好公主就是。”

苏绮梦拉着傅子润和柳惜春赶紧退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见公主睡意渐浓,旺财也悄悄退了出去。

他轻轻带上房门,快步走到了一间离公主寝殿很远很远的小院儿。

小院已经荒废了许久,七零八落地堆着一些湿漉漉的、许久没人用的柴禾。

有的柴禾上已经长了蘑菇,柴禾堆旁边是一棵粗壮的庭荫树。

才刚入秋,庭荫树就没了生气。

残败的枝条上站着一只通身漆黑的乌鸦。

乌鸦深绿色的眼睛咕噜咕噜转着,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旺财走过去,乌鸦张开翅膀行了一礼。

之后叽叽喳喳了几句。

旺财点点头。

乌鸦的眼睛突然发出一道光。

本就幽幽的绿眼珠,在萧瑟秋天里的颓败荒园中,还真有那么一点渗人。

随后,乌鸦深深低首,再次行了一礼,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旺财望着它飞远的背影,卸下温顺乖巧的伪装,嘴角扬起阴森森的笑。

待今夜事成,离开之前,定要屠了这乌烟瘴气的公主府!

尤其是那个柳惜春,一个大男人取了个娘们唧唧的名字,还每天给自己找不痛快。

过了今夜,就让他尝尝自己的手段。

叫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后悔活过!

还有那个娇滴滴的小公主,上树要自己背,上山走不动也要自己背着。

她是没长骨头吗?

过了今夜,便把她的骨头一块一块卸下来,放在她眼前捏一捏,让她亲眼看看是不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