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雪停(1/1)

苏袖安心中暗恨,都这么久了,拭尘竟然还是拿自己但师妹。

这三月,两人一处行卧。

除了不该有的,都有了。

却没想到这拭尘,原来是个花心大萝卜。

这么形容也不太对,但是苏袖安此时确实失望极了。

她甚至都不想去看拭尘了。

转身,大步离开竹园。

她还不如去喜欢那个谢鹤!

谢鹤虽然大条了些,但看着不像中央空调。

此时,谢鹤正卧于西边厢房中。

雪已经停了。

窗边的少年依旧在呓语。

苏袖安凑近听了听。

还是听不懂。

似乎是苏袖安从未听过的语言。

还挺好听的,有种抑扬顿挫的节律感。

苏袖安分出一缕灵力探视他的身体。

内伤大多已愈合了,但是修为尽毁,只能重新入道了。

重新开始引气入体,对大多修士来说,都是可怕的、令人窒息的。

但是苏袖安知道,于谢鹤而言,可能就是几天的时间。

资质摆在这!

所以苏袖安倒不担心谢鹤醒来发现自己功力尽毁会难受。

从谢鹤被父亲运到深林峰,已过去近六日。

谢鹤还是未醒。

但不管他醒没醒,明日,全宗三百余个弟子将出发、前往香海国。

仙鹤要飞两日到夏洲边界。

剩下的两日坐船。

说实话,苏袖安还是很期待的。

其实,修仙界中无人不期待。

大比三十年一次,下次要等三十年。

何况,仙道盟把大比定在香海国。

香海国与夏洲有约定,通常两国是不互相往来、或有人员出入的。

所以两国百姓也只是知道个名字而已。

苏袖安看向谢鹤,睡得正甜。

可惜去不了大比了。

窗外,竟然缓缓转晴了。

许是即将入春的缘故,深林峰的景致也渐渐丰腴起来。

白梅花倒是快要凋落了,但杏花和海棠有盛放的趋势。

苏袖安托着下巴,坐在窗前。

日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忽然,身侧有动静传来。

苏袖安立刻望去,只见谢鹤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谢鹤!”

苏袖安当即惊呼出声。

谢鹤倒是眼中露出茫然来,还有一瞬间几不可察的惊惧。

苏袖安看出来了。

“师尊已经把你救回来了,现在在深林峰,你别怕。”

一炷香后。

谢鹤坐到了桌子前。

苏袖安给他讲述事情经过。

刚听完,谢鹤就抓住了重点。

“你说,有大能救了我,又走了?”

“不错。”

“可我在崖底那么多天都没遇到人,怎么会那么凑巧被大能救了?”

苏袖安摇头。

面上却带上敬畏之色。

“这大能必定已是元婴期资质,而这玄无宗里,也不过三人有此资质而已。”

“大能救了你便走了,想必也是不欲人知。”

苏袖安目中露出一丝向往。

“大能果然高风亮节。”

“谢鹤,你能遇到他,是你一生的幸运啊!”

叶酒酒:……

听到苏袖安的话语,谢鹤也知道自己是真的遇到了大能。

“确实是我的机缘了”,谢鹤挠挠头,“若有机会,一定要报答这位大能才行。”

“对了,你在昏迷中梦呓了。”苏袖安看向谢鹤,“你还记得自己说什么吗?”

“梦呓?”

谢鹤茫然,“我能说什么,三岁时差点那炮竹把隔壁小孩炸了?”

“还是经营酒楼把一条街的酒楼都干倒了?”

苏袖安抽抽嘴角。

见谢鹤确实茫然,又有些好奇:“谢鹤,你在凡间娶妻了吗?”

谢鹤摇头:“从未。”

“为何?”凡间男女不是十五岁就应该结亲了吗?

谢鹤眼中浮出一丝茫然来。

“我没有喜欢过哪位女孩子,何必耽误人家一生?”

苏袖安点头,“你这性子,倒是善良。”

谢鹤:“呵呵。”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谢鹤的父母因情感不合,生下来就抛弃了他。

苏袖安回神:“你收拾收拾行李吧”,她顿了顿,“现在还赶得上,明日所有弟子都会出发前往香海国。”

提到香海国,谢鹤也来了兴趣。

当即道:“是。“

叶酒酒自从救了谢鹤后,也没有回宗。

算是坐实了自己已经死亡的样子。

此时主峰上已俱是来吊唁的掌门、长老、弟子。

听说是一位金丹修士去世,众人还是不免哀悼了一下。

叶酒酒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葬礼。

但愿不会有第二次……

见许多人吊唁自己,叶酒酒还是有些震惊的。

她在现代就是个小透明。

虽然长相出众,其它也就一般般吧。

此时,石钟一响,代表着众人哀悼结束。

因为惦记着明日便要出发,大家匆匆道个别,很快就回各自宗门了。

叶酒酒不想回去。

修炼一途,她并不需要像普通修士一样在风雪中茕茕千万遍,一则,她有小说飞升系统,二则,她心累了。

实在没有必要在留在这玄无宗。

天下之大,定有我叶酒酒归处。

叶酒酒此时已是元婴。

修仙界绝大多数修士都打不过她。

叶酒酒倒是听说凡间有天材地宝的拍卖会。

如今既要行走江湖,免不得去换些金银。

天材地宝,叶酒酒须弥戒里有很多,随便拿出一件凡人都视若珍宝。

念及此,叶酒酒当即御剑飞向流光城。

流光城。

流光城是夏洲大城池之一,城中贵族富户无数,楼宇巍峨,街市亦是繁华。

叶酒酒似凡人般在城中走了走,便进入一家绣阁。

一进门就闻到金贵的沉水香,进门先是小巧的前厅,摆着不少楠木座椅。

内室则是各色成衣,有鸦青牡丹纹的软烟罗春衫、绛红色的缂丝木兰花襦裙、一水儿雪白的翠竹天香绢袄子……

见绣娘热情相邀,叶酒酒随意试了几件。

最后敲定一件豆绿的广玉兰斗篷和月白色大袖衣。

“姑娘”,绣娘见叶酒酒这相貌、气质,语气中就带上几丝艳羡,“您别试了,您穿什么袄儿都好看。”

叶酒酒:“行吧,这一堆都包起来。”

“好嘞。”绣娘当即包起来,又犹疑起来:“姑娘,你一个人来的,这么多,怎么带回去?”

叶酒酒:“我自有办法,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