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兄咬呀(1/1)

映入眼帘的,是小姑娘起身喝水的身影,正眯着眼睛懵着圈看向破门而入的他。

桌上的水壶翻倒,水撒了一地,正从桌边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掉在地面上,掉在她没穿鞋子的足上。

蹙眉,把门重新合上,大步跨过去将她从“水坑”里抱了起来,放她到床边坐下。

“阿兄……?”

声音都是哑的,一听就知道她也没有幸免,叹了口气,从一旁架子上扯过毛巾,蹲在她面前给她擦脚。

“夜里还是有些凉,别不穿鞋。”

“嗯……”她往后缩了缩,“痒……”

自她长大一点后就没人给她擦过脚了,小荷要帮她的时候她也会不好意思,接过毛巾自己擦。

现在却被他握着脚踝一点一寸的抹。

很难为情……也真的很痒……

“痒也受着。”他没放,反倒握得更紧了一些,“谁叫昭昭不乖,险些着凉。”

她咬着唇,直至结束,脚放回到地毯上的时候,她都觉得脚心是麻麻的。

他把毛巾刚回到原来的位置,大掌抚上她的额头,又移到脸颊,开始发热发烫。

早点解肯定比晚点解要好。

贺景珩欲要转身去拿杯子,她却先一步猜到了他的意图,连忙站起来拽住他,“阿兄不给走……”

“蛊师过几日便到,真是最后一次饮了,昭昭听话。”他按着她的手哄她。

只要这次解了,下次就有办法彻底把蛊解除掉了。

“不要……”她不听,“一次都不要。”和次数无关,她就是不想要他受伤,哪怕只是小伤,也不行。

况且,明明有可以不受伤的办法。

她坐到床榻上,往里挪了点位置,然后拉着他往里坐,对上他眸里的疑惑不解,她抬起一只手,按在肩膀处。

“给阿兄咬……”

他上次是这样解的,那这次肯定也可以。

视线顺着她的动作停在她的肩上,上次昏暗环境下耀眼的白仿佛就在眼前,呼吸有些急促,下腹一紧。

“别闹。”他蹙眉,只手撑起身子想要离开她的床榻。

她紧紧拉着不肯他走,“呜呜,我不要饮,阿兄别走,我不要……”

明明是他在闹。

有好法子不用,非要伤害自己,况且上次他都没有咬疼她,只是轻轻的,肩膀麻麻的……

这不比流血要好么?

不跟他一样上过战场冲过前锋流过血汗,小姑娘只觉得流一点点血都疼得不行。

将心比心,所以她害怕他受伤。

要是他担心,那她可以先示范,这么想着,她当即将他的衣袖往上拢了拢,直到手腕上的“痣”露了出来。

学着他的样子,垂头轻轻咬上去。

“昭昭……”

温热的触感碰到此时最敏感的位置,他手一僵,想要缩回。

“唔……”她不愿,几乎将他整只手抱在怀里。

哪里算得上是咬,牙齿都没有碰到一下,手腕上只有她唇瓣处传来的温软。

只觉得浑身更热了。

贺遥知摸不透精髓在哪里,不知道要怎样咬才能够解身上烈起来的蛊,都好一会儿了,她丝毫没有一点舒服起来的感觉,反倒越来越难受了。

觉得自己没用,眼睛通红。

委屈着看向他,“呜,阿兄教昭昭,昭昭不会……”她不会,只会浪费时间做无用功。

“说了是冷水浴的功劳。”他蹭了蹭她微微湿润的眼尾,“别多想,这次也听我的,好不好?”

“不好。”她一口回绝,始终不信他口中的冷水浴有那么大的本事。

而且,他洗过两次冷水浴,第一次和第二次差别分明很大,有用无用,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拗不过他,她便自己动手,手扯着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半个肩膀。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挪开眼,垂在床边的手紧握成拳。

“阿兄咬……”她挪到他面前,拉着他往自己身边靠。

不行。

那时不清醒,现在还没迷糊。

他不说话,挣开她的手,正要起身,她又快他一步,几乎是欺身而上,双手抱在他脖颈处。

“不许……”不许他走。

“昭昭,你听话。”他呼吸急促,搂着她的腰想把她抱开。

她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眼看着就要被拉开,急得眼泪顺着脸庞滴落,“呜……”

一哭就把她没办法,搂在腰间的手松了松。

她抿着唇,重新抱紧他,脑袋嗡嗡的,下意识的抬脚跨坐在他腰间。

有些怔然,脑海里闪过相同的画面,但捕捉不到,她甩甩头,又想不起来了。

“你……”

他一时间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这样两人都热。”他说。

“那阿兄咬呀。”蛊劲上头,她眼神有些迷离,凑着肩膀靠近他,“阿兄一边咬一边教昭昭呀。”

这样的话他们就都不用流血了。

他无奈,闭了闭眼。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他迟迟不张嘴,她身上的蛊越发厉害,使她先动了起来,埋头在他脖颈上蹭了蹭,寻到了一个稍凉的位置,心满意足的靠上去。

“治标不治本。”他拍了拍她的背。

他身上不可能一直有凉的位置,不如饮口血来得要快。

“哼……”

她轻轻哼了哼,不理他,但确实如他所说,本来凉着的那块很快就被她染热了,泄气,探着手去寻别的。

“没了。”他按住她的手。

她才不信,挣着手往他衣领下钻,可他系得严实,怎么扯都扯不动,有些急眼了,耷拉着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阿兄坏,只是寻寻凉,又不会少几两肉,为何不给昭昭碰,呜呜……”

这么紧,她怎么扯?

根本扯不动。

被她的话哽住,无奈,确实不会少几两肉,但是,这情况,还不如让他掉几两肉算了。

“阿兄给你寻冰块,嗯?”他哄着人,打算先让自己稍稍与她拉开距离,接着找到机会给她装血。

不然这样下去,他也要受不住。

她长记性了,这会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视线触到他系在腰间的腰带,是她送那条,她研究过,知道该怎么解怎么系,眼睛亮了亮,抬手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