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救人(1/1)
医者仁心。
陆九凡轻盈上车,稳稳落座后,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地对中年人说道:“走吧。”那语气,简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若胸有成竹的军师,已在心底谋篇布局,只待决胜时刻。
中年人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狐疑之色,犹豫再三,还是缓缓启动了车子。方向盘在他手中,却似有千斤重,每转动一分,都饱含着对这个陌生少年的揣测与不安。车子沿着蜿蜒山路徐徐上行,车轮扬起的尘土,似是他内心纷扰思绪的具象化。
美妇坐在后座,心急如焚,身体前倾,扭头急切问道:“我们去哪救我女儿?”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是一位母亲濒临绝望却又拼死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焦灼。
陆九凡神色从容,不慌不忙说道:“就在车上,你们别往后看就行了!”话语斩钉截铁,透着神秘莫测的气场,似一道无形屏障,隔开了后座的疑虑与担忧。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心里虽满是忐忑,可转念一想,如今女儿在这车上,这少年又能如何折腾?再者,他们本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既已至此,索性一搏,倒也渐渐释然,不再纠结追问。
陆九凡见他们扭头向前,便悄然出手。他目光如炬,精准锁定女孩周身几处关键穴道,手指轻颤,带着雄浑真气,如灵动游龙般点在穴道之上。刹那间,真气奔涌而入,似潺潺溪流润泽干涸之地,打通了她堵塞的经脉,盘活周身气血。紧接着,他修长手指搭在女孩纤细手腕上,看似把脉,实则暗中以深厚真气震动穴位,每一次细微震颤,都似在奏响生命复苏的乐章,旨在驱散盘踞体内的沉疴。
做完这一系列精妙操作,陆九凡才小心翼翼地取出珍藏的生机药液,那药液在瓶中闪烁着温润微光,恰似蕴含着无尽生机。他轻轻扶起女孩,将药液缓缓喂入其口中,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药液入喉,仿若春风拂过荒原,生机油然而生,原本缭绕的死气仿若冰雪遇暖阳,渐渐消散。
此刻,女孩原本微弱得几近于无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有力,恰似沉睡许久的人渐入甜美的梦乡,脉搏也由紊乱趋于正常,沉稳而规律地跳动着。可陆九凡却面色凝重,额头沁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毕竟,他还是头一回这般一次性输出海量真气,经脉似被烈火灼烧,疲惫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他咬牙强撑,坚守着医者使命。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陆九凡缓了缓神,看向中年人问道。
“哦!叫方美娇。”中年人忙不迭回应,声音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目光在女儿和陆九凡之间来回游移,似在探寻奇迹是否真的降临。
“我女儿好了吗?”中年人紧接着追问,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是一位父亲满心的渴望与揪心的煎熬。
“你看边上停车吧!”陆九凡并未直接作答,神色凝重,语气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中年人依言停车,车刚停稳,陆九凡深吸一口气,陡然提高音量,喝道:“方美娇,此时不醒更待何时!”声音仿若洪钟,在车内回荡,震得车窗微微嗡鸣。
奇迹在这一声呼喊中悄然上演,只见方美娇眼皮轻颤,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眸仿若蒙尘许久的明珠,重见天日。车内夫妇二人瞬间瞠目结舌,激动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美妇更是惊愕得捂住嘴巴,泪水夺眶而出,顺着指缝滑落,滴在座椅上,洇出一朵朵泪花。
可很快,他们便发现异常,方美娇眼神呆滞,嘴角虽挂着一抹微笑,却仿若木雕泥塑,不发一言。
“小先生啊!为何我女儿只微笑,不说话呀?”中年人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无助与困惑,眼眶泛红,似有火焰在其中燃烧。
“你女儿还没完全治好呢!”陆九凡如实相告,神色凝重,眼中透着一丝歉意,仿佛没能一次药到病除是他的失职。
“可是她已经睁开眼了呀!”美妇急切反驳,双手挥舞,情绪几近失控,似要抓住那缥缈的希望,将它狠狠攥在掌心。
“这才是个开始,要想完全治好,我得去你们家看一看!”陆九凡目光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似已下定决心,要与这诡异病魔一较高下,彻底将女孩从生死边缘拉回。
中年人听闻,忙不迭点头,“好的!”那点头如捣蒜般急切,似在回应命运的垂怜,又似在向陆九凡递出求救的橄榄枝。
美妇亦是重重点头,“就是我们家有点远,今天估计你是回不来了。”话语脱口而出,似是无心之失,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这倒是提醒了陆九凡,他一拍脑门,忙道:“那就往回开吧!我得回去跟爸妈说一声!”语气焦急,似是生怕父母担忧,那是为人子的孝道与牵挂。
中年人闻言,狠狠瞪了美妇一眼,那眼神仿若利箭,饱含嗔怪,似在说“你这嘴咋恁快”。旋即,又堆起笑脸,对陆九凡道:“也没太远,如果你想回来的话,我连夜也能把你送回来!”言辞恳切,透着满满的诚意,试图弥补妻子的冒失。
陆九凡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我不是不去了,我只是想跟我爸妈说一声。”语气平和,带着几分质朴的真诚,似春日暖阳,驱散了车内些许紧张氛围。
“不用回去,打电话不就完了吗!”美妇反应过来,赶忙掏出手机,递向陆九凡,“用我的!”那动作迅速得有些急切,似是想将功补过。
“行啊!只是我没有手机啊。”陆九凡也不客气,接过手机,拨通家里电话,简单告知父母要在外面玩两天,便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美妇,神色间透着一丝对父母理解的欣慰。
路上,中年人打破沉默,脸上挂着和煦笑容,自我介绍道:“小兄弟,我叫方正,这是我老婆高小丽,她是个直性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你别介意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陆九凡,没事,我不介意。其实我觉得跟阿姨打交道不会累。”陆九凡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真诚笑意,那笑意似能驱散阴霾,拉近彼此距离,话里话外透着对高小丽直爽性格的包容与欣赏。
方正闻言,心领神会,相视一笑,车内气氛愈发融洽。一路无话,车子平稳驶向方正家。
待到方正家,陆九凡刚下车,便觉一股阴森死气扑面而来,似有一双无形大手,将整座别墅紧紧笼罩,寒意彻骨,仿若置身冰窖。他眉头紧皱,神色凝重,抬眸望去,那别墅在日光下竟似蒙着一层灰暗滤镜,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你女儿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陆九凡边往里走,边询问道。
“有三个月了。”高小丽紧跟其后,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哀伤,回忆起往昔,眼眶又泛红起来。
陆九凡运转真气,开启灵眸,定睛一看,只见房梁之上,一位白衣女子静静端坐,浑身散发着彻骨寒冷的死气,面容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恰似寒冬腊月里的霜花。她目光幽幽,冷冷打量着陆九凡,仿若审视闯入领地的不速之客。
陆九凡亦毫不畏惧,与之对视,旋即转头对方正夫妇说道:“你们俩先出去,你们在外面,我不叫你们,你们不要进来!”语气威严,不容置疑,似将军下令,自有一番不容侵犯的气势。
方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诸多疑问卡在喉咙,终是咽了回去,拉着高小丽乖乖去到外面。二人站在门口,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神色满是担忧与好奇。
屋内,白衣女子飘然而下,如幽灵般轻盈,围着陆九凡缓缓转圈,近距离打量,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戒备,仿若探究这少年究竟有何神通,敢来搅这浑水。
“看够没有,看够了我们就商量商量事!”陆九凡率先打破僵局,神色平静,目光坦然,似与老友交谈,毫无惧色。
“你真能看到我!”白衣女子诧异出声,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几分空灵与惊悚,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见了世间罕有的奇景。
“我们都在对话了,你说我能看到你吗!”陆九凡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笑意,试图缓和紧张气氛,可那笑意背后,是对眼前诡异之事的冷静与果敢。
“怎么商量!我是未结婚就死了,本身就是孤坟一个,他们开发商有法师,我斗不过,但是,谁住这我就不让他好过。”白衣女子满脸愤懑,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似在控诉往昔不公,那是深埋心底的委屈与不甘。
“我是来找你商量的,我看你也不是那些心狠手辣的鬼,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有什么事没办到的可以说!但是别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陆九凡语气温和,透着理解与包容,似春风化雨,试图抚平白衣女子心中怨念。
“哼,我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你知道他们怎么欺负人的吗!”白衣女子怒目圆睁,情绪陡然激动,泪水夺眶而出,“有家人的他们都给重新安葬了,就我一个孤坟没人管呀!他们还把我的尸骨给扔进山里,埋都不埋呀!你说我活着的时候还没受过这气,死了受这样的窝囊气谁受得了!”话语间,恨意与委屈交织,声泪俱下,令人动容。
“你是受委屈了,但是你也闹的时间不短了。”陆九凡同情地看着她,叹了口气,“你呢...肯定也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毕竟眼不见心不烦,你要有什么条件就提,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语气诚恳,似在与知心朋友推心置腹,为她谋划解脱之法。
“让我离开也行,让他们给我祭奠三天(她说的三天是三年,这里指的是:农历清明节和七月十五还有十月初一。每个季节一次也就是一年。)”白衣女子抽泣着说道,声音带着几分期待与决绝,似在索要迟来的尊重与慰藉。
“不行!”陆九凡斩钉截铁地拒绝,“你就说一次性的就行了。别说三年了,一年也不行啊!”语气强硬,透着不容商量的果断,似在坚守底线,防止事态失控。
“一次性也行,我钱财上百亿,要车要使唤丫头!”白衣女鬼见陆九凡拒绝,眼珠一转,开出新条件,神色间透着几分狡黠与贪婪,似在试探这少年的底线。
“你不要房子吗?”陆九凡不动声色地问道,话中有话,他所说的房子,实则是棺材,本着好心,想一了百了,为她重新安葬,给予她安息之所。
“我还没说完呢!我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给我找个伴,入了主坟,我就再也不用受这鸟气了。行的话我马上走!”白衣女鬼补充道,眼中闪烁着期盼之光,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可这条件却让陆九凡犯了难。
“你等等啊!你让我上哪去给你找伴啊!我也不认识其他的单身鬼呀!你这是不想商量吧!”陆九凡眉头紧皱,面露难色,说着便要出手镇压女鬼,双手握拳,真气在掌心涌动,似随时准备雷霆一击。他始终牢记左弘教诲,能商量尽量商量,不能商量也绝不赶尽杀绝,只镇住即可,不伤其魂飞魄散。
白衣女鬼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边躲避边叫嚷:“我不信你不认识买干骨的!你要是不认识,你就去找他们家商量一下,看看人家认识不认识买干骨的人。”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与急切,似在为自己的性命争取一线生机。
陆九凡闻言,浑身气势猛然爆发,如汹涌海啸,震得白衣女鬼东倒西歪,直接撞到墙上,又摔落在地,狼狈不堪。“你敢骗我,听说过找媳妇找婆家的,还没听说过找干骨的。”陆九凡怒喝,身形如电,欺身而上,再度出手,掌心真气如利刃,划破空气,直逼女鬼要害。
白衣女鬼自知不是对手,边左躲右闪,边哭诉道:“你道法强大又怎样,可是你,骨龄太小见识太少,你问都不问就说没有。”声音带着几分哀怨与无奈,似在指责陆九凡的鲁莽,又似在为自己的绝境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