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被赶到屋外(1/1)

严楼双眸瞪圆,像看疯子似的看向南煦。

他脑子都要爆炸了,也想不出南煦的脑回路如何构造的。

都是人,为什么南煦的脑子如此特别?

明眼人都看得出,莫莫恨不得跑得远远的,怎么可能会回来。

走得那样决绝,还把所有证件都带走了。

“不对……”严楼忍不住反驳,却在触及南煦双眸盛满的希冀后,硬生生咽了下去。

“对……”严楼严肃地点头,认真又诚恳,“您说得对,夫人很快会回来的。”

南煦身上终于有点活人气息了,漆黑的瞳孔动了动。

颇为愉悦地望向严楼,眉眼挂着温和的气息。

“我要在这里乖乖等着她回来。”南煦语气坚定。

谎话说着说着,将自己给骗了。

严楼唇瓣紧抿,心里想着,还是得让人把锁匠请来。

不然按照南煦现在的情况,怕是真的会相信那些不切实际的臆想。

那病症不就更严重了吗?

严楼的面色变得越来越严肃,如临大敌地往外走。

——

独栋别墅外。

莫莫站在大门前,探头往里看去。

静悄悄的,像没人似的。

她又给陈惜打了个电话,接着按下门铃。

对面依旧无法接通,也没人来开门。

莫莫眉心微蹙。

她瞥了眼时间,已经早上八点了。

陈惜这个时间应该已经起床了。

她要起来给去公司的阿道夫做早饭。

不可能一直没碰手机。

莫莫心底升腾起一抹不安。

她总觉得事态不对。

第三次按门铃却依旧没人后,她试探性地推了推大门,盘算着开锁的可能性。

轰!

门骤然从里面打开。

随之而来的,还有骂骂咧咧的男声。

“大早上的,按什么按?急着去投胎吗?”

莫莫迅速后退。

门大大开着。

穿着灰白相间的臃肿的睡衣男人出现在门口。

身形高大宽阔,头顶直戳门框,气势压人。

胡茬青黑,看起来十分可怖,眉眼凌厉,充满被吵醒后的怒气。

莫莫眼眸微颤,认出这是阿道夫。

她警惕地后退,迟疑地开口,“请问陈惜在吗?”

眼前男人眼眸一凛,没了刚睡醒的迷糊劲儿。

锐利的眼眸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东方女人。

浅绿色的瞳孔微微眯着,似在辨认眼前人的身份。

片刻后,他恍然大悟,面上闪过一抹嘲弄。

“原来是我妻子的辩护律师啊。”他的语气抑扬顿挫,像唱歌一样。

但莫莫听得出来他的讽刺。

莫莫维持着面上的体面,微微颔首,“是的,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我有点事情找她。”

“哈哈哈哈……”阿道夫大笑出声,笑得弯了腰。

莫莫一脸莫名地盯着他,面色紧绷。

“请问陈惜在家吗?”

“在在在……”阿道夫好心地点头,指向外面墙角的位置。

莫莫顺着他的方向望去。

只能看见一堆湿透的柴火。

阿道夫走出门,靠近莫莫。

莫莫下意识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阿道夫无所谓地耸耸肩,贴心地指给她看,“那堆柴火后面的墙角,她估计在那里乘凉呢?”

莫莫一脸惊骇。

这么冷的天,陈惜被赶到屋外了!?

她顾不得阿道夫那阴阳怪气的眼神,连忙快步走过去。

“喂!”阿道夫在她身后不客气地嗤笑,“官司打不过就算了,不就是点律师费吗?我给你。”

“别像个懦夫似的临阵逃脱。”

“都消失半个月了,现在才出来,假惺惺的。”

莫莫脚步一顿,没心力去辩解。

她站在那堆柴火后,盯着那团僵硬的“雪人”。

怒火瞬间燃烧到四肢百骸,几乎冲刷掉她的理智。

“嘁……”阿道夫见莫莫没反应,也失去调侃的兴致。

在他眼里,莫莫是这么多年来,最没骨气的一个辩护律师。

以前那些人,要么能力不足,要么禁不住他钱财的诱惑,甚至更有为了律师费敷衍了事的。

但没有一个人会像莫莫这样。

二审结束后立马消失,半个月都联系不上人。

连他派出去的人都没找到。

现在还有半个月三审开庭,又一脸无辜地出现。

演技好到他想鼓掌了。

原本因着这个叫莫莫的律师在国际上响当当的名誉,他准备了一系列应对方案。

威逼利诱,每一个方案都堪称完美。

不过……

现在看来,那些名誉都是空穴来风。

这样懦弱的人,还不值得他花费那么多心思。

所有,他也不怕在开庭前将陈惜被他打后的样子公开给莫莫。

毕竟,这样没骨气的人,根本拿他没办法。

阿道夫都懒得给那堆柴火一个眼神。

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转身进门补觉。

——

莫莫蹲在墙角,颤抖着手,将陈惜身上的雪一一扫掉。

陈惜身上的外套还是她来E国的那天送的。

短短半个月。

这件衣服上面四处是锋利刀刃划过后留下的口子。

里面白色的绒毛跑了出来,沾染上红色的血迹。

最外面一层仿佛已经结冰,硬邦邦的。

她戳了戳,没戳动。

“陈惜……”莫莫拍了拍陈惜僵硬的小脸,声线颤抖,“醒醒……起来去医院。”

陈惜的睫毛一半长一半短,短的那部分尾端带着卷,像被烧过。

眼皮轻轻颤动,带动残缺的睫毛上扬。

莫莫见她还有知觉,心底松了口气。

她抬起手,用自己的体温暖着陈惜的小脸。

语气哽咽自责,“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陈惜恍惚地抬眸,眼前一切都模糊不堪。

耳朵也听不清,冻得僵硬的脸上传来滚烫的触感。

她麻木地歪头,只觉得身子被强行拉起来。

骨骼嘎吱嘎吱地响,仿佛全身都被冻硬了,稍稍一动就脆得裂开。

莫莫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陈惜从地上拽起来。

两人身体刚贴上。

莫莫就觉得自己仿佛抱了个大冰块,又重又寒。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憋着气将人扶到车上,连忙去了最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