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高远哲回国(1/1)

从家里出来后,已经差不多傍晚时节,天边的云层染上了一层绯红的色彩。

估摸着时间,柳南枝直接开车去了高伯伯的家。

柳南枝走到他们家的庭院大门口时,就碰见了正拖着行李箱下车的高远哲。

他这些年变化了很多,比她要高出一个头,脸型也更加棱角分明,完全褪去了青少年时期的稚气。

“嘿,枝枝。”

高远哲也发现了她,冲她挥着手。

柳南枝也学着他的说话强调,“嘿,远哲。”

高伯母闻言边走出来迎接他俩,

“刚准备给你俩打电话,问问到哪了,没成想你们就到了。”

往里走,高渊明正在院子里逗着假山上的鸟,旁边的石桌上,有一副已经摆好的棋局。

见到柳南枝,便招呼她过来下棋。

“枝枝,快来,咱们来比试比试。”

高远哲轻笑了下,对柳南枝说,“快去吧,我先回房间放个行李。”

“那我先去会会他。”柳南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的棋艺可是深得她父亲柳青山真传。

每次到高伯伯家里来,高伯伯都要喊她下上几局棋,其实柳南枝也知道,高伯伯这是想和父亲切磋下棋艺。

柳南枝落座后,棋子很快就落了满盘。

眼看自己这边有了败意,高渊明试图分散下柳南枝注意。

“枝枝啊,我上次还在跟老柳说,你在榕大适应的很好,天生就是当老师这块料。”

柳南枝思索了下,又下了一步棋,稳定了胜局。

然后俏皮的说,“那也是高伯伯慧眼识珠,天生就是当伯乐的料。”

高渊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好好好,下棋我下不过你,嘴皮子我也说不过你。”

柳南枝清了清嗓子,端坐了起来。

“那既然我赢了,按照惯例,我可要提要求了啊。”

“你说,你随便说。”

高渊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有个朋友,为人比较踏实,但学历不太高,想找份工作,你帮他引荐一下嘛!”

高渊明自然是爽快应下。

饭桌上,柳南枝把那块手表送给了高远哲。

高伯伯见状,连连夸赞:“枝枝真是有心了,远哲可想不到这些,他肯定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高远哲放下了碗筷,不急不忙道:

“爸,这你就说错了。”

“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高伯母也打趣他。

“你出国以来,什么时候给我们带过礼物了?”

“妈,英国那地方能有什么入您眼的稀罕物,我是怕带回来给你们了,你们也不喜欢,所以干脆不带。”

柳南枝点点头表示附和。

高远哲说的是实情。

高伯伯、高伯母可是在英国读博期间相识的,然后在爱丁堡大学也任教了几年后才回国的。

对那边的东西,自然是见怪不怪了。

“行了行了,准备了就是有心了,快拿出来送给枝枝吧。”

高伯母一脸的欣慰。

高远哲拿出了一个长条的盒子,递给了旁边的柳南枝。

“枝枝,希望你喜欢。”

柳南枝接过盒子,盒子上面还用浅蓝色缎面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

打开后,一条蓝宝石项链映入眼帘。

项链的主体是一颗被切割成水滴形状的的蓝宝石,通体清澈湛蓝,旁边镶嵌了一圈细密的钻石,在灯光照射下,散发出深邃而静谧的蓝色光芒。

“好美”,柳南枝惊叹。

“谢谢远哲的礼物,我很喜欢,不过这有点太贵重了吧。”

“还好,欧洲那边有很多蓝宝石饰品,这条是我在谢菲尔德游历的时候,偶然间看到的,觉得很符合你的气质,就买下来送给你了。”

高远哲解释道。

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上面的蓝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正如柳南枝一般,宁静又平和。

整顿饭吃的其乐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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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教授帮易轻风安排了一个榕大经管学院的办公室助理工作。

虽然是份合同工,但经管学院财力雄厚,薪水比较可观。

平时主要是整理下学院档案资料、管理仓库和档案室,偶尔帮助学院老师服务下学生,闲暇之余还可以做做其他事情。

办理好入职后,柳南枝带着易轻风熟悉校园。

“这是雁湖,冬天会有很多南迁的大雁在这里栖息,可壮观了。”

“湖边那个楼就是图书馆,你平时空闲的时候,可以刷工作证进去看书,也可以借书出来看。”

“食堂的话有五个,经管学院比较近的是清芙食堂,就是那边那个。”

“我在社会学院,离你也不算远,从这条路过去骑车五分钟的样子。”

听着柳南枝一句又一句的介绍和解说,易轻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他从没想过大学原来这么大。

跟着柳南枝的脚步,他看到了道路两旁停放着的一排排颜色各异的共享单车,看到了参天的大树下的长椅上坐着看书的大学生,看到了操场上围坐一圈正在听中间那个人吉他弹唱的社团活动。

这里面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一样,有它自己独有的节奏和体系。

完全没有校园外面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更像做梦一样的是,

他以后将会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

柳南枝看了一眼表,对他说:

“好了,你自己再逛一逛校园吧,我准备去给学生上课了。”

易轻风很想感受下大学校园的课堂,也想看一看柳南枝授课的样子。

“易老师。”

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我可以去旁听吗?只是......我初中都没有读完,会不会......”

“不会啊,热烈欢迎旁听。”柳南枝轻笑了下。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补充道:

“不单单是我,学校里的任何一堂课,你都可以在空闲的时候,走进教室旁听。”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大学,应当面向所有求知的人,也应当包容所有好学的人。

柳南枝一直坚信,一个人想要学习,从来都不局限于“身份”。

只要想学,就随时随地可以学。

她看向易轻风,开始心疼起他的过往。

这么好学的一个人,却早早辍学,一定有什么隐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