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情绪转变,戏讲故事(1/1)

他低头沉默着走进家门,径自回了房间把校服换下,拉开书桌下的抽屉看了眼就知道房间一定是被翻过了,他放在桌脚的纸条被夹在了抽屉边上。

知道了也不能怎样,就是对这里更失望了些。

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无聊,他又学起习来,似乎只有不停往脑子里灌输知识才不会乱想。

但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总是莫名地停下一切动作,不知不觉什么也想不起来,突然回过神发现已经过去很久。

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但应付这种事情做得却更顺了,没什么在乎的和别人开玩笑,随时听着各种人的抱怨再附和两句,但其实听完过会他就忘了。

还总在帮人做各种忙,但不想做的找个理由就糖塞过去,即使真帮也只做面上功夫。

总的说来,他更加空荡又圆滑了。

纵火一事像和他没了关系,只有在外面仰望看见那光秃漆黑所剩无几的山头时才记着自己还干过这样一件事。

连他最珍爱的相机也早在书桌上落了灰尘,既然一切安稳下来,就重新拾起吧,因为现在的手里空荡荡的。

他弄丢了曾经镜头下的女主角。可哪个有名的导演只有一幅作品呢。

他的镜头里再没有破土而生的小草,再没有林间相中的鸟儿,再没有清晨晨练满脸笑意的老人们,再没有绽放着热烈的花,他不再寻找生命的意义,但仍在找活着的真实。

被冰雪掩埋的枯草,被樵采得折断的树干,被污水冲走又被冰封在河面上的破玩具熊,在夕阳上让风撞得没有精神的河套里的水草,路边被车轮辗压得扁平模糊的鼠崽,垃圾堆边发臭的野狗尸体。

多常见的一件又一件,人的绝望是从小事堆积起的,可如果全忽视不见,也许大地仍是生机盎然的。

藏得累了,厌了,索性把这些放在桌上。这里的一切,他都不在乎。

没多久,就开启了全新的生活,是全新的,在家或是在学校,几乎把以前不敢做的事都做了遍

在班上也不会避讳当众和江辞有接触,也会偶尔随意的说几句话。

他的改变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就算什么也不知道,但就是能觉得他不一样了。

“哥们,你和苏雨荷发生什么了?最近这气氛感觉这么僵呢。”

午饭时旁边的一个男生问顾言,另几个瞬间也伸长了脖子生等吃瓜,连饭都不吃了。

顾言愣了下,默默从别人碗里夹回刚被偷走的一块排骨,左右看看后装成在回忆的样子,又耸耸肩。

“没有啊,我俩原本也没有多么近吧。”

“可我之前听说你们两个早都搞上了呢,是不是闹别扭了。”

“对对,女生心眼小,你惹她生气了可别不哄,不然能记一辈子。我跟我对象吵架不管谁对错,到最后都得我认错去。”

“真没有,你们几个大男的这么八卦干嘛,我有事还能瞒着?”

顾言怼了旁边最先说活的那个人一下。

“那你和江辞又怎么回事,到现在咱班也没几个敢和她说活的。”

“诶,你们听说过江辞的故事吗?”

一个人神神秘秘压底了声音说。

“嘁,故事哥又要开始瞎讲故事了。”

一个人不屑地甩了下头,低头干饭了,可顾言却来了精神。

“什么故事?”

刚才说话的瞬间化身福尔摩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但说了半天都是些谁都能发现她的奇怪之处,有人听不下去了挥手打断让他讲重点,于是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据说她的眼睛有魔力,所以才戴眼镜挡着,一旦和她对视必将大难临头啊。”

“噗。”

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刚才说活的就立马不高兴起来。

“怎么不信啊,不信你去试试。”

“我不敢我不敢。先不说她真有没有魔力,反正是挺吓人的。”

“她可能是有点发神经,但吓人真不至于吧。”

顾言细想了想轻笑了声。真想知道她听见这传言会是什么表情,八成又是苦着脸说“关我什么事”吧。

“咦,有情况。”

立马有人嗅到不寻常的气息,眯起眼睛凑过来。

“你小子是不是对她不一般。”

“再瞎说我可生气了啊,以前就乱传我消息,现在又搁这编了。”

顾言低头吃饭。

“哪有。咱同学都关心你嘛,谁不想了解了解大班长的恋爱史。”

“赶紧吃饭,再磨一会回班来不及了,你还上不上厕所。”

顾言无语。

从食堂出来,一伙人勾搭着往回走,其中一人看见了走廊对面和另一个女生说说笑笑走着的苏雨荷,于是撞了一下顾言的肩,向那边扬了扬下巴。

“诶,你不去打个招呼?”

“关你什么事。”

顾言撞回去,斜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大步走回班,另外几个面面相觑。

“他吃火药了?说话咋这冲了。”

“不晓得。”

“真跟后排那个魔女有一拼了。”

不过一点小事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说笑着一阵过几天全抛到脑后去了。

连着好几天,上课时每次不管哪科老师让顾言回答问题,他都说不会,刚开始大家还以为他是真不会,还在想真是出奇了,可连超简单的他也说不会。可能是单纯不想回答了。

虽然课任老师们也不好说他什么,但都和班主任反映了,如果是别的学生也就过去了,可顾言是好学生,态度上出了问题是一定要管的,尤其在初三关键时候。

顾言呢,以前他是最不敢让人知道他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因为自己在大家眼里是靠谱的人,但被捧高的感觉可真不舒服。

他问了自己很久,既然是人,又是普通人,哪有要什么都知道的道理。

当他第一次说出“不会”时,虽然那议论声让他很难受,但更多的是轻松,尤其是在老师愣了下后让他先坐的时候,就觉得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他会不会的东西他一律说不。

可能也是青春期的叛逆心理,但他对这种情景可感到太满足了,还隐约有丝窃喜炫耀的意味,就喜欢让人感到出其不意刷新认知什么的。

所以即使站在了办公室班主任的桌前,他也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