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认夜半放火,跨心灵沟壑(1/1)
打开了家的房门,顾言边和往常一样先换了拖鞋,边说了声“妈,我回来了”,却不见母亲像平日一样在厨房,就只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的是顾言那件弄脏了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
她没说话也没抬头,却让顾言的心脏一停,挪不动脚。
而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干活没有到家的父亲也沉默地坐着。他看见母亲低着头,手按在父亲手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父亲先起了身。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诶,你别……”
母亲小声着,又扯扯父亲的衣袖,他却皱起眉大声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能把他吃了还是怎么的,都你给惯的。”
顾言到看那件衣服,突然笑了,问道:“妈,你又进我房间了。”
父亲接了话。“不进还不知道这么的大事呢,就问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什么和我有关系,不就件衣服么,我问为什么又进我房间。”
他还是笑着,没去看问他话的父亲而是看着躲闪目光的母亲,却让父亲更怒了,用力拍了下桌子吼起来。
“什么你房间他房间的,不都一家吗,你别和我装傻充愣。这衣服昨天白天还好好的,过了一宿就成这样,一股汽油味,你干什么去了。”
母亲惊了下,慌忙起身去拉父亲,低着身子说:“别吓着孩子,小言不可能干那种事,说不准就是在哪蹭了下。”
“你掺合个什么,不是你打电话让我回来的吗。”
“我是告诉你一声,谁让你上来就顾着一顿喊了。”
父亲不高兴地帅开手,母亲有一瞬间显得很尴尬,声音也小了点。
顾言见两人又要吵起来的样子,开口将他们打断。
“火是我放的,怎么了。”
“诶,你,这孩子……”
母亲愣了下,不敢相信地回头看向顾言。
见父亲边骂着边要去拿棍子,她赶紧又拉住他。
“别听他瞎说,他和你赌气呢,小言多听话的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放火了,以前不管让他干什么你他有过一句埋怨吗。”
“以前,那是以前,真是越长越倒性,不知道和谁学的。”
“对,我差劲,你们又有谁好到哪里去了,自己没教好还要怪和别人学的。”
顾言看着在那一唱一和的两人,冷笑了声把书包丢在一边向里走。
父亲瞪大了眼睛,扯开母亲的手上前揪住了顾言的衣领。
“你还来脾气了,不舍得打你自己也不往好了长,看我不收拾……”
母亲边“哎呀”地喊着边又来拉扯父亲的胳膊。
“小言呐,你说你没干不就行了么,可别气你爸了,低头认个错说你没干就行了,这么倔干什么啊。”
“我就是长歪了,就是放火了,怎么样啊,你站外面跟所有人说你顾洪祥的儿子是纵火犯,反正警察也没走呢,把我抓起来你不也省心了。”
顾言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却已经红了眼睛,忍着不让泪滴下去,笑着看着怒不可遏的父亲,话音刚落猛地一巴掌落在脸上,打得他踉跄了一步,耳朵嗡嗡响,眼前也花了一瞬,脸上火辣辣刺痛起来,也把眼泪憋了回去。
父亲向一边啐了一口。
“你干得了这事我丢不起这人。”
母亲扑过来抱住顾言,要哭出来似的向父亲说,“你还真动手啊,再怎么说他也你亲儿子,好好商量着来不行吗?非叽叽歪歪的,他才多大,说不准就是去玩也没想把山都烧了,你说他图啥啊。”
“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还向着他,今天是放火,明天再杀人呢。”
“别瞎说,小言才不那样,就算有也是你逼的。”
“我逼他,我逼他什么了,你个胡蛮的老婆子,哪有你说话的份。”
又吵起来了,顾言长舒了口气,仰是看着天花板和暑眼的灯光。
要是能逃走就好了。
“我明天自己去自首,不给你们添麻烦,能先吃个饭吗?我饿了。”
顾言拉开母亲的手,疲倦地扯出一个笑容。
“不许去,到时候赔钱的不还是我吗?以后你除了学校哪也不能去,老实呆家里给我学习,看你现在那痞子流氓的样。”
父亲手背在身后,仍皱着眉,打量了顾言一眼转身道:“吃饭吧。”
坐在桌前,母亲总时不时摸一下顾言肿起的右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事不疼。”
在那只热乎的手又伸来时,顾言侧着躲开。
母亲略有尴尬地笑了笑,又开始给他夹菜。
“你别气,你爸是为你好,听话,可别再惹他生气了。我知道我们小言最听妈的话了。”
“我以后可以不听话了吗,我想当人。”
“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有人管他还不乐意了,没人管不就得无法无天了。”
父亲又怒斥着说起来。
顾言不再出声,埋头吃着乏味的饭菜,已经腻了。
他吃完后仍什么也没说,起身回了房间,关上门向后靠去,注视着他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竟觉得没有容身之处,不管什么时候,都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得他发毛。
说了那么多,心里突然空荡起来,感觉脸面什么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是要变成无赖了吗?可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人的枷锁都是人自己给自己一层层套上的,别人的影响不会比自己的想法更让自己信服了。
厌恶的一切,抛弃就好了嘛,谁又能拿他怎样。
后来些天,他晚回家一时半刻会被问个不停,但再后来母亲就习以为常了,只要他不又惹什么事就行。
气氛总是莫名僵硬起来,父亲似乎也没有那么严厉了,但还是偶尔会嘀咕上几句。
就这么无聊地过着吧。
顾言再看见苏雨荷,感觉不到了以前那么喜悦的心情,
不过还是希望可以和她一直当朋友,毕竟他还剩的东西不多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移情别恋了的时候,说不上来的心情,可能是良心上过意不去,也可能只是有种奇怪心理,以为长时间喜欢一个人就很深情专一,不相信自己是轻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