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顿悟、剑心（1/1）
“你这小娃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么重的仇恨？”
老者见纪尘刚恢复神智就表现出如此深沉的恨意。
不由对纪尘的经历有点好奇。
不过在想到纪尘脑海中的毒蛊以及穿着成婚的喜服却掉落万丈崖底后，老者就有点理解了。
纪尘听到声音，不着痕迹擦去眼角泪痕，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头发杂乱、满身苔迹的古怪老者，盘腿坐在一块冰冷坚硬的圆形磐石上。
老者身上穿着破旧的衣物，如渊深沉的眼中，透着无尽的沧桑与孤寂。
反观纪尘经灵珠洗涤，已然与之前判若两人！
虽然身上还挂着一层斑驳的杂质，但是依旧难掩他出尘的气质。
一袭华贵的锦绣喜袍上，龙形图案以黄金细丝绣刻而成，栩栩如生。
再搭配上纪尘白皙俊秀的五官，星空般明亮的双眸。
此刻，纪尘就如同仙卷中的谪仙，飘然入世，落染凡尘。
纪尘觉醒恢复神智后，过往十几年痴傻岁月里的记忆，并没有随着毒蛊解除而消失。
他清晰的记得之前山洞中发生的一切！
所以当纪尘迎上老者的目光时，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下，恭敬的叩拜了三个响头。
砰！砰！砰！
“多谢前辈再造之恩！”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感激。
这一跪三拜是感谢老人的救命之恩、再造之情。
此等恩情已大过天，根本无以为报，唯有一跪表态。
老者见纪尘额头都磕出了血印，眼神一怔，不由有些动容！
“好孩子，起来吧！”
以他的年龄和辈分，这一声“孩子”并无托大之意，反倒是对纪尘发自内心的认可。
“感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纪尘无以为报，不知前辈尊姓大名。”纪尘神色郑重道。
老人脸色一怔……名字么...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
老人微微眯起眼，眼神迷茫地凝视着远方，思绪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半晌过后。
老人嘴中缓慢落字。
“姜…明...”
老人苦笑一下，接着道:“已经很多年没听人叫过名字了，久到我都有点不确定了，不过当年别人都唤我……”
“葬...天...剑...君！”
当老人口中轻吐这四个字后，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同一把尘封多年的宝剑出鞘，变得明亮锋利了起来。
纪尘虽然没有听过葬天剑君的名号。
但是得灵珠重塑神髓后，他的感知力却远胜常人。
感受到老者身上气势变化，纪尘哪里还猜不到眼前这位老者，必然有着极度辉煌的过去。
说不定……还是一位大修士！
纪尘心里暗想。
若是自己能跟着这种级别的大修士习武逐道就好了。
毕竟他无论是想替死去的纪南报仇，还是找出当年对自己下蛊的凶手，都需要强大的实力作为基础。
姜明察觉到纪尘脸上的神色变化，微微一笑。
“孩子，你愿意跟我学剑么？”
纪尘闻言，眼神一怔！
他没想到这种泼天的富贵，竟然会连番降临在他身上！
扑通！
纪尘便缓过神后，立即单膝下跪！
双手抱拳恭敬大声说道。
“弟子纪尘，拜见师傅！”
姜明见纪尘不仅恩仇分明，心性方面竟也有几分慧心，颇有几分像他当年。
顿时心情大好！
“好徒儿，快起来吧！”
虽然姜明对纪尘的品行非常满意。
但是他最在意的还是纪尘的悟性如何，有没有资格继承他的无上剑道！
于是他想要考量一下纪尘。
“要学剑，就得先知道剑是什么！”
“尘儿，你如何理解……剑！”
“不要紧张，这没有标准答案，想到什么就直说。”
剑是什么？
纪尘皱眉思索。
他脑海中回想起这十几年来的遭遇。
自幼遭人种下毒蛊导致沦为傻子，都已经成傻子了，在成婚迎亲当日竟然还有人想要他死……
母亲处理朝堂，日理万机，却从来不缺少对他的关爱……
悬崖上纪南为了救他不惜燃烧丹田，最后落得身陨……
有人想要他的命！
却有人却愿意为他舍命！
这一刻。
纪尘的心里似乎有些东西明悟了。
随后，他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开口道。
“剑可以是杀戮，是守护，是自由，是信仰。”
“可以是一往无前的君临天下，也可以是尔虞我诈的众生皆苦。”
“可以是爱，是恨，是人性，是真法。”
“总之，剑本无形，剑随人用，剑于我手，剑即是我！”
纪尘越说，心里越是痛快。
十几年来悲痛的遭遇，让他不吐不快。
但他没发现在说出这段话时。
他眼底有淡淡的微弱蓝光，一闪而过。
随着最后【剑即是我】四个字落下尾音。
纪尘周身竟然有一阵淡淡的威压浮现！
姜明还在品味纪尘刚刚那段话，却突然被这阵威压惊醒。
当目光落在纪尘身上时。
他发现纪尘正闭着眼，沉醉在某种特殊状态中。
姜明不禁大声惊呼！
“顿悟！剑心？！”
这已经是姜明今天第二次失态了。
第一次是神秘灵珠融入纪尘脑海。
而这次则是被纪尘本身的悟性所震惊！
让人羡慕嫉妒恨的顿悟状态，普通武者一生也遇不到几次。
纪尘倒好，都还没成为武者，就误打误撞间进入了这个状态。
更别提纪尘竟然还明悟出让所有剑修都羡慕的剑心。
剑心只有最纯粹的剑修才会有可能参透。
并且一旦领悟出剑心，再学剑、用剑便会事半功倍！
姜明自己当年。
便是在道途第三境的【灵犀境】时，明悟出了剑心。
自此，在剑道上突飞猛进，一路高歌，成为了灵域最妖孽的剑修！
“哈哈哈！天眷我姜明，天眷我姜明啊！”姜明浑浊的眼睛中隐约有花白闪烁，但他却笑得很开心。
自从身受重伤，修为尽失沦为废人之后，姜明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心过了。
因为他终于等到一个和他一样的剑道妖孽。
他的道有人继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