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真真是可笑!(1/1)
御书房内,乔一和连兆域并肩进门,在夜景湛跟前低下身子。
夜景湛蹙眉抿一口茶盏中的茶水,一脸慎重道。
“可有线索了?”
乔一和连兆域对视一眼,打先开口道。
“微臣在福娘的绸缎庄里,发现了一件用这种布料制成的衣衫。”
“君九幽也已甄别过,说那种布料在高丽国,大都是用来给宫中下人制造衣衫的。”
“若是照这样推断,杀害辛果的人应是与福娘有关,或者说就是福娘本人。”
夜景湛厚唇微微一紧,深邃的眸子颇含深意的望向窗外。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这次随高丽国太子和太子妃进宫的那些下人。”
连兆域若有所思的蹙眉。
“可微臣就是想不通,为何那日那般巧,事情偏偏发生在辛果与郡主争吵之后。”
“若是说郡主不是杀害辛果的凶手的话,那凶手的目的便很明确了,他们想要嫁祸给郡主。”
“可他们为什么要嫁祸郡主呢?”
夜景湛将手中的茶盏置于案几上,眸光蓦地赞同的移向连兆域。
“对,朕也在想,他们为何要嫁祸给念薇?”
“难道他们想要置念薇于死地?可他们又为何非要置念薇于死地呢?”
一语中的,乔一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也想不通,元念薇不过是夜景湛从擎天岛带回来的一个孤女罢了,为何会有人想要她死?
难道她入宫前还与高丽国的人有什么纠葛不成?
“郡主说,那日她与辛果争吵,是因为她想要给皇后娘娘和苏将军下毒,被辛果给发现了。”
“后来他们出了御膳房后,刚转过回廊,她便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辛果已然身中数刀,奄奄一息了。”
见夜景湛面露疑惑之色,乔一赶忙解释道。
“沈容芷死前告诉郡主,是娘娘指使的他和苏墨尘一起屠岛的。”
“一开始郡主也不信,后来她依着沈容芷给的地址,寻到了福娘。”
“福娘也向她证实了此事。”
“故而她便将娘娘和苏将军当成了仇人。”
夜景湛冷冷一笑,没想到沈容芷死都死了,竟然还要在他眼皮子地下造次,害得苏汐月不得安生。
如此这般,他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他爱苏汐月?
“尽快寻到福娘吧,寻到她一切或可水落石出了。”
几个人正说着的时候,安瑞祥忽然神色匆匆的进了门。
“皇上,苏将军有急事求见!”
夜景湛当即便挥挥手,示意他放苏墨尘进门。
“皇上,微臣方才收到部下的飞鸽传书。”
“南疆桃花镇上出现了疫情,为防止歹人趁机作乱,微臣恐怕得立即启程回去了。”
夜景湛一脸愕然。
“疫情向来凶险,需要尽快遏制其发展。”
“可月儿断断是舍不得你再去涉险的,不如朕另派他人去应对?”
“皇上!”苏墨尘一脸坚毅的屈膝跪下,“微臣在南疆待了这么多年,早已将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现下南疆出现了危机,微臣怎么可以做缩头乌龟,将凶险之事推给别人?”
“还望皇上允准微臣即刻启程回南疆。”
他伏身叩头,额头贴着地面,久久不肯起身。
夜景湛见状,只得亲自起身,扶他起身,一脸凝重道。
“既是这样,朕便准了你了。”
“你这般有责任和担当,朕十分欣慰。”
“你且先启程,随后朕会派人太医带着药材过去援助于你的。”
“记得,千万要小心,万万不能以身犯险。”
夜幕降临,丽人阁内,一如既往,冷冷清清。
元念薇拧着眉斜倚在榻上,手指上阵阵剧痛传来,令她禁不住想要低声呻吟。
“手怎么样了?”
乔一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她娇躯一紧,十指被牵动的愈发痛了。
“嗯~”
她闷哼一声,杏目怨愤的望向乔一,没好气道。
“你吓死我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还想问什么?”
乔一寒潭般的眸子,瞥一眼她手指上缠着的,那被血水和脓水殷透了的纱布。
“可换过药了?”
元念薇白他一眼,别过头去。
“与你何干!”
“你若是想要演戏,那也得等到有外人在的时候再演。”
“现在只有你我,你演给谁看。”
乔一见她不回答,索性自顾自的在榻边坐下,不由分说的将她的手扯过来,一圈一圈的剥掉那缠绕着的纱布。
“你干什么?疼!”
元念薇俏脸拧巴着,杏目里霎时间盈满了热泪。
“太医说要每日换药才能好得快。”
“待你好了,我便可以向皇上求娶你了。”
求娶?
元念薇不禁冷笑。
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明显已经迫不及待了。
“乔一,这世上怎的会有你这样的人?”
“别人成婚都是为了能够拥有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以后能够和相爱的人长相厮守。”
“而你呢?却是为了向另一个男人证明,证明你已然对自己心悦的女人死了心。”
“好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可以远远的看着自己心悦的女人,和那个男人行鱼水之欢,享儿女绕膝之乐。”
“真真是可笑!可悲!”
乔一握着纱布的大手一顿,薄唇下意识的敛紧。
元念薇说的话很对,他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
他又何尝不想洒脱的放下一切离开?
可感情使然,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只想随心而行。
他只想静静地守在这里,哪怕每次都只能轻描淡写的瞟那个女人一眼也好。
至于以后会怎样,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在乎过他,都不重要。
就像苏汐月待在高丽国暮烟镇的那五年,他只是默默守护着她,与她通信,告诉她一些可以令她开心的事情一般。
他从来都不想考虑的太过复杂和长远。
只要看到苏汐月过得好,过得开心,他便满足了。
至于其他越轨和贪婪的想法,他从来都没有过。
“我是什么样的人,与你无干。”
他说着,低眉仔细的为她擦拭着手指上的伤口。
“与其说这么多些无用的话,不如乖乖的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说不定,将来有一日,待你释怀了,安分了,我还能还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