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永恒．（1/1）
拨开眼前的迷雾，焚离首先回想，四问，问天，问地，问人，问心。
天地人心。
焚离打了个哈欠，也罢，解密还是交给凌汐好了，焚离眸光一闪，身形瞬间横跃出数千里。
这真正的天之境，今天，会在哪里?
焚离很期待，无论是无穷尽的，还是有限的，都有意义。
无尽山河从焚离的眼中挥逝，各种各样的景都有，破碎的，辉煌的，原始的，唯有一点，那就是没有人。
无论是演化出的城镇，还是原始的山水，都空无一人。
可能现在人人自身难保，焚离这一路来也没见着几个参赛者。
空蒙，空蒙，焚离精神力外放得很远很远，可依旧是空。
他的眼睛想一同跨越这万山河流，可被一层薄薄的雾遮住。
焚离知道观天崖一定在这里的某处，可是他找不到，也察觉不到。
观天崖只是一个领域……
等等，天?
焚离瞬间停下，他瞬间钻入地面，将阻拦他的河流和土壤还有顽石全部烧成灰烬。
他看到了一片暗。
这里没有引力，一片漆黑。
这里不是夜天，只是地底。
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透着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光……
焚离追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但他想去看看，观天崖的结果最后究竟是什么。
……
那里只有，一地的残垣。
这里是观天崖，那些景色的碎块，焚离都清楚的记得。
但什么无神之域，什么领域锚点，全都消失了，也并非是消失吧，只是已经磨损了。
这才过了多久?
焚离心中一惊，也许……是他看不见而已。
观天崖绝对与现实有所联系，可这些线索，这些痕迹，都已经被岁月风化的差不多了。
说好的……永恒呢?
焚离笑了笑，那些神也好，那些不知名状就像天祈一样的怪人也好，似乎都没有哪一位做到了真正的永恒。
就像那些神，虽然苟延残喘地活着，可有哪一个敢说自己真的活着吗?
焚离叹了口气，无尽山河，吾已见矣。
没有关系，至少，他记得。
焚离闭上眼，回到天之境，天祈已经消失了，灵妍此时也闭上眼进入幻境找答案了。
黎祝在一旁看着，警惕四周的来敌。
焚离慢慢起身，其实他心中也有了一份答案，但他，不是参赛者。
焚离相信凌汐会找到她的答案，所以他现在只要守着便是了。
话虽如此，一道洁白的衣衫闯入焚离的视野。
与之随行的，还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女。
皇卫邪魄和东方公主。
从登云梯开始，观众的存在就很奇怪，似乎主职业不再是观众，而更像是打手。
不过独善其身还是比较简单的，毕竟这里大多数都是年轻人，不过也有例外。
林怜和她的皇卫杜晴，两个年轻女子，看上去格外弱小，在这片天地中岌岌可危。
溪若和她的临时皇卫浮萝……溪若就在天上，坐在浮萝旁边，在此之前浮萝易容了一番来接待溪若。
金皇带着长子锋长铩，也端坐在浮萝旁边。
土皇带着长女妮阎亦然。
他们五皇，身为此次比赛的见证者，无论如何，都会在此次比赛结束后，得到浮萝的赠礼。
“木洲和火洲都这么傲慢吗?”金皇随口抱怨了一句，尤其是林怜，坏了她的好事，骂火洲只是顺带的。
“勿念。”东方公主姗姗来迟，身旁还站着皇卫邪魄。
林怜随后而到。
但是嘛，与此同时，焚离，也来到了这里。
毕竟这里是安全区，下面有黎祝守着，暂时没什么问题。
这里陆陆续续的还有参赛者来向浮萝回答四问。
“你是来回答四问的吗?”
“是。”
“那我且问你，问天，你问到了什么?”
“天虚浮而虚妄，遥远，但我们却有机会驰骋。”
“问地，你问到了什么?”
“地无比宽广，厚德载物，我们生于大地之上，地便是故乡。”
“问人，你问到了什么?”
“人赋予世界以创造。”
“问心，你问到了什么?”
“我心无愧，我心无悔。”
“很不错的答案。”浮萝微微一笑，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参赛者也不敢久留，速速退下了。
焚离沉思了一会，慢慢走到浮萝面前。
浮萝看见来人，依旧是微微一笑。
“你是来回答四问的吗?”
焚离此时披着漆黑的斗篷，他只是站在浮萝面前，一言不发。
“那我且问你，问天，你问到了什么?”
“……”
“问地，你问到了什么?”
“……”
“问人，你问到了什么?”
“……”
“问心，你问到了什么?”
“……”
“很不错的答案。”浮萝微微一笑，哪怕焚离什么都没有说，她也不温不恼。
见到此情此景，焚离终于说了两个字。
焚离将这两个字用精神力包裹，只飘进了浮萝的耳朵里。
“长生。”
因为焚离披着斗篷，也没有人能读他的唇语，所以只有浮萝听到了他的答案。
“很不错的答案。”浮萝还是挂着那个标致的微笑，“你怎么不参赛?”
明知故问。
焚离想了想，转身找个空位坐下了。
“不是参赛者也去答题?”溪若小小声说着，不过她知道焚离听得见。
焚离精神力连接上凌汐。
“我对了。”
“真的假的?”
“我怎么知道，你问浮萝去。”
“我又不修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家国安定，国民安康，我也有个清闲的好日子过。”
“对了，就是这个。”
“真的假的?”
“我怎么知道，你问浮萝去。”
“……”溪若摇了摇头，“师兄，你想师父吗?”
“……”焚离长吐一口气，此世无她……
焚离断开了和溪若的精神力链接。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
即使是现在，他依旧做不到，还是做不到。
至于那些可有可无，那些追求长生的，追求永恒的，焚离都不在意。
他问天问地问人问心，他独一人，便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