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难忘（1/1）
最近一段时间，林墨经常会买这些来吃，干嘣脆，鸡肉味，蛋白质是牛肉的两倍。
他都和老板混熟了，知道他会抓回来洗一下，虽然还是恶心，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墨的速度很快，在这混乱的街区，他毫无疑问是属于弱小的，在外逗留非常危险。
哪怕自己是体术比赛的冠军，能够战胜那些上城人，可是那毕竟只是一场比赛，有着明确的规则和限制。
然而在这里，根本不会管那么多，一旦锁定了目标，就会毫不犹豫地一拥而上展开围攻。
尽管下城的这些穷B没有足够的金钱购买义体，甚至连枪支都买不起太好的，主要依靠的还是冷兵器。
但是面对这样的局面，林墨依然无法承受。
更为可怕的是，有些人也会使用下体的器官来攻击他人，虽然造成的实际伤害不大，但对人的精神却是一种巨大的打击，让人难以接受。
想到这里，林墨忍不住将帽子压低一些，同时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这里基本上不会有幻兽师，有也不会呆在这里，油水太少了。
经过半个小时的奔波，他终于到达了一片贫民区。
这里的混乱状况更加严重，就像是一个扭曲变形的魔方，一块连着一块。
所有人都绞尽脑汁、不择手段，只为争夺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空间。
林墨熟稔地穿越过几条狭窄的巷子，一路上还小心避开了好几处肮脏不堪的秽物。
在一处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旁，一个人影突然发出一声喊叫：
“青墨啊，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快，快把旁边的注射器给我！”
林墨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浑身脏兮兮、散发着臭味的男人躺在垃圾堆旁，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角和鼻子里不断流出白沫和鼻涕，看起来十分痛苦。
林墨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捡起了地上的注射器，递给了那个人，并说道：
“李叔，别再用这个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然而，李叔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迫不及待地接过注射器，开始给自己注射，
很快，他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嘴里的白沫和鼻涕也四处飞溅，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林墨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在这个城市里，像李叔这样的瘾君子到处都是，他们因为吸毒而变得堕落不堪，林墨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所以对这种情况并不感到惊讶。
林墨继续往前走，经过几个转角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里的环境十分简陋，几件破旧的家具随意地摆放在墙边，还用几块木板简单地隔出了一间房间作为卧室，但完全不具备隔音功能。
即便是在大白天，屋内依旧昏暗无比，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安装。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还有电灯照明，不过电线显然是私自拉扯的，因此不需要缴纳电费。
林墨一回到家，便立刻着手准备做饭。
说是做饭，其实连个正经的炉灶都没有。
家里的锅碗瓢盆寥寥无几，他将油炸蟑螂小心地倒入盘中，又将烤老鼠切成块状同样放入盘中。
接着，他取出昨天剩下的饭菜，由于外界环境污染严重，就连野草都难以寻觅，这几根菜叶还是他从别人那里捡来的。
而那些从幻境内生长出来的植物未经特殊处理，普通人类根本无法食用。
对于贫民而言，唯一能够果腹的主食就是营养膏，好在它的味道还算不错，只是其制作原料究竟为何物，林墨实在不愿去细想。
当然，汤也是有的，虽然有些寒酸，仅仅只有几根菜叶和少量的盐分用来调味，但热一热好歹也算有了一份热食。
热食下肚，总归是有些希望在的。
他将这些饭菜一一端至桌上，三菜一汤，对这里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将这一切准备好，林墨就回到房间了，
房间很小，只能勉强躺下自己，再在床上摆个桌子，算是自己的学习间了。
看着自己视野中的进度条，还是卡在【99.99】，已经跟了自己18年，最后一点应该这两天就会完成。
林墨躺在床上，想着以后的规划，自己已经被开除，学校内的幻境算是不可能了。
自己独自前往野外的幻境危险性极大。
虽然几个大财阀开放了几个低阶幻境，但只限觉醒后的能力者才可以进去，说是保护普通人的安全，但就是想要控制普通人的能力者数量，
再加上学校的驯化，上城人的权力将会更加稳固。
而且还要缴纳1000￥币，这可是贫民区普通三口之家的一个月的收入，
不过也是有一些雇佣兵会接取一些帮助觉醒的任务，可惜黑吃黑的现象屡见不鲜，而且价格高昂，不是自己的家庭能够负担的起的。
这样想好像变成了一个死局，唯一的变数只有这个系统了，
想不到突破口，索性就不想了，还有几个小时，父母差不多就要回来了，还要想理由和他们解释，实在让林墨头疼。
几个小时后，门口传来的声音将林墨吵醒，他迅速起床，迎接到来的两人。
“爸，妈，回来了，来吃饭吧。”
现在已经9多点了，工厂下班很晚，林墨把菜热了热就端到了桌上，
油炸蟑螂已经不脆了，外壳变得有点软，吃起来有点恶心。
他们面带笑意，
“好，今天有好消息告诉你。”
林墨却陷入了一阵沉默，
林父看见了这一异常，用脚踢了踢林母，示意林母放下喂自己的手，问道：
“怎么了嘛，学校有什么人欺负你吗？”
林墨摇了摇头，沉声道：
“我被开除了。”
声音不大，却震的两人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林母刚想询问，却遭到了林父的阻止。
接着林父哈哈一笑，
“这学不上也罢，这段时间苦了你了，我们还有一点积蓄，之前开店留下来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这下正好可以给你买点装备。”
林墨一脸惊喜，高兴的跳起来，
“真的吗！”
林父满脸笑意，长期的劳作与忧愁让他的皱纹变得极其明显。
“当然了，就埋在你小时候经常玩的荒地上，好了，今天高兴，拿钱再去买点吃的来吧。“
林墨拿着钱跑出去后，只见听见轰的一声，
天空飞过一道巨大的黑影，将自己背后的房子压倒，同时还听到了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你这畜生，在商业街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是会被投诉的啊，还是贫民窟适合你，在这怎么搞都不会有问题，这些下等人的生命正好和你适配。”
林墨怔怔的看向后面的废墟，自己家处在最底下，大量废墟被压在自己家，父母还是普通人。
他们唯一的结果就是…………
林墨不敢往下想，他不可置信的缓缓跪坐在地上，而另一边的战场却还没有结束。
这老鼠形状的幻兽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它的尾巴一挥动，各种各样的建筑废墟就如雨点般朝着开始那位青年砸去。
不仅如此，其中还夹杂着各种令人作呕的污秽物以及残缺不全的人类肢体。
那位青年面露厌恶之色，手中紧握着一只巨大的蟹钳，但却并未回击，而是不断地躲闪着这些肮脏之物，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你这个畜生，我早就知道不该把你引到这里来，实在是太恶心了。“
随着大量废墟四处纷飞，一根钢筋突然朝着林墨疾驰而来。
幸运的是，它只是擦伤了他的皮肤，但这点疼痛却让他从呆愣中苏醒过来。
当他睁开双眼时，眼前呈现出一幅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无数废墟堆积如山，露出了许多惨不忍睹的人类肢体；耳边回荡着各种悲惨的叫声，仿佛置身于无间地狱之中。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竟然看到了一个被一块钢板截成两半的人，正艰难地拖着自己的上半身，四处寻找着自己丢失的双腿……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没有任何人有所防备。
那位青年身上所穿的服饰，林墨认得，那是属于 IPD旗下的一个部门，专门负责下城区的防卫工作。
而那只老鼠型的幻兽，林墨也曾在《常见幻兽辨析》一书中见到过，正是夜影鼠，它那双在夜间会发出绿光的眼睛极具辨识度。
如果吃他的肉，可以拥有夜视技能。
此时，它正掀起一大块石头，朝那位青年狠狠地砸过去。
青年见状，挥动着手中巨大的蟹钳，将飞来的石块轻易地夹住并抛开。
他冷笑道：
“扔够了吧？现在轮到我了！”
说完，他奋力掀开阻挡在面前的废墟，准备发起反攻，但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却始终找不到对方。
就在他心生疑惑之际，异变骤起。
在他旁边原本平静的垃圾堆突然闪出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蟹钳青年。
原来，夜行鼠在夜晚拥有极其强大的隐身能力，再加上它已是二阶幻兽，其速度远高于一阶的蟹钳青年。
此刻，它选择从蟹钳青年的身后发动偷袭，让他猝不及防。只见蟹钳青年的右手臂被硬生生地斩断，鲜血四溅。
青年痛得几乎要昏过去，但他强撑着保持清醒，惊讶的喊道：
“这东西竟然还能隐身！？”
虽然这个种族智慧不太高，但二阶的幻兽已经拥有一定程度的智慧，明白眼前这个小小的一阶人类之所以能够与自己抗衡，完全依赖于手中的蟹钳。
那青年心里也清楚，现在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强大的武器，于是立即启动背后的喷气式背包，试图与夜行鼠拉开距离。
然而，那青年过于大意，没有想到如果一开始就使用喷气式背包，也许就不会陷入如此困境。
但此时后悔已晚，夜行鼠积聚力量纵身一跃，迅速追上了青年。
夜行鼠一爪子猛力挥出，轻易地将喷气式背包抓破。
青年从高空中坠落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咒骂道：
“md，早知道就应该听家里的安排，好好读书啊！原来这家伙一直都在耍我。”
等他落地时被一根钢筋直插胸口，他顿时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眼神开始变得涣散，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冷。
不过他已经觉醒，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短时间不会有大问题。
夜行鼠见状缓缓靠近，它的眼睛闪烁着贪婪和残忍的光芒。
青年感到一阵恐惧涌上心头，他知道到自己无法逃脱这只夜行鼠的攻击。
然而就在这时，他想到了一个最后的办法——启动身上的防护装备！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按下了腰间的按钮，一道透明的能量护盾瞬间展开，将他包裹在其中。
夜行鼠的爪子猛力撞击在护盾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护盾依然坚硬。
青年喘着粗气，露出嘲讽的表情，用最后的力气比了一个中指，
“****，要不是装备没带齐，你tm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但是他知道这个护盾只能暂时保护他，而且他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他后悔自己出来得太匆忙，没有带上多余的武器来应对这种情况。
而躲在一旁的林墨目睹了这一切，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力挽狂澜，刚准备逃跑。
但当他看到那老鼠挖开的大坑中躺着两具尸体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他们的脸上。
尽管已经血肉模糊，但他还是能够依稀认出那两张熟悉的面容。
他的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的父亲和母亲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缓缓上前，双手撑地，膝盖跪地，跪在两人面前。
他的呼吸急促，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父母的脸庞，感受着他们曾经的温暖。
沉重，前所未有的沉重，林墨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他感觉太累了。
脑子里不断浮现以前的回忆，
5岁，…………
16岁，…………
18岁，…………
这些回忆让林墨难受至极，意识逐渐沉浸，自己都想就这样睡过去。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
双眼止不住的流下眼泪，紧握双拳捶向地面，可惜无济于事。
他在心中怒吼：
‘明明自己如此优秀，只要给自己发育的时间，自己一定可以登上顶峰。’
父母的期望，同学的恭维，自己的目标…………
这些东西都像锁链一样缠绕着自己，越来越喘不过气，找不到自己。
突然，一股无穷的傲慢之情涌来，
他止不住的想到：‘明明自己如此优秀，却还被那些劣等的人阻碍，自己明明…………’
虚幻的锁链越来越紧，林墨逐渐开始窒息，他开始本能的抓取一些东西，直到摸到了脸上的面具。
这块面具与林墨的脸紧密相连，但他却是不管不顾，直接撕扯下来，霎时间血肉横飞，林墨的整个脸皮都被撕扯下来，露出嫣红的鲜血和皮下肌肉。
但林墨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禁锢自己的所有枷锁都已经尽数消失。
他笑了，笑得很放肆，很狂傲。
身旁逐渐出现点点黑色火焰，隐隐有股强大的力量出现，随着黑色火焰越来越多，逐渐构成了一只黑色的恶魔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