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三章 剑名赤霄(2/1)

“不需要施展了?”

“公子,您已经探知过了?”

“嘻嘻,既如此,那奴家正好省一些力气。”

“蠢东西,还不快快施展手段,找寻战神殿所在!”

天魔力场早已经弥补虚空上下,只消灵觉有动,便可将一股股力量落于食铁兽灰球身上。

以蠢东西的心神防护之力,根本不足以抵抗天魔之力,期时,一应种种,都会得知。

忽闻公子之言,焰灵姬多惊异。

公子已经施展过了?

不愧是公子,诸般事早有所思,想来对于那个蚩尤也是忌惮和谨慎的,也当如此。

公子的手段更胜自己。

当放心。

一念散去天魔力场,瞅着蠢东西呆呆的模样,催促着。

“战神殿,不知会在诸夏间何处!”

就要找到战神殿的踪迹了?

就要开启战神殿了?

雪眸落于十二枚食铁令上,为了战神殿,真的准备许多年了,总算是走到了这一步。

希望战神殿内的东西对公子有用。

于自己?

若是有所得,极好。

无所得。

不可惜,总归长长见识是无碍的。

“战神殿!”

“元姆姐姐,也不知战神殿内的宝物多不多。”

“听云舒姑娘她们说过海域仙山的事情,那里有很多的天材地宝,还有不少元丹之宝。”

“战神殿,隐匿诸夏数千年了,以蚩尤的手段,应该也能做到如海域仙山、紫府山一般吧?”

“……”

玄紫快速将手中的最后一点牛肉干填入口中,莹润的双腮鼓鼓的,话语瓮声瓮气的。

就要寻到战神殿的位置了?

自己也该做好准备了。

一步踏出,站在元姆姐姐身边,拂袖擦了擦嘴,瞧着已经开始动静的食铁兽,想着接下来可能遇到的事情,多有猜测。

“可能有。”

“也可能没有!”

纤白的小手点了一下玄紫,这丫头从此行前来总督府之后,小嘴就一直几乎没有闲着。

现在还在吃。

真是服气这个小丫头了。

这个口腹之欲若是不能够很好的克制,以后的修行可是会拦阻的。

至于小丫头所言的战神殿内宝物几何?

元姆也是不知道。

族中的典籍上,关于战神殿的描述微乎其微,只是提及,其它什么都没有。

海域仙山。

紫府山。

的确是神妙之地。

一株株天材地宝数不胜数,尤其是海域仙山,元丹之宝都有许多,紫府山虽说稍逊一筹,论来不比族中差的。

战神殿!

以上古岁月蚩尤的强大,应该会有一些好东西。

也只是猜测。

“我觉应该有,诸夏间那些地宫内,都有一株株天材地宝,何况战神殿呢?”

“数千年岁月,就算当初只是栽种一二幼苗,现在也当成长起来了。”

“……”

远处的那尊食铁兽正在施展莫名手段驾驭十二枚食铁令,一枚枚食铁令明耀二色玄光,在食铁兽灰球面前虚空纵横飞舞。

轨迹莫测,十方皆有痕迹留下。

隐隐约,又有一丝丝周天星斗的虚影在食铁令溢出的玄光中出现,星河斗转,山河交错。

乾坤天地,日月九州,巍峨大山,奔腾水韵,浩浩荡荡,永不停息,永不有衰……。

浅紫色的星云之势愈发明显,十二枚食铁令的动静也逐步缩小,食铁兽的双臂挥洒的幅度也缓缓落下。

“嗷……。”

咻!咻!咻!

……

约莫数十个呼吸过去。

终于,伴随十二枚食铁令骤然汇聚一处,骤然迸出一束耀眼的黑白玄光,整个四周异象消失无影无踪。

食铁兽灰球伸手一抓,将重叠一处的十二枚食铁令纳入爪中,巨大的黑白脑袋看向一众大人。

也包括那个可恶的人类女子。

“走!”

周清颔首,将高台诸人纳入真空,一步轻踏,紫光闪烁,汇同食铁兽灰球一同消失不见。

******

僻静之地,偏远之所,丛林尽染,秋冬相连。

纵深处,云雾升腾翻滚,耸立植株没入其中,日月之光照耀,煌煌然,明堂天灵之象。

又有一处处自大地隆起的山峰直入雾气朦胧所在,赫赫然,若一尊尊明柱撑持天地之间。

俯瞰之。

山川大地皆有不同,万象万事万物点缀无尽苍茫,极远处,袅袅炊烟杳杳而起,飘香莫名所在。

本源处。

山环水绕,风水穿行,一条崎岖的山脉盘踞大地,脉络清晰,毓秀造化所钟。

十二座山峰坐落其中,远望之,寻常之色,近看之,稍稍险峻之山,行走之,玄奇龙蛇之路。

大日高悬,金芒万道,垂落厚泽任何一处区域,云雾虽有拦阻,更显绚丽多姿。

不时。

一道星光纵地而起,没有迟疑,俯冲一处所在,没入一座山峰的顶端云雾深处。

散其外相,展其真容。

袅娜之姿,神圣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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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寂静无声的青铜古殿。

步步生辉,银色光晕自足下涟漪荡开,海蓝色的广袖长裙随风而动,摇曳随心。

淡紫色的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撩动身侧虚空,清脆的声音不住回旋四方,许久,方有回音。

未几。

道道灯光一一闪耀而亮,左右列开,直入殿阁最深处,光影重重,更显行进之人通体银辉护体,宛若天人。

双手交握身前,一步接着一步向前走去,月白色的水晶发簪熠熠闪光夺目,隐约又可见一道飘带眼纱无序遥遥。

……

“东皇阁下!”

空灵之音,幽谷扬扬。

语落,静待之。

“太上玄一,九皇吐元!”

“三五七变,洞观幽冥。”

“日月垂光,下彻神庭。”

“使照六合,太一黄宁!”

“帝君命简,金书不倾!”

“……”

良久。

方有一语浅浅而应。

歌诀之,修行之,道理之,玄妙之……。

“此为日月同章。”

“在下愚钝,尚未臻至大成。”

女子阴阳道礼。

此般歌诀,是东皇阁下从海域仙山归来之时传授东皇、自己的日月同章大道。

若成,可金书不倾,五老奉符,天地同诚,使我不死,真灵永固,万邪不侵。

这段时间,一直在修行。

“有一桩机缘,或许于你有些助力。”

“此刻,天都京兆,太明灵神有动,化度郁青,招霞藏晖,灌练五形……。”

“又有宫驾六合,七神调平。”

“日色赤,九紫芒,月色黄,十白芒也!”

“太虚星斗易位,西方星宿一瞬倒转,赤色之光直冲霄汉。”

“九州气象有动。”

“有莫大机缘之事衍化。”

“或许相连上古岁月的一处神妙之地。”

“你持此物前往吧!”

“……”

九色华光隐现殿阁最深处,时而明耀至极,时而晦暗不可察,音色一般,无悲无喜,无伤无痛,无忧无虑……。

随其言,一道九色流光自深处飞出,落于女子身前。

“蚩尤剑!”

“东皇阁下!”

“刚才在下亦是有感太阴异动,只是一刹便是消散了。”

“还以是错觉,想不到诸夏真有大事发生!”

“……”

女子双手接过那道九色流光包裹的器物,是一柄落于剑鞘中的剑器,观之,识得。

是蚩尤剑!

是楚南公从西域之地取来,交于东皇阁下的。

当初前往海域仙山之地,就曾使用。

现在。

东皇阁下将它交给自己寻觅机缘之地?

“此剑本座已经将它重铸。”

“原本无名,而今……机缘得出。”

“西方赤色之光冲入云霄天河,此剑……赤霄吧!”

“此行无论是否有机缘,待你归途,将其扔入寿春附近的淮水吧。”

“……”

随殿阁深处的一道平静之言,持在女子手中的剑器顿然绽放一股极其耀眼的九色凌厉之光。

女子持之,一动不动。

静静观之。

剑鞘表面有大周太史籀文刻印的赤霄二字。

蚩尤剑!

去了。

此后,诸夏只有赤霄剑!

东皇阁下亲自将其重铸,扔入淮水之中,不要了?亦或者东皇阁下有别的安排?

东皇阁下的修行愈发神秘莫测,己身也一直难以窥得东皇阁下的思绪。

想来,定有深意!

不知道谁会得到这柄赤霄剑!

“在下领命!”

女子不疑,颔首而应。

“东皇阁下,在下是否要前往咸阳,知会东君阁下?”

继而,再道。

“东君!”

“以她的修行,或许可以察觉一二天机。”

“你去吧。”

九色之光再次闪烁。

“是!”

女子不在多言,躬身一礼,将赤霄剑持在手中,转身离开。

……

……

“范先生,天象有变化吗?”

前一刻还在和范先生言谈接下来的岛夷之事。

下一刻,范先生就行至窗前,仰首观星了,虽不陌生,也能隐约窥得一二。

对于日月占星之道,项梁将信将疑,大体还是信服的,不过……有用的星象才是好的。

若是寻常星象,若是预兆稍差的星象,那就……自我抉择了。

将生死之路交给天星风水?

那可不是自己的道!

也是相当愚蠢的!

“有一些变化,看的不太真切。”

“大体,和先前一般,四方之星有兵戈之象,贪狼之讳,阳明之星,主杀伐,星光垂落中原,那里会有杀伐杀戮之事。”

“还有一些星光落于西侧以及其余诸地,云气相对淡了一些。”

“除了杀伐之事外,还有一丝丝肃杀、寂灭之象。”

“似乎要有大事发生。”

“还是很大的事情!”

“……”

“天象虽能看出一些,具体何事就难料了。”

“……”

着一身深蓝色直?长衫的老者轻捋颔下如雪长须,轻轻道,话语间,还抬首看向太虚。

刚才喝茶的时候,忽然觉窗外远处的云气迷离变化,非寻常之象,便是警惕之。

窥探之。

出居巢之地以来,一岁之中,常有观星,得云气之妙,有些心得,有所用,不足大用。

相辅之用!

“似乎和咱们所处的江东、岛夷关联不大。”

“哈哈,既如此,范先生无需太担心。”

项梁闻之,大笑。

“道理如此,却也不能不谨慎之。”

“若可,当多派去一些人去关中和中原。”

范增颔首。

星象云象之变,对江东和岛夷确是没有大的侵扰,这是令人安心的。

少羽已经前去楚地一段时间了,所行之事,大体还算顺利,谋略也是可行的。

虽有不足,也没有多言,他身边有人,这次的事情也是对他的磨砺和历练。

不以兵戈之力,做成大事?

做成了。

少羽所得不会小的。

“这件事不难!”

项梁干脆应之,多派一些人手,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尤其,最近一段时间,中原多有乱象,自己瞧着也要出大事了,也要死很多人了。

至于关中?

那里行事就要稍稍小心一些了。

“岛夷之地的事情,就如你刚才之言吧。”

“从那些人进来的动静来看,他们对岛夷虽有兴趣,目下还是安分的,在岛夷,不会轻举妄动的。”

复归先前同项梁所谈的事情。

岛夷!

随着少羽婚事结束,岛夷的麻烦再来到来,每隔几日,就有大船、小船逼近。

从路线来看,他们走的很是精确。

无疑,岛夷的路线被泄露了。

那些船只靠岸之后,人员先后登岸,和先前的规矩一样,踏步岛夷,就要遵守一些规矩。

有些人遵守了。

有些人没有遵守。

冲突、生死又有发生。

眼下,登岸岛夷的人聪慧很多,都开始慢慢的遵守规矩了,至于心思,自然难料。

也无法将它们驱逐出去。

倘若继续的强硬杀伐之,怕是会引来相当的麻烦。

以项氏一族在岛上的力量,还是足以应对乱象的。

就怕那些人源源不断的前往岛夷,时日长了,那些人多了,力量就不可小觑了。

“一族之力,多方之力。”

“难以相比。”

项梁一叹!

那些人遵了规矩,登了岛夷,入住各处。

一船船的人到来,总非好事。

关键,项氏一族在那里的根基不为强大。

好在,从人数来看,三五年内,岛夷还是不太可能出问题的。

倘若真到了有可能出问题的时候,大不了再行铁血。

三五年!

那时候的诸夏不知会是什么样。

范先生刚才又有那般天星云象之言,隐隐约,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所思不太真切。

“我等所谋在诸夏,岛夷难有长远。”

“退路!”

“不要有那般退路,才是上上之选。”

“倘若羽儿此行有成,岛夷于我等可有可无。”

“秦国立下十余年了,中原那些人有了心思异动,楚地也有,诸夏有动,诸夏有变。”

“……“

岛夷是一处很好的退路。

若言很安全,不至于。

前往的路线都暴露了,秦国若要前往,也是轻而易举,不……,秦国早早知晓岛夷的存在。

秦国欲要在岛夷做下如箕子朝鲜的事情。

那里,不是项氏一族的归宿。

江东,才是。

楚地,才是。

诸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