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兰姐 陈老大的往事（1/1）
大智街，就是大智禅寺外面一条街。
《小李飞刀》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佛门清净之地，没想到妖魔乱舞。
昏暗的小巷，光怪陆离的灯光，一位位普度众生的女菩萨，都省吃俭用，把布料节省下来，捐献给横店生活艰辛的群演。
…
“哟，陈瞎子，带着你家老六出来开荤了，老六，要不要姐姐来帮你开荤，姐姐不收钱，给你红包。”
陈老大刚出现在大智街。
就是大智街当之无愧的焦点。
他的骚气。
隔着十里地，都特娘熏到了佛祖，手像是又滑又腻的鲶鱼，捏捏这个女菩萨肥臀，掐掐那个女菩萨嫩手。
恬不知耻：“姐妹们，有什么事儿都冲我来，我这六弟可是要做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的！”
“呸，什么狗屁德艺双馨老艺术家，上回来了个演皇帝的狗屁老艺术家，还不是洗完大头洗小头。”
“小六哥，否听陈瞎子胡说，姐姐的技艺精湛着呢，保管你舒服。”
…
卓小六不自禁闹了个大红脸。
他真受不了。
这些女菩萨，就没有丑的，都是逐梦娱乐圈的姑娘们，梦想破碎，破罐子破摔，落草为妾。
卓小六相貌不帅，可是身姿修长健苗，标准螳螂腿、马蜂腰，仪表堂堂，很受少妇喜欢。
“哎哟，小六哥这脸红姐姐我是真喜欢，来，姐姐抱抱。”
卓小六眼前一黑，呼吸困难，他猛然吸气，呼吸更困难了。
姐姐摸着他的头发，亲亲他的脸颊，在他耳旁轻轻的说：“乖乖，姐姐是真喜欢你，哪天陈瞎子不在，你来找姐姐，姐姐给你做火烧肉吃。”
肥美，不腻，卓小六脑袋里蹦出两个词。
他有些黯然，他脏了。
…
“好弟弟，真乖。”姐姐搂着他脸蛋，亲了一口。
卓小六稀里糊涂，就被拉到了巷子最深处。
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烈焰红唇，披头波浪卷，浑身散发着成熟、妩媚的女人坐在门口抽烟。
她单手掐着一根细眼，眼神迷离，像是慵懒的狐狸，瞧着山雾里寻来的柴夫。
“稀客呀，小六哥都来了，陈瞎子，舍得你宝贝弟弟了？”
“翠兰，小六有事找你。”极为从容淡定的陈老大竟然有些拘谨。
“小六哥有事找我？”
女人红唇吮吐烟雾，歪着脑袋，灯光下露出精致的脸：“小六哥，你还有这种癖好。”
“陈老大，你知道我规矩的，看在小六哥的面子上，我就破例一次。”
“翠兰姐。”卓小六想解释。
“不过这种情况…”女人站起身，她双腿纤细高挑。
哗啦啦。
卷帘门拉下，她望着卓小六笑：“得加钱！”
…
“什么嘛，原来不是来找我的呀，小六哥，要不我给你包个红包，晚上就在姐这里睡呗。”
卓小六阐明来意。
兰姐有点意兴阑珊，她都克服心里障碍了，结果不要，下贱！
“兰姐，不要逗我了，大哥回去得揍死我。”
“他敢，他又不是我男人，还管起我了？要真想管，有本事娶我啊。”
兰姐朝着屋外喊：“说你呢，要不你娶我啊。”
“小六子，大哥有点事，就不陪你了。”老大落荒而逃。
…
兰姐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抽出一根烟点燃：“小六子，你得说说你大哥，多存点钱，没事少朝这里跑。”
“兰姐，大哥不是都来看你的吗？”卓小六知道大哥和兰姐的事。
很狗血。
大哥在剧组跑戏的时候，遇到了兰姐。
大哥的长相，很难恭维，经常受嘲笑，不过，兰姐不会嘲笑他，还经常给他带东西吃。
后来。
听说兰姐出去陪酒，也是争取角色嘛，结果被下药了。
特么的。
就染上了病，这种病没救，药又贵，她没有办法，就只能搬到了大智寺。
兰姐自嘲的说法，这辈子算是没咯，下辈子再也不来。
大哥有想娶她，都是苦命人，谁特么嫌弃谁啊。
兰姐不干，她不想连累大哥。
…
卓小六也不知道说什么。
江湖嘛，是这样的，漂亮又没有背景又没有学历的女人，就是随风的浮萍。
鬼使神差。
卓小六想到了赵丽影，她就是这种女人。
“想什么呢，替姐可怜？”兰姐没心没肺笑。
“兰姐需要我可怜吗？”
“当然不需要咯，不过以后小六子混成大明星，记得替姐狠狠收拾那个混账导演，姐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姐，我会的。”卓小六神情严肃。
…
兰姐在大智寺口碑好。
她打电话摇人。
很快就摇来了一个有点土气的女人。
女人的妆容很浮夸，乡村迪斯科风，大冬天，竟然穿着薄薄的黑丝。
劣质的香水味很刺鼻。
她走进来，怯生生瞥了眼卓小六，看清他样子。
莫名松了一口气，对着兰姐客气说：“兰姐，就是他嘛，他看着那么小，会不会不太好？”
兰姐都笑了：“你是想挣钱还是想做菩萨，想做菩萨到前面大智寺，这里是大智街。”
女人脸色豁地煞白，她紧张地拎紧包带：“我知道了。”
“这位小哥，你是想出去，还是想在这里，你那么年轻，我可以少收一点，不过我也是第一次，你不要嫌弃我。”
“得了，你想，我这个弟弟还不肯呢。”
兰姐尖酸刻薄，啐了她两句：“叫你来，就是有件事儿，你愿意干，就给你二千块钱，这事轻松，不累腰，不累嘴。”
…
卓小六想要说话，他给的是三千。
兰姐抽了一千。
兰姐瞪了他一眼，卓小六放下手。
“什么事？”女人有些谨慎，她一直很拘谨。
“具体什么事儿，你现在没必要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兰姐翻出皮包，数了五百块钱：“愿意干，这些钱就是你的。”
女人望着钱，一咬牙：“我干。”
…
“兰姐，她什么情况呀。”卓小六都看出来了，这女人太稚了！
“混到我们这种地步，还能有什么情况？”
兰姐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笑：“就那么一回事咯，他男人赌博，欠了三万块钱高利贷，他男人没钱，她就出来挣钱呗。”
“小六子，你是不是觉得兰姐尖酸刻薄，想做这行，人特么就得贱。”
兰姐掐灭烟，一半脸藏在昏暗灯光里：“小六子，这世上的苦啊，都特么是自讨苦吃，你记住这句话。”
“兰姐，我没有这样想的。”卓小六眼眸闪烁。
看着街道外面，女人像是个幽灵，躲避着人群，沿着幽暗深长的小巷走进黑暗。
…
敲定了演员。
卓小六要解决相机的问题。
很显然。
没有证据，就没有小辫子，没有小辫子，就不能收拾赵泰。
这年头。
相机可是稀罕东西，平常人根本买不起。
卓小六知道一个人有，这个人很有钱，还很漂亮！
…
《天龙八部》剧组。
下戏后。
刘茜茜一袭古装白裙，翩然如仙，她双手拎着裙摆，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在桃花里回眸一笑。
“茜茜，这个动作很漂亮，坚持住，妈妈马上就拍好了。”刘晓丽记录着女儿成长的每一个瞬间。
她是标准的女儿奴。
昂贵的相机买来，就是专门给女儿拍照。
刘茜茜都快冻僵了。
终于。
刘晓丽宣布拍摄结束。
…
“妈妈，快给我看看。”刘茜茜没有抱有期望。
刘晓丽的拍摄技术，就一句话，全靠她天生兰质难自弃。
果然。
又是普普通通，没有任何亮点的照片。
“哇，妈妈你太厉害了，这张照片我太喜欢了，谢谢妈妈。”刘茜茜在妈妈脸颊吧唧一下。
“漂亮吧。”刘晓丽有些得意：“我的照相技术不比剧组摄影师差。”
…
“妈妈，卓小六过来了。”刘茜茜望着双手拎着东西。
笑的有些猥琐的卓小六，轻轻地皱一下鼻尖：“这个卓小六肯定有事求咱们。”
“卓小六来了？”
刘晓丽拉着女儿就准备撤，卓小六这小子不是好人啊！
剧组每个女演员都被他祸害了，尤其王夫人，都被胡君连续咏鹅。
气得王夫人银牙紧咬，放言要教训卓小六。
不过。
卓小六神出鬼没，王夫人也没有逮到机会。
…
“哎…”卓小六急了。
他好端端的来，刘晓丽跑什么，虽然刘晓丽的确很特娘得劲。
不过。
江湖上都知道卓小六不好女色！
“刘姐姐。”卓小六撒腿就追。
“茜茜，走快点，咱们快跑。”刘晓丽撒腿就跑。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
卓小六看着无路可去的刘晓丽，喘了口气。
这娘们体力真特娘强，他都追冒烟了。
“刘姐，我是专程来感谢您的。”卓小六递上水果。
刘晓丽像是老母鸡护住女儿，神情冷漠警惕：“卓烨，你搞错了吧，我有什么值得你感谢的？”
“有。”
卓小六义正言辞：“上次他们都在羞辱我，只有刘姐替我打抱不平，当场甩脸色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