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使我好奇。（1/1）
被阿娜踹一脚后余痛未消这下又跌一跤，齐桡是有些吃不消的。
但是他不能让自己露出破绽拼命遮掩着，盘算着这里众目睽睽他要保全性命是首要。
齐桡不管不顾先摸爬着站起来。
齐桡走到阿威跟前，拍拍阿威肩膀又揽过去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阿威兄弟。”
其他人见齐桡连声说是误会，紧张的气氛稍有缓解。
“误会？”阿威疑惑：“误会什么？
你是说阿娜故意找你茬不成？”
阿威没有轻信齐桡，后者隐忍着内心情绪，敏锐地阿威木古有所察觉。
阿威木古再度甩开齐桡搭在肩膀上的手，猛的转身就反手遏制住齐桡，厉声喊：
“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自打你来到咱们寨子那天起我就觉得你可疑。
你定是那种巧言令色之徒，把自己说的那么落魄，肯定是为了在此落脚，讨我们大家可怜罢了。
你最好如实交代，是不是在哪里犯了事情才躲到这四方不靠的山坳里来！
说！”
齐桡自觉被阿威说中状况，拼命想掩饰，原本有五分醉意，如今却装出九分醉意，笑说：“阿威兄弟。”
他喊了一声，身子也开始歪歪倒倒起来，逼到阿威跟前，还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
酒气对阿威鼻息冲过去，他一阵恶心，躲开齐桡挪开两步。
“阿威兄弟，我说的都是实话。
刚才我真是喝醉了。
并不是有意冒犯阿娜妹子。”
“不！阿威，你不可以相信他！
他刚才趁四下无人对我说的话，根本就是存心已久。
不能放过他！”阿娜坚定的目光看着阿威。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都说什么？
阿娜，你不要怕，全部说出来，我跟各位族人们都会替你做主。
你只管与他对质，阿娜，你说！”
阿威走到阿娜跟前，牵起阿娜左手紧握着，他们相视点头。
“她刚才说……”
“阿娜！”吉克老爹打断阿娜，站起身绕过桌子气定神闲走到两人身边。
吉克老爹先看阿娜，又看看阿威，说：“阿威，依我看，今晚的状况肯定是误会，不如就此作罢。
不要毁了大家的好兴致，现在是咱们洛族的好日子，若是触怒神灵对大家都不好。
不如再给那小子一个机会，叫他以观后效。”
“可是吉克老爹，这岂不是给坏人可乘之机，让阿娜陷身于为难。
我不肯！”阿威拒绝照办。
吉克老爹转过身完全背对齐桡，后者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对阿威使眼色，目光深沉。
片刻，阿威木古会意的点点头，随即又看着阿娜点点头。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小插曲暂时告一段落。
篝火、舞蹈继续起来。
齐桡被打发到角落坐下，不许轻举妄动惹是生非。
齐桡眼看大家都不再追究，自然又放下心来饮酒。
他暂时可以继续留在这个山坳里。
这个山坳里风平浪静，简直像个世外桃源。
相比乌城的喧嚣自是另外一番景象。
自从余松去世，如梦的生活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似得，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而唯一能让她精神镇静的事情，就是有关于小柔的点点滴滴。
小柔仍旧下落不明。
警署那边对余松去世的案情调查进展并不大。
皓云看着如梦日益憔悴，就想办法讨她欢心。
这一天他又寻觅两株小盆栽来到江公馆。
这两株小盆栽名字分别是石莲花和山地玫瑰。
当他到达江公馆的时候，顾妈在唉声叹气。
云红因为怀孕反应太严重服过药在房间睡着了。
整个客厅就只有如梦独自坐着发呆。
脸颊上还有两行怎么都擦不干的眼泪。
“如梦”
看到她悲悲戚戚模样，他心底在抽痛。
他走近她，温柔的低唤一声。
他把小盆栽放在茶几上。
听到声音的她慌忙抹眼泪，转过头看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你来了。”
“如梦，你哭过了。”
皓云一同坐在她身旁，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是我太没用，不能治好你的悲伤，不能治好你的心痛。”
“皓云……，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好。
是我自己太不争气，没有能力这么短时间内把悲伤消化掉。
不能快速开心起来。
让你们担心了。
是我自己的问题。”
如梦努力挤出开心的笑，然而眼泪却在出卖她。
她这样的懂事，这样的自责，皓云越加心痛起来。
“如梦，这怎么都不能算是你的错。
更不是你有问题，要知道至亲离世是多么大的悲怆。
我想，并没有几个人能够快速从失去至亲或是至爱的悲痛里走出来。
你也不能。
只是……，只是你终日以泪洗面。
我只怕你会伤心过度伤及身体。”
皓云把她的手握的更紧。
“皓云……”如梦欲言又止，咬紧嘴唇，竟又哽塞起来。
“我……，谢谢你对我的担心。
可是，你真的这么想吗？”
如梦语气里带着试探。
“想什么？你指哪句？”
“你真的担心我伤及自己身体。”
“我很担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毕竟，我……，我是那么喜欢你。”
如梦瞪大眼睛望着皓云。
“你知道现在是我最脆弱的时候，你这样说我会当真。”
“当真？难道你认为我是趁虚而入，对你的感情不认真？”皓云带着愠怒对如梦轻吼。
“不，我没有不相信你。
我只是……只是觉得……”
如梦结舌。
“我懂了！”皓云眼睛轱辘一转，又转头拿起茶几上的小盆栽，递到如梦面前。
“你看。”
如梦接过小盆栽，睁大眼睛看皓云。
“这，你怎么又送我这些东西。”
“让我来告诉你，这两株小盆栽的名字分别叫，石莲花和山地玫瑰。
它们全部是石莲花属，你看它们的花株多像一朵莲花。”
皓云指着那株石莲花对如梦说。
“我上次就想问你了，你都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小盆栽？
它们都不像是本地寻常植物。
就像你说的那些名字我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梦看着皓云。
“这些都是我在洋行托人从国外弄回来的。
我听说它们的名字统称‘多肉’植物。”
“多肉植物？”
“是啊，那个洋行里的洋妞说这些植物本来长在许多不同的地方，大都长在外国，南非还有什么纳米比亚，这些名字我从来听都没听过。
它们都是舶来品。
总之都是来自我没有去过的地方。”
皓云挑了挑眉毛，嘴角弯起微笑。
看他兴冲冲的说着，如梦也被感染了，一扫阴霾破涕为笑。
“南非？
那是什么地方？
离乌城很远吗？”
“是的，很远，据说那个地方至今都还有食人族。”皓云把另外一株小盆栽拿在手里，抬起手对如梦笑笑。
“食人族？”如梦深感惊讶。
“我实在无法想象还会有那么可怕的民族。”
“总之我也是听说的，没有亲眼见过。
或许是那个洋妞故意夸张也说不定。”
如梦被‘食人族’吓到了，一言不发，紧咬嘴唇只默默看着皓云。
“哎呀，都怪我，怪我说错话。
你不要担心嘛。
可能是我听错了也有可能啊。”
皓云解释着。
“都怪我害你担心，我真是该打。”
皓云抬起左手朝自己脑袋拍两下。
“哎，不要。”如梦拉住皓云打自己的手。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瞎想的。”如梦深深看皓云一眼又把目光转向那株小盆栽。
“你说它叫山地玫瑰？”如梦抬眸看一眼皓云问道。
“是啊，它的花株像莲花，名字又很玫瑰有关，总之它是花草类植物。
它同时兼具两种花的名字，可是又具有它自身独特的品质。
是很坚强的植物。
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那么，你为什么要送我这种花呢？”如梦目光一瞬不瞬望着皓云。
“这个也是我要告诉你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皓云眼神认真望着如梦。
“因为多肉植物耐干旱，即使有很多天不浇水依然生命力顽强。
就像你的性格一样。”
“我？”如梦困惑。
“像我什么？
跟多肉植物一样耐干旱？”
皓云忍不住笑了，他说：“我只是一个比喻，你又不是花花草草，怎么会耐干旱呢？”
皓云从如梦手中接过那株石莲花，把两株小盆栽都放下，他对着小盆栽说：
“你的性格呢，给我的感觉是坚韧的，坚强的，充满生命力的。
可是……可是你却拼命的隐藏这一点。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如梦躲避开皓云的注视，低垂下头轻声嗫嚅道：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皓云重新捉住如梦双手，握紧，再握紧。
她想抽回手躲开他，然而他用力握紧她不给她抽走的机会。
“不要逃开我，好不好？”皓云几乎是渴求的望着她，深深望着她。
“我，我不懂。”她忽而抬眸迎视他：“我不明白。”
“我知道，我都知道。”皓云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掌温热，给了如梦些许力量。
“淮南告诉我，你大学三年从来没有跟哪个男孩子过分亲密过。
你跟他们每个人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甚至你都不主动跟别人说话。
在学校里你除小柔以外似乎要好的人没几个，你始终独来独往。
除了上课，你就是一个躲起来写字，故而造就你写的一手好字。
即便遇到我，你也总是给我一种拒人之外的陌生感，距离感。
虽然，你和你的父亲关系很好，可总给我感觉你并不外向。
并不是那种真正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皓云突然停顿片刻，继而又说。
“你看看那许多身为千金小姐的女孩子们。
她们个个外向，个个爱玩，哪个女孩子身边没有跟着几个爱慕的男子。
偏偏你却没有。
这一点使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