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我管的不是闲事,是正事!(1/1)

如梦刚拐过街角就瞥见几个身影围在映葭隔壁的裁缝铺门口,又是那群小混混,瞧那架势又在耍无赖了,走近了才听见其中一人叫嚣说:“你也不打听打听,但凡在这片开门营业都得经过咱们同意,你怎么悄默声的就开张了?今天要是不拿出点意思来,别怪咱们哥们儿不同意。”

“几位兄弟,”刘雁书唯唯诺诺的应付着,“我这也是刚开张没两天,还没有收入,况且我在这里也是孤苦伶仃举目无亲,至于你们说的意思,我实在拿不出来,就请各位行行好,别为难我们孤儿寡母吧。”

“哟……”带头男子侧着身子往屋里看,不怀好意道:“还真是孤儿寡母,这么年轻就守寡了,那就更仰仗咱们了,啊?”他又转头看看其他几个人,剃头:“哥几个说对不对啊?”

“对啊,”

“对,就是啊。”其他几个人异口同声起哄。

“又是你们几个,”站在他们身后的如梦怒道:“一天不欺负人你们就闲得慌吗?”

刘雁书觉得声音熟悉就顺着声音看过去,与如梦目光相接了。

几个小混混也纷纷转头看着如梦,带头男子不悦地啐道:“呸,又是你!上次害的咱们兄弟倒霉,怎么?今天打算多管闲事吗?”

“我管的不是闲事!”如梦厉声喝道:“我管的是正事!”她穿行而过站在刘雁书面前说:“你进去看看孩子,别吓到他了。”

刘雁书小声说:“你这样做可以吗?”

如梦捏住刘雁书肩膀说:“放心!”后者从她眼里看到坚定的东西,顺从地点点头转身进屋了,如梦转过身望着几个混混说:“今天我在这儿,谁也别想放肆,”又使眼色说:“瞧见了吗?映葭门口的几位巡捕房的警员就在那儿,只要我大喊一声,你们就会再倒一次霉,我请你们最好掂量掂量清楚!”

“掂量清楚?”带头男子不屑说:“我看是你要掂量清楚才对,这里不是说映葭,你无权过问!”

“既然这样,那你就试试我有没有权过问。”如梦疾步过去从裁缝铺柜台抄起那杆木尺子,举在手里,瞪视着几个混混。

“切,就凭这个?”带头男子仍旧不屑说:“那我就真要试试了。”

如梦一言不发,只听那混混头目喊:“兄弟们动手。”

几个混混硬是往里闯,如梦举起尺子就对他们动起手来,不知是谁先挨了一尺子,疼的叫嚷起来:“啊……小丫头手劲儿还挺大,疼啊!”

“啊……臭丫头!”这次看清了,是带头的混混叫嚷,他也挨了打,龇牙咧嘴的喊起来。

“哇……啊……啊……啊……”里间的婴儿被惊动哭起来,刘雁书忙不迭地拍哄起来:“乖啊,不哭,不哭。”

如梦快速瞧一眼刘雁书母子,又对混混愤怒道:“来啊,谁敢再来,我就继续打!”

“就凭你!”混混头目喊:“花拳绣腿,我就要试试看!”

“不怕疼,你还不怕死吗?”不知什么时候映葭门口的警员跑过来了,其中一位举着枪对准小混混们,带头的混混瞧见枪愣住了,态度了怂了哆嗦着说:“怕,怕,军爷,别,别,别开枪,咱们这就走!”

“要走就赶快滚!”举枪地警员喝道:“还等什么!快滚!”

“滚,我滚!我马上滚!”几个混混一溜烟跑走了。

刚才举枪地警员对如梦询问说:“江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哦,”如梦哼一声,挤出一抹勉强地笑着回说:“多谢几位兄弟,我没事,你们回去忙吧!”

“江小姐,傅巡长叫咱们跟着你,我看咱们还是送小姐回去吧!”

“不忙,你们先到映葭等我,我一会儿就来。”如梦说。

“好嘞!”警员回禀完又对几个兄弟说了声:“走!”

惊魂未定的刘雁书抱着孩子往门外走来,对如梦说:“江小姐,谢谢你!”

如梦转过身望着刘雁书,说:“不用谢,都是邻居,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不管怎么说,感谢是应该的,”刘雁书拍哄着孩子,说:“江小姐,我叫刘雁书,如果方便的话,请你进来坐坐如何?”

“刘雁书?”如梦重复着说。

“对,刘是文刀刘,雁书,就是小山词中那句,雁书不到,蝶梦无凭,的雁书。”刘雁书闪过身子让如梦往里走。

“好名字,”如梦望着刘雁书真诚地微笑着,走到她跟前瞧着那睁着大大眼睛的婴儿。

“好了,云红,别哭了。”于德捏着她的双肩,温柔地说:“等我回来,咱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一家三口?团聚?”云红抬眸睁大眼睛瞪视于德:“既然能够在一起又为何别离?更何况,你又没能娶我为妻,又怎么算是一家三口。”

“云红”于德略有愠怒:“你不要逼我,你明知道我不能娶你。”

“可是,我现在怀孕了,我们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没有爹啊。”云红生气道。

云红自从怀孕以后就常常想这个问题,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一个没有爹的孩子,他会不会被人欺侮?他会不会被人嘲笑?

这种种种种问题都让云红毛骨悚然,她想不明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唯一能避免的就是让自己足够强大,能够为孩子遮风挡雨。

可当她看到于德的时候,她就确定孩子是有父亲的,保护孩子不受欺侮,身为父亲同样有很重要的责任。

可是,孩子的父亲不能够承认他,怎么办?

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面对。

“不许乱说。”于德坚定的目光望着云红,“我就是孩子的父亲。

哪怕我死了,你也可以跟孩子说跟别人说我是他的亡父,而不是他没有父亲。

你懂了吗?”

云红有些诧异,也有些安慰,柔弱的,坚决的点点头。

于德自己从来没有不承认孩子,而是他不像世人承认他是孩子的父亲。

他为他那似锦的前程,为他那一步步往上攀登的决心,只能够对云红母子避心。

江公馆的客厅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而云红自从进门起就眼睛红红的,如梦预感到她一定遇到伤心事。

云红一进房间就把门锁了,把如梦丢在身后。

如梦拉住素月问起来。

素月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如梦又问他们去过哪里,秋桐和素月异口同声回答:“教堂”。

“那么,她去见过于德是不是?”如梦追问。

素月不认识于德,秋桐也摇头不知道。

云红根本就是支开她们俩单独行动的。

秋桐和素月被安排在另外一间屋子,根本不知道云红究竟发生过什么,如梦有些生气地说:“我不是吩咐你们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吗?”

“可是,云红小姐坚持不要咱们跟着,咱们也没有办法。”秋桐说。

素月附和道:

“是啊,小姐,云红小姐她说她要解决一些私人的问题,根本不要咱们近身伺候,所以,我和秋桐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如梦明白了,云红一定是去见于德了,只有见于德的时候她才会把所有人支走,那么云红伤心也一定是为于德。

接下来的日子,云红对问题避而不谈,如梦也不敢多问,大家都尽可能避免去谈于德。

只是,云红着迷似的捧着一本圣经大读特读,如梦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看着她。

映葭里的几个人得到如梦的安排去上课,如梦请来淮南教他们识字。

绿染是他们几个人中进步最快的。

淮南发现绿染天分非常高,对文学也非常的着迷,淮南自然乐意教她多学习一点。

突然有一天绿染问起“谢道韫”,淮南很诧异,绿染解释说是听如能提起的。

淮南满足绿染的好奇心,就把谢道韫的故事讲给她听。

一个月后于德果然离开乌城,去了南洋地区。

于德这一走就是杳无音信,云红整日里郁郁寡欢以泪洗面。

如梦只能拿孩子宽慰云红,好在这一招有用。

云红的月份更大了,如梦吩咐素月和秋桐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照顾云红,一有任何问题马上通知她。

如梦同时吩咐顾妈家里的饭食尽管根据云红喜欢的口味来做。

映葭经过装修终于又恢复开业了,小田小丁二人经过那么久的时间学习,就连接待顾客时候谈吐都不同了。

曾叔玩笑自己被顾妈的伙食养胖了,原本合身的衣服现在竟然都快穿不下了。

如梦吩咐裁缝为曾叔重新裁制许多新衣服。

这不,曾叔又在夸赞顾妈的厨艺好吃:“少东家,你不知道,我住院那些日子,顾妈一日三餐简直做得太好了,早上是落花生汤加五香卷,午餐是虾面,晚上又是两荤两素配米饭。

我可是足足胖了十多斤呢。

哎呀,顾妈做得饭太好吃了。”

“是吗?曾叔,我怎么看你现在的样子更好了,你现在才像是一个富态的掌事呢。”如梦俏皮地打量着曾叔。

“嗬,小姐也学会取笑我老头子了。”曾叔宠溺地盯一眼如梦,又说:“小丁小田那两个小子也这么说我。

后来我一想,这下也好,总算不辜负少东家一番安排,也不辜负顾妈一番照顾,对不对?”

“对。曾叔以后可以更富态。”白蘋插嘴道。

“是啊,曾叔还说顾妈的手艺好得不得了,比曾婶以前的手艺可是好太多呢。”红蓼也插嘴道。

只有绿染默不作声只一味笑着看他们嬉闹。

“哎呀,这下可好,整个映葭都知道我老曾长胖了。”曾叔无奈道。

所有人除了司机老吴没有说过曾叔长胖的事情,还真是所有人都提过一嘴。

不过曾叔发现,老吴看自己的眼神有时候也是蛮奇怪的。

这天如梦难得休息一天,皓云突然造访,顾妈开得门,眼看皓云满脸沧桑,胡子拉碴的颓废样,顾妈着实惊讶一遭。

“哎哟,梁先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皓云欠身示意后隐进门来。

“小姐在家吗?”皓云问,声音带着点哽塞。

“噢,在在,小姐正在房里练字呢。”顾妈领着皓云进屋了。

客厅沙发上坐着云红和秋桐还有素月他们。

皓云一进门就很云红目光相接了。

“皓云来了,好久不见。”云红说。

“好久不见。”皓云回以微笑,眼神却难掩落寞。

云红瞧见皓云的失意,心底略过一阵难过,同时闪过一句低呼:“又是一个为情所困之人。”

皓云不知道云红的心思,只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

“顾妈,我可不可以去书房找如梦,我想和她单独聊聊。”皓云望着顾妈背影问。

顾妈正打算上楼去禀告。

“梁先生稍等,待我去问过小姐的意见再告诉你可以吗?”顾妈盯了皓云一眼,得到后者点头回应就径自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