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过了虎节就成亲。(1/1)
如梦对映葭的规划计划必须拖延到年后开展,干脆给大家提前放假不用守到大年三十那天,忙碌一年总得好好去玩玩儿放松放松。
白婷、红蓼、绿染几个女孩子终于有空闲出去逛逛街,去海边看看海浪,赏一赏海鸥纷飞。
乌城是个非常适宜居住的城市。
一年四季都那么温暖,无论天气多冷气温都适中,更不会下雪,冬天去海边也就风大。
映葭几个女孩子得到如梦发放的新年红包,另外每个人都得到一件御寒冬衣,尽管乌城不冷,普通棉衣还是需要的。
休假的皓云如同上班似得每天一大早准时到江公馆报到,在江公馆一待就是一整天。
云红由秋桐专门陪着,衣食全由秋桐照料。
云红的孕肚一天比一天大,总在房里贪睡也是无聊,要么逛街打发时间,要么去教堂跟于德碰个面。
如梦就不同了,她和皓云的节目分别是喝茶聊天、听音乐、写字,还有就是吃一些顾妈做的点心。
顾妈竟然还学会了做一些洋人的点心,那个点心叫什么名字顾妈总是弄不清楚,干脆叫它‘芝麻饼’。
如梦才不管顾妈有没有叫错它的名字,只要是顾妈做的她都爱吃,何况那个‘芝麻饼’确实好吃的不得了。
一边喝茶一边吃芝麻饼实在是太快乐的事情。
顾妈也被他们的快乐感染着,被唱片机里歌声陶醉着,她搬来一张小马扎在客厅门外静静的坐着。
顾妈的心思很简单,只要如梦能快乐起来,这就是她最最安心的事情。
如梦又开始练字了,她在花笺上写下一阙词:
“东风吹水日衔山,春来长是闲。落花狼藉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这是后主李煜的词。
皓云惊奇如梦竟然那么会喜欢写字,还那么喜欢背诗,包括她的孤独。
皓云以为如梦必然是常常独自一人闷在屋子里,故而才练就这样一笔好字。
皓云仍然记得曾经淮南可是对他称赞如梦是书法界的‘花蕊夫人’,若是没有春去秋来酷暑严寒的练字,何来此美名?
“你写的字很好,将来势必能做一位女书法家,可是……”皓云略作停顿又说:“我想;你总是这样一个人躲起来练字一定很孤独。”
“哦?”如梦放下笔,望着他,眼眸里有些朦胧的困惑:“可是我却自得其乐啊,从来没有觉得孤独。
何况,我练字不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闭门造车’的练。
那是经过我爸爸无数次无数次对我指点的,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次研究探讨才成就现在的我啊。”
哦……皓云忘记了这一点,曾经她有一个那么相爱的父亲,他对她简直是掌上明珠般的宠爱。
所以才成就她那么温柔似水的性格,还有那外柔内刚的心气儿。
“江伯伯把你照顾的很好,我突然就了解你和江伯伯之间的感情了。”皓云目光深沉望着如梦,“那是一种相依为命的依靠,是一种无可替代的关系,是一种无可比拟的爱。”
皓云和她比肩而立,他的手揽住她的腰。
她仍然是一身黑色衣裙,一对麻花辫垂在胸前,仍然是未施粉黛。
“你真的懂吗?”她转过身与皓云对面而立环抱住他的腰。
她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好看的弧度。
“我懂。”皓云点点头,深深望着她。
“太好了,我总是害怕你不能明白我的心意,不能懂得我和我爸爸的感情。”如梦含羞带怯撇过头看着桌子上的花笺。
“说什么傻话,父母跟子女之间的爱是本能,你跟江伯伯之间的感情我怎么会不懂?
我又不是无知无识的傻瓜,江伯伯之于你等同于是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否则你也不会因此而生病不是吗?”
如梦仰起下巴望着皓云,他的这番话真是完完全全说中她的心事。
现在,她对皓云是否能理解自己完完全全已经没有任何担忧了。
“哦,对了。”如梦离开她的怀抱到书架上拿到一个红色的玻璃盒子递给皓云。
“这是什么?”皓云望着她。
她拿掉上面的盖子,笑盈盈的说:“喏,你看这是什么?”
“哦,原来是草珠子,就是上次那个你还留着呢。”皓云惊奇如梦细心。
皓云知道如梦一向性格纤细,没想到这个小小的草珠子竟然她还会留着。
一颗小小的草珠子,如梦把父母亲有关草珠子故事告诉了皓云。
“我娘当初用这个小东西串成一个十八子手串送给父亲。
虽然它并不是多名贵的东西,但确实是我爸爸和我母亲的定亲信物。”
有关这个故事如梦还是从余松那些信里得知的,一个非常美丽的爱情故事。
新年将至,南星路上悄悄开张一家西式服装缝纫铺,位置就在原来掩红居的地方。
做手艺的负责人是一位约摸二十出头年纪的女孩子,从中旬开始铺子就在张罗。
进进出出的工人抬进去一台被称作‘缝纫机’的机器,许多人不认得故而有三三两两围观看热闹的街坊。
阿威木古提着几只野兔来到阿娜家的小楼,前脚迈进大门口中便喊着:“阿娜,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阿娜在房里正摆弄着月琴,听到阿威木古呼唤声,她丢下月琴出来了。
“阿威木古,你来了。”她欢脱的跳着步子来到他身边。
“看,我今天又猎到几只兔子,拿来给你做烤兔肉吃。”阿威木古举着手里的兔子给阿娜看。
“好啊,我阿爹酿的酒还有两大坛子,到时候边吃兔肉边喝酒,走,我们去升火。”阿娜挽着阿威木古抬脚走了。
他们来到小楼外面的藩篱栅栏。
栅栏这边是阿芝阿娘种菜的小园子,冬天气候太冷藩篱中的菜早已经全部收了,留下一块光秃秃的土皮。
阿娜他们俩在这儿搬来柴火烧着了,架上铁架子准备烤兔肉。
阿威木古忙着收拾兔子肉,阿娜给他打下手。
“阿娜,你刚才在屋里忙什么?我都没看着你。”阿威说。
“我啊在收拾月琴呢,再过几天就是虎节了。
到时候阿爹要在节日里拉琴,我正在给阿爹调月琴呢。”阿娜看一眼阿威木古说。
洛湖寨子里的大山有许许多多与众不同的节日,每到节日那天人们都会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虎节是洛湖又一个盛大节日,玩乐节目种类繁多,琴声悠悠笙歌达旦,男女老少都会参加。
“阿娜,明日我们一起进山猎兔子如何?”阿威木古把收拾好的一只兔子丢进水盆里哗啦啦地洗洗刷刷。
“好。”阿娜说。
阿娜笑盈盈望着阿威木古,他古铜色的皮肤细腻而有光泽,是充满男性而有力量的,是威武而有魅力的。
“阿威木古,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在山里猎到一只鹿或者熊。”阿娜往火上又添一把柴,看着阿威木古。
“鹿或者熊?”阿威木古想了想说:“要猎到熊那得是大山深处才行,你怕不怕?”
“我不怕。”阿娜摇摇头笑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何况你可不许小看我的骑射本领,我并不见得不比你弱。”
“是,阿娜曾经猎到过狐狸,据说那只狐狸跑的特别快,你整整追了十里地才射到那个小东西。”
“都说狐狸狡猾,我那次是见识到了,不过它最终还是成了我箭下之物。”阿娜靠在阿威木古肩头,两相依偎温馨甜蜜。
“阿娜,还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商量一下。”阿威木古低头看看她,说。
“什么事?”阿娜又往火上添一把柴,望着阿娜,“过了虎节咱们就成亲,成亲以后你就把那个齐桡给放了吧,我看;他受的教训也够了。”
“嗯。”阿娜抬起头看看阿威木古,重重点头。
阿威木古嘿嘿一笑,烤起兔肉来。
一忽儿就有阵阵肉香飘散开来。
那个齐桡自从身中剧毒人就疯疯傻傻的,每天胡言乱语滚在泥草堆中。
今日的齐桡早已经失去往日的干净清爽,整个人污秽肮脏,气味腌臜恶臭;人人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