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奥莉薇•格兰德丽特与卡达林兄弟会（下）（1/1）
奥莉薇早早的起床了，她这人睡眠很浅，习惯早起。她看向躺在床板上睡眠的绯丽斯，心里稍微有些温暖。她还从来没有与陌生人分享她的住宅，这让这小破屋有了点温馨的感觉，即便那个人是她的肉票。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穿衣，几近无声的推门离开。她不想打搅睡着的绯丽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照顾绯丽斯的感受，也许是她太久没有和几乎同龄的女性有所接触了吧。
奥莉薇沿着狭窄的路道向一个巨大平台靠近，她得把昨天偷到的账单交给兄弟会的接头人。
说起兄弟会，就不得不提奥莉薇与兄弟会结缘的故事了。正如奥莉薇对绯丽斯说的，她的家族自破落以后，她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大部分欠款人为了防止债务无法收回，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委托兄弟会帮助收回欠款。
卡达林兄弟会，是王都地下面的代表。数年间，王都的各个民间势力相互倾轧，最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一跃成为了王都内最大的帮派势力。这个兄弟会笼括的生意包含但不限于银行，酿酒，盐运，冶炼。在某些不能见光的地方它的触手更是大到不能想象，买凶杀人，绑架，调查，盗墓，消息贩卖。它发展的迅速和影响力的巨大让所有人都料想不及，但有些人觉得是背后有贵族撑腰，兄弟会才能发展这么快。
王都下城区的下水道是卡达林兄弟会的根据地，大量的无名之人聚集于此，找寻机会。到目前为止，兄弟会已经有了众多成员的加入，也许你走在街上，随便转转，都能遇见一个兄弟会的人。百姓们对兄弟会是又爱又恨，在某种意义上就像另一个王国，一个属于百姓们的王国。当百姓们遇见困难的时候，寻求兄弟会的帮助往往比寻求官员们的帮助要迅速得多，但相应的，兄弟会制造的黑暗也让百姓们畏惧不已。但无论兄弟会是何种性质，他的确帮助王都解决了不少矛盾。流民乞丐纷纷聚集到兄弟会，减缓了与市民的冲突，可以说兄弟会就是王国与百姓的润滑带，是必要之恶，这也是王国默许兄弟会存在的理由。
面对这样一个组织，当时年仅十多岁的奥莉薇显得这样的无力。你可能会想，这样一个孩子落到他们手中，这辈子算是完蛋了。这样的说法没错，但不完全正确。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人都知道，你不可能从小女孩身上回收到多少欠款，要想拿回钱，你得让她产生价值。
然后，他们将奥莉薇带到了地下，选择培养她作为一个扒手。她可以通过工作偿还欠款，也可以通过工作养活自己。培养的经历是奥莉薇最不愿回想的日子，几乎每天都吃不饱饭，还得遭受毒打虐待。但先不论兄弟会的方法如何，奥莉薇确实学到了不少生存的本领，这也让她对兄弟会的感情极为复杂。这里既是她的又一个‘家’，给了她安身立命的基础，同时也是压榨她的吸血鬼巢穴，无时无刻都在用欠款要挟她。
但如果你要问奥莉薇是否会在偿清债款后离开这里，她会犹豫地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么多年了，她和兄弟会的命运早就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离开了这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做些什么。习惯了某种环境，那么脱离它就变成了可怕的事情。
奥莉薇快步来到一个杂货铺，想要买些东西。说是杂货铺，其实就是一大堆箱子组成的小摊儿。店主是个扎着辫子的白发老人，看起无精打采的。
“之前你卖的烟幕弹还有吗？那东西用起来还不错，起烟速度很快。”奥莉薇翻找着箱子里的货物。
“那玩意儿多得是，城里的炼金术士批了很多货过来。”老人指着散落在地上的其中一个箱子说。
奥莉薇按照他的指示，果然找到了烟幕弹，随便拿了几个，又买了几个开锁器，几把飞刀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东西。
”一共多少？“奥莉薇拿出钱包，心算了一下商品的价格。
”35枚银币25枚铜币。“老人拿着地上的烟斗吸起了烟。
”给你。“奥莉薇拿出钱，排在地面。
”你还有钱吗？我这儿有个新货，可以打折卖给你。“老人吐了口烟，说道。
”什么货？“奥莉薇问。
老人没有回答她，而是颤颤巍巍地从后面端出来一个箱子，仔细看，箱子还被布料包裹着，里面好像有暗绿色的光透了出来。
“这也是炼金术士给的。他说这东西能爆炸，可以当做非常好的武器。”老人说。
“这不就是炼金废料吗？居然没当场爆炸，还拿出来卖？”奥莉薇听到会爆炸，赶紧退了几步。
“你不用担心，我看过里面的东西，被一个金属容器包着呢，看起来很稳定。”老人满不在乎的拍了拍箱子。“别这么胆小，小莉芙。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了，我个老头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个老家伙活够了，我还没活够呢！”奥莉薇还是不怎么信任炼金制品的安全性，采用了最轻柔的动作打开箱子。
“怎么样？我说没事吧？”老人又抽起了烟。
箱子内是个椭圆状的金属罐头，间隙由琉璃填充连接，刚才的光芒就是从这缝隙中透射出来的。
“如果我要使用它，要怎么做？”奥莉薇看不见这个东西有任何可以触发爆炸的机关。
“你只需要把这东西上面的阀门拔掉，然后放在地上就是了。”老人指了指金属罐上面的一个管子。“差不多五分钟，阀门管上的液体和罐子里的液体混合后，就会爆炸。”
“嗯。。。。。。威力有多大？”
“足够炸掉一栋房子。”老人十指张开，比了个嘣的手势。“注意，不要在这里使用！”
“为什么？”奥莉薇问。
“这还用问？这里太封闭了，要炸起来，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奥莉薇有些犹豫了，这种东西肯定价格不菲，但她想到自己很快就会有一大笔钱到账，决定还是买个保命的家伙要紧。
“我要了，多少钱？”
“30枚银币，不能在降价了。”
“30枚？！差不多和我刚才买的东西一个价了！”奥莉薇抱怨道。
“它绝对物超所值。你可以用你的那些小玩意儿干很多事情，但遇上大麻烦，还得靠这玩意儿。”老人敲了敲炼金罐头。
“好吧。。。。。。。奸商！这东西要是意外爆炸了，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奥莉薇又掏出了30枚银币交给老人。
“还是一样送到你门口吗？”老人开心地收下钱问。
“对，顺便问一下，葛乐希那狗屎在不在？”
“在，估计还没醒。你等会儿估计他就上岗了。“老人指了指上方，兄弟会的会所。“你来太早了。”
“懒猪！”奥莉薇咒骂着办事员。她真的很讨厌葛乐希，她想不明白，在这处处充斥着饥腹饿殍的地下，那个男人是怎么养出一身肥膘的。
奥莉薇就坐在大平台，当地人称之为香水广场的地方等待着。这个名字当然是对这里的嘲讽，这里比地上最贫穷的贫民窟还要臭上数倍。
此刻，清晨的太阳光芒通过上方的天顶斜射进地下，明亮的光束为阴暗潮湿的地底带来了温暖和起床的信号。在这里能看到太阳的时间只有中午，阳光通过天顶圆形的井盖照射进来，为人们带来些许微光。
在这地底下，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能在底下享受阳光的，只有住在最顶层的兄弟会和一些‘有钱人’，就像奥莉薇一样。奥莉薇的钱，很大部分，除了还债，基本上都用来购置‘房产’了。即便那房子寒酸又可怜，可那里也是为数不多能享受太阳照射的地方。
她此刻扶着广场边缘的栏杆，望着射进地下的那一缕金光发呆。广场底下漱漱的污水顺着高度向下方迸流，落下的水雾竟然与阳光结合，产生了不太明显，但确实存在的彩虹。彩虹隐隐约约，将自己的斑斓藏在水雾中，看不清楚。
多么奇怪的场景，满是污秽的下水道也能有这么美丽的东西存在，太不协调了。
奥莉薇就这么呆呆的注视虹光，她看见彩虹并不觉得意外，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副场景曾是她活下去的动力，给了她生活的希望。可现在，这参杂着灰尘的光对她意味着什么？
“也许我该考虑以后的事了。”奥莉薇心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再说一遍，她正处在人生的低潮期。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广场上已经来了许多人群。大家在这里互相交际，攀谈，交流着各自的生活。叶法他们来的时候夜色已深，看不出这里平时的热闹，现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才是这里本来的风貌。
其实，如果刨开在场的人身上破烂的穿着和粗鲁的谈吐不谈，那么这地下的生活几乎与地上一样。同样有孩子嬉戏玩耍，同样有人买卖商品，同样有人维持秩序，只不过，由长相凶恶的暴徒代替了和善的法警。当然，不是不可以选别的人来维持秩序，但外表凶悍的人在这里往往更能镇住场面。
奥莉薇走上中央台阶，准备顺楼而上，找到办事处的葛乐希交差。
突然，奥莉薇感受到了一种很恶心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她顺着视线望去，瞧见了一个背着大箱子的瘸腿男人站在兄弟会门口。
奥莉薇也不鸟他，跟门口的守卫说了几句就进去了，看都不多看那人一眼。
”唔，可恶的臭婊子！傲气什么？一个被男人玩过就甩掉的破鞋！“瘸腿男人见奥莉薇无视自己，感觉受到了侮辱。
”你这单身了二十年的单身汉想要这破鞋还没路子呢。“一个守卫嘲弄着瘸腿男人。
”是啊，凡克。你说你又老又瘸，钱也没有，现在恐怕去找妓院人家都不干了吧。“另一个守卫大笑着说。
”你放屁！老子怎么没钱了？看见老子背后的东西没？只要交了差，老子想找哪个女人就找哪个女人！“凡客憋红了脸，拍打着身后的箱子大声嚷嚷。
凡客的解释并没有起什么作用，那两个守卫还是笑着，心里对他轻视又不屑。
奥莉薇对外面的谈话并不感兴趣，她没兴趣去踩那老色鬼一脚。她径直来到门前不远的办事处，瞧见了正悠闲看着账本的葛乐希。
哦，看看这个人形肥猪！他整张猪脸都泛着油水，膨胀的身体把衣服撑的紧绷，他的体重把那把可怜的木椅压得咯吱咯吱响。
”肥猪！“这是奥莉薇看到他的第一个念头。
”嗯？看看这是谁来了？奥莉薇•格兰德丽特！我们的大盗圣手回来了！“葛乐希瞧见有了来客，放下了手上的账本。
”猪猡，这是昨天的单子。“奥莉薇把昨天费尽千辛万苦偷到的工会欠账单。“我的钱呢？”
”哇喔哇喔哇哦，你先别着急，小丽芙。“葛乐希将欠账单迅速放进了抽屉，却没有拿出钱来。看起来，他不会让奥莉薇轻易拿到钱。“关于钱的事，我有另外一些事要和你谈谈。”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把东西带过来了，你敢扣我的钱？“奥莉薇掏出了匕首插在了葛乐希的桌前。
”不，不不。我怎么敢扣你的钱呢？“葛乐希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并无威胁。”只不过，小丽芙你也知道，昨天你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工会的人，他们找到我们投诉了，怀疑是我们派的人。“
奥莉薇听到这里，便知道了，她昨天失败的盗窃被传到兄弟会耳朵里去了。
”他们又没看见我是谁！有什么证据？！再说了，我东西不是偷过来了吗？我有理由拿到那份钱！“奥莉薇心知有错，但还是不服软。
”是的，是的。我们也知道，你并没有被抓住。他们只是瞎猫抓耗子，完全没依据。“葛乐希见奥莉薇把匕首收了回去，也放松了下来。”但是我们终归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毕竟咱们要维护兄弟会的名誉，不能随便敷衍人家。“
”名誉？哼！是个人都知道，城里偷鸡摸狗的事，大半儿都是和兄弟会有关。“奥莉薇心想。
”所以呢？所以你打算把我的钱怎么办？“奥莉薇用冰冷的语气质问对方。
”很抱歉的告诉你，小丽芙。我们得拿你佣金的一半支付工会的损失，你可不要怪我哦，是你自己办事被人家发现了。”葛乐希拿出了钱袋，倒出了一半给奥莉薇。
”操你妈！“奥莉薇对葛乐希举了一个友好的手势，然后才离开。
”我也爱你！“葛乐希高声喊道。
”真是个混蛋。“奥莉薇咒骂着葛乐希，离开了兄弟会，却发现台阶下的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们好像在围观什么。
”他们在看什么？“奥莉薇问旁边的守卫。
守卫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忍不住好奇心的奥莉薇爬到一个角度恰好的柱子上，仔细观察广场上的状况。
人群之中的好像是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他走路的时候迈着规规矩矩的步伐，不紧不慢，每次前进仿佛都丈量好了下一步要迈出的距离，挺直的腰板就像出鞘的剑，整个人的气场很足。
”什么人物？看起来怎么像是个贵族？但是会有贵族愿意来着臭水沟吗？“突然出现的家伙不仅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也让奥莉薇很是好奇。”我还从来没见过这地下城有穿成这样的，要是在哪个人少的地方，怕不是连裤衩都剩不下了。“
那人无视周围的人群，迈着固定的步调，向奥莉薇这里，也就是兄弟会走来。
几个原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男人悄悄分散在了人群里，他们眼神死死盯着那个白衣青年。
奥莉薇注意到了他们，他们是这里几个喜欢闹事的混混，看来他们想对这个来客做点什么。
”喂，不叫人不管管吗？那几个蠢货又想做蠢事了。万一来的是很重要的客人怎么办？“奥莉薇对还在看戏的守卫说。
“他们不还没动手吗？等动手了再叫人制止也不迟。现在先看看。”守卫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说。
果不其然，那几个男人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挥舞着拳脚，想要把眼前这个外表看起来不太强壮的青年扑倒在地。
完蛋了，这个可怜的外来人要被这群野蛮的暴徒撕成碎片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料想到了接下来的结果，惋惜这个倒霉的家伙，要是他能低调一点就好了，不必受着皮肉之苦。
”唉，完了。这小子没了。“奥莉薇瞧见这一幕，心知那小子没戏了，正准备从柱子上跳下来，却被守卫的态度制止，再次回头望向广场。
”这小子怎么这么屌？！“此刻守卫瞪大了一对牛眼，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不像大多数人猜想的，本应该被按在地上暴打的白衣青年此刻脚下踩的正是那几名混混。方才几人的偷袭并没有起作用，反而被对方利用。白衣青年高高跳起，混混们来不及收力，直接撞成一团，有一个人甚至直接被打晕了。剩下的几个人还想再打，却被青年灵活有力的格斗术击垮，以一打四，却是碾压之势，着实是让人惊奇。
周围的人都被青年高超的战斗技巧惊艳到了，纷纷叫好。青年还是保持优雅笔挺的姿态，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向阶梯上走去。
”卧槽！这么屌？！“奥莉薇也被青年秀到头皮发麻，数量就是暴力，可是这个男人好像根本不在乎对面有多少人，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解决了对手。
”不成，我得通知一下老大！“一个守卫也急急忙忙跑去通知。
”这还真是个人物啊，说实话，我打两个就够呛了，他妈的他打四个！“另一个守卫感慨道。
随着青年越靠越近，奥莉薇终于看清了来者的相貌。令奥莉薇失望的是，对方并没有多英俊，顶着一张随处可见的克格亚人的脸，但是他的眼睛却很有特色，有点像中土人中的游牧民族，细长细长的，绿色的眼珠子藏在眼缝里，笑起来估计看都看不见。还有他那一头顺滑的棕色头发，天哪，又柔顺又细腻，堪比精心打理的女人头发。
“这家伙的头发怎么比女人的还好看？”奥莉薇揉捏着自己的头发，有些懊恼。
青年径直来到守卫面前，用近乎宣读公文般的口吻向对方告知自己的来意。
“我家主人有事拜访，麻烦您代为告知，此事紧急，还请让贵方‘高层人士’接洽为宜。”
“啊，，，，这个，，，，我们已经有个人去通知了。你，阿不，您请跟我来，我们去会客室等吧。”守卫意外的有些窘了，他可不擅长应对这种文邹邹的家伙。
“还请跟我来吧，这位客人。”一个身穿黑衣的神秘人突然从门内出现，听那嗓音，赫然就是之前引导叶法与蓝德的黑衣向导。
“嗯？阁下是管事的人？”青年眯着眼睛打量黑衣人。
“不，我不是。我是专门负责接洽的人。还请您里边请，您有事找我们商量不是吗，想必您也不希望有太多的关注吧，您已经在外面很瞩目了。”黑衣人指了指外面广场，此刻几名兄弟会的人正把混混们抬走。
白衣青年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跟着黑衣人进了屋内。
“嘿！刚才打得漂亮！”奥莉薇对白衣青年说。
对方背对着礼貌地挥了挥手，就此离去。
“我也回去吧，钱也拿到了。可恶的猪猡！敢扣我的钱！”奥莉薇还是对被扣钱这件事耿耿于怀。
“还真是，最近遇到的鸟事还真是多。不过，算了，只要把那小妮子的钱拿到，我的账差不多也还完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这底下的鸟事可以少碰了！”奥莉薇想到这里，迈着的步子都要轻快许多。
“但是恢复了自由我该干什么呢？离开这里？离开王都？找爸爸妈妈？”奥莉薇不由自主的开始构想自己偿还欠款之后的生活。“不知道克里那家伙现在在哪儿。不对，怎么又想到他了。”
“或许，或许我可以去找找那家伙跑哪儿去了。但他在哪里呢？”奥莉薇还是没能把克里特这个名字从脑子里甩出去。
”说真的，那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什么也不说，忽然就跑了。问别人别人也不知道。“想起数个月前，克里特忽然不辞而别，她就百思不得其解。当时的她还以为克里特在开一个愚蠢的玩笑，回到地下街又会看到他那张傻脸，贱兮兮地跟你说是不是以为他卷款逃跑了，但似乎并不是个玩笑。过了几天，几周，甚至几个月，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出现。奥莉薇以为他出事了，让兄弟会帮忙寻找，但迟迟没有结果。
连兄弟会都找不到的人，要么死了，要么不在王国，至少不在王都附近。克里特的行踪成为了一个谜。
“算了，之后在想这件事。”奥莉薇快走到家了，她现在应该优先料理自己的事，而后才有余力思考其他事。
“嗯？！“一个奇怪的现象让奥莉薇心里打了个冷颤。
她家的房门，是打开的的。
她下意识觉得不妙，冲进屋子，果然，她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之前绑住绯丽斯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她又来到房门前，发现门锁已经坏了，她这样的撬锁高手，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同行的手法。
“妈的！黑吃黑？！到底是谁？！敢对老娘下手？”奥莉薇踢了脚房门，打翻了房间里的物件，宣泄自己的怒气。
她没想到，她偷了这么多户人家，现在小偷家居然也被偷了。
“他奶奶的！到底是谁？！可别让我逮到你！”奥莉薇咬牙恨恨道。
令她自己也感到意外，她居然对绯丽斯被绑走这件事这么愤怒，这本应该是地下街习以为常的事，所以她才给房子配了这样昂贵的锁。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生气？难道就因为昨晚上她和那个小妮子聊了会天？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愤怒是实实在在的。
她此刻只想找到那个对她下手的家伙，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不是谁家都可以进的！
奥莉薇开始查看周边有没有犯人留下的什么痕迹，当她无意间瞟到门口放着早先向杂货铺购买的炼金炸弹时，她心里好像有了答案。
话不多说，她直接把炸弹从箱子里拿出来捧在怀中，直冲杂货铺。她小小的身体抱着大罐头摇摇晃晃的样子甚是可爱，但你看了她的眼神肯定不会有那种想法了，满怀疯狂与杀意，那是杀人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