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刻意疏远,王爷不服(2/1)

耶律云拽着萧建离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

萧建离甩开耶律云,眸色有些清冷,

“王爷既已买够了,那阿离就先回去了。”

他刚刚分明替她在那人面前扳回一局,她现在是什么态度?

耶律云挑起眉头,眸色流露不满,直接问道,

“谢知远并不是你的未婚夫?”

萧建离本低垂着眼皮,听到他的问题后,抬起头,

眸色泛着疑惑,可她懒得回答他,也不想把自己的过往随便告诉外人,

她和他,以后也不会没有什么交集。

她向后退默默了一步,看着他手里提着的包裹,面上疏离道,

“王爷应该也快离开昭云了,阿离祝王爷一路顺利。”

耶律云是何许人,怎会听不明白她言语里的推拒和疏离。

她在告诉他,他们之间只是萍水相逢,她没有义务告诉他她的事情。

耶律云敛去眸色,面色毫无意识的沉了下来。

萧建离没再多说,

转过身,快步离开了此处。

明灯数盏的长街上,那抹纤细娇小的身影逐渐远去。

少年沉下了眉眼。

……

墨府门口,黑蓬马车缓缓停驻。

萧时冕率先下了马车,牵着沈时鸢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本该放开的手,也一直紧攥着。

萧时冕沉默不语,黑眸看着她,闪动的眷恋,像漆黑的旋涡一样裹挟着她。

光阴流转,已经到了入夜时分。

今夜,他们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那件事,

就牵着手像普通人家的恩爱夫妇一样,慢步游走于人间。

沈时鸢慢慢抽回手掌,杏眸微敛,

“夜深了,我先进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萧时冕眸色不动,依旧看定她,

沈时鸢扁了扁嘴,好似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转过身,想先进院子。

可猝不及防的,小臂被拽了一把,她跌入了一个散着冷香的怀抱。

鼻息间,满是他的清冽气息。

他很用力,大掌扣着她的腰身,力气奇大。

沈时鸢靠在他的怀里,一言未发。

就这么静静相拥。

疏朗夜空,月色朦胧,柔柔的月光笼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

萧时冕拍了拍她的脊背,

“夜深了,回去吧。”

沈时鸢垂着眼皮点点头,而后转身进了墨府。

萧时冕垂立在月色下,静静看着,直到夜风袭来,胸口处的湿意越发冰凉,

他才转过身上了马车。

陈非催动马车,紧跟着回来的萧建离发现,马车驶去的并不是回宫的方向,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缓缓奔去。

……

还是那个人烟荒芜之地,

曾经的长垣土坡旁,如今已经立着另外一个坟墓,上边的石碑并没有篆刻名字,

这是萧时冕的意思。

父亲和母亲被身份困扰一生,或许死后并不愿意再入皇陵。

萧时冕私心的希望,父母亲来世能做一对自由相爱的夫妻,再没有那些争斗和阴谋。

清贫也好,富贵也罢,彼此相伴就很好了。

萧时冕轻抚过还未被风雨侵蚀的墓碑,

垂着的眼皮下,瞳仁漆黑一团。

唯有守在不远处的陈非能看到,围在皇帝周身的,是一股淡淡的伤痛。

陈非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将身体靠在马车上,

锐利的目光不放过四周的一点异动。

这是贞仁太后迁坟以来,皇帝头一次亲自来看。

陈非心想,

这大约和近乡情怯是一个意思吧。

陈非眯起眼,想起前几日皇陵传来被盗墓贼挖掘的消息,萧明的陵寝被盗,遗骨扔了满地。

陈非不禁对帝王的报复心感到一阵唏嘘,可他又有些发愁,

皇帝心里的仇恨不消,难道日后就和贵妃这么生生别扭着?

两个人同时受折磨,实在不是个事儿啊。

***

次日清晨,

谢知远不请自来,

长朔摸不着头脑的迎了上去,看了一眼眼窝发青的谢知远,

问道,“谢大人面色不佳,是昨夜没歇息好?”

谢知远眸色一滞,昨夜回了谢府后,满脑子都是耶律云拉着阿离离开的背影,还有崔书雪的那句年岁相当的恋人。

一整夜,他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不是接受不了阿离日后要嫁人的事情,只是实在不想让她离开昭云,那样,他便再也看顾不住她了。

长朔还在说话,

“真是巧了,昨夜陛下也辗转了一夜,殿里的灯,直到天明才灭下。”

谢知远停住脚步,低声问道:”陛下还没改了主意?就这么放任贵妃在宫外待着?”

长朔摇了摇头,苦着一张脸向谢知远诉苦,

“谢大人是不知道,贵妃娘娘不在,陛下整日黑着脸,奴才们伺候着害怕呀!”

谢知远佯装摸了摸下巴,“这么些日子不见贵妃,他真忍得住?”

长朔摇摇头,“只怕是忍不住。”

谢知远瞥了一眼内殿,一摊双手,

“我可听说,平江侯要回来了,陛下可别作过了头,再让人把贵妃抢走了。”

长朔一激灵,问道,“谢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谢知远拍了拍长朔的帽檐,朗声道:“本大人的情报何时出过错?”

长朔一听,顿时有些发愁。

陈非一从内殿出来,就看见两个人在那儿蛐蛐皇帝。

急忙走上前给了谢知远一胳膊肘,

“闭上你的嘴,快进去吧!”

谢知远瞪了一眼陈非,随后面不改色的阔步迈向内殿。

萧时冕正站在案几前,凝眉看着案几上的一封黄皮圣旨。

谢知远走进去,熟稔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萧时冕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这个时辰过来,府里没你的早膳了?”

谢知远嘴角抽搐,他们的陛下呀,到了这个时候,损人的能力依旧没掉了地下。

他清了清嗓子,径直问道,

“臣是想问问陛下,北燕的那个小王爷,您选好和亲公主了?”

萧时冕黑眸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怎么?谢大人想亲自去联姻?”

谢知远一噎,随后义正严辞的说,

“陛下可莫要调侃臣了,这两国联姻关系的可是陛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