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约法三章（1/1）
月色渐浓，重岩叠嶂的山峦被夜幕所笼罩，留下几颗疏星点缀天际。
高山密林之间，依稀可见点点灯火，极其微弱，却能照亮回家的路。
楚禾甫一停下脚步。
卤肉味儿便扑鼻而来，直冲天灵盖，顿时舌尖生津，胃口大增。
屋内，紫菀的娇声温柔又悦耳：
“莺莺，老爷回来了，你该做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是，夫人，奴婢明白。”
莺莺从厨房内走出，见到他的那一刻，先是整个人激灵了一下，然后克制住内心的恐惧，行礼道：
“老爷，晚上好。”
话音刚落，她便双手合拢，放在肚脐上，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老爷”俩字刚入耳时，一阵爽感宛如蚂蚁一般爬满了他的身体。
爽！
短短两字，大大作用。
一时间，他一天的疲惫感全都烟消云散了，恨不得再让他多叫几声。
四天而已，他就从家奴成了老爷，简直就是得道成仙了。
“好，退下吧。”
楚禾摆了摆手，想要踏入门槛。
怎料，莺莺伸手拦住，俯下身来，帮他换下脏兮兮的草鞋。
一双如剥好春笋一般的玉手，沾上臭熏熏的黄土，并不抗拒。
“老爷，还请稍等片刻，奴婢帮您洗洗身子，这是夫人的旨意。”
洗身子？？？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光凭这一点，都能让你留下来了！
爽啊，古代有钱人真爽啊。
“好，正好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走到后屋。
莺莺帮他脱下短褐，突然惊呼一声“哇”，随后面色“唰”的潮红。
“你脸红什么？”
她沉默不说，只是低垂眼睑，不太敢继续看下去。
楚禾不满道：“回话！”
被这么一吼，她顿时吓得不轻，颤声道：“启老爷，您的肌……肌肉很漂亮，奴婢从……从没见过。”
“没见过？李少爷的呢？”
莺莺立马道：“我是前不久才被卖到李家的，和你差不多时候，不过听其他丫鬟说，李少爷……”
“别磨磨唧唧的，说下去！”
“他虽然练武，但是中看……不中用，是个……花架子，可比不上您这副健朗的躯体……”一边说着，她一边偷看，口水差点流了一地，不过碍于身份，并不敢太明目张胆。
这一切都被楚禾尽收眼底。
“想不想……摸摸看？”
闻言，莺莺点了点头，随后才意识到不妥，开始疯狂摇头。
他笑道：“我现在命令你，摸。”
“这……”她被说得又惊又羞，想摸又不敢摸，想了又想忽然横下心来，“这是对夫人的欺骗！我是奴婢，怎么可以做对不起夫人的事情呢？”
“请老爷降罪，是奴婢不听话。”
说罢，她跪下磕头。
“起来吧，”楚禾拊掌，“你做的很好，我对你很满意，能忠于夫人，克制疯狂的念头，不错不错。”
“谢老爷隆恩。”
“好，我现在奖励你，摸吧。”
“什么？”莺莺闻言大吃一惊，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小手攥着衣角，快要拧出水来。
“真是墨迹。”楚禾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腹肌上摩挲，慢慢向下。
她的手柔软润滑，好似嫩豆腐似的，冰冰凉凉倒还挺舒服的。
忽然，莺莺脸蛋红成了夕阳色，不知碰到了什么，猛地收回了玉手。
“老爷，奴婢先退一步。”
“你要去哪儿？”
“呃……内急……”
“去吧。”
楚禾此时此刻热得发慌，感觉全身胀胀的，好似憋了很多很多的火。
“看来今晚要大意失荆州了啊。”
饭中。
桌上，一盏油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驱散了黑夜的恐怖惊悚。
紫菀依旧做了三道菜，清炒韭菜，由于是从自家菜园里采摘的，每一根都很新鲜，很翠绿，不发黄。
而牛肉和鸡肉，则被做成了“香菇炖鸡”和“卤香牛肉”，金黄色的鸡汤表面漂浮着几朵肥厚的香菇，鸡块嫩滑得基本上是一嗦就脱骨，而卤香牛肉被卤得深红油亮，切得薄厚均匀，每一片都是恰到好处的棕灰色。
楚禾与紫菀边吃边聊，偶尔相视一笑，一旁的莺莺不时为两人装饭夹菜，偶尔抬头望向他们，眼中满是羡慕之情。
楚禾发话：“坐下来一起吃吧。”
“是，老爷。”
“你一边吃，我一边和你说，”一旁的紫菀用毛巾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液，“既然夫人愿意留你下来，所以我也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这点上，你得好好谢谢夫人。”
“多谢夫人！”
莺莺闻言，立马放下碗筷，欲要跪在地上磕头。
但紫菀眼疾手快，将她拦下，道：“起来起来，以后吃饭的时候不要动不动就跪，这样不好看，用酒敬我一杯就行。”
“是，夫人。”
她端起酒杯就往里灌，一时间辣得她快要流出眼泪来。
烧酒是楚禾晚上进城买的，一斤十六文，买了五斤，花费八十文。
“娘子，我也敬你一杯。”
“好啊，咱们来个交杯酒。”
两人似蛇缠绕，仰头一饮而尽，猛地把杯一掷，一口烈酒入喉。
“再来！”楚禾豪迈道。
闻言，莺莺赶紧为两人满上酒杯。
他吃了一口卤肉，道：“莺莺，既然你现在也是这个家里的一员，我要和你约法三章，你可听清楚了。”
“第一，得忠诚，万万不可忤逆夫人与我，更不可做出叛离之事。”
“是，老爷。”
“第二，得聪明，能快速理解话中话，以应对各种复杂的突发情况，懂得察言观色，随机应变。”
楚禾继续道：“假如我和夫人闹了别扭，你可不要傻乎乎在那看戏，不然我会随时把你赶出家门。”
“奴婢谨记在心。”
紫菀闻言，不高兴了，道：“相公你说啥呢，你我怎会吵架？奴家永远不会和你拌嘴，更不会惹怒你。”
楚禾捏了捏她的脸颊，道：“这我当然知道啊，我只是打个比方。”
她嫣然一笑，顺势扑在相公的怀里，用两只柔荑搂着他宽厚的肩膀。
“第三，得多才，琴棋书画，女红烹饪，纺织刺绣等等，你必须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既能为家里做些事情，也能和夫人有点共同话题，到时说出去也能让我长长脸，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相公，”紫菀插入话题，“我也有此意，你看莺莺长的多漂亮，若是打扮一番，绝对是个出尘的俏女子，正好她身材也适合，以后可以让她去学学唱戏。”
楚禾摆手让莺莺走上前来。
仔细端详一番，她的眼形细长妩媚，眼尾微微上翘，宛如含笑春水，看起来很是机敏聪慧，鼻梁小巧挺拔，鼻尖一点淡淡的胭脂红，更添几分娇俏。
一张樱桃小嘴，轮廓清晰，色彩饱满，仿佛初绽的花瓣，很有青春活力。
好好培养一番，莺莺完全就是《西厢记》里的“崔莺莺”！
全然是当“花旦”的好料子！
这下真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