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这么草率的么(1/1)

伊姆的惨叫还在艾尔巴夫上空回荡,那声音里的崩溃,比灵魂被硬生生剥离还要凄惨——对他而言,被凡人口水这等“污秽”玷污,恐怕真的比死还难受。

路飞还维持着亲亲的动作:“大蛇丸大蛇丸,甜甜的你闻闻——”

话没说完就被大蛇丸伸手按住脸推了回去。

“离我远点,笨蛋。”大蛇丸嫌弃地把手上沾到的“残留物”在路飞衣服上擦了擦,随即抬手结印。

那些散布在艾尔巴夫各处、负责维持空间封锁的影分身们化作黑烟消散,笼罩整座岛屿的巨大结界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啵”地一声消失在空气中,阳光重新洒满冰封的大地。

他转头看向仍在崩溃边缘的伊姆,金色竖瞳里闪过一丝玩味:

“啧啧,真是够惨的。”顿了顿,又慢悠悠补充道

“被自己最讨厌的乔伊波伊,用这种方式‘渗透’了啊。啧啧啧啧…乔伊波伊气息的霸王色口水…啧啧啧”

这话像根针,精准扎进伊姆的痛处。

他的惨叫猛地拔高一个音调,周身的黑气翻涌得更凶,却怎么也洗不掉那层让他抓狂的“印记”。

空间封锁解除的瞬间,伊姆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从被附身的军子体内剥离。

那道幽紫残影挣脱躯体的刹那,甚至懒得再看一眼瘫倒在地的神之骑士团团长,更别提想要挣脱海楼石的戈姆圣等人——在被“污染”的极致嫌恶面前,这些棋子连被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残影划破天际,瞬间遁回圣地玛丽乔亚,与虚空王座上的本体轰然融合。

下一秒,整座悬浮于云端的圣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不是人类的声音,更像是古老神只被亵渎后的狂怒嘶吼,震得云层翻滚、海水倒灌。

铺天盖地的霸王色霸气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带着八百年积攒的威严与此刻的暴怒,压得空气都在颤抖。

正在玛丽乔亚街巷中与天龙人卫兵激战的革命军们,突然感觉像被无形巨手攥住了心脏。

船坞里的战舰甲板“咔嚓”作响,桅杆被霸气压得弯成C形,好几艘船差点被这股恐怖的威压直接掀翻。

“这是……什么鬼东西?!”萨博握紧拳头维持着清醒,额角青筋暴起,勉强在霸气洪流中站稳

“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天龙人都强……是大蛇丸说过的伊姆么?!”

虚空王座所在的宫殿深处,伊姆的本体正疯狂地用黑魔法冲刷着自己的躯体,可那层被路飞“污染”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

他砸毁了宫殿里所有的东西,怒吼声中夹杂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诅咒——那是被属于“神”的失态。

萨博被霸王色霸气压得喉头发甜,视线扫过身边东倒西歪的同伴,又瞥了眼远处宫殿方向不断翻涌的黑气,当机立断挥手:“撤!所有人立刻撤离玛丽乔亚!”

“可是萨博先生,我们的任务还没……”旁边的革命军战士咬着牙反驳,却被他厉声打断:“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

他抬手挡开一道被霸气震飞的碎石,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股力量,根本不是我们这支先遣队能扛住的。我们本来就只是来撕开天龙人不可冒犯这一铁律,给他们的威信添道疤,不是来送命的!”

说着,他凝聚火焰炸开一道屏障,掩护同伴往船坞撤退:

“留着命,才能等到真正推翻他们的那天。走!”

战士们对视一眼,终究咬牙跟上。

船坞里的革命军战舰顶着霸王色的余威扬帆,帆布被气流扯得猎猎作响,直到驶离玛丽乔亚的范围,那股几乎要压垮骨头的威压才稍稍减弱。

萨博站在船尾望着逐渐缩小的圣地,拳头攥得发白。

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怖能量,让他清晰地意识到,与天龙人真正的决战,还远远没到时候。

但至少,他们已经在那座神圣的牢笼上,敲出了第一道裂痕。

萨博望着玛丽乔亚方向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暴怒气场,眉头拧成了疙瘩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那个躲在幕后八百年的家伙,连伪装都顾不上了?”

没人能给出答案。

但此刻艾尔巴夫的雪地上,路飞正蹲在军子身边,用手指戳着对方渐渐恢复血色的脸颊:

“喂,你醒啦?刚才那个坏家伙跑掉咯。”

“哗啦——”

不知从哪儿涌来的水流突然从天而降,像盆冷水兜头浇下。

刚从混沌中挣脱出来的军子猛地打了个寒颤,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水滴顺着下巴往下淌,把胸前的衣襟浸得透湿。

军子眨了眨那双还蒙着水汽的双色瞳,视线里艾尔巴夫的土地和人影还在微微晃动,

军子的脑子里反复盘旋着那三个最原始的疑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她茫然地转动脖颈,打量着这片陌生的地方。

就在这时,索隆扛着刀率先走过来,山治跟在后面还在整理被风吹乱的领带,乌索普正踮脚往远处张望,一群人浩浩荡荡围拢过来的动静,猛的砸进了她混沌的记忆池。

某个模糊的片段突然冲破迷雾。

军子的目光猛地一凝,直直越过攒动的人影,落在人群后方那个瘦高的爆炸头骷髅身上。

那身标志性的西装,那把斜挎的拐杖剑,还有即使变成骷髅也依旧挺拔的站姿……

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布鲁克……是你吗,布鲁克?”

骷髅头转动了一下,空洞的眼窝对准她的方向,随即弹出两道蓝色火焰:

“哦嚯嚯嚯~我是哦…你…是公主殿下么?”

军子的眼眶突然一热,那些被伊姆控制时丢失的记忆碎片,正顺着这个称呼疯狂回笼——

那是在西海的王国,那个总爱牵着自己的手讲冷笑话、会在月光下安静拉琴的音乐家。

军子猛地抬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布鲁克……我们的国家……灭亡了啊!”

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混着脸上未干的水渍滚落。

“父亲大人……他被那些人拖到广场上……公开处刑了……我亲眼看着……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