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双双破防（1/1）
但随着燃灯古佛拳势连绵不绝，如同水滴石穿，那层由纯粹力量构成的、理论上坚不可摧的薄膜上，竟然开始出现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裂痕！并且，随着燃灯古佛燃烧生命挥出的拳越来越多，越来越快，那裂痕正在以缓慢却坚定的速度蔓延、加深！
燃灯古佛仿佛化身不知疲倦的机械，地狱之火灼烧着他的神魂，也赋予了他超越极限的专注与力量。他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悲愤、所有对灵山的守护之念，都凝聚在那一双燃烧的拳头上，只为一个目标——击碎那层屏障！
终于！在“地狱十分钟”的时间沙漏流逝过半的刹那！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在刘晓耳中如同惊雷般的碎裂声响起！
那层笼罩在刘晓手掌前的无形屏障，如同破碎的琉璃，彻底崩散！燃灯古佛燃烧着生命与灵魂的最后一拳，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终于……结结实实地轰击在了刘晓的掌心之上！
噗！
拳掌交击，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没有能量爆发，没有空间震荡，只有纯粹力量碰撞的闷响。燃灯古佛燃烧的拳头抵在刘晓温热的掌心，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燃灯古佛燃烧的瞳孔中，巨大的疲惫与一丝……近乎荒诞的绝望交织。拼尽所有，燃烧一切，甚至动用了佛门压箱底的“金刚破障”秘法，才仅仅……破开了一层护身屏障？！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刘晓掌心传来的、那浩瀚无边、如同深渊宇宙般的恐怖力量底蕴，自己这耗尽生命的一拳，对其而言，恐怕连一丝痛感都未能造成！
“拼尽你这条残命，也只不过破开了我的一层护身力量。”刘晓的声音冰冷地响起，如同宣判，“燃灯，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从我手中救下灵山位面？”他的眼神骤然凌厉如刀，“而且……倒数，早已归零了！给我……”
刘晓周身的气息瞬间攀升到顶点，毁灭性的力量在他掌心凝聚，就要彻底爆发，将眼前燃烧的佛陀连同整个残破的灵山位面一同化为宇宙尘埃！
“破——！”
然而，就在那毁灭洪流即将喷薄而出的千钧一发之际，刘晓的动作，连同那足以终结位面的恐怖力量，硬生生地停滞了！
因为，在他面前，在燃烧的燃灯古佛身后，在无数悲愤绝望的佛陀菩萨注视下，十八个身影，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整齐划一地出现在刘晓与灵山之间。
他们不是带着佛光万丈，不是带着降魔法相，而是……
噗通！噗通！噗通……
十八个身影，整整齐齐地跪倒在地！他们的头颅低垂，双手合十，姿态是佛门中引颈就戮的“舍身饲虎”之姿！为首的，正是那降龙罗汉！
“阁下！”降龙罗汉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清晰地穿透了燃烧的火焰与毁灭的气息，“我等十八罗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在原本星系位面化的瞬间，我等确实……看到了那位被地球意志称为‘世界之敌’、‘天外之魔’的存在——夜曦阁下，也即是你们的同伴！”
当“十八罗汉”四个字传入耳中的瞬间，刘晓那双冰冷如万载寒冰的眸子，骤然掀起了滔天的血色风暴！无边的怒火如同实质般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将周围的空间都灼烧得扭曲！他甚至没有听完降龙罗汉后面的话，那刚刚接下燃灯燃烧之拳的左手，化掌为拳，带着积郁到极致的狂怒，毫无花哨地、狠狠地向前轰出！
目标——正是那燃烧生命挡在前方的燃灯古佛！
轰隆——！！！
如同彗星撞击行星！燃烧的燃灯古佛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燃烧的法相就像被一颗超新星正面击中，金色的火焰瞬间爆散成亿万光点，他那残破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金色风筝，带着凄厉的破空声，被这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地轰飞出去，化作一道燃烧的金色流光，瞬间消失在破碎位面的天际尽头！
“既、然、如、此！”刘晓的声音如同九幽炼狱刮出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牙齿摩擦的咯吱声。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利刃，死死钉在跪在地上的降龙罗汉身上。当他看清那张脸，那张曾在他青涩岁月中留下深刻印记、教导他历史、传递他“人定胜天”信念的脸时，一股被至亲背叛、信仰崩塌的剧痛瞬间撕裂了他的心脏！
“十、七、罗、汉！”刘晓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却又强行压抑成冰寒的杀意，“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他猛地抬手指向降龙罗汉，那根手指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还有你！迦叶尊者，降龙罗汉！我真是……万万想不到！”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悲愤：
“曾经身为我历史老师的你——梵任齐！竟然会自愿成为容纳降龙罗汉不灭强者意志的躯壳？！！”
“什么？！”一直沉默站在刘晓领域边缘的夏晓（夏潼雨），在听到“梵任齐”这个名字的瞬间，如遭雷击！她的目光猛地聚焦在降龙罗汉的脸上，那张被佛光笼罩却依旧能辨认出熟悉轮廓的脸，与她记忆深处那位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眼神睿智而温和的历史老师身影……轰然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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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夏思凡……”降龙罗汉，或者说，顶着梵任齐躯壳的迦叶尊者，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复杂、带着佛性淡然却又有一丝人性残留的古怪表情，他的目光扫过夏晓那融合了曳潼雨特征、散发着暗红与漆黑气息的身躯，“……不，看你现在这副姿态，融合了曳潼雨的力量本源？该叫你夏潼雨才对了。命运……真是巧合啊。”
他的目光最终转向刘晓，那眼神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又有一丝对过往的追忆，最终化为纯粹的漠然：
“还有，我曾经……最得意的弟子，刘晓。”
“是！你！！”刘晓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满口钢牙都咬碎！无尽的怒火和无法理解的背叛感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灵魂！他不明白！那个在军事历史课上，用激昂语调讲述“人定胜天”、用粉笔狠狠敲着黑板强调“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老师；那个在异族入侵校园时，为了保护学生，不惜以凡人之躯引开强敌、最终重伤濒死的老师……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跪在地上、口称佛号、甘愿成为神明意志容器的……“降龙罗汉”？！
“既然是你！”刘晓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痛楚和滔天的杀意，“那便给我说清楚！夜曦她到底被抓去哪里了？！说！！！”他身上的威压如同失控的恒星风暴，疯狂席卷整个残破的灵山位面，大地在呻吟，天空在龟裂，“否则！从今天起，灵山位面将彻底从宇宙中抹去！所有佛陀，有一个算一个，都将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我刘晓以‘绝望之主’之名起誓，你们这些所谓的不灭强者意志，将永远失去任何重来的机会！彻底寂灭！”
面对这如同末日审判般的威胁，降龙罗汉（迦叶尊者）只是缓缓抬起了那张属于梵任齐的脸，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殉道般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对“绝望之主”这个名号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