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你走吧（1/1）
“成长”二字，如同带着千钧重量的惊雷，狠狠劈在带土的灵魂深处！
“凤夜大哥，认同我了？”
浑身浴血的身体，在这一刻，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
一种被绝对力量、被曾经仰望的亲人存在所认可的…巨大冲击！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
凤夜的身影，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残影！甚至没有空间被撕裂的波动！
仿佛他本身就超越了“移动”这个概念！
前一瞬，他还站在百米之外，剑尖虚点，如同授业的兄长。
下一瞬！
凤夜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带土的面前！
近在咫尺！
近到带土能清晰地看到对方衣上最细微的纹理，能感受到那燃烧着蓝焰的长剑剑锋上散发出的高温！
快！
无法理解！
带土的万花筒疯狂运转！虚化的漩涡空间传送刚要开启！
但是，太迟了！
凤夜之前吸收了许多十尾的力量，多年前他甚至通过‘海佐知毗古’吸收了一式的查克拉，如今的他的速度已经超过任何忍者的想象。
肉体经过淬炼早就是不是普通人类的强度。
半步六道不是浪得虚名。
凤夜甚至没有挥剑。
他只是伸出那只并未握剑的左手。
动作随意得如同拂去尘埃。
指尖，轻轻点向带土剧烈波动的双眸！
“噗——！”
一声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带土前方，那刚刚开始扭曲的漩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镜像，瞬间破碎、消散！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查克拉，顺着凤夜的指尖，如同无形的毒蛇，瞬间侵入了带土的眼睛！与瞳力本源发生了最直接的碰撞！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比之前所有伤口加起来还要恐怖千万倍！仿佛灵魂被生生撕裂！
带土甚至觉得双眼被活生生抠出，瞬间一片黑暗！视野中的世界疯狂破碎！
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猛地向后仰倒！
“带土——！！！”
秋月再也无法维持那层清冷的伪装，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冰雕，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晶莹的泪水决堤而出。
她眼睁睁看着！
看着带土为了守护她，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次次冲向那不可逾越的神只！
不能！不能再看着他为她承受这一切！哪怕前方是毁灭的深渊！
“呃啊——！”
秋月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全身的查克拉如同失控的洪流，疯狂地向着四肢百骸奔涌！
她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的焦土瞬间炸裂！
翠绿色的光芒在她周身剧烈闪烁，带着毁灭性的气息！
她紧握的左手掌心，那道沉寂的‘楔”，如同被惊醒的远古凶兽，骤然爆发出妖异刺目的光芒！
清冷的面容因痛苦和极致的而扭曲，那双含泪的眸子深处，似乎有某种冰冷的意志正在被这滔天的情绪唤醒！
大蛇丸眼看秋月失控，一把抓住冲上前的她。
“放开我！”秋月猛地扭头，布满泪痕的脸上是择人而噬的狰狞！
“冷静点！蠢丫头！”大蛇丸此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那竖瞳死死盯着前方持剑而立的凤夜，瞳孔深处翻涌着深深的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凤夜的实力，我最清楚！”
“如果他想杀带土，刚才第一剑落下的时候，那小子就已经是一滩肉泥了！根本不会留到现在！他是在‘教’！是在‘看’！”
“他对带土留手，是因为那小子姓宇智波！是他的同族后辈！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可你呢？！”大蛇丸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冲上去？你算什么东西？！千手一族的叛徒？一个被大筒木标记的‘容器’？！你觉得他的剑，会对你有半分犹豫吗？！”
大蛇丸的手臂猛地用力，将挣扎的秋月又往后拽了一步。
他死死盯着前方两人，声音如同毒蛇在冰面上爬行，带着刻骨的寒意：“他的剑气…只要一丝！在你冲到他面前之前，将你连同你体内那个蠢蠢欲动的‘楔’，一起轰成尘埃！连痛苦的资格都不会有！你想让带土用命换来的挣扎，变成一场毫无意义的笑话吗？！
秋月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
大蛇丸的话如同冰水般当头浇下！
她看着前方，凤夜依旧背对着他们，仿佛对身后的争执毫无所觉。
他手中的长剑静静燃烧，幽蓝的光芒映照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如同矗立在毁灭废墟中的一座亘古冰山。
那背影…
那绝对的、漠视一切的姿态…
如同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大蛇丸记忆深处尘封的匣子。
为什么？！
为什么无论他如何拼命，如何钻研忍术，在这个人面前，都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体术？凤夜看一遍就能完美复刻，甚至改良得更强！
幻术？在凤夜那双深蓝眼眸前如同儿戏，瞬间就被看穿、反制！
封印术？
凤夜的母亲是漩涡一族，拥有最纯洁的漩涡血脉，六岁的时候就能玩弄各种封印术。
天才？不！那是怪物！是深渊！是永远无法企及的存在！
他大蛇丸耗尽心血、甚至不惜触碰禁忌得来的力量，在凤夜那与生俱来的、俯瞰众生的天赋面前，就像萤火之于皓月，卑微得可笑！
“不想现在就变成尘埃…就给我安分点！”大蛇丸扫过秋月掌心那妖异刺目的魂印光芒，嘴角勾起一丝扭曲的弧度，“你的‘楔’…可是我最珍贵的‘实验样本’，你死了，我找谁去？”
此刻的带土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生生剜去，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剧痛！
稠温热的血泪不断从指缝间涌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时间被这极致的痛苦拉长、扭曲。
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带土蜷缩在冰冷的泥泞里，一股奇异的感觉，如同冰层下悄然涌动的暗流，在他的瞳孔深处，悄然滋生！
那不是力量的恢复，而是一种…蜕变！
这是什么感觉？
他错愕地松开捂着沾满粘稠血污的手。
视野一片血红模糊。
凤夜依旧站在那里，长剑已然归鞘。
他静静地看着带土，如同看着一件历经锤炼、终于显露出内里锋芒的粗胚。
那双如同万载寒潭的蓝色眼眸深处，漠然依旧，但带土却在那片深邃的冰原之下，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
“抱歉，让凤夜大哥失望了。”
带土扯动染血的嘴角，发出一个破碎的的笑声，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失望？”凤夜的声音响起，依旧平静无波，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杀伐冰冷，“我刚刚，并非只单纯和你战斗。”
“我是在…测试。”
“测试你这双眼睛的…极限。”
“你的天赋，很强。”
“如今的你，靠着这双真正觉醒的万花筒，靠着无视因果地平线的时空间瞳术…”
凤夜好似看到了未来无数种可能的空间轨迹，最终落回带土身上，带着一种近乎宣告的肯定：
“足以纵横整个忍界！！！”
带土身躯震，猛地吸了一口气。
“再来！”
“呵……”
一声极淡的轻笑声。
凤夜甚至没有动，只是随意地抬起了那只并未握剑的右手。
修长的食指，对着带土的方向，极其随意地轻轻一划。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剑气，瞬间在他指尖凝聚成形！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撕裂空间的波动，只有一种凌驾于规则之上的锋锐意志！
那剑气快到了超越思维的极限！在带土刚刚捕捉到一丝能量涟漪的刹那！
冰冷的的锋锐感，已然精准无比地抵在了咽喉之上！
皮肤瞬间被刺破，一滴滚烫的血珠沿着冰冷的剑气边缘滑落。
“有自信，当然是好事。”
“但，没有足够实力支撑的自信，就像建立在流沙之上的…空中楼阁；风一吹，便…轰然倒塌。”
抵在咽喉的剑气，无声无息地消散，如同从未出现过。
周围不断燃烧的蓝焰，也如同百川归海，瞬间收敛，无声无息地融入凤夜体内。
“这场战斗…”凤夜缓缓转身，不再看僵立如雕塑的带土，“已经结束了。”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