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毁灭（1/1）
伴随着舰船消失在亚空间通道之中。
风暴星域边缘还在尝试消耗泰伦虫群的铁人舰队立刻调转了航向向着风暴星域两侧加速开始航行。
在所有舰队刚刚脱离了预计损伤范围。
四艘运载着终焉炸弹的舰船成功的抵达了虫群内部。
顷刻之间，四艘舰船内部爆发出了堪比宇宙诞生之初的巨大闪光。
璀璨的光芒似乎异常温柔，没有一丝威胁。
被其蔓延触及的一切都在一瞬间被转化成为湛蓝色的奇特流光向着爆炸中心的位置奔流。
空间，物质，时间，甚至宇宙帷幕以及不知深度的亚空间在这一刻被全部击穿。
不论是现实宇宙中的生命，还是亚空间之中的各种存在。
在这一刻似乎都听见了宇宙本身支离破碎的声音。
光芒以不遵循物理法则的方式扩散。
四枚终焉炸弹在数秒内就笼罩了几十光年的宇宙空间。
终焉的闪光熄灭了。
其消失之突兀，与其出现时一般，毫无征兆，违背了一切已知的物理规律。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轻轻抹去了那片宇宙的存在，没有留下任何爆炸的余波或残骸的轨迹，只有一片绝对的、令人心智冻结的…“无”。
风暴星域边缘，那些刚刚脱离危险区域的铁人舰队如同冰冷的墓碑，悬停在重新定义的“边界”之外。
它们的传感器阵列以前所未有的功率聚焦向那片曾经的战场，但传回的数据却是一片虚无。
深空扫描装置反馈得到的信息，是一个直径约七十五光年的、近乎完美的球形“空洞”。
这片区域内，没有任何已知形式的能量或物质信号，没有星光，没有星云，没有暗物质波动，甚至连宇宙背景辐射都消失了。
它就像宇宙绒布上一个被精准剪裁掉的圆形缺口，其边缘锐利得令人不安，仿佛现实宇宙的结构在那里被硬生生切断。
泰坦舰尝试着向其中投下了一枚探测鱼雷。
但是这枚炸弹却直接坠入其中彻底的消失不见。
没有任何信号回传，没有任何爆炸闪光，就这么掉了下去，什么都没剩下。
银河是不断扩张和成长的，但是可想而知和，未来相继至少会有数以百万颗星球在未来的几千万年时间里挨个从这里掉出去。
不过这对于铁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重要的星球可以迁移，矿星可以掏空，荒星不用管，甚至一些麻烦的天体都可以从这里直接丢出去。
宇宙缺口对于铁人而言不一定全都是坏事，或许这里可以成为银河垃圾场也说不定。
在忙着从现实宇宙评估终焉炸弹效果的同时。
阿克斯控制着另一批战舰激活了亚空间引擎，逐渐遁入亚空间之中。
在那违反物理法则的世界里。
一个同样庞大的巨型‘深井’出现在了亚空间里。
翻腾的亚空间浪潮在抵达那虚无的空洞之后便直接漏了出去。
以太海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向着这个地方不断的向外漏出。
来自银河之外的星光，本应穿越这片区域抵达风暴星域内部的诸多帝国的观测站，此刻却被彻底吞噬。
从特定角度望向银河之外，只能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比最黑暗的虚空还要漆黑的“补丁”。
这种视觉上的缺失，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宇宙学恐惧，仿佛宇宙本身被挖去了一块巨大的血肉。
阿克斯的逻辑核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处理着这异常的数据。
终焉炸弹的效果远超最初的模拟预测。
它们不仅湮灭了目标区域内的一切，其效应似乎还引发了某种更深层次的某种结构坍塌。
四枚炸弹的爆炸范围并非简单的叠加，而是在相互作用下，引发了一场大范围的“现实崩塌”，将目标区域及其周边的一部分时空本身也拖入了彻底的虚无。
“终焉炸弹攻击效果完美。预定清除区域内泰伦虫群生物信号消失率：117.35%。入侵的泰伦虫群清除率超过61%。”
“当前区域内，时空结构出现永久性缺损。”
“正在添加新的档案记录，正在修正星图，正在设定全新航线标识点。”
“虚空禁区-风暴星域西南001。所有概念在该区域已彻底失效。预计虫群残余力量绕行所需时间：修正为550-700个标准泰拉年。”
“当前接触范围内残余虫群将在三个泰拉年内被彻底清除。”
冰冷的数据流在阿克斯的思维核心之中流转。
战略目标达成了，甚至超额完成。
除此之外阿克斯的核心程序中还标记出了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未知变量”。
那片空洞，那片绝对的虚无，是一个超出它所有数据库记载的现象。
它无法预测这片空洞是否会稳定存在，是否会扩张，或者是否会引发其他连锁反应。
而在人类帝国一侧，反应则更为直观和惊骇。
能够观测到那片区域的帝国哨站和舰船，第一时间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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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空鸟卜仪的操作员无法理解他们看到的一切，最初以为是仪器故障，但反复校准后，只能绝望地确认——那片星空，消失了。
报告如同雪片般飞向军务部和泰拉，语言中充满了困惑、迷信和末日般的恐慌。
“星辰熄灭了！”
“帝皇啊…那是什么？！”
“亚空间的低语在那里也停止了！”
数据同样被阿克斯共享传输到了不屈真理号上。
莱昂·艾尔庄森站在星图前，凝视着那片被标记为“绝对虚无”的黑暗区域，久久不语。
他授权使用了这毁灭性的武器，虽然内心早有准备。
但眼前这种彻底的、概念上的“抹除”，依然让他感到一种深入灵魂的震撼和沉重。
那里面曾有的世界，无论是否还有生命，都已归于绝对的“无”。
帝国的疆域，永久性地缺失了一块。
但他很快压下了这些情绪。
他是狮王，是战士，是决策者。
而另一侧，在斯扎拉坎王朝的王冠世界，寂静王斯扎拉克王座间的氛围却并非寂静，而是充斥着一种冰冷的愤怒。
全息影像中展示着那片刚刚诞生的宇宙伤疤。
死灵的超维传感器远比帝国的先进，它们能探测到更深层次的结构性损伤。
时空连续体被永久撕裂，维度膜出现无法愈合的破口，甚至连时间流在那片区域边缘都变得紊乱而不稳定。
“狂妄！愚蠢！短视的低等种族！”
一名来自古老王朝的死灵贵族的怒吼声在量子通讯中咆哮，其核心因震怒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们竟敢…竟敢在银河的肌体上使用如此…如此粗暴的工具！他们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另一名死灵法皇的思维则更加冷静，但同样蕴含着极致的冰冷怒意。
“这片空洞…它像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它扰动了银河的基础矩阵，其长期影响无法预测。甚至可能对银河产生一系列无法预计的破坏。”
最终，所有死灵的意志汇聚向了通讯之中那位王座上的寂静王。
斯扎拉克那金属面庞上看不出表情，但他眼中闪烁的幽绿光芒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
寂静王散发出的意志波动却让整个王座间的时空都仿佛凝结了。
太空死灵以一种极为粗暴的方式切入了阿克斯和莱昂的通讯频道。
仅剩下的寂静王“左声道”辐光者哈普萨特拉以一种极为不体面的方式向着阿克斯和莱昂发出质问。
“你们，在吾等古老的银河之中，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僭越之罪！”
并未等待双方回答，他就继续着自己的斥责。
“你们撕裂了现实的结构，创造了一个永恒的伤疤！你们可知这片虚无会对银河的时空连续体产生何等深远的影响？你们的行为，与那些试图吞噬一切的虫群一样，是对秩序本身的破坏！”
“低等种族不配持有如此危险的力量，你们的愚蠢已经得到了证明！”
莱昂·艾尔庄森的身影一直沉默地矗立在通讯的另一端，他双臂抱胸，雄狮头盔下的面容冷峻如冰。
他完全不想与这些异形废话，尤其是这些自诩为银河之主的古老亡灵。帝国的损失远超它们，人类付出的代价它们根本无法想象。
但他同样清醒地知道，现在绝不是激怒死灵的时候。
虫群的威胁尚未完全清除，帝国和铁人都需要时间恢复和调整，此刻与死灵开战是绝对的下策。
于是，他只是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原体的威严。
“威胁尚未解除，内讧即是毫无意义。帝国的武器，由帝国掌控。如果你们想要‘监管’，那就用实力来拿——但最好先想想，你们那‘古老’的王朝，是否还能承受得起另一场战争。”
他的话语没有丝毫让步，直接掐断了死灵试图获取武器信息的念头，并将皮球踢了回去，暗示了开战的潜在代价。
通讯频道中陷入了一片冰冷的沉默。
而阿克斯完全不在乎。
如果有必要，用终焉炸弹将死灵几个大王朝全炸了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毕竟从死灵的反应上看，他们似乎对于这种损伤显得异常震惊。
这场短暂的通讯就这样莫名的落下了帷幕。
而死灵的舰队开始大规模的撤离。
结束通讯的莱昂并未停歇，现在不是沉湎于感慨和惊骇的时候。
“传达我的命令，通告所有部队，风暴星域的泰伦威胁已暂时受到控制。所有残余部队，立刻向最终防线预定节点集结，尝试开始反击。铁人舰队将负责提供掩护和支援。”
莱恩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冰冷和威严，听不出一丝惊讶和不安，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同时，将风暴星域西南的大空洞区域列为极端危险禁区，任何船只不在无授权命令之下，以任何理由靠近空洞边缘一万光秒内。”
命令被迅速执行。
三百多个堡垒世界上的凡人守军以及剩余的帝国海军以及各个阿斯塔特战团舰队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开始快速地向内收缩。
这道残缺不全的防线将面临最后的强压。
和所有人的反应不同。
泰伦虫群的反应则显得诡异而混乱。
一瞬间失去了巨量的虫巢以及海量物质令泰伦虫群整个都陷入了停滞，包括大量的虫巢意志载体被一块抹去。
残存在风暴星域其他区域的虫群部队仿佛瞬间失去了“大脑”。
就连大吞噬者的意志本身甚至都被严重创伤了。
在终焉炸弹爆炸的那一刻，大吞噬者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死亡的降临。
但是那毁灭的光芒蔓延的速度甚至超过了他抽离意志的速度。
这个庞大意志第一次被真正意义上的受到了创伤。
就仿佛一个一生中从未受伤长大的人突然被炮仗炸飞了手上的一小块血肉一般。
大吞噬者第一次对这银河充满了畏惧。
这种畏惧甚至超越了他的饥饿。
这种在亚空间之中释放的意志波纹横扫了周围的所有虫群节点生物。
在其他星域之中活动的几个虫巢都出现了诺恩女王突然暴毙，节点生物脑子被冲爆的情况。
混乱银河范围内的所有泰伦虫巢之中蔓延。
失去控制的泰伦单位依旧本能地攻击着眼前的一切生物。
同一支虫群的虫子甚至开始疯狂的混战，每个虫群单位都变成了独立的生物个体，开始相互攻击和撕咬，看起来就像疯了似的。
失去了顶级节点的泰伦虫群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凭借着饥饿的本能继续战斗。
这无疑极大地减轻了帝国和铁人的防御压力。
阿克斯没有丝毫停顿。它立刻调动了所有可用的资源。
庞大的泰坦舰群开始后撤，一部分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完整维护和补给，另一部分则修改船体装置，增加新的量子打印组件和物质投射系统，开始向着锻造之心号进行特化改造。
大规模的熔炼开始了。
那些囤积已久的泰伦生物残骸被逐渐开始消耗。
伴随着泰伦矿物切割器不断的运作。
随后是第二台，第三台，第四台。
这些巨构被拉上战场，现场开始炼化那些陷入失控的虫群舰队。
海量的纳米机械在虚空之中化作如同银色的浪潮，涌向那些残骸堆，将已经被切割粗炼的材料进行进一步的提纯和重组。
一座座临时的太空船坞工厂就这样在距离最终防线后方不远的安全空域被快速搭建起来，新的舰船龙骨以惊人的速度铺设。
新建造的舰队很快如同下饺子一样的出现在虚空之中，铁人的一些泰坦舰队开始分兵。
一支支规模庞大的分舰队开始点火，准备跃迁，它们的航向，直指此刻正在极限星域、太平星域等地同样陷入混乱的其他泰伦虫巢舰队。
莱昂的目光一直盯着星图，全息影像之中，那原本聚成一团，从银河边缘一直蔓延进风暴星域的猩红如今中央的位置缺了一大块。
那块完美的球形空缺内是绝对的虚无。
但是战争还未结束，莱昂不确定虚无区到防线之间这几光年内剩下的虫群还会不会和之前一样疯狂的进攻。
剩下的凡人，以及钢铁之手，暗黑天使以及赎罪的死亡守卫仍旧在守卫着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