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崩溃的钛族（1/1）
基里曼看着不断反馈回来的数据报告感觉自己的血压疯狂飙升。
这些亚空间异形的凶猛程度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而一份来自刺客庭的报告以及数段完整的影像记录让基里曼在看完之后立刻联系了阿克斯。
这份资料来自于潜伏在钛族内部的卡利都斯刺客。
之前极限战士针对钛族发动的清理战争就是依靠他们提前潜伏窃取情报的。
虽然最终这场战争草草落下帷幕，但是这些刺客庭的情报大师却并未离开钛族，反而转为了长期潜伏。
在遥远的钛帝国疆域，一场更深沉、更关乎文明存亡根基的崩塌正在上演。
第一段录像来自于一处造型精致的会议厅。
椭圆形的会议厅内，代表着钛帝国最高智慧与权威的以太们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其中一部分人不再身着象征和谐与指引的华丽长袍，取而代之的是深灰色、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简朴服饰，仿佛在哀悼一个正在死去的理想。
全息星图在中央悬浮，四个刺眼的、不断扩散着代表奴役者污染的猩红区域——戴尔萨、菲欧斯、瓦什安、科瓦——如同溃烂的伤口，蚕食着星图上的蓝色疆域。
星图边缘，无数代表“难民船”的光点正飞向其他家门世界，每一个光点都像是一颗滴落的毒液。
视频中被标注为阿扎’埃尔（Aun’o Aza’el） 的以太声音冰冷而尖锐，打破了无声的沉默。
“证据确凿！”
他枯瘦的手指从深灰色的袍子之中探出，随后重重敲击在面前的悬浮控制台上，调出一段触目惊心的影像。
戴尔萨一座燃烧的穹顶城市中，几名克鲁特人战士双眼翻白，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正用他们标志性的锯齿武器疯狂屠戮着试图逃生的钛族平民。
旁边，一名人类灵能者的尸体被撕裂，一道微型的血肉拱门正在其残骸上形成，几只奴役者从中钻出。
“就是他们！这些异族的灵能者！他们散发的灵能波动，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将那些亚空间的蛆虫引向了我们！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污染源，是献给那些怪物的祭品！”
阿扎’埃尔的眼中燃烧着恐惧转化成的炽热怒火。
“上上善道教导我们包容与合作，但包容绝不能成为种族灭绝的帮凶！为了钛族的存续，为了文明的延续，必须立刻、彻底地清除所有具有灵能天赋或潜在威胁的辅助种族！将他们驱逐出境，或者…进行无害化处理！这是唯一的选择！存续高于空洞的教条！”
“荒谬！阿扎’埃尔，恐惧蒙蔽了你的双眼，扭曲了你的智慧！”
另一位被标注为科瓦拉（Aun’o Koval）的以太猛地站起身，他的面容比起其他人看起来要苍老的多。
带着褶皱的脸上刻满忧虑和深沉的悲伤，声音却依旧保持着一种试图力挽狂澜的坚定。
“那些怪异的异形！它们是纯粹的毁灭化身！它们吞噬灵魂，奴役生命，不分种族，不分信仰！它们是来自亚空间最深邃的恶意，是宇宙的癌症！将灾难归咎于我们的盟友，这是懦夫的行径，是对上上善道最根本信条的背叛！”
他指向星图上那些代表被摧毁“难民船”的灰色标记。
“看看我们做了什么？因为恐惧，我们向求生的同胞开火！因为猜忌，我们正在亲手摧毁维系帝国的纽带！克鲁特人、尼库萨拉人、甚至那些选择与我们共存的人类…他们不是威胁的源头，他们和我们一样，是这场灾难的受害者！”
“如果我们为了自保而背弃他们，屠戮他们，那我们与那些奴役者何异？我们守护的还是一个值得存在的文明吗？还是一个只剩下恐惧和排外的怪物？上上善道不是一句空话，它是我们的灵魂！失去了它，即使我们苟活下来，钛族也已灭亡！”
基里曼看着视频资料之中明显分为两派的以太们伸手调节了一下数据资料。
随后将画面重新放大。
在他们会议桌上展示的星图上，代表奴役者污染的红斑，在他们争吵中似乎又扩大了一圈。
切换到第二段视频之后，基里曼亲眼目睹了钛族面对污染的处理方法。
这是一份位于某一艘钛族舰船舰桥中影像记录。
信号有些干扰条纹。画面显示的是完整的舰桥内部和前方观察窗外的景象。
窗外是冰冷的虚空，点缀着稀疏的星点和小行星带破碎的轮廓。
然而，占据主屏幕和视野的，是几艘破败不堪、如同幽灵船般的舰船。
一艘大约是巡洋舰尺寸的钛族舰船，船体布满焦痕和撞击凹坑，舷窗大多漆黑。
另一艘是造型古怪的克鲁特战球，引擎喷射口闪烁着不稳定的火光。
还有两艘小型比帝国护卫舰还小一圈的舰船在虚空之中摇摇晃晃。
公共通讯频道里，断断续续地传来混杂着钛族语、克鲁特语和人类哥特语的哭喊、尖叫和嘶哑的求救。
即便是隔着影像，基里曼都能感受到对方舰桥内气氛凝重。
疑似舰长的钛族异形目光不时瞥向舰桥后方阴影中一个身披特殊符文深灰袍服的同胞。
他们的对话被用文字翻译特意标注在画面中。
“舰长！‘丰饶之翼’号中部货舱区域侦测到异常高能灵能读数爆发！还在攀升！”
传感器操作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主屏幕上，那艘‘大型’钛族舰船中部一块厚重的装甲板猛地向外凸起、变形。
装甲板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炸飞。
破口处隐约能见到奴役者那惨白而怪诞的躯体在破口边缘一闪而逝。
纯粹、贪婪、毁灭性的气息，即使隔着屏幕和真空，也仿佛能渗透出来！
“不…”
钛族舰长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装扮特别的同胞。
对方的表情中透露着冰冷。
钛族舰长对同胞的所有的挣扎、犹豫，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只剩下空洞的决绝。
他的声音在舰队频道响起，干涩、冰冷、斩断了所有希望。
“所有单位注意！目标船队确认遭受奴役者深度污染，构成最高级别生物危害！执行‘终极净化协议’！主武器阵列锁定！自由开火！摧毁所有从沦陷区脱离的舰船！”
命令下达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随后钛族巡逻舰队才开始参差的开火。
脉冲加农炮和离子炮刺眼的蓝白色光芒在炮口汇聚，如同死神的凝视。
没有警告，没有最后通牒。
毁灭的洪流在虚空中咆哮。
数道粗大的脉冲能量束精准地轰击在逃难者们舰船的舰桥位置。
强化玻璃和合金结构在离子火焰中如同融化的蜡般扭曲、汽化！
逃难者们在爆炸的光芒中只来得及在通讯频道之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彻底消散。
舷窗外瞬间被爆炸的火球占满。
炮击只持续了不到十秒。虚空中只剩下迅速扩散、冷却的金属碎片尘埃和稀薄游离的等离子辉光，以及公共频道里彻底消失的死寂。
“威胁…已清除，提奥’兰监督员阁下。”
钛族舰长艰难地转过身，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被称为提奥’兰的钛星人微微颔首，兜帽下的阴影中看不见表情，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漠然。
“你做出了符合逻辑的选择，夏斯’奥舰长。在这片被诅咒笼罩的星域，种族的存续，就是此刻最高的善道。”
伴随着影像结束。
基里曼关闭了全息投影，房间内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
影像所呈现的一切比报告文字描述的更加触目惊心。
内部的清洗、盟友的反目、最高决策层的分裂与绝望的极端化，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眼熟。
有了钛族异形文明的崩溃，再一次给基里曼敲响了警钟，帝国决不能再一次上演类似的事情。
不过好在帝国比起脆弱的钛族，在面对这些异形生物的时候并非毫无反抗之力。
既然钛族已经成为了亚空间异形的餐盘，帝国必须立刻给予处理。
基里曼联系上阿克斯的目的就是要防止这些异形生物在物理宇宙之中留下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