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 猜疑(1/1)
“我接了电话等于我开了麦等于我说了什么等于未知……而未知就代表着一切可能。”这条如同幽灵般在他脑子里反复横跳的逻辑链,像卡死的进度条一样,搅得他心烦意乱,思绪如同乱麻一般,怎么也理不清。
他仿佛能看到陈树生和叶菲姆那充满猜疑与审视的视角。
在陈树生的视角里,看到队长突然静音,通话记录却一串触目惊心的红点,系统说不定还会自动打上“可疑联络”那刺眼的标签,心里估计已经在犯嘀咕,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叶菲姆的视角更是离谱得让人哭笑不得,看到队长背身接电话,肩膀微微绷紧,整个人就像偷偷打私活的老六,下一秒就可能掏出叛变剧本,开始密谋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办公室的监控探头闪着微弱的、如同鬼火般的红光,像只永不眨眼的眼睛,冷冷地、无情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记录下来,作为日后审判他的证据。
鲍里斯故意把转椅转了半圈,背对着摄像头吐了个烟圈,那烟圈在空中缓缓扩散,仿佛是他内心焦虑与无奈的外化。
他试图用这小小的举动来缓解内心的紧张,可他知道,这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通来路不明的电话都可能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人会在意电话那头具体说了什么,他们只会在意“鲍里斯居然接了可疑电话”这个表面的事实,然后开始在脑海里编织各种莫须有的罪名。
“电话内容 = 薛定谔的剧本。”鲍里斯盯着手机屏幕那团冷光,嘴里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叹息。
没人听见电话里的内容,所以内容可以是任何版本,就像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魔盒,谁也不知道打开后会跳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版本A里,他低声下气求援,像个走投无路的可怜虫,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不惜放下所有的尊严;版本B中,他密谋反水,妄图背叛自己的队伍,与敌人勾结在一起,谋取不正当的利益;版本C更过分,直接开价卖队友,成了彻头彻尾的叛徒,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不择手段。
每多一个可能性,他脑内的信任条就像被无形的手一点点抽走,逐渐变得空虚而脆弱。
他用力搓了把脸,掌心全是冷汗,黏得像刚撕下的旧创可贴,难受极了。那冰冷的汗水顺着他的手掌滑落,仿佛是他内心恐惧与不安的具象化。
窗外的云压得很低,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基地笼罩在一片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昏暗中。
冷风从指挥车那细微的缝隙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他后颈一层鸡皮疙瘩,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白色的恶魔,在空中肆意飞舞,白得晃眼,像一张无限延展的A4纸,等着别人往上写他的“罪名”,仿佛要将他永远定格在这罪恶的标签之下。
鲍里斯的手悬在半空,迟迟不敢点开,仿佛那是一个会引爆的炸弹,一旦触碰,就会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他知道,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被解读成叛变的信号。而他那些被录音的通话记录,就像一颗颗隐藏在暗处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变成送他上军事法庭的催命符,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此刻,他宁愿被对面那如雨点般密集的炮弹直接轰杀,也不想被自家队友那充满猜疑与恶意的脑补弹幕淹没,心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与绝望。
通讯间的灯光显得有些刺眼,照得他眼底的不安无所遁形,他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疲惫与对未知命运的恐惧,等待着那或许即将到来的、残酷的命运审判。
鲍里斯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狠狠拽住,深深陷进了那张吱呀作响、仿佛每声叹息都在诉说着岁月沧桑的老旧折叠椅里。
他使劲儿往上拽着军大衣的领口,那领口被他拉得几乎要堆到下巴尖儿,连耳朵都被严严实实地埋进了毛茸茸的领子里,活像一只被寒冬逼到绝境,只能将自己蜷缩成球来抵御刺骨风雪的笨拙北极熊,还是那种在暴风雪中迷失方向、被命运追得狼狈不堪的倒霉款。
他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腹上早已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仿佛要把那冰凉的机身焐出温度来。
手机屏幕亮得如同夜空中一颗孤独却又刺眼的星辰,在这冰粒疯狂敲击窗户、四周一片死寂的房间里,成了唯一的光源。那冷光映照在他眼底,照出一圈青黑,活像一个在黑暗中独自挣扎许久,最终被疲惫彻底征服的社畜,满脸写满了倦怠与无奈。
往常这个时候,陈树生发来的加密简讯就像一颗突然划破夜空的流星,带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世界。
那些消息里,神秘代码如同古老的咒语,emoji 组合更是意义不明,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每一次收到,都如同在他平静的心湖投入了一颗巨石,让他心跳瞬间漏半拍,手指点解密按钮时都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仿佛在开启一个装满未知的潘多拉魔盒。
可这会儿,消息列表里空空如也,安静得如同被拔了网线的服务器,连一条垃圾短信都没有,更别说那能让他心跳加速的加密简讯了,连个未读小红点都像是被刻意藏了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冰粒敲窗的寂静里陷入了沉睡,将他独自遗落在了这无尽的黑暗中。
而叶菲姆大尉那标志性的“已读不回”,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往常看到聊天框里那行灰色的小字,就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各种念头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这家伙到底看没看懂?是不是又在憋着什么大招?不会真把老子当空气,在背后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吧?”可现在,聊天界面干净得像刚被格式化的硬盘,连这点儿能让他琢磨半天的小痕迹都没有。
这反常的安静,就像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他的心里的小剧场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加戏。
“陈树生不会掉线了吧?还是被对面拔网线了?难道他们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
窗外的冰粒如同愤怒的子弹,没完没了地砸着玻璃,发出细碎而密集的声响,仿佛是命运在对他进行无情的嘲讽。雪粒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又好似一群疯狂的舞者,在玻璃上跳着狂乱的舞蹈,吵得人心烦意乱。
鲍里斯把手机往大衣兜里揣了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褶皱,那褶皱就像他此刻混乱的思绪,怎么也理不清。
心里那点不安像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涨涨跌跌,将他淹没在无尽的恐惧与焦虑之中。
这安静得也太反常了,反常得让他坐立难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紧紧盯着他,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连军大衣都挡不住那股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拇指悬在屏幕上,指纹解锁区域亮一下暗一下,跟他的心跳同步,仿佛是他内心慌乱的写照。
屏幕反光里,他的脸被冷光切成两半,一半强装着镇定,试图用表面的平静来掩盖内心的慌乱,那表情就像一个在悬崖边行走却还要故作轻松的冒险者;一半却写满了焦虑与恐惧,真实的情绪早已溢于言表,仿佛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孩子,渴望着一丝光明的指引。
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大衣下摆猎猎作响,像一面投降的小白旗,又像是一个无助者在向命运发出的无声哀求。
墙角的老式挂钟走得比蜗牛还慢,每一声“咔嗒”都像是往他紧绷的神经上扎针,让他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那声音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每一下都在提醒着他时间的流逝和未知的危险。
鲍里斯突然很想来口伏特加,用那炽热的液体来驱散内心的寒意和焦虑,仿佛那能成为他在这黑暗中唯一的慰藉。
但摸了摸兜才想起酒壶早被叶菲姆没收了,他不禁在心里暗骂:“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难道真要被困在这无尽的等待和恐惧中,直到被命运吞噬?”他现在就像个被断网的网瘾少年,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给个信号行不行”,仿佛那信号就是他生命的希望之光。
办公桌上的战术地图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上面红蓝标记的兵力部署现在看起来像个荒诞的笑话。
那些原本精心规划的线路和标记,此刻在他眼中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鲍里斯盯着那个代表自己的蓝色小人图标,突然觉得特别应景——可不就是一个孤零零的傻逼么,在这寒冷的房间里,在这无尽的等待中,被孤独和不安紧紧包围着,仿佛是命运棋盘上一颗被随意摆弄的棋子,随时都可能被无情地舍弃。
手机群里更是一排灰色头像,像极了被冻住的表情包,一动不动,死气沉沉,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停止了流动。
鲍里斯原本还紧绷着神经,像一根拉满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这会儿,他却盯着那片死寂,心里忽然像卸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松了口气,嘴里小声嘀咕着,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懂了,对面比我更怂。”可不是嘛,对面那帮人折腾半天,电话、暗线、匿名邮件齐上阵,跟一群没头苍蝇似的乱撞,那架势看着挺唬人,可结果呢?
连一句硬气的话都不敢放出来,就像一群只会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一戳就破。
鲍里斯的脑子里像是刷过了一行弹幕,那些调侃和嘲讽的话语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他们比我还怕翻车。”“一群胆小鬼,也就敢在背后搞搞小动作。”风雪声在窗外呼呼作响,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他闭上眼睛,开始想象那群躲在暖气房里的影子。
他们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抖得跟手机震动模式似的,心里估计在疯狂打鼓。
“这消息发出去会不会出事?”“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会不会把自己也搭进去?”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把消息撤回,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似的,连头都不敢探出来。
“没有异动=没有底气,没有底气=‘老子暂时安全’。”鲍里斯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扣,金属壳发出“咔哒”一声脆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通讯间里格外清晰,像是给这场沉默盖了章,也像是在向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宣告自己的淡定和从容。
屏幕反射出自己扭曲的倒影,眉毛上挂着霜,像两片白色的小月牙,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嘴角却翘起一个“稳了”的弧度,仿佛已经胜券在握,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和得意,仿佛在嘲笑那些人的胆小和怯懦。
他心里清楚得很,对面那帮人不敢把事情闹大,他们怕的可不是自己手里的枪,毕竟那玩意儿谁都有,没什么好稀奇的。他们真正怕的,是自己背后的雪原——那白得像A4纸一样的世界,纯净而又残酷。
一旦在这上面撕破脸,谁的名字被写上去,谁就永远洗不掉,会像一道深深的伤疤,永远刻在别人的记忆里,成为一生的污点。
此时,监控屏幕的冷光映在鲍里斯脸上,照出眼角几道深深的皱纹,那是岁月和经历留下的痕迹,每一道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故事。
他突然咧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不羁和洒脱,把手里那根被捏变形的香烟随手弹进垃圾桶,那动作潇洒而又随意,仿佛在扔掉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窗外传来训练场的枪声,节奏稳得跟心跳似的,“砰砰砰”,一下又一下,仿佛在给他助威,又像是在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敲响战鼓。
鲍里斯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办公室那发霉的墙纸都变得顺眼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让人觉得碍眼,仿佛那墙纸上的霉斑都变成了一幅幅有趣的图案。战术平板上那些未接来电的红点还在闪烁,活像一群急得跳脚却又无计可施的小丑,在他眼里显得格外滑稽。
他哼着跑调的小曲儿,那曲调在寂静的通讯间里回荡,带着几分轻松和愉悦。他把双脚翘到了办公桌上,那姿态悠闲得就像在度假,仿佛这里不是紧张的战场,而是一个舒适的度假胜地。
“既然这些人比他还要提心吊胆,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鲍里斯在心里想着,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把这事儿捅到明面上,除非他们想体验体验什么叫“物理封口”。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有他们好受的,说不定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人到时候的狼狈模样,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快意。
车外,风把雪卷成漩涡,像一场无声的狂欢,在黑暗中肆意飞舞。那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无数白色的精灵在跳舞。
鲍里斯把大衣裹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烦恼和危险都隔绝在外。他心里OS刷屏。
“你们继续演,我继续躺。反正谁先破防,谁就输。”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那群人最终会因为自己的胆小和怯懦而自食恶果,而自己,只需要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就好。
现在,他就是整个基地最淡定的那个,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灯塔,在这混乱的局面中稳如泰山。他的眼神坚定而又自信,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毕竟真正该慌的人,正在电话那头急得抓耳挠腮呢,他们的心里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又找不到出路。
而自己,只需要在这里坐等他们自己露出破绽,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通讯间的灯光似乎也柔和了些,照在他脸上,连眼底的疲惫都淡了几分,仿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胜利的曙光已经在前方隐隐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