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5章 冰冷(2/1)
AK - 15宛如一尊冷峻的钢铁战神,身姿笔挺如松,恰似一杆即将从枪膛中呼啸而出的利箭,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冽肃杀之气。
那冷白的光,如同一层薄霜,冷冷地打在她那由金属精心雕琢的脸颊上,仿佛给一块经过千锤百炼、锻造过度的钛合金镀上了一层清冷孤绝的寒霜,更添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然而此刻,她那原本平静如镜的眉眼间,微微皱起了一道细纹,恰似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她那双深邃如夜空星河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仿佛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隐隐有着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迹象。
终于,她压低声音,那声音如同从幽深谷底传来的低吟,缓缓吐出一句。
“这其中是不是有些浪费时间了?”这句话,宛如一颗在AK - 15喉管里卡壳的子弹,带着压抑的沉闷与无尽的纠结,在她的胸腔中炸出一声低沉得如同闷雷般的回响,似有千言万语被困其中,欲言又止。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手腕陡然绷直,如同即将拉满弦、射出致命一箭的强弓,指节因用力而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咔哒”声,那声响决绝而有力,恰似拉枪机时撞针空击的那一声脆响,彰显着她内心坚定不移的决然。
她心里明白得很,枪口虽能轻易穿透厚重的钢板,展现出无坚不摧的力量,却始终无法穿透人心那复杂而神秘的迷宫。
这份认知,早已如同烙印一般,被她深深刻进核心算法之中:硬件再怎么坚硬强悍,性能再怎么卓越超群,也不过是在实验台上所能达到的极限值罢了,终究有着它的局限性;而真正让她“活”起来,拥有灵动思维和自主判断能力的,是那条能从千万条嘈杂噪声中精准挑出真信号的回路,就如同在茫茫大海中找到那座指引方向的灯塔。
就像此刻,她正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树生过去七十二小时的脑电波残影,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凝视一条随时可能断掉的保险丝,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一场不可挽回的灾难。
一旦这条代表理性的线从理性的高原滑进偏执的深渊,她就不得不提前把“备用方案”塞进弹匣,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就像一位未雨绸缪的将军,提前布置好防线。
机房外,雨点如无数细小的撞针,带着一股狠劲,狠狠砸在旧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仿佛是一场没有硝烟却激烈无比的战争在耳边打响,每一声都敲打着她的神经。
AK - 15的散热鳍片微微发红,像是被烈火炙烤过一般,那是运算过热的警告,也像她内心涌起的焦躁在隐隐作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有关于陈树生的波形突然跳出一个尖锐的峰,就像有人把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猛地插进平静如镜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激起了千层浪。
她立刻警觉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迅速把这段标记成红色,然后熟练地进行放大、旋转、比对历史样本等一系列操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
上一次出现这种峰,还是在三年前那场几乎把整支队伍拖进泥潭的误判前夕,那次的教训太过惨痛,让她刻骨铭心,仿佛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AK - 15毫不犹豫地把这段波形存进“高危”文件夹,就像把一颗定时炸弹小心地安置在一个安全却又容易被忽视的地方。
顺手把风扇转速调到最大,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绪,如同在狂风暴雨中找到一片宁静的港湾。
她心里明白得很,自己不是在监视长官,而是在给未来挖一条逃生通道。
那条通道的尽头,必须是一片干净的、理性的空地,阳光能够毫无阻碍地洒下,而不是被偏执和恐惧烧成焦土的废墟,那里充满了绝望和毁灭。
她更清楚,真正的战场从来都不在枪林弹雨之中,那些看得见的硝烟和炮火,不过是战争的表象;而在数据与心跳之间那条看不见的裂缝里,才是决定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指尖如利刃般刺向目标,可就在离目标仅一毫米的刹那,却戛然而止,如同高速行驶的列车突然急刹,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挤压得变了形。
刹那间,仿佛有一只无形却强横的大手,猛地伸向四周,将周围的空气瞬间抽干,整个空间瞬间变成了真空之境。
屋子就像被硬生生塞进了一只抽真空的罐子里,连带着人肺里的空气也像被拔了塞子,迅速流失。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像是被施了最厉害的定身咒,一粒粒凝固成细小的颗粒,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好似被冻住的铁屑,动弹不得。
灯管发出最后的嗡鸣,那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电流声也断成了两截,半截掉落在地上,没了声响,半截还悬在耳膜里,嗡嗡地回响着,似是战争留下的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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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 - 15的睫毛也僵住了,每一次想要眨动,都仿佛能听见齿轮生锈般的嘎吱声,仿佛时间在这细微的动作间都要停滞。
时间,在这一刻被AK - 15无情地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陷入了静止。
那冰冷的冷光,宛如一把精准到毫厘的手术刀,顺着AK - 15坚毅的眉骨斜斜地切而下,将她的脸无情地劈成两半。
一半的脸暴露在惨白的光线中,惨白得连毛孔都像结了霜,透着无尽的冷峻,仿佛是冰雪雕琢而成;另一半则沉入了墨黑得发蓝的阴影里,深邃得如同宇宙中的黑洞,仿佛能将人的心跳都吞噬进去。
她的瞳孔在那一线光缝里缩成了针尖,里面映出无数静止的尘埃,每一粒尘埃都像是一颗未爆的雷,蕴含着未知的危险。
时间虽被按下了暂停键,却又像是老磁带在倒带,发出沙沙的声响,缓缓地往回卷。
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在耳膜里撞钟般的声响,“咚、咚、咚”,那声音,既是倒计时的警钟,也是她剧烈跳动的心跳。
冷与黑在她的脸上疯狂拉锯,就像两条铁轨在漆黑的夜里对撞,本应溅起的火花却被这真空环境吸走,只留下一声闷在胸腔里的“咔哒”声,仿佛是她内心挣扎的回响。
在这片死寂的真空世界里,AK - 15宛如一座冷峻的雕像,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随时准备打破这令人窒息的静止。
阴影像一只无形却沉重的巨掌,将四周空间狠狠攥进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箱之中,闷得人心里直发慌,仿佛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每一口吸入都像是在吞咽着压抑与不安。
在这片如墨般浓稠的阴影里,那点疑问化作了一只被囚禁许久的野兽。它蜷缩在铁箱的幽暗角落,竖瞳闪烁着,亮得如同针尖上沾了幽冷的磷火,那光芒似能穿透一切阻碍,直直地往AK - 15的视网膜里钻,仿佛要将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都窥探个遍。
这只野兽开始疯狂地撕扯着铁栅栏,每一次无声的抓挠,都带出“嘶啦”一声尖锐的静电声,好似黑暗中划过的闪电。
这声音在AK - 15的视网膜上溅起一串串火星,那火星如同旧式底片被烟头狠狠烫出的孔洞,边缘焦黑,仿佛是被岁月侵蚀的痕迹;而中心却透着一种诡异的光亮,像是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邪恶力量,随时可能爆发。
此刻,AK - 15的心脏跟着那诡异的光亮一起“蹦迪”。“咚咚咚”,那沉重的节奏如同战鼓在擂动,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她的胸腔上,震得她耳膜生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着这心跳而颤抖。
她的血液像是被踹翻的柴油桶,滚烫的铁锈味混着细碎的玻璃渣,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它们顺着耳廓一路狂奔,如同失控的野马群,肆意地冲刷着废弃的排水管,最终直冲进她的脑壳,让她的大脑都跟着一阵眩晕。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害怕只要再吸入一口气,那只被困的野兽就会顺着鼻腔,如一股汹涌且带着刺鼻气味的洪流冲进她的脑壳。
它会在她的脑海里横冲直撞,将她那如精密电路般复杂而有序的理智彻底撕成碎片,把她的神经线路扯成一堆乱麻,让她陷入无尽的疯狂之中。
她的指尖抖得像高压电线,不断地颤动,震得指节都泛白了。
但这颤抖绝非源于恐惧,而是源于她内心深处对“失控”的极度厌恶。她就像一台精密到了极致的仪器,每一个零件、每一条线路都按照既定的程序和弹道计算表完美运行。
她的核心里刻满了严谨的数据和逻辑,任何超出这个范围的变量,哪怕只是短短一秒的空耗,都会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她心中激起无尽的烦躁和不安。
这就如同精密仪器被强行拔掉电源,程序里突然蹦出一个“未知变量”,让整个弹道计算表当场死机,让她原本井然有序的世界瞬间陷入混乱。
灯影开始晃动,仿佛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放映机,在吃力地播放着最后几格胶片。
画面闪一下黑一下,世界瞬间变成不真实的底片,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扭曲。
而铁箱里的野兽趁机把瞳孔再竖细半毫米,那诡异的蓝光变得更尖、更刺眼,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带着冰冷的寒意。
它仿佛要把这口密不透风的箱子连同AK - 15的理智一起戳穿,让黑暗和混乱彻底吞噬一切。
AK - 15的思绪如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飘远。
刹那间,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入了记忆的漩涡,上一次任务前的沉默场景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一个同样被冷光笼罩的天地,四周静谧得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肆意蔓延。
只不过那时,头顶没有这盏刺目的战术灯,只有北极圈上空那惨绿如幽灵般的极光。
它像一把巨大且冰冷的镰刀,冷冷地悬在广袤无垠的雪原之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挥下,将这片雪原和上面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记忆里的极光和此刻的灯光渐渐重叠、交融,宛如一场跨越时空的奇妙对话。在这奇异光芒的映照下,那只蛰伏在她内心深处的疑问野兽也被染成了幽绿色。
它原本锋利的爪痕此刻变成了荧光的裂纹,如同一条条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毒蛇,沿着AK - 15的视神经一路疯狂蔓延,直抵她的心脏。
每蔓延一分,她的心就跟着一阵刺痛,仿佛被无数根细小的针同时扎入。
AK - 15的脑子瞬间像被谁突然拔掉了电源,过往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回。她清晰地记得零下四十度的雪原,狂风如同一把把钝刀,割在脸上生疼,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冰碴子。
那时的极光像被撕开的伤口,绿得发黑,悬在头顶,仿佛随时会劈下来,将整个世界劈成两半。
她和队友们蹲在雪窝里,手指冻得发紫,却还死死地攥着枪托,仿佛只要一松手,整片冻土就会裂开,将他们无情地吞进去。
而此刻,战术灯的白光无情地把极光挤进了回忆的角落,可那抹幽绿还是顽强地渗了出来,像一支坏掉的荧光笔,在她视网膜上拖出长长的、诡异的尾巴。
疑问的野兽被这幽绿光芒笼罩,爪子不再是生锈的铁器,而是会发光的裂痕,顺着血管一路爬到心口。
每一下心跳,都疼得像被电击,她能感觉到那股绿光在胸腔里炸开,冷得她浑身发颤,又烫得她头皮发麻。
AK - 15缓缓收回手指,指节再次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咔啦”声,那声音就像是把撞针重新压回待击位置,一切又回到了看似平静的状态。
她熟练得近乎机械地将疑问强行塞进了保险盒,“咔哒”一声,保险盒被锁得死死的,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和隐患都封印在其中。
然而,那把钥匙还挂在锁孔上,晃个不停,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那晃动仿佛是一个无声的警告,又像是一个邪恶的预言,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一切只是暂时的,那只被困的野兽只是被暂时关进了更深的笼子,它随时会积蓄足够的力量,撞开铁栏,把刚才那阵刺痛放大十倍、百倍,让一切都陷入无法挽回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