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生初见（1/1）
“不错！不错！这身体比以前听使唤多了！”
王末演练着神烈拳，感受着更加灵活敏锐的身体，非常满意。这具身体就像加装了上百个传感器的机器，一丝一毫的动作，都可以得到最精确的控制和反馈。
“指哪打哪，变化由心，精确无误，比起从前那具朽木身体，何止强了百倍。这样我总该算是高资质了吧！”
王末心里不禁暗自得意。
实际的情况却并非如王末这么乐观。三百年的超能者世界，在凝体领域，该研究的和不该研究的，各世界都都已经研究了个透彻。金刚核炼体，也不是首创。三元其炼，超能者世界也有人研究。资质是一种综合实力，除了自己外，还和家势、气运、机缘、良师等等因素有关，功法只是家势和气运里的一个比较明显的因素。想要靠一篇功法，一点机缘，就拉平现实的差距，是不可能的。
现实世界，大临皇族、世家阀门、宗派的资源丰富，其下子弟经过基因优选，代代迭代提升，资质可谓惊才绝艳。再加各种高级丹药、功法、绝技的辅助，甚至金刚核也只是小意思，如王末这般年龄成就出神之境的都有之。
真要论起来，王末如今算是有了一点在超能者世界的小本钱，算是平民窟的一个小秀才吧。
王末对这些一无所知，他只是单纯为自己的进步感到高兴。昨日的战斗，他三拳杀手两个，这样的威力，简直是平生不敢想。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王末仍觉豪壮无比。
“我第一次杀人，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还有点兴奋？不会是有点变态吧？”
“没有感觉就没有感觉吧！在那个运尸房里每天搬运尸体，杀人与死亡，早就成了日常的一部分。”
“不过这神烈拳，威力也确实是大！”
神烈拳十六式，前八式以八兽之形入拳，练力练形，虽只有八式，却不拘泥于招式，将八拳练至极致，可模拟八兽腾空伏地，将浑身每一处肌肉的控制练到极致，最终相互糅合、混杂、随意出拳，力随心至。
神烈拳将前八拳练“拳形”；第八道第十四拳主炼“暗劲”，最后两拳练“拳神”。王末决定，继续脚踏实地，直到将“拳形”打磨圆润之后，再开始练习后面的拳招。
“那就继续练拳。”
醒来后，王末见天色还在正午，以为还是在杀人当天，于是又练拳半日，不料越炼越精神旺盛，直至腹中饥饿感再次难耐为止，方才停下。
然后，王鼓膜开始思考自己此次的得失。
正所谓“一日三醒吾身”，对自己的言行进行反思和检讨，是让自己进步的源泉。只有时刻反省自己，才能明白得失，日日精进。王末两世经历，对此深以为然。
“这一次虽然胜了，却是险胜，差点就丢了性命。君子不立围墙，要消弭风险于日常。这一次虚惊事件，我最大失误就是过于天真。陈晓风此人就是一条毒蛇，我一味忍让和退避，不仅不能消除他对我的敌意，反而让他觉得我软弱可欺。这才让他找上门来。适当的隐忍可以，但一味退避却不行，对有敌意和威胁的人，要主动出击、握其命门，这样才能更加安全。”
“我对这个试验室内的生存环境的认识偏差，也是造成此次虚惊事件的重要原因。实验室的工作环境虽然恶劣，但我潜意识里依然将他当作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对于同伴的挤兑和挑衅，看成了职场的勾心斗角，奉行避而远之，躲过避过的原则。实际上这里却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躲不过、避不开，只有主动面对，才有自己的生存土壤。”
“在武道上，我已经超越了陈晓风和他的帮手。但我身法笨拙，招式单一，也是问题。必须尽快找一些武学技能来弥补缺憾才行。”
“陈晓风没死。依照他的性格，必定还会生事。哼哼。他要是再敢寻事，那可别怪我下狠手！”
“还有那两个帮手，他们身后的主事、管事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牛皋恐怕又要暴怒虐待我了，总这么忍着也不是办法。”
“咔！”王末正在神思中，囚禁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呕！这里面怎么这么臭？”进门一瞬间，来人差点被囚室内的恶臭味整吐了。
“谁？”王末出手如电，太极拳“云手”拍出，抓向来人咽喉。
来人双脚连踏，人影如飞燕，差之毫厘的躲过。。
“你这人讲不讲理？怎么见面就动手？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让你死在那个胆小鬼手上！”柳小如蹙眉说道。
看清来人后，王末急忙罢手。
来人是那名搬运尸体的女子。王末来此搬尸两个多月，两人天天见面，这还是王末第一次听到女孩说话。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救你还有谁？那个鬼地方除了我还会有谁来？”女孩面带恼色反问。
略一思考后，王末便信了。那个地方确实不可能有其它人去，只有她可能在现场。
“陈晓风如何了，你杀了他？”
“我才不会乱杀人哩！这试验室里是不允许乱杀人的。一旦杀人，就会被唐家当成试验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女孩摇头道。
“什么？”王末大吃一惊，心沉到了谷底。
“你不知道吗？啧啧啧！这下你惨了，神仙也救不了咯。”女孩面带怜悯地说道。
王末心头一阵慌乱，却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你最后把陈晓风怎么了？”王末好奇地问。
“那人是被你吓走的。他是个胆小鬼。”女孩鄙视地说道，连带着把王末昏迷过后的事情简要说了一下。
“嘿嘿！看来是我走运了。要不是他胆小，我只怕已经死了！”王末道。
“他这么胆小，肯定不敢杀你。杀人就意味着自杀，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怕死吗？”女孩道。
“倒也是！”
“要是早知道陈晓风只想夺宝，不想杀人，给他秘籍又如何呢？现在倒好，我杀了两人，唐家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了！”王末恍然，心中不禁追悔莫及。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你这个人，真的很不懂礼貌。我救了你，为你疗伤，喂你丹药，你直到现在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反而一直逼问我。哼哼！你这个人真差劲！”
柳小如绷着脸，心里为自己损失的药膏大感不值。
“嘿嘿！为我太唐突了。姑娘救命之恩，王末没齿难忘，今后必定粉身碎骨相报。只怕没有机会了啊！”
王末连忙赔礼道谢，面色诚恳，但心情却是复杂。任谁知道自己马上要死，心情也不会太好。
“好吧！好吧！原来你叫王末！你也不用太着急，按照实验室的惯例，一旦有人杀人，当天凶手就会被带进试验区注射药品，然后被关进变异区。这都第三天了，你还活的好好的。说不定还有转机！”女孩看见王末的样子，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
“都过去三天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听到女孩所言，王末心里升起来了一点希望。
“这两天我听说外面很多人在找你。这里是我在变异区临时找的一间牢房，只有我知道你在这。要不然这两天你哪能有这么悠闲。”女孩摇着手道。
“这地方太臭！比外面尸体还臭！你都在里面都干了什么！走走走！我们出去再说吧！我带了些食物，你先吃了！”女孩捂住鼻子说道。
看见女孩手中的食物，王末心里一丝暖流过。
来试验室数日，看惯了冰冷和算计，这份温暖尤为可贵。
王末忍不住仔细瞅了瞅眼前的人，豆蔻年华，十六七岁，身材适中，恰到王末的眉头。秀脸阔额，柳眉俏鼻，五官小巧却不失英气。只是头发和脸庞上总是脏兮兮的，将肤色掩盖掉了，遮住了她该有的光芒。
“你看着我干嘛？”柳小如摸脏兮兮的脸上，露出有些莫名其妙的表情。
“这两天真的很感谢你的照料，还想请教姑娘的名字。”王末再次道谢。
“我叫柳小如。”女孩道。
“我叫王末。”王末道。
“谢字就不用说了！我们就交个朋友吧！以后有什么好事，我就叫上你，你要是遇到什么好事，也别忘了我，坏事就算了！”柳小如拍着王末的肩膀道。
“那是当然。”
王末以前每次见到柳小如，总是冷冷冰冰的，没想到认识之后，倒是挺随性的，让王末觉得很有趣。
这让王末想起了他在大临世界的妹妹，也是这么随性。
他又想到了父母。
“快半年了，他们一定很担心，妹妹也一定没少哭吧！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出得去。要是出得去，将来一定要多回家看看他们。”王末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王末跟着柳小如出了囚室。囚室离尸体仓库不远，只隔了两个门禁。
两人就这么在尸体仓库里说起话来。
“你的伤？！”看着狼吞虎咽吃食的王末，柳小如很不可思议。
“怎么好了？”柳小如捏着王末的肩膀，仔细查看着王末的伤口，居然连疤痕都没留下一个。
“你的身体可以自愈？你是基因觉醒者？你有基因技能？”
王末把最后一个肉丸子塞进嘴里，意犹未尽地道：“我哪有什么基因能力，我身体里有位前辈留下的一样东西，救了我一命。现在已经用完了，下次可就没什么幸运了！”
“哦！”柳小如想了想，好像是明白了，并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那两个人的尸体是你处理的？”王末问。
“嗯！直接丢到融尸井里了！”柳小如似乎也有着心事。
“他们两人的兵器你也一起丢了？”
“原来你是想着分赃啊！真是小气！那兵器我已经到交易市场出手了，谁叫你伤的那么重，我以为你已经没命了，那兵器又不能长期放在这里。”柳小如理直气壮地道。
王末急需趁手的兵器，对光头的大环刀很是看中，听到已经出手买了，也就罢了。
“啪！”柳小如将一张发黄的丝缎丢到了王末面前道：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小气鬼！那个瘦子身上有本外门身法，对我没用。我见你和人动手时步法杂乱，应该对你有用！”其实她早就将功法抄录了一份，与兵器一起出售卖掉了。功法可比兵器值钱得多。
这一次柳小如一共得了八百多个积分，她有着急需的用处。
王末接过绸缎，是一本叫做《泥鳅功》的外门功法。
本来还怀有期待，没想到名字这么土，王末顿时大失所望。
两人都不知道，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有一道人影就躲在不远的地方。他将一切看到了眼里后，悄悄离开。
“他还活着，并且一直躲在这里。”
“还和这个臭丫头搅合在一起！”
“得立刻去通知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