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后的真相(1/1)

姜尘以前听说过有一种人天生命犯煞星。

具体症状为去哪儿哪儿出事,走哪儿哪儿死人。

而刘坤很显然就属于那种顶级倒霉蛋,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尤其当姜尘被山鸡带着走进了最里头的经理办公室。

看到里面那具盖着白布躺在沙发上的尸体时,他更是确信了这点。

“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雷老大,或者说......前总经理。”

花衬衫山鸡一边介绍,一边掀起了盖着脸的白布。

白布下头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脸上毫无半分血色。

姜尘走过去摸了摸雷老大的尸身,发现他肌肉已经微微发硬。

从这个尸僵程度来看,雷老大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三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今日凌晨。

但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的身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不太看得出死因。

似乎知道姜尘的疑惑,山鸡指了指尸体的头部,沉声道:

“我检查过了,额头和后脑有伤,死因应该是这个没错。”

姜尘拨开尸体头发看了看前额和后脑处的痕迹,摇头道:

“的确发生过碰撞,但这点力道应该不足以致命才对。”

“对普通人的确不够,可雷老大几个月前出过车祸,医生说他额骨伤势严重,短期内处于很脆弱的状态。”

“......原来如此,处于恢复状态的额骨再受到重击,的确可能致死。”

明白了雷老大的死因后,姜尘转身看了看办公室的环境,挑眉道:

“然后呢?为什么刘坤是唯一能下手的人?”

“这个就要从昨天晚上,我跟坤哥一起出去喝酒后说起了。”

提起昨晚发生的情况,山鸡的眼神也变得恍惚起来。

山鸡跟刘坤平时关系就很好,昨天兄弟无罪归来也是格外高兴。

于是两人很快就一起前去喝酒庆祝,一直喝到深夜。

“大概凌晨一点左右,坤哥喝多了醉得厉害,被我扛回来后一沾沙发就睡着了。”

山鸡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现在雷老大躺着的沙发。

意思凌晨时分的刘坤就躺在这里,醉得不省人事。

像他们这种捞偏门的人大多不拘小节。

喝醉了随便找个沙发一躺是常有的事儿。

但让山鸡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把刘坤丢到沙发上休息时。

经理雷老大和副经理肥尸却在这时回到了办公室,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当时我问雷老大要不要把坤哥扛出去,他说没所谓放着也行,我就跟肥尸哥一起走了。”

一想到几个小时前的情况,山鸡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头发,似乎感到十分懊悔。

不过对于干他们这行的人而言,凌晨在公司工作也很正常。

因此山鸡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一走,后面竟会发生这么多事。

“不久前,我们回来公司正常上班,却发现雷老大的办公室里亮着灯,门还从里头反锁着。”

“大家感觉情况不对就砸开门锁冲了进去,结果看到坤哥还在睡,雷老大却倒在地上,已经咽了气。”

“从现场来看,坤哥可能是醉醺醺地跟雷老大发生了冲突,然后给他头上来了一下......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当山鸡讲述完了今日凌晨和清晨发生的大致情况后。

认真听着并用手机记录的云雀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好奇问道:

“就算是这样,雷老大也不一定是刘坤杀的吧?万一是别人进来干的呢?”

“经理办公室的门口有监控摄像头。”

山鸡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

“我们检查过监控录像,自从我跟肥尸哥离开后就再没人进来过。”

云雀看了看四周,指着一旁的窗户问道;

“这里呢?这扇窗户......”

“这是固定死的防弹玻璃窗,别说从外头了,从里头都打不开。”

听山鸡这么一说,姜尘也过去检查了一下办公室里这扇唯一的窗户。

稍一靠近,他就发现窗户内外侧全是各种战损般的痕迹。

像是被子弹打出来的小洞啦,被泼上去的红色油漆啦,被什么东西敲打的刮痕啦。

毕竟“龙蛇金融公司”是捞偏门的,仇家肯定满大街都是。

从玻璃上的痕迹就能看出,过去这间办公室内外也发生过不少麻烦。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眼下的情况的确对刘坤极为不利。

经理办公室的大门从内部反锁。

门口的摄像头没有拍到任何人进出。

窗户是防弹玻璃且焊死无法开启。

换而言之,在这段时间里现场就只有雷老大和刘坤两个人在。

抛开雷老大自己脚滑摔倒,并且恰好撞到前额和后脑的小概率意外事件。

唯一有可能下手的还真就只剩下了刘坤......又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刘坤啊刘坤,你是怎么能每次都精准地把自己弄成唯一嫌疑人的?简直是天赋异禀。

正当姜尘看着雷老大的尸体思考着的时候,云雀悄悄走过来问道:

“所长,其实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证明是刘坤干的吧?”

“的确没有,但他们并不需要证据。”

“不需要证据?什么意思?”

哒!不等姜尘开口解释,一旁的山鸡点了根烟,随口道:

“只有法庭才讲证据,我们是黑道,只要道理说得通就能动手了。”

听他用平淡的语气这么阐述,云雀不禁心中一惊,惊讶地问道:

“但这样不会出现很多冤罪吗?万一错杀了好人的话,那岂不是......”

“小姐,你在开玩笑吗?”

山鸡深深嘬了一口烟头,用哭笑不得的语气回道:

“干我们这行的哪有几个好人?基本上都是些死不足惜的家伙,死了也没谁在意的啦。”

对于自己和同伴们的社会定位,山鸡显然有着清晰且正确的认知。

在将第一次接触这种特殊群体的云雀说得哑口无言后。

山鸡再度看向了姜尘,眼神中却带着恳求般的神情。

他虽然嘴上说“干我们这行的死了也没谁在意”。

不过实际上显然是很在意刘坤的情况,这就是所谓的兄弟吧。

“怎么样?姜律师,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可能复杂了一点,但还是希望你能......”

“并不复杂。”

“......什么?”

“我是说,凶手使用的把戏并不复杂,事实上这个难点已经解决了”

这时候,站在窗户旁的姜尘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罐糖浆。

他打开糖浆封口将甜腻的糖分直接灌入口中。

随着糖分的补充让大脑舒缓了少许,这才继续说道:

“但在确定凶手身份之前,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问题?什么问题?”

“你们之所以将这件事瞒着‘龙蛇会’高层,这背后肯定还有别的特殊缘由......说来听听吧,听完之后,真相才能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