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繁花与孤影（1/1）
......
什么鬼？
当再度接到系统派发的剧情任务时。
姜尘忍不住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发上，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足足愣了十几分钟，他才起身走到厨房冰箱又拿出一罐糖浆。
打开盖子吨吨吨地往喉咙里猛灌了一口。
什么玩意，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每咽下一口甜腻到要配着胰岛素喝的糖浆。
姜尘就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淌过一丝暖流。
发胀的脑细胞也似乎变得舒缓了不少。
勉强靠着神奇的过量糖分镇定下来后。
姜尘打开个人面板，看着那个新接取的任务迅速思考起来。
S级剧情任务吗......不愧是S级，跟D级的难度与规模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说起来这已经是姜尘第二次接到剧情任务，照理说不该这么惊讶才对。
但这一次的“S级任务.独生.独死.独者如是说”显然十分特殊。
在各方面都跟他上次接到的“D级任务.看不见的凶手”有着天壤之别。
首先这个任务属于强制接取。
不能拒绝，在触发的同时立即就开始计时。
其次这个任务还有巨额失败惩罚。
且不提扣除的100000逆转点数足以把宿主扣成大负翁。
单单是“永久失去触发S级剧情任务权限”这一条就完全让人无法接受。
谁都知道，任务难度越高意味着回报越高，奖励越是丰厚。
更何况，开启“最终主线剧情”的前提还是完成五个S级剧情任务。
也就是说如果失去了触发S级剧情任务的权限。
除了未来的收益会大幅度下降，点数获取受限外。
最后的“最终主线任务”还相当于永久卡死，永不触发。
姜尘属于只要玩了游戏就必须通关。
而且还得过完所有支线才肯罢手的那种人。
让他不上不下的卡在这儿，看着最后的任务消失在眼前，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因此这个S级任务一旦触发就必须完成，没得商量。
但本次任务涉及到的对象却并非黄毛男那种无关轻重的小角色，而是......【傀儡师】。
【傀儡师】白月影。
银磐市有史以来最凶最恶的女罪犯。
这还是姜尘第一次知道她的真名。
相比起这位超级罪犯那令人咋舌的犯罪履历。
她的名字听上去倒是挺有诗情画意。
可眼下的问题在于，这个S级剧情任务居然要姜尘为她进行辩护？
要去证明【傀儡师】的清白？这......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虽然从上一个任务对象黄毛男刘坤的情况来看。
系统既然认定目标是清白的，那目标就肯定是清白的。
但即便如此，想要证明这点的难度也是高的吓人，堪称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毕竟如今银磐市上上下下，无论是执法方还是民众方。
都一致认为她是一个应该千刀万剐的超级罪犯。
一个用机关枪突突千次都偿还不了罪孽的活畜生。
风口浪尖，众口铄金。
现在根本没有人会讨论【傀儡师】是不是有罪这种愚蠢的问题。
人人都认为她有罪，她就必须有罪，毋庸置疑的有罪。
要是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为她辩护，想让她重获自由。
那就相当于要同时跟“法意”及“民意”为敌，乃至于跟整座城市为敌。
一想到这里，姜尘便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顿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以一己之力对抗整座城市，那真是想想都蛋疼。
不过这种无力感也只是持续了一瞬。
他很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迅速跑到桌旁拿起了手机。
相比起怨天尤人，现在姜尘更需要的是情报，大量情报。
越是在绝对不利的情况下，就越需要更多的情报进行分析，此乃破案的真理。
但【傀儡师】属于最顶格的特殊案件。
其情报必定受到严密的管制，局外人是不可能知道多少内情的。
所幸，姜尘认识一个手眼通天的女人。
以那个女人的性格和能力，她应该能帮得上忙。
于是当姜尘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后。
没过几秒，一个充满磁性的成熟声线便从扩音器里传了出来。
“小徒弟，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是想要胜利后的夸奖呢？还是......”
“当然是后者。”
姜尘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非常直白地问道：
“宫老师，关于【傀儡师】的事情您知道多少？”
听到自家弟子那毫无情调的直白提问。
正斜斜躺在所长办公室里那张欧式沙发上的女子忍不住抿了抿殷红的嘴唇。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爱徒”二字，小声嘀咕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吗，真是个现实的家伙。”
但即便如此，这位“宫氏法律事务所”的女所长宫凛花还是没精打采地回道：
“你该不会是刚刚看了新闻，然后对【傀儡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一时兴起跑来我这儿要情报了吧？”
这般孩童一样意气用事的做派，在宫凛花看来完全不像是小徒弟所为。
她太清楚姜尘的性格了，这家伙平日里经常比自己这个十八岁零一百多个月的老师更沉稳。
“的确如此，有些问题无论如何都想咨询您的意见。”
“呵呵......好吧，看在你教师节还记得给我送花的份上，有什么想问的大可以直说。”
在透过纱幔的阳光照耀下，宫凛花伸出手指。
轻柔地在她那大波浪卷的发梢处缠绕着。
独特的慵懒气质从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中流露出来。
给人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妩媚感，让人不由得心醉神迷。
毫无疑问，宫凛花是一位美人，还是一位非常精明能干的美人。
她从爷爷辈就在银磐市开设律所，三代人经营之下，在这座城市人脉极广。
而姜尘多年前在“宫氏法律事务所”实习过，宫凛花当时就对其非常看重。
即便在他自立门户后，两人也常有来往，并以师徒相称。
既然是自己老师，那姜尘也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某个大胆推测。
“您觉得，刚刚被抓捕的那个真是【傀儡师】本人吗？”
“......什么意思？”
“被抓的那个小女孩会不会并非真正的【傀儡师】，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当姜尘说完这番推测时，他只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心脏也在迅速跳动。
是的，这是姜尘目前能够想到的唯一证明白月影无罪的手段。
【傀儡师】的确是罪大恶极的犯人，这点毋庸置疑。
但白月影不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个背锅的倒霉蛋而已。
毕竟说白了，【傀儡师】只不过是一个代号。
没有人规定，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拥有这个代号。
【傀儡师】白月影、【傀儡师】黑月影、【傀儡师】红月影......说不定这样的人有一卡车。
这么想的话，就会出现“被抓的白月影只是一只替罪羔羊，真正的凶犯还藏于幕后”这种可能性。
为这么一个可怜、倒霉、不幸的替罪羔羊翻案，难归难，起码思路是清晰的。
只需要抓住真正的凶犯将其绳之于法。
她的问题也就同时迎刃而解。
总比现在无头苍蝇一样乱飞的情况好一百倍。
宫凛花也是人精，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徒弟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她点了点头，用办公状态的认真语气说道：
“照这么说来，的确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是吗？”姜尘松了口气，忙不迭问道：“那您觉得......”
“不过在我看来，出现这种可能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
只有万分之一，这是宫凛花一种习惯性的说辞。
她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我认为这种事不可能发生，但律师说话不能太满，所以用万分之一代替”。
姜尘自然明白这位老师的说辞习惯，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相信那万分之一的概率，宫老师您会怎么想？”
当电话那头传来自家爱徒这番离奇的言论后。
宫凛花那柳叶般的眉梢稍微上挑了少许。
听他这语气，好像不单单是想了解【傀儡师】这么简单。
而且还相信万分之一的概率......难道说......
想到这里，宫凛花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立即从欧式长沙发上支起窈窕的身子，正色道：
“好啊，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去见她一面吧。”
“见她一面？您的意思是......”
“明天早上七点半，零号看守所后门找老李，就这样，拜拜。”
不等姜尘询问清楚，宫凛花就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
拿着那重新回到屏保状态的手机。
姜尘眼神中的疑惑变得更加明显了。
搞不懂，他完全搞不懂宫老师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想让自己做些什么。
但眼下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明早七点半，自己就能亲眼见到【傀儡师】。
一想到明早就能见到那个被誉为史上最凶罪恶女犯的怪物。
姜尘不禁揉了揉有些乱遭的头发，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