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周目?(1/1)

辛守从迷迷糊糊中醒来,还未撑开打架的眼皮,扑鼻的霉味混杂着不可言说的味道就让其迅速清醒。

“不是,谁又——”辛守猛地翻身坐起,胸、腿、粗糙的墙、不知名的液体,怎么又回来了!

被巨大的惊悚和诡异笼罩的辛守花了更多时间来适应。

现在是什么情况?

灵魂穿越?游戏?幻境?

理智告诉辛守套用任何记忆中的模板都是错误的,唯有先想办法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先是仔细感受了一下身周,视觉、听觉、嗅觉、触觉都没有问题,根本不像是在做梦,辛守还是第一次希望它们出问题。

“这我怎么想办法?”辛守如同昨夜一样,小心翼翼地下床开窗,一眼就看到门口还在枝繁叶茂的歪脖子树。

“之前埋伏我的人应该就在上面。”辛守穷尽目力死死地盯着歪脖子树,但繁密的树叶遮掩下,辛守并不能从中窥见人影。

辛守自视了一下“自己”还算丰腴的身材,放弃了反杀的想法。从一旁柜门已经破了半边的衣柜里拿出一床干净的被褥铺在已经湿了的床上,呆坐了半晌。

漫长的等待最是磨人,一旁接连的滴水声更是在挑战辛守已然脆弱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辛守终于按捺不住焦躁,站起身来。又盯了外面的歪脖子树好一会,“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今晚也不一定和昨晚一模一样。”

“或许刚才他偷偷走了?哪有人能一直蹲在树上不动的?”

被焦躁充斥的辛守没有再犹豫,快步向院外走去。临到门前,还是因为心理阴影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埋头前进“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走到树下时,还是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壮实男人的黑影如期而至——

“我超!”辛守猛地从坐起,顿时几个空饮料瓶应声而来。

“有病啊!”嘈杂的叫骂声一时之间不绝于耳。

辛守这才回过神来,昨晚的记忆虽清晰无比,但奇怪的是自己却没有精神负担。完全没有经历过两次死亡的恐惧,也没有因此而产生担惊受怕的感觉,就像经历梦境是另一个人一样。

辛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许久却也没能理出任何头绪。

午饭时间,辛守与杜明轩相对而坐,辛守忍不住开口询问:“喂,你要是被卷入那些你常看那些莫名其妙的作品你会怎么办?”

杜明轩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两眼放光:“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奥。”接着思考了一阵才道:“先什么都不做吧。”

“想这么一会儿,就憋出这个?”辛守暗暗吐槽。

杜明轩像是感觉到了辛守的疑问,解释道:“作品是作品,都是设计好了让主角去解决灾难的,我一个小人物掉进去等着主角问题解决问题就行了。”

辛守想起杜明轩昔日的某些中二言论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人:“震惊,想不到你这么现实?”

杜明轩两眼一翻:“凭你的粗浅认知就想断定一个人可太肤浅了。”

辛守略琢磨了一下,又问:“那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呢?”

杜明轩苦恼地挠挠头,好像真的陷入了那种绝境一般:“先搞清楚那里的底层逻辑吧,很多猎奇作品根本就是不让人活,可能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辛守一阵沉默,心里清楚没有具体的情形无法给出有用的意见,但梦到自己变成刚被强迫的妇女,自己又实在开不了口。

……

一日无话,辛守感觉玩起游戏也没什么意思,只能躺在床上发呆,竟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还是熟悉的滴水声,熟悉的黑暗,熟悉的液体,辛守又一次悠悠醒来。

人的适应性还真是可怕,辛守单手撑脸躺在刚换的被褥上不禁这么想。没睡之前还在想怎么破局,现在感觉就这样躺着也不错。

两次被杀的场景尤在眼前,睡醒的时候不怕可不代表现在不怕啊,辛守忍着担惊受怕,默默裹紧被子,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

随着一阵铃响,辛守自然梦醒,他从未觉得杜明轩的脸庞竟如此亲切,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杜明轩一时无所是从,连忙将他推开:“离我远点,死变态。”

辛守不以为意,干劲十足地率先起床洗漱,连上课时都认真了几分。

“今天我们讲集体潜意识,最专注的那位同学,刚听到这个词你怎么想?”金发碧眼的心理老师站在台上,温和地向辛守提问。

辛守尴尬地缓缓站起,随着周围舍友的小声哄笑,挠挠头道:“我没什么想法。”

心理老师不以为意,依旧面带微笑:“那就现在想想呢?潜意识大家应该都有所了解,在此基础上猜猜集体潜意识是什么样的?”

辛守略一思考,不确定道:“某些人们下意识遵从的行为和传统,不成文的规定之类的?”

心理老师示意他坐下,缓缓道:“这位同学说得没错,很多我们习以为常的文化传统不是全靠文字和言语来传递的,就像应该没有多少同学真正地看过圣经,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理解上帝所代表的形象,以及祂在信徒心中的意义。”

“荣格认为集体潜意识是我们人类不断进化中学习到知识的精神沉淀,人类精神中最重要和最有影响的部分,对个体的思想行为和创造力起制约作用,也会决定人的行为的未来倾向和可能性。”

“我们意识不到,但无时无刻地受其影响。”

罕见的,辛守竟被心理老师的讲课吸引,首次对上课升起了浓烈的兴趣,跟个显眼包一样全程与老师互动。

课后,辛守理所当然地叫去了办公室,暂时忽略了想要搭话的叶思颖。

“你叫什么名字?”心理老师状似随意地问道。

“辛守。”辛守没觉得什么不对,毕竟他们是四个班上一堂课。

“辛守同学你很特别,或者说你开始特别了。”心理老师没有理会摸不着头脑的辛守,递给他镶嵌着宝石的吊坠。“这是我家乡的护身符,就当做是送你的礼物吧。”

在玻璃盛行的今天,辛守看着不像太值钱的样子,便坦然道谢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