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时限(1/1)
李周巍的道行高,早早估算,借助疗伤完全的气象一举将这仙基炼成,暗地里又多省下来一两年的功夫,心情大好,拍了拍李阙宛,笑道:
“辛苦你了!”
这女子眼看他气势更加汹涌,亦有惊喜,笑起来眉眼弯弯:
“为魏王分忧,乃是晚辈份内之事!”
李周巍失笑摇头,正色道:
“我疗伤十二年,你突破至今亦十二年了,却因为家中的琐事妨碍修行,如今不必折腾——金一的那本金书,可开始采气了?”
李阙宛连忙点头,道:
“那份气叫作【眷化玄气】,乃是利用金汞变化之地采集,本就不难寻找,我们近处还有一座【镗刀山】,乃是近年来的最妙变化之所,应当很好采集,兄长早就派人去了,算算日子,很快就有结果。”
“好。”
李周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倒也是,你的『候神殊』之气来自秋水真人大术法变化的称水泽,如今的『制飬宜』之气亦落在镗刀山,一个个都和金一道统的手段分不开。”
李阙宛颇有感慨地点头,听着魏王道:
“可曾练过什么术法?”
李阙宛忙道:
“那袖邸之术,我已经入门了!”
她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罢,却不曾李周巍正色道:
“这术法我也看过…当年取到家中,花费了一些时间读了读,却意外间有所收获。”
李周巍一展袖子,便见里头黑洞洞有风声——正是袖邸!
“嗯?”
李阙宛一愣,悚然而惊:
“魏王的道行——竟然高到了这种地步!”
以她李阙宛的本事,加上『候神殊』的辅助,练出这袖邸花的时间也是以年计数,李周巍没有特殊原因,当然不可能用一年两年的宝贵时间来修行这种术法!
‘也就是…术法对魏王来说就是手到擒来!’
李阙宛是明白难度的,实在有些震惊,青年却失笑摇头,道:
“道行固然重要,却有个别的意外…是【玄闳术】。”
李阙宛一下就记起李周巍这个早早修炼来疗愈身躯的『清炁』之法,当年是她调和的气,心中一下明晰:
“『清炁』!”
“不错。”
李周巍笑道:
“当时就觉得此术有根本法的味道,怀疑这术法还有更高深的用处,不曾想与【袖邸】呼应,一道清气助我修成了。”
“可惜…后续的修行的确艰难,对我来说…亦不是什么有价值的术法。”
李阙宛一下明白他的意思,道:
“晚辈读一读【玄闳术】,正好,疗伤之术对晚辈也极为关键!”
李周巍点头,转而道:
“按你的估算,还有多久可以蕴养下一道神通仙基?”
李阙宛一掐指,道:
“虽然我受了些伤,可一一补回来,还留了不少药力,可以消化一二,太叔公还有最后一枚坎水【虺水悬道散】在我手里,再把这枚服下,『候神殊』加持,应当能在六七年内…”
这速度已经不算慢,李周巍却略微皱眉:
‘六七年…估摸着到时候又该有边衅了!’
于是道:
“不必省着,你太叔公手里还有五枚【空袖玄道散】,越快越好!”
眼前的女子又道:
“可还有一事…太虚营造!”
她将李绛迁的顾虑一一提了,李周巍不置可否,道:
“这事情你暂时不用考虑,接着在此地修行,我外出一趟。”
李阙宛抬了抬眉,欲言又止,青年明白她的意思,道:
“放心罢,我不出望月湖,有青诣元心仪在,没人能算得出我的情况。”
女子这才应诺退下,李周巍则整了整墨袍,轻轻迈出一步,身形便消散在这天地之中。
……
望月湖。
大湖之上水波粼粼,鱼儿嬉戏,李遂宁乘了风从岸边回来,一旁的男子驾着淡白色的光彩,显得很是轻松,道:
“兄长料得不错…蒲道友的修为进展极快,带出来的几个族兄弟都很得力,蒲氏果真是人才济济。”
李遂宁显得心不在焉,却依旧点点头,道:
“我推他去了南潭沉那头…虽然他这些年炼丹结了不少人情,却还是时常因为出身受人贬低,他们俩惺惺相惜,相互帮衬一二也好。”
他扫了眼脚底的湖泊道:
“遂语辈如今是我们三个人早早出了头,反而不如绛阙,这些人都是有能力的,一个个都要用起来。”
李遂宽笑道:
“这怎么比?魏王膝下四子,再加上湖周二百年来速成紫府的第一天才、湖中出的第二位剑仙,我看啊…别说我们这一代,往下三代合起来,也出不了这样多的天才!”
李遂宁有些复杂地笑了笑,道:
“你这是什么话!”
可他心里也明白,这位弟弟说得一点不错,这一片湖洲正迎来数百年来未有的气运顶点,往后几十年,再也没有人能追得上当今的家主李遂还,更别说李阙宛、李周巍这些人了。
这让他心中莫名:
“也不知魏王好些了么…”
李遂宽听了这话,倒不甚担忧,只道:
“魏王如今是拓平江淮、连斩两位紫府中期的江南第一名将,大宋第一功臣,于情于理,宋廷都要治伤,我是不担忧的。”
“唉…”
李遂宁只叹气,李遂宽却道:
“兄长可不要说我…如今我家的人往外头走,到了哪个地方不被人尊称一句王裔仙族?我算是最不骄傲的那一个…平日里外出跟别人客气,还要问我:【公子何故谦卑若斯!】”
“论血脉,明阳王血,大魏帝业,论功绩,江淮平定,李氏首功,论权势,一王不照,三玄辅朝,杨氏不走动,李氏就是大宋第一显族!”
他面上有笑,道:
“加之我家规矩严苛,多有俊良之杰,名声淳厚,两岸又仰赖鼻息,士以结交魏人营利,女以聘嫁李氏荣身,连带着陈安丁田诸家,贵逾常人!”
李遂宁沉默许久,看着弟弟面上的笑脸,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道:
“王血帝业,故魏旧罪,江淮平定,一王之功,三玄辅朝,贵在王裔,此间种种,不过麒麟家事,岂你我所能加身?”
他幽幽一叹,声音细若游丝,道:
“贵系一人,岂能久乎…”
眼前的李遂宽神色有了细微的复杂变化,静静地扫了一眼兄长,叹道:
“兄长多受真人关注,兴许有不同的意见…”
李遂宁却来不及答他了,眼前波光粼粼粼的湖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人,一袭墨衣滚滚,金瞳带笑,静静地盯着他:
‘魏王!’
李遂宁眼底亮起一片汹涌喜色来,只觉得一股热意冲上眼眶——哪怕这早就不是他第一次见李周巍,可每每到了这一刻,他总有一种沉厚的踏实感,强行压住喜色,转过头去,佯装平静地道:
“我这厢回洞府修炼了,你自回湖上吧!”
李遂宽自然是看不到眼前的真人的,拱手而退,李周巍则用天光将青年接过,笑而不语,李遂宁却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行礼道:
“晚辈无知,妄自言语…还请大王恕罪!”
李周巍摇摇头,带着他往前,道:
“你说的是实话。”
他踏空而行,继续道:
“他们也不是蠢,只是就看到这里了,得意亦正常,不忘形即可…”
这位魏王摇摇头:
“这些东西也不必他们忧虑,忧虑与否都改变不了结局,倒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受着。”
“是…”
李遂宁轻轻点头,两人转瞬到了洞府之中,李周巍并未多说,简明扼要地道:
“北方下次起衅…是什么时候?”
李遂宁却很是为难,低声道:
“魏王若是未杀戚览堰…日子已经近了,可戚览堰已死,北方群龙无首,原本有动作的慈悲道亦未听说有什么动静…”
李周巍负手听着,李遂宁有些犹豫地道:
“我看…是魏王太吓人,把北方本就不多的齐力打得一干二净,兴许南北相争的时间提早结束,下次出击,可能反而是大宋主动出击了!”
他虽然修为低微,难以知晓大局上的动静,可毕竟南北的大小斗法已经看了两世,对于大局走向到底还有一些推测。
“哦?”
李周巍眼中的色彩多了几分满意:
“这倒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毕竟如果真的是大宋北伐,自己占据的是主动,望月湖上多出一个人少出一个人,李周巍还是有把握的,如若李阙宛仙基方成,他还想把她留下修行。
李遂宁忙道:
“此事尚不确定…不过,有一人,还须魏王留意。”
李周巍转头看他,李遂宁正色道:
“姜俨!”
这可不是他危言耸听,前世此人镇守洛下,带人抵抗宋军多次攻伐,数次靠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后来退向晋地,又能数次南下,帮助赵廷阻击魏军,若不是释修太过无用,还真不至于把事情败坏到后来的地步。
他正色道:
“此人如今应该还在闭关疗伤,修炼术法,本还不会参加南北的斗争,可一旦局势改变,极有可能是由他来整合洛下的人马…如若魏王要攻伐北边,最好不要超过十年…”
“洛下无他,不过一盘散沙!”
李遂宁之所以能推断的这样准确,是因为前世戚览堰卷土重来的那场战役,李周巍奇兵入洛,并未遭到此人的阻击,后来才听说,他正在闭关冲击参紫,最终失败…
‘戚览堰身死对他修为进程的影响不会太大,他很可能还是要冲击的,哪怕是挑了个他刚刚冲击失败的时间点,攻打洛下都会容易得多!’
于是叹道:
“虽然戚览堰身死,兴许他的安排也有所改变,可能卡着这个时间…总是好的!”
‘十年…有意思。’
李周巍若有所思地点头,心中多了一分打算,问道:
“秘境之事,你可有建议?”
李遂宁暗暗准备了这么久,终于听到这句话,面上升起笑容来,深深一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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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有秘要献上!”
他微微侧身,一抬袖子,便见光彩闪烁,如同洪流般的玉简从储物袋之中喷涌而出,在天空旋转落下,规规整整的堆砌起来,几乎将洞府堆得满满当当。
这些玉简大多数是族中制式的东西,洁白的玉色交叠,闪着温润的光,照得洞府一片明亮,连李周巍都为之一愣:
“这是…”
他抬起手来,这些玉简便飞入他袖口,灵识检索下,浩瀚的信息便涌入脑海,让李周巍神色一震:
‘【玄韬营造之法】!’
这并非是狐属【太虚元序玄司营造法】的根本法,而是一份详细到极致,洋洋洒洒万万字、量身定制的玄韬立法,其中灵机、太虚起落乃至于灵脉走向都是依托于望月湖的具体法门!
‘几乎是一位高修按着【太虚元序玄司营造法】为望月湖量身打造!’
其中之复杂繁琐,恐怕是专司此道的紫府也要花费几十年时间!
这让他轻轻松了口气,一时不曾言语,李遂宁却正色道:
“有此一术,素韫真人不必耗时多年,耽误多年修行时光!”
不错…在李遂宁看来,前世李阙宛直至最后也不过是三神通,除了斗法受伤和家中琐事外,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一道秘境!
‘我那时还是筑基,看不清时日,可根据后来估算,很可能有二十年甚至更多…二十年!后来她中了戊土之灾,根除也不过十五年,可两者相加,已经足够在这紧迫的时间内让她和参紫失之交臂!’
李阙宛和李绛迁的修行天赋相仿佛,突破的时间也相近,这素韫真人的道行甚至还更高一些,最后一位是昶离大真人,一位却不过是紫府中期而已…
他李遂宁自从天素感应中醒来,一刻也不停地将前世记住的玄韬之法通通撰写而出,就是为了弥补这个遗憾!
眼前的李周巍亦是大喜,眼中的惊喜之色不断闪动,一扫袖子,满屋的白色玉简已经化为一枚枚陈列在桌案上的淡紫色玉简——哪怕是这紫府所用的物什,也足足刻录了十枚,才把这小山般的东西通通转录下来!
他从头到尾读罢了,深深地看了李遂宁一眼,道:
“这东西…真是帮了大忙了!”
李遂宁笑了笑,站起身来,却见着石门嘎吱,洞府门前一阵光影变化,赤焰翻滚,绛袍男子已经带着笑踏入殿中,稍稍行礼,拜道:
“恭喜父亲!”
他面容俊逸,却带了一些邪意,浓密的墨发束好了,用一根金黄的长钗定着,眼中尽是笑意。
“父亲祛除灾邪,更进一步,孩儿真是喜不自禁。”
李周巍似乎并不意外,上下打量他一眼,道:
“昶离真人!你好快的修行速度,『大离书』这就圆满了!”
李绛迁连忙摆手,抬起眉来,笑道:
“父亲真是折煞我了,岂能和父亲比!”
李周巍有了点笑意,也不逗他了,转过身来,指了指桌案:
“看看罢,宁儿真是立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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