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苏醒的代价2（1/1）

林教授坦诚道，“常规的刺激疗法、药物我们都尝试了，收效甚微。她似乎……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极其坚固的‘壳’里。或许……需要一把钥匙。一把能真正触动她生命核心的钥匙。持续的、来自熟悉环境的、充满爱和安全感的刺激，是目前理论上最可能有效的长期方案。但这需要时间……非常长的时间，而且……无法保证结果。”

时间……又是时间！栾博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念念在等，叶氏在等，那些牺牲的兄弟在天上看着……他等得起，但他的妻子，在时间的流逝中，是否会离他越来越远？

秘密医疗点被转移到了栾博名下最隐秘、安保等级最高的一处临湖庄园。这里环境清幽，医疗设备一应俱全，完全按照最高级别的私人疗养院配置。栾博将叶寸心安置在阳光最充足、推开窗就能看到粼粼湖水的房间。他撤掉了大部分冰冷的仪器，只保留了最基础的生命体征监测。房间里布置得温馨而熟悉，摆放着她以前喜欢的书籍、照片，甚至播放着她曾经爱听的轻柔音乐。

他不再只是枯坐。他开始像一个最耐心的学生，重新学习如何照顾一个沉睡的人。他笨拙却无比轻柔地为她擦洗、按摩僵硬的四肢，防止肌肉萎缩。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页一页地读她曾经喜欢的诗集、小说，甚至是他艺术史课件的片段，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要将这些文字化作涓涓细流，浸润她干涸的意识之海。

他讲得最多的，是念念。

“心心，念念今天会自己用勺子吃饭了，虽然弄得满桌子都是，但张姨夸他进步很大……”

“小家伙今天在康复训练时摔了一跤，没哭，自己爬起来还对着医生笑呢，那倔强的样子，跟你一模一样……”

“他画了一幅画，说是送给妈妈的礼物。画上有太阳，有花，还有一个长头发的小人……他说那是妈妈……”

每一次提到念念，栾博都仔细观察着叶寸心的反应。她的睫毛是否会颤动？指尖是否会微微蜷缩？呼吸的频率是否会有微不可察的变化？他像一个在沙漠中寻找水源的旅人，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绿意”。

奇迹，往往诞生于绝望的坚持与不经意的瞬间。

那是一个阳光格外温暖的午后。栾博刚刚结束一个冗长而疲惫的叶氏视频会议（他不得不将大部分日常管理交给核心团队，自己仅把握战略和重大危机），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文件。他揉着酸涩的太阳穴，走进叶寸心的房间。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她苍白的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暖金色。

他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习惯性地握住她微凉的手，开始轻声讲述：“心心，今天念念问了个问题，差点把我问住。他指着结婚照问你，‘妈妈，你穿白裙子的时候，为什么笑得像太阳一样暖？’ 我告诉他，因为那天，妈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