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因果回环（1/1）

女天人毕竟没有生殖功能，她崩溃的快，好的也快。

过了几天，她忽然对李鸣说。李鸣可以和她进行感官同步，他获得她的嗅觉，她则可以借此和维姬同步，获得她的性能力。

这个带着小资阶级的变态建议提出来的时候，李鸣仍然没有从5月20号的蠢事中缓过气来。

他不知道女天人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也没有发现她附在他耳边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只是将翅膀轻轻贴在他的背上。

那时，她体内的魔力水平恢复了一瞬。

庭院中，维姬却将女天人春心荡漾的模样尽收眼底。

女天人哼着歌，没有事儿干似的在李鸣身边乱转。

她过不久知道李鸣又要离开，去北境。

维姬对李鸣的离开已有所预料。她现在做了坏事，李鸣离开的刚刚好。

女天人却不希望李鸣离开，她感到了紧迫感。

她瞒着李鸣，偷偷过来问维姬当天焚烧的感官同步施法器材被她扔在哪里。

“烧毁了。连渣也不剩。”

听着维姬的回答，女天人露出思索的表情：

“不可能呀，它能抗2500亿个大气压。”

见维姬听不懂，女天人又解释着：

“它只会因魔力流失自崩解。”

维姬听不懂，老神在在的模样让女天人气急败坏：

“肯定是你把器材藏起来了！”

她没有证据，无端指责维姬一番跑走了。

她跑去地下室，又拿了一堆魔力结晶，然后用翅膀搂着往二层小楼跑。

她要去李鸣的房间。

她不会给维姬解释她要做什么。

维姬隐约猜到她是要再造一个感官同步的施法器材。女天人和李鸣不可能再链接陌生人的身体了，她有能力再造一个施法器材，可那器材是去链接谁的？

6月4日，李鸣皱着眉头准备离家，去北境打仗的前一天，女天人鼓起勇气，拿出前天就造好的新的感官同步施法器材，果然缠着李鸣要进行感官同步。

他们在二楼的声音维姬也听得见。

女天人狡猾的蓝眼睛让李鸣察觉到了异常：

“你要和维姬同步直接去找她就是了，她也就表面强硬。求一下她直接搞定，没必要找我。而且我习惯了没气味了，没必要，这件事以后再说。……把色图还我，那张图是T0级别的。”

女天人藏着李鸣的色图不给他。

房间里的李鸣恍然大悟：

“你不会是想窥探我脑子里的邪恶小秘密吧。”

女天人眯起眼睛，露出洁白的牙齿，不承认，但嘿嘿一笑。

李鸣难以置信，指着她，偷偷靠近：

“嘿嘿？你还嘿嘿？我们什么交情？过命的交情！你信不过我？！我可没有瞒着你什么！”

两人足够近的时候，李鸣唰的一下把女天人手里的色图抢了过来。

女天人不敢想象李鸣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他们抢色图从来都是遵守交战规定，不准突然袭击的。

他们当即扭打在一起，女天人很快把李鸣的盆骨拆了下来。

他没下半身动不了了。

见女天人这次这么认真，李鸣无奈说道：

“你不能老是仗着你身体素质比我好就这样，玩不起是一种很低级的表现。”

女天人从口袋里托出她新造出来的感官同步施法器材，看着李鸣，露出请求的表情，然后又转换成逞强的，威胁的样子。

虽然女天人本身挺埋汰，但她长得还挺可爱的。

李鸣偏过头：

“浅层意识，我们只在浅层意识进行通信。我警告你，我脑子里存储了很多你听都没听说过的变态东西，而且我可以保证你这辈子绝对不想看到那些东西……你能不能别敲我盆骨。”

把盆骨装好后，李鸣继续说：

“我跟你讲，那比你在神谕小镇打的黑心工加起来都要多出很多倍。明白吗？”

女天人不用李鸣絮絮叨叨，她又不是小孩，不需要他过度保护：

“我知道我知道。”

女天人用蛮力把感官同步水晶往李鸣肚子里塞。

“你别……欸，你别！肋骨是可以打开的，你把它往下面按有什么用？哇，牛逼！”

“硬塞！你就硬塞！”

“谁知道你这里可以打开啊……”

李鸣放弃抵抗：

“维姬呢？你不把她叫过来，她怎么知道你要和他感官同步？”

女天人把手贴在李鸣肚子上，施法时露出逃避的表情。

李鸣连忙掰开她的手，女天人这家伙的目的不纯洁！

“妈的，你就是想看我脑子里的小秘密吧！”

魔法已经发动了。

李鸣体内的魔力如同有了自我意识一般扭动着形成魔力图形。

李鸣随时可以切断这个过程，用魔力干涉一下就行了。

他懒得这么做。

因为女天人不会用这种阴谋诡计去偷他脑子里的想法，或者看看他有没有去认真找她的星界秘钥。

她只是想和他玩。

不过，属于穿越者的天生怀疑，仍然让李鸣感到紧张。

某一个瞬间，说不清是什么时候，那集中在“怀疑”上的注意力忽然被迫分散开来。

多种感官重叠，爆炸性的信息需要李鸣的脑子花费更多精力处理。

李鸣的世界就这样被拓展了。

原来房间里散发着神似负氧离子的味道。

李鸣本身没有气味，他的长袍上有血腥味，但被维姬洗过后只有太阳的味道。

负氧离子的气味来自女天人的翅膀。

她不用香水，没有腺体。

她有一种天然的无机质的洁净。

她的身体仍然在充满气体分子的环境中间接表现出了气味的形体，这种形体比视觉更可靠，提供眼睛看不到的信息。

因为她的背后更热，因为她一直把翅膀收在后面，闷热的空气在翅膀中发潮，湿度显然增加！

李鸣怔怔的站起身，他这才恍惚明白，自己错过的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世界。

物质的存在有更符合逻辑的方式，李鸣不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物体的运动状态，加速度，刚性性能，等等没有人情味的细枝末节之上。

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这个环境空间中的一员。

“你的感官性能好差，难怪维姬要给你找嗅蛋白。”

李鸣无法反驳。

这次链接是他赚了。

他捡起一张色图，站起身，贴在颅骨的鼻孔上深呼吸了一下，却什么都闻不到。

李鸣看了看手里的色图，又看了看站在旁边，一脸骄傲的女天人。

“帮我闻一下。”

女天人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色图上面的画，她眉头一皱，本能回答：

“不要。”

李鸣站起身，拿着色图贴了过来：

“帮我闻一下啊！”

李鸣的样子忽然变得很可怕：

“不要啦！你滚开啦！”

李鸣的情绪过于高涨，也有一部分传递过去被女天人感知到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形体的情绪，不知所措，便向门外跑。

李鸣在后面追，女天人不敢停下来，她不想去闻那色图的气味。

他们冲出一楼大门，李鸣抱着女天人的腿，两人一起摔倒在了草地上。

青草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腥气，草地被维姬修剪过，还带着植物精油的气味。

李鸣撑起身体，让自己的视野抬高到足以看见海面的高度。他没有管女天人，而是震惊的朝着海崖走了过去。

他错过的正是这样的一个世界。

穿越五年，无数个日升日落，无数个清晨黄昏，无数次露水拍打在骨骼上，带着腥味的雪片黏住兜帽的折痕。

他走过大海，穿过山脉，步行数千公里，从无数颗石头上踏过，然而，这一切，都被他错过了。

贫瘠的语言，复杂的心情，李鸣面对大海，却只能说出一个失声的：“卧槽”。

海风从面颊刮过，长发飞舞，柔软的臂膀自动适应环境无情的风号，绷紧了皮肤。

他是活着的。

“哥们儿……过来看！”

李鸣然后想起了维姬，想起自己现在应该是高兴的，便放声大喊：

“维姬！卧槽！过来看！”

无需李鸣刻意表演，完整的感官自然而然会让李鸣更像人。

他坐在悬崖边，肢体放松，因肌肉需要用力而自然的佝偻着脊背。他再次感到自己已被穿越彻底改变。

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但毫无疑问，他在事实上没有把艾瑟拉世界的人当人。

这是他作为穿越者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