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夺舍。（1/1）
“你要什么样的？”
“质量好一点的，生产日期近一点的，结构完整，没有暗伤，保质期长。最好还要帅。法师……不，还是平庸一点的，就普通人吧。”
李鸣撑着膝盖，像是喘不过来气。
他停在橡树林前面，让让女天人等他一下，同时抓紧时间咽下一口虚幻的唾沫，向女天人解释自己为什么停下来：
“魔力过载。”
女天人跑的正欢快。
她不满的举起手中的棱形水晶——水晶中央有一个折射率不同的绿色圆球，据她所说，这个球体的表面比中子星表面还要光滑。
那是女天人继李鸣的睡眠机之后又一最高成就。
她看着看着就满意的露出微笑。也许是因为李鸣安慰她这玩意儿比精灵的设备还好。
一天人一骷髅然后从橡树林中钻过去，女天人往村庄走，被李鸣扯住裙子：
“你干嘛？”她问。
李鸣：“不去村子，我们一次性找个好一点儿的施法材料。”
“好一点儿的？”
女天人可不懂李鸣的标准，在她看来，每个人类都差不多。
脆弱，浑身是毛病，而且还黑心。反正李鸣这趟都是把他们当做义体用，有什么区别？
“好麻烦。”
嘴上说着麻烦，女天人还是跟着李鸣往城镇方向跑。
他们比赛谁跑的更快。
女天人在路上摔了一跤，最终是李鸣获胜。
镇子上人多。
男的女的老的小的，走在街道上的，在垃圾桶边捡垃圾的，祈求施舍的，或者对李鸣和女天人这两个奇装异服的胖子瘦子投以鄙视目光的。
这么多的人，可以说打个喷嚏都能随机选中三四个，李鸣却感到无从下手。
女天人改进了感官同步，任何人都可以施展这个魔法，这意味着李鸣可以夺舍任何人。
这不存在身份或地位上的困难，上到国王，下到基因畸形的残障人士，哪怕对方连人话都听不懂，哪怕对方在魔法上浸淫数十年，只要没反应过来，“感官同步”就能诱导对方体内微弱的魔力进行程序性连锁。
霸道而且不公平。
两个个体会在一定范围内变成一体，由于李鸣的魔力操控性更强，“理论上”来说，对方的感官被“掠夺”的会多些。
“我看那个雌性不错，头发油亮，皮肤光滑，说明内分泌平衡。呼吸稳定，步态良好，哇，你看她被孩子撞了都没摔倒。我给她打70分吧。”
李鸣双手抱胸，和女天人一起靠在街边的电灯杆子上，摇头：
“不。我的精神状况不稳定，这可能会对自我认知造成影响。”
李鸣强调道：
“我们可以活无限长。换个同性别的。”
女天人学着李鸣抱胸：
“同性别的？我看很难了，李鸣，这个世界的人类雄性不是纵欲过度就是有劳力损伤。欸？”
女天人发出疑惑的声音，扭头看向李鸣：
“你是想获得什么感官体验来着？”
李鸣眉头一皱：
“嗅觉，触觉？我不知道，反正人类的感官肯定和我不同。”
女天人不愧是他的“哥们儿”，她指向一栋小楼：
“那我们给那些人一些钱，让他们帮你同步不就完了吗？”
女天人指着的楼没有招牌，一楼的劣质玻璃里面坐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郎。
那是家妓馆。
罗奇以前天天去，军队里的士兵们杀完了人，从战场上回来翻来覆去也就聊下议院那点事儿。
他们有的甚至把杀人赚来的钱全部投进了这种地方，这非常逆天，但这就是小头爸爸的破坏力。
李鸣最诧异的是提出这个想法竟然是女天人，至少她外表看着像是女的：
“你……也想去？”
女天人点头，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她脸皮是有这么厚的：
“对啊对啊，你不好奇吗？我还没有见过。我活了这么久，却没有见过这么浅显直接的事情，不是很奇怪吗？而且我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会把精力投入到这种看似毫无意义的行为里面，哪怕人类是靠性维持的呢？”
女天人扯住李鸣的袖子，原来她早有预谋了：
“去吧！我们去吧！你肯定想去，而且在这种地方——”
她指着那家店。
街上很多人看过来了：
“感官同步是合法交易！嗅觉，触觉，什么感觉都有！不觉得超值吗！”
李鸣沉默不语，女天人已经动身。
街上，很多人看过来了。
李鸣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不得不和女天人往那家神秘小店走过去。
大概店内的“经营者”也没见过李鸣和女天人这么奇怪的组合。
他们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来这种低端场所的人。
一个老女人和李鸣坦诚，说他们就不像客人。
而且，店内的“招式”都是他们从“李鸣这样的贵族”偷学过来的。
她们给贵族宴会上的仆人钱，
这一行竞争也很激烈，不更新玩法，不思进取的店都倒闭了，
李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么蠢的知识，他站在店内感觉自己脑子被驴踢了。
仔细想想不是很奇怪吗？他干嘛用这么先进的魔法来搞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是女天人在操作。
她把水晶拿出来给女人们看，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李鸣和她是一起的，
女天人虽然口音奇怪，但说的词女人们能听懂的。
可是，
店内没有男人，好在李鸣带了足够的钱。十块银币，已经足够让手头紧张的男人从街道的围观群众里挺身而出，勇敢的走进店内，和李鸣一起参与到这桩“免费”的好事之中。
这时已经有很多围观群众后悔了，那男人跟着一胖一瘦的女天人和李鸣上了楼。
相当多的人发出悲伤的叹息。
一部分啧啧离开，一部分守在楼下面准备偷听，然后被店内的女人们拿着扫帚打走。
在二楼，李鸣不仅没有激动的感觉，反而可以说，他正处于后悔和继续干下去两种相悖的心情的叠加态。
但是女天人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于是李鸣纠结了，他到底要不要在这情况下进行自己的感官同步？
这好像对他没有损失？理论上来说他有任何损失吗？他有什么损失呢？
没什么损失。
李鸣走到二楼，幼小的心灵已经发出了疯狂的警报。
粉紫色的窗帘被经验丰富的店员提前拉上，绣着复杂花色的地板疑似多年没有更换，仿照贵族式的卧室粗劣且空旷。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公开舞台，这违背李鸣对爱情的定义，他的所有价值观和人生观，哪怕他再怎么安慰自己，也不能说这地方和“爱”有一点儿关联。
昏暗的空气里没有他来这里的理由。
房间内的一男一女就像是被推上刑场的猪，在金钱和可以预见的多巴胺的支持下才勉为其难的进入状态。
李鸣在床边落座，女天人也在床边落座，他们是贵客，是这场交易的资助者，所以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零食准备看好戏。
女天人则准备掏感官同步水晶。
这一刻，李鸣意识到，一旦让她把水晶掏出来，他这辈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