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心肝血仆VS吸血鬼之主18(1/1)
宽大的床上,云洛曦蜷缩在卢休斯冰冷的怀抱里,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被汗湿的黑发铺散在枕上,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
卢休斯静静凝视着怀中沉睡的少女,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梳理着她微乱的发丝。
晨光被厚重的丝绒窗帘阻挡在外,只吝啬地从缝隙里透进几缕微光,在浅色的地毯上投下模糊的金线。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情动的旖旎气息,混合着卢休斯身上特有的、如同寒夜雪松般的冷冽幽香。
云洛曦是在一种奇异的满足与慵懒中醒来的。
意识像沉在温泉水底,缓慢上浮。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一寸骨骼都透着酸软,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舒畅感。
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冰冷指尖游走时留下的细微触电感,以及……被獠牙刺破吮吸时,那混杂着轻微痛楚和极致战栗的烙印。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冰冷而坚实的怀抱圈在怀里。
卢休斯的手臂横亘在她腰间,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锁在胸膛前。
他银白的长发散乱地铺在枕上、她的颈侧,有几缕还缠绕在她的手指间。
她侧过头,近距离地观察着沉睡中的吸血鬼始祖。
褪去了平日的孤高疏离与掌控一切的威严,此刻的他显得格外安静。
纤长浓密的银白色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挺直的鼻梁下,薄唇颜色很淡,微微抿着,仿佛在睡梦中也不曾放松警惕。
那张完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神性。
云洛曦的心跳不自觉地漏跳了一拍。
她屏住呼吸,指尖极轻地、如同羽毛拂过般,触碰了一下他微凉的脸颊,触感细腻光滑,带着玉石般的冷感。
就在这时,那双紧闭的紫金色眼眸倏然睁开!
没有初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深邃、清醒、如同亘古星辰般的平静。
那目光瞬间锁定了她,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云洛曦做贼般的手指僵在半空,被抓了个现行,脸上迅速飞起红霞,但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却依旧亮晶晶地,盛满了初醒的懵懂和毫不掩饰的……欣赏。
“早、早安,卢休斯。”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却大胆地唤了他的名字。
卢休斯没有立刻回应。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昨夜的一切,这具鲜活躯体带来的极致体验,远超他五千年来对“亲密”的所有想象。
她的血液甘美依旧,但那份交融的满足感,却源自更深层的地方。
他冰凉的指尖突然抬起,抚上她颈侧昨夜被他反复亲吻、甚至留下过齿痕的地方。
那里的肌肤光滑如初,只残留着一个个红痕,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他大掌附在她纤细的腰上,轻轻揉捏,“还疼么?”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许多,如同大提琴在寂静中拨响的弦音。
云洛曦被他指尖冰凉的触感引得微微一颤,像只慵懒的猫儿般往他怀里又缩了缩,“你昨晚……很凶。”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又轻又快,带着点羞赧,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
话刚落,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那冰冷的怀抱下蕴藏的力量和欲望再次被点燃。
她震惊地抬眼看他,“你...你都不需要休息的吗?”
卢休斯睫毛微垂,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腰线缓缓上移,“我已经睡了五百年,精力充沛。”
云洛曦:“……”
指尖的凉意激得她身体轻颤,云洛曦连忙按住他不规矩的手,明明昨晚刚开始时还生涩得像个毛头小子,怎么现在反倒像个不知餍足的野兽?
“等等!”她红着脸抗议,“我、我饿了!”
“我也饿了。”
“我是说真的饿了!”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想吃早餐的那种饿!”
卢休斯低笑一声,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她,银发随着他的动作如水般流淌,“小麻烦精。”
他优雅地起身,一下子穿好了衣服,看着她还赖在床上,他挑眉,“不是饿了?”
“嗯,还很累,手脚没力气了,卢休斯大人帮我穿衣服吧。”
既然她都是麻烦精了,那指挥一下他做事不过分吧?
系统:“你确定他一个活了五千多年的吸血鬼始祖会做这样的事?”
见他没动作就那样看着她,云洛曦本来还有些退缩的心思瞬间被小白这话刺激到了。
她拉着卢休斯的小拇指晃啊晃,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两下,声音又软又甜:“始祖大人~卢休斯~亲爱的……”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帮我穿衣服嘛~”
卢休斯感觉手心像触电一般,他活了五千年,何曾被人这样撒娇耍赖过?偏偏这小东西还一脸无辜,被子滑到腰间都不自知,露出昨夜被他反复亲吻的痕迹。
“你……”他声音微哑,想要拒绝。
“我不管~”她借力坐起来,黑发如瀑垂落,有几缕调皮地黏在他手背上,“昨晚是谁说'你是我的'?现在连衣服都不肯帮我穿?”
卢休斯紫金色的眼眸骤然暗沉,喉结滚动了一下。
下一秒,他冰凉的唇瓣重重压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舌尖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
“唔…!”她抗议的呜咽被他尽数吞没,原本捂着被子的手被他单手扣在头顶。丝被滑落,露出她布满红痕的雪白肌肤。
“讨厌…!”她好不容易挣开这个吻,眼角泛红地瞪他,却不知这副模样更激起吸血鬼骨子里的掠夺欲。
卢休斯低笑一声,银发垂落扫过她敏感的颈侧:“是谁先招惹的?嗯?”
云洛曦眼尾泛着红,两只手虚虚捂着胸口,抬脚轻踹他,“亲都亲了,看也看了,那你帮不帮?”
“不知羞。”
第一次被人踹感觉心情还不错的始祖大人认命般去拿衣服,认认真真一件件帮她穿上,伺候她就像伺候女王一样。
云洛曦奖励般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的衣服是你脱的。”
论不知羞,那也是他先动手的。
卢休斯无话可说,又觉得有丝丝自豪。
云洛曦朝系统高傲地扬了扬下巴,要是有尾巴此刻怕是已经翘上天,90的好感度,一切拒绝都是欲擒故纵罢了,她现在说什么他舍得拒绝吗?
床边有一根红色丝带,云洛曦把它缠在他手指上,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现在你被我绑住啦~不能去招惹其他任何雌性,知道吗?
卢休斯看着那个蝴蝶结,竟然会觉得好看,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跟她相处越久,他变得越来越没有原则,她一笑,一撒娇,他什么都抵抗不了,只想让她一直这么开心,她说什么,只要她喜欢,他都能妥协。
餐厅里,布莱克管家已经布置好了丰盛的早餐。
看到两人携手而来,老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恭敬地行礼:“始祖大人,云小姐。”
“谢谢你,布莱克。”云洛曦真诚地道谢。
布莱克微微一笑:“这是我的荣幸,云小姐。”
卢休斯虽然不需要进食,却一直坐在云洛曦身旁,时不时为她添茶倒水,或是将她喜欢的菜肴推到面前。
云洛曦吃着布丁,突然对上了蝙蝠哥略带幽怨的小眼珠。
卢休斯冷冷扫了蝙蝠哥一眼,小家伙立刻缩了缩脖子,飞到了布莱克的肩膀上。
“你别吓它。”
“想吃吗?给你。”
蝙蝠哥立刻扑棱着翅膀飞过来,黑豆眼亮晶晶的:“算你还有点良心!”它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对了,你的伤没事了吧?”
“没事……”
“先吃你的,别噎着。”
“哦。”
莉莉丝·托瑞多站在家族议事厅的中央,水晶吊灯的光芒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手中紧握着一封烫金信件,那是始祖大人亲笔签署的禁令——托瑞多家族永久失去举办超自然拍卖会的资格。
“父亲,我们就这样认输吗?”莉莉丝的声音带着不甘的颤抖,红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托瑞多亲王坐在高背椅上,面容比平时苍老了许多。
“始祖大人的意志不容违抗。长久以往下去,我们家族收入将减少三成。”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
谁也没想到一次本该让家族声望提高的拍卖会竟会这般收场。
曾经七大家族之首的他们,以后连举办一场像样宴会的资格都没有。
莉莉丝咬紧嘴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想起那个黑发蓝眼的半血族少女,凭什么一个杂种能得到始祖的青睐?而她,纯血的托瑞多千金,却要承受这样的羞辱?
“莉莉丝,”亲王突然开口,“你去东方吧。”
“什么?”
“始祖大人虽然禁止我们举办活动,但没限制我们的商业行为。东方市场还有发展空间,你去那边开拓新领地。”
莉莉丝瞪大眼睛,父亲这是要流放她?
“我不要,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
“这是命令!”
莉莉丝捏紧掌心,目光触及到那双威严的眼睛,“请父亲给我一个挽救的机会。”
“你要干什么?”
莉莉丝站起身,神态自若,“您放心,我有把握。”
云家。
云剑山在直到云洛曦安然无恙的时候,踉跄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爸,你没事吧?”
“没事。找到玛格丽女巫了吗?”
“没有。不过我们在东郊的山上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的摆设应该是关押云洛曦的位置无疑,不过里面没人,应该有人去过了。现场有强大的吸血鬼气息,我觉得应该是始祖的护卫队把人带走了。”
美狄亚坐在祖母塞勒涅的草药房里,双手紧握着一杯热茶。
茶早已凉了,她却浑然不觉。
“在想什么呢?”
“在想银朔哥哥。”
塞勒涅停下研磨草药的动作,抬眼看着孙女:“银朔?那头狼人又怎么了?”
美狄亚咬了咬唇,“他……他……”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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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他很难过……”
“难过就对了。”塞勒涅语气冷淡,“有些界限,跨过去就是死路。他要是聪明,就该趁早断了念想。”
美狄亚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何曾不知,就是银朔哥哥想必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么多年都是默默守护着洛曦姐姐,没有半分逾矩。
知道她的父母就是因为世俗的规则抛下她,十几年了无音讯,洛曦姐姐每次提起父母时眼底闪过的伤心与怀念,他们都看得真切,所以他藏起自己的心意,像藏起一块会灼伤她的炭火。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道横亘在种族之间的鸿沟,不肯让这份感情成为她的负担。
美狄亚鼻尖发酸,这世上最沉重的爱,大概就是明知触手可及却永远克制着不去触碰。
就连难过都那么安静,像雪地里独自舔舐伤口的狼。
狼人部落的夜晚,银朔独自坐在最高的屋顶上,琥珀金的兽瞳望着黑暗的远方。
他的兄长雷恩无声无息地跃上来,在他身旁坐下,丢给他一壶烈酒。
“怎么,月亮太好看,舍不得睡?”
银朔接过酒,仰头灌了一口,喉结滚动,却一言不发。
雷恩看着弟弟灌酒的架势,挑了挑眉:“哟,这是怎么了?月亮勾走了你的魂,还是哪个姑娘偷了你的心?”
银朔的手顿了顿,琥珀金的眸子闪过一丝痛色,随即扯出一个痞笑:“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那你这是……”雷恩不信,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我……我就是…有个朋友遇到点感情问题,我在帮他想办法而已。”
“朋友?”雷恩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狼尾在瓦片上扫了扫,“行啊,那说说你这位‘朋友’的烦恼?”
银朔仰头又灌了一口,烈酒灼烧着喉咙:“他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月光下,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酒壶粗糙的表面,“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放不下,你说,他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