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特么穿越成了混血黑哥们…(1/1)
加利福尼亚州,斯托克顿市。
8月30日凌晨乌云愈浓,雨滴淅沥,他满心憧憬,却又难掩忐忑,颤抖着的手弯腰将四爪压杆、战战兢兢地捅进某扇公寓大门的锁孔。
压抑而陌生的布伦特伍德区,他仿若孤独的行者,抬手抹去额头上豆大如珠的汗水,那汗水却又瞬间被新的涌出所替代。
随着轻轻一扭,“咔哒……”
锁芯传出轻微的碰撞声,死一般的静谧被瞬间撕裂,门缓缓地被推开一条缝。
门内阴冷的风呼啸而出,宛如从腐朽枯叶中沉淀的死气,裹挟着他被迫轮回的无奈,于绝望中凝视深渊,在孤寂里缓缓凋零…
城市乱不乱,黑哥说了算,前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秒就生死难料!
公寓外突然响起的汽车轰鸣声,如一阵惊雷划破寂静,转瞬间又逐渐归于沉寂。
他心跳骤然加快,如密集的鼓点!
“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命运的叩问。
咧开嘴,笑容刚浮现的刹那,那干涩唇上细密的血珠便顺着裂痕缓缓溢出,那血珠如泣血的控诉。
他下意识地猛地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使尽浑身解数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小声嘟囔道:
“Damn it!这该死的,吝啬又抠门的白皮狗!我特么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竟然穿越成了棕皮拉丁裔…或是印地安裔的混血……
“我特么肤色比棕色又深了一度,所以都认为我可能是非裔,随便吧……”
“谁知道呢?我特么从来不认命,全凭八字硬!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从康普顿 Compton大街!到林肯高地 Lincoln Heights!这里特么到处都是臭名昭著的帮派……”
“从比弗利山庄 Beverly Hills,再到加利福尼亚州,那鸟不拉屎的麦克法兰、索诺玛周边的农村耕地。”
“歧视与不公特么深深烙印在我的绒毛深处,Bloody hell!那乌咖的刻痕,仿佛是无法抹除的伤疤,时刻刺痛着我的大胯!”
“shit!戛纳马鼻我特么已经有很多新的外号了!客气点的会叫我,Negro黑鬼,疯狗科勒,不客气的诸如,‘嗨,碳素天屎、黑尼玛……’”
他一脸未亡人的表情,黑脸如墨,简直就是愤懑与无奈的极致写照,刻满了无尽的哀怨。
嘴里不停絮叨,眼睛如同警惕的猫头鹰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脑袋跟着不停地转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次转动都带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确认周围没人后,他像一头敏捷却又惊惶的塞伦盖蒂野公猪,迅速闪进屋内,反手轻轻将门关上,熟练地转动锁芯将门反锁,动作行云流水,却难掩心中的颤抖。
此刻……
他的内心难以抑制地有些激动,心脏急速跳动着,似要从嗓子眼蹦跶出来,那激烈的跳动像是要挣脱束缚的困兽。
激动的情绪使得他感觉嘴唇越发干燥,他忍不住又舔了舔,厚得特么跟自行车轮胎皮似的嘴唇,每一次舔舐都仿佛是在向命运祈求一丝滋润。
随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干瘪半截的万宝路,放在鼻子下使劲吸了一口气,试图从中获取一丝慰藉,那模样像是溺水之人拼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呃……”
他嘴里紧紧噙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前方,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蹑手蹑脚地行进在铺着毛绒地毯的客厅里,生怕发出一丝一缕的声响,就连呼吸都变得极其轻微,整个世界都在屏息以待。
此刻他的心里,犹如揣着一只疯狂乱跳的厄立特里亚黑马猴,焦躁难安,每一次心跳都像是绝望的鼓点。
心里暗自嘀咕:“特么多少留点钱……我实在不想再吃救助站那该死的杂粮夹生饭了!”他不停地祈祷着,嘴唇微微颤抖,那颤抖的嘴唇似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悲苦。
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尖叫,那兴奋中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恐惧。
他竭力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今天是来赚钱的,其他的都无足轻重。
带上手套开始翻箱倒柜,脑子里混乱的思绪,就像一群恼人的苍蝇嗡嗡乱响,挥之不去。
他暗暗告诫自己,务必保持专注,绝不能让杂念有隙可乘,侵扰自己赚钱。
嘴里嗫嚅着微不可闻的小声嘀咕:“根据加利福尼亚州 47号法案规定,价值不超过 950美元的非暴力财产犯罪,将会被定为轻罪。”
“执政方为了争取选票,对非裔也是采取了极为宽松的态度和扶持性政策通常就是口头警告,或者罚款一千美刀……”
“没错、有政策扶持时我特么就是黑皮非裔、是个朴实无华、一脸无辜的黑哥们,吃斋念佛的黑哥们……哥们手持真理化个缘……这钱就与哥有缘……”
贪婪的欲望犹如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理智,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
“Amen!就这一次,上帝会原谅我的。”
他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试图蒙蔽自己的良知,让自己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那自欺欺人的话语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小声回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如头受惊的马赛马拉野猪,胆战心惊地拱出了肯特纳街的公寓大门。
摸着口袋里刚刚通过做志愿者,零元购得来的七百二十元美刀,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那颤抖频率似罪恶的脉搏在跳动。
右手高频抽搐,划过腰间皮套里的“真理”那冰冷的触感既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
同时又令他心生无尽的惶恐,黑菊一紧,浑身打了个剧烈的冷颤,像被死亡的寒风刮过。
他身子绷得犹如被极寒玄冰封冻的渐冻症患者,每一寸肌肉都因极度的紧张而僵硬,就像被命运的枷锁紧紧束缚。
没错真理洛洛克 19,弹匣足足有 15发,这可是他刚才零元购时,从床头柜夹层抽屉里捡到的。
两辈子加起来,他也仅仅只是在那充满虚幻、如梦似幻的电视屏幕上见过这惊世骇俗的物件!
还有刚才从公寓里捡来的背包里,装着零元购得来的,一副汤姆·福特 Tom Ford炫酷墨镜,一条九成新 Wrangler牛仔短裤。
还有条八成新充满个性的 Patagonia,巴塔哥尼亚牌无袖夹克。
细微有些磨损的 J.CREW休闲多功能挎包,一双 Crocs卡洛驰男士人字拖,只可惜尺码小一号,勉强能穿…
都特么是牌子货,他全身上下都是救济站领的烂尾二手货…
此外还有一只看不出来牌子的银天使耳环,以及 King Baby哥特风格,闪耀着神秘光芒的,937纯银十字架挂坠项链。
背上背包眼神飘忽不定,满是警惕,脑袋像雷达般不停地左右转动,凌晨的斯托克顿市。
令他觉得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可能潜藏着未知的歹徒。
街边的店铺招牌在风雨中微微摇晃,黯淡的灯光在雾气中显得朦胧而迷离,仿佛是世界末日的景象。
整个城市好似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等待着黎明的曙光来揭开它未知的面容,而他却在这黑暗中越陷越深。
两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拖着孱弱不堪的身躯,悄无声息地穿梭在空旷的马路上。
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两颗孤独的星辰。
在这茫茫夜色中寻找着果腹的食物,那凄惨的模样是他内心孤独与无助的映射。
布伦特伍德这里是 Nortenos,墨西哥裔的地盘…
斯托克顿市也是 Crips瘸帮的分支之一。
他们主要在斯托克顿市北部等地区活动…
关键特么谁又能预料得到…
会不会从某个拐角,忽然跳出来一群帮派同性恋疯狂瘾君子…
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我扑倒在街区角落的阴影里!
侵犯我这头迷失的戛纳马鼻野公猪,拽掉我零元购漆皮七分裤……研究我神秘的绒毛……让我叫爸爸……
这个看似平静的街区,也许在每一个阴影处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随时可能将无辜的我拖入死胡同,翻阅我的绒毛,让我在无尽的冲撞中颤抖尖叫……
“呃屙……呃屙……”
想到这里不由大胯一凉、凌晨的街区实在太危险了!
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脚掌落地时小心翼翼,脚下似是布满尖刺了陷阱,做这种上门服务零元购志愿者,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钱没赚多少还特么要提心吊胆。
他现在想说这特么实在太棒了……
他认为现在掌握了真理后,上门服务送温暖入户,实在是太适合他了!
人均真理无真理,饿了就吃花生米…
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特么是一种行动。
黑哥们用他们的电臀,丈量着撤离的距离、用他们的黑手,打开一扇扇上着锁的大门…
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搏动,那剧烈的跳动就像要冲破胸膛一般,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对命运的抗争。
照这样下去,非得房颤不可,甚至极有可能会患上心脏病!
零元购志愿者随时随地会面临被主人、路人、员工、老板或者某个凶狠老太太击毙……
他的人生就是这样矛盾又刺激!
城市乱不乱、黑哥们说了算,他就是一个这样朴实无华,奋斗在第一线的零元购志愿者!
半夜三更不睡觉,就喜欢出来放鞭炮,躲避子弹,凭的就是弯腰速度快不快。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觉,人生就是这样、凭的就是作息规律。
这特么这可比前世,当土夫子摸金校尉,还要令他刺激紧张…
头脑一阵眩晕,好歹紧张过头了。
为了缓解情绪开始转移注意力,嘴里絮絮叨叨吐槽救济餐:“His mother!该死的救济餐!该死的脱水面包,硬得简直能砸死人!”
“每口咬下去都像是在和洪都拉斯、乳胶填充物较劲,我真怀疑这玩意儿,是用来修建坚不可摧的贞洁大坝的!我特么想吃红烧肉、回锅肉、宫保鸡丁……”
“还有Dr Pepper饮料里,里面好歹添加了尿素粉末,那味道苦得要命,跟大力止咳糖浆一个味,还有该死的转基因鸡肉,吃起来就跟特么咀塑料腌嚼萝卜头似的,又干又柴,根本就没法咽下去!”
“shit!这哪是给人吃的东西,这简直就是对味蕾惨无人道的酷刑!我特么想吃松鼠鲈鱼、辣子鸡、清蒸江团……”
双拳不断朝天空挥舞,“Damn!Abominable!我甚至严重怀疑,他们根本就是为了清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库存垃圾,这才丧心病狂地,整出这些令人作呕的垃圾食品,来投喂给我们这些流浪汉的!”
“他们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人看,只是想随便打发了事!我特么想吃麻婆豆腐、东坡肘子、毛血旺……”
他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干涩的口水,越絮叨越气,就像头被激怒的非洲红河野猪,那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燃烧。
紧张地快速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梗着脖子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无能狂吠。“啊啊!”粗壮的脖子上青筋暴起,那青筋如扭曲的蛇,随时可能挣脱而出。
“这具身体好歹被救济食品里的激素灌多了,体重都特么快赶上伊斯坦布尔毛熊了!瞧瞧这一身的赘肉。”
他越想越气,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鲜血从指缝间渗出,那鲜血是他内心愤怒与无奈的倾诉。
他的胸膛如风箱般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口气都像是在吞噬着绝望。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他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紧接着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那叹息是来自灵魂的颤抖。
迈着大步走到街对面,到达街对面后,他先是猛地一下顿住脚步,直肠一阵莫名痉挛……
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
扶着墙稳住嘴角抽搐,他缓缓地一点点地抬起头,眼睛努力地向上望去,扫向刚从零元购出来的四层公寓。
他的脑袋从左到右缓缓转动,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仔细观察着每层的十个房间,哪些还亮着灯。
墙体粗糙的质感,根据他的保守估量,这面墙已然被地锦草和爬山虎的根系全面侵蚀毁坏。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墙面上,心里暗暗想着。
只要遭遇一场稍大些的暴雨,恐怕就有整面坍塌的风险。
耸耸肩嘟囔道:“墙面老化这特么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不是前世的寻龙点穴土木工程专家了!该死的职业习惯…我洛阳铲、罗盘特么换成了四爪压杆、锡条钳……头套…”
摸出手机于Agoda平台上,搜寻着斯托克顿市廉价的旅社信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忆起这些天自身凄惨的经历……
还记得自己刚穿越过来时,是在肮脏潮湿的下水道里苏醒的,估摸是被人敲死而后抛尸于此……
至于具体过程,他自己也不清楚。
由于后脑负伤,记忆也残缺不全。偶尔遇见熟人才会触发一小段…
他每日都在街头毫无头绪地游荡,脑海中始终回荡着“疯狗科勒”这个从别人嘴里吐出的称呼。
因为一开始不太想从事零元购,他认为那回报与风险不成正比,关键特么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店员、老板路过的好心人击毙的危险。
前世身为一个见不得光的土耗子,现今却要让他明目张胆地零元购!
这种身份上急剧转变,一时之间令他极难适应…
所以他还是按照前世的习惯,先找工作。
尝试了数次……每次皆是这般结果,人前礼貌回绝,人后黑鬼曹尼玛”
穿越这几日他时常感到极度的沮丧和绝望。
每个人似乎都有着明晰的方向和目标,唯独他如同一个幽魂般。
在洛杉矶康普顿、亚卡马区这座混乱的街区,整天跟个街溜子似的漫无目的地晃悠,到了饭点就去排队领救济餐。
倘若不是那个捷克裔的科洛弗,那个令人憎恶至极的家伙,蛮横且毫无道理地,抢走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汽修工作,还羞辱他…
英格兰裔的汽修店老板,嘴里说着不歧视他,可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个白皮的科洛弗。
若不是被实在逼得走投无路,他也断不至于一时冲动,敲了科洛弗的闷棍,还砸了汽修店的玻璃窗……
然后依照前世的习惯,收拾了几件衣物,连夜从洛杉矶康普顿亚卡马区的公寓,跑路到加利福尼亚的斯托克顿市。
一路上,他怀着愤懑与不甘,不停地在心中咒骂着这个不公的世道,性情也逐渐变得易怒暴躁!
前世身为一个土夫子,掘地的技能在美利坚全然没有用武之地,他对美利坚也缺乏足够的了解……
望着旅馆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穿越这几天的种种遭遇。
他恨科洛弗,恨那个虚伪的汽修店老板,恨那些拒绝他工作的人、更恨这个充满歧视和偏见的世界。
然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和迷茫。
他想到前世被盗洞掩埋的绝望,黑暗中,泥土如巨浪般汹涌,窒息感至今都刻骨铭心!
那一刻生命脆弱得残烛。
又想到年迈父母斑白的双鬓和妻子温柔的笑容,他们在家中翘首以盼,等待着他归来的身影。
还有那套承载着对未来憧憬的小屋,想到还有没还完的房贷…
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浸湿了枕头。
汽车旅馆窗外的风呼啸着,像是在讥讽他的无能和落魄。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试图逃避这令人窒息的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睡去。
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屋内,他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可他的未来依旧一片渺茫。
他呆坐在床上,目光呆滞,望着窗外天际那缕微弱的光线,许久未曾动弹。
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心中却依旧是一片死寂。
走在街头他感觉自己还是不够变态,所以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
他特么想通了,想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立足,先要调节好情绪接受现实……
通过零元购努力奔小康,走上人生巅峰迎娶黑寡妇……
必须要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这段时间他了解到,有些州甚至将重罪门槛,提高到了 2000美刀或者更高,这进一步为他提供了零元购的空间和创业机会。
“桀桀…”
人权世界大灯塔,光耀全球人人夸。
今夜商场打满折,人间开满自由花。
在接下来的几日,他走访了洛杉矶的众多城市。
一方面是为了避避风头,没错他犯事了,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舒缓下心情,分析未来的规划。
其中涵盖了 Costa Mesa科斯塔梅萨,还有 Monterey Park蒙特利公园、被称作“小台北”,有着众多的华裔。
在“小台北”,他领略到了熟悉的文化氛围,内心的阴霾因而淡去了一些。
最后他计划前往 Santa Monica圣莫尼卡,他的内心涌动着对那片未知风景的渴望。
他想看看太平洋沿岸的辽阔与壮美,那无边的蓝色仿佛是他心灵的救赎。
期盼圣莫尼卡海滩能够成为自己心灵的安抚之地,让他在那海浪的拍打声中找到内心的宁静,忘却所有的痛苦与疲惫。
想要坐在沙滩上,闭上眼睛,静静地倾听海浪的声音,让那汹涌澎湃的涛声将他内心的压力和痛苦全部带走,只留下一片空灵与安宁。
他决心重新振作起来,勇敢地告别过去的阴霾,去迎接那充满未知和希望的未来生活。
九月六号,清晨酷暑未散,加利福尼亚州的帕萨迪纳城,如花的夏阳透过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叶,在坚实的水泥路上朵朵绽放,宛如一片片金色的火焰。
两三层高的商业建筑楼房错落有致地矗立在街道两旁,宛如一位位优雅而高贵的绅士整齐排列,散发着古老而迷人的气息。
墙面被独具匠心的艺术家巧妙地刷上了淡鹅黄与玫瑰红两种色调,相互交融,彼此衬托,恰似春日里温暖而柔和的阳光,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街边的 24小时超市灯火通明,透过明净的玻璃橱窗,能够清晰看见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
它们如同繁星般璀璨夺目,令人目不暇接,仿佛在向每一个路过的人发出诱人的邀请。
不远处的折扣服装店前,挂着色彩斑斓的霓虹灯招牌,那跳跃的光芒如同梦幻的精灵在舞蹈。
音箱播放着 Dance Monkey,节奏欢快得让人忍不住跟着摇摆,似乎也在为这热闹非凡的场景欢呼喝彩!
店内人头攒动,人们在衣架间穿梭,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与兴奋,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惊喜。
一件件打折的衣物,如同等待被发掘的珍贵宝藏,承载着人们对美丽和实惠的无尽渴望,每一件都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车窗外微风拂过,Wilshire Massage水疗店的招牌轻轻晃动,光芒欢快地跳跃,似在热情地召唤着每一个路过的有钱灵魂,那诱惑的力量让人难以抗拒。
街道上行人川流不息,他们有的行色匆匆,如同被时间的鞭子抽打,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急迫。
有的悠然自得,世界的喧嚣与他们无关,每一步都带着从容与淡定,仿佛一幅生动鲜活的人生百态图在眼前展开。
红绿灯交替闪烁,宛如一位公正无私的指挥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来来往往的车流,使这繁华的街道始终保持着有序的节奏,那坚定的光芒如同命运的指引。
透过车窗,瞧向街道另一边不知何时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那些等待救济的流浪汉们一个个面容憔悴。
神情疲惫且满含期盼,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生活的无奈和对未来的迷茫。
队伍末尾,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整个身躯佝偻着,似被生活的沉重负担压垮了脊梁,那弯曲的背影就像是命运残酷的杰作。
瘦骨嶙峋的手中紧紧推着一辆锈迹斑斑的购物车,每一道锈痕都诉说着岁月的无情和生活的艰辛,那锈迹仿佛是岁月的泪痕。
老人的眼神空洞呆滞,木讷地盯着前方,目光中毫无半点生气,仿佛灵魂已经被生活的苦难抽离。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命运的洪流中苦苦挣扎。
他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泛起一阵苦涩,那苦涩如同胆汁在喉间涌动。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未来似乎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让他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穿越过来几天这种排队等待救济的场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记忆里原身已经吃了两三年救济餐了…主打的就是浪里白嫖!
穿越过来他每天也是吃的救济餐,每次都特么要排个把小时……
总有路过的络腮胡瘾君子,试图窥视他强壮的电臀!
想到寡淡无味的多巴胺鸡肉丝,烂土豆泥拌洋葱,半生不熟的米饭,印度屎壳郎咖喱豆子,还有不知名的狗屎汽水!就是黑菊一紧…
车窗外传来一股怪味,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破旧的报纸,在崩裂的水泥路上翻滚,最终停在了某个拾荒者的脚边,那风中的凄凉仿佛是生活的悲歌。
城市中心玫瑰碗露天剧场恢宏的站台前。
鼻梁稳稳地架着副炫酷至极的墨镜,仿佛那是他与世界隔离的屏障。
左耳上醒目地坠着枚,独具个性的天使耳环,闪烁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脖子上套着条,哥特风纯银条十字架挂坠项链,那冰冷的触感像是命运的枷锁。
前胸潇洒地挎着,充满时尚感的休闲多功能包,却无法装满他内心的空虚。
左臂赫然纹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髅叼蛇十字架图案,那狰狞的图案似是他内心痛苦的宣泄。
他身披着黑色的无袖夹克,下身着条随性的牛仔短裤,脚下大大咧咧地踩着双漫不经心的人字拖,那随意的装扮下隐藏着一颗迷茫的心。
那头略显凌乱的黄发肆意张狂,褐色的眼珠里幽幽地透着一股沉郁阴翳的气息,宛如是被黑暗吞噬的灵魂。
这位身高足有一米九二的棕咖黑皮肤年轻人,臃肿肥硕的身材,以敏捷如飞般的动作,从一辆明黄色的城市巴士的后门一跃而下。
从有冷气的清凉公共交通工具到燥热的街头,他似乎很快便感觉到了温度的不适,那炎热似是生活对他的又一次炙烤。
摸出手机看了眼,嘴里情不自禁用汉语喃喃自语道:
“噢戛纳麻臂!俺真是见鬼了,特么这才早上八点就这么热……跑路都跑不安稳!”不停环顾四周,想要找个阴凉地方休息会,那急切的神情像是在沙漠中寻找绿洲的旅人。
帕萨迪纳城玫瑰碗市场,坐落在洛杉矶市东北方向约 15公里之处,其地理位置可谓得天独厚。
这里不但有高速公路如同纵横交错的血管一般,将其与市区紧密地相连在一起,那川流不息的车辆仿佛是城市的血液在奔腾。
而且还有便捷的地铁如同灵动的脉络,贯穿附近的各个社区,从而使得人们的出行变得极为轻松便捷,那飞驰的列车像是时代的脉搏在跳动。
在这座市场里,存在着众多可供市民悠然消磨美好时光的地方。
其中最具特色的要数每逢节假日的时候,靠近街边的那一面总会悄然出现一个自发形成的跳蚤市场。
西海岸最大的跳蚤市场——ose Bowl Flea Market(玫瑰碗市场),堪称声名远播是全球最好的跳蚤市场之一。
要知道,在美利坚,每天有逾一万座仓库举行公开拍卖。
在这些仓库中的无主物品里,诸如家具、电器、球鞋、旧衣服古董之类具有潜在价值的物件,都会通过大大小小的跳蚤市场流入市场。
当然,跳蚤市场里有一部分是专业摊贩,他们售卖着一些平日里难得一见但价格不高的稀奇古怪的摆件、旧兵器、古货币等等。
简而言之,这个跳蚤市场也是那些认为家里闲置物件尚有一定价值,不舍得随意丢进垃圾箱的市民们聚集一处,临时进行旧货交易的场所。
摊主们借此契机赚取一些生活费用。
正是周六清晨,市场已具雏形,出现了上百个或是撑着太阳伞。
衣着各异的男男女女,戴着墨镜惬意地沐浴在阳光里,用大块布毯将草地装点得五彩斑斓,那缤纷的色彩像是生活的调色板。
他们在旧货堆中兴高采烈地围坐成圈,手中紧握着冰镇啤酒,泡沫细腻地沿瓶口滑落,带来丝丝的凉意,那欢快的笑声仿佛是生活的赞歌。
热狗的香气与汉堡的诱人色泽交织于空气中,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那灿烂的笑容如同阳光穿透云层。
偶尔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伴着远处隐约可闻的吉他弹唱,整个场景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自由的气息,仿佛是人间的天堂。
他路过一张破旧的木桌,耳边满是笑声与牌面碰撞声,他们脸上或喜或怒。
手中的纸牌如同命运的筹码,每一次翻牌都伴随着一阵小小的惊呼,那紧张的氛围如同战场的硝烟。
扭头瞧向不远处,一对情侣紧紧相拥,在货物的间隙中热吻,周围的一切都成了他们爱情的背景板,那甜蜜的场景像极了爱情的诗篇。
清晨的阳光热情挥洒,为这杂乱的市集添上了一抹温柔的金黄,与其说是卖货,还真不如说是一场场别开生面的野炊聚会。
陈苟现在应该叫科勒,漫步穿梭其中,那罩着华丽华夏刺绣纱罩的仿古台灯。
八成新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咖啡机。
蒙着厚厚油垢的小型钓鱼船发动机……
一样样相互之间毫无联系性的旧货,更给他一种趣味十足的猎奇感觉。
目光随着一件件旧物间跳跃,一台老式留声机上,它披着褪色的绸布,如一位沉默的老者。
指尖滑过斑驳的木质纹路,他轻轻旋动开关,一阵悠扬的民国小调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音符跳跃间,依稀能看见旧时光的剪影在昏黄灯光下翩翩起舞。
“嘿小伙子,不买别乱碰…”
耸耸肩科勒又继续向前闲逛。
他其实原本压根就没有购物的打算与想法,然而,对于异域风格的探寻,他那旺盛的好奇心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始终难以熄灭。
就这般毫无目的地闲逛了好一会儿后,来到了一个摊位跟前。
这个摊位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造型奇异、用途不明的物品,每一件商品看上去都颇具年代感,似乎承载着漫长岁月的沧桑和神秘莫测的故事。
他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停住了,目光被这些稀奇古怪的物件紧紧吸引,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
地摊上,有一尊雕刻精美的木质神像,神像的面部表情扭曲且神秘,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在低声呓语着远古的历史,让人不寒而栗。
旁边是把镶嵌着璀璨宝石的波斯弯刀,刀鞘上的花纹繁杂而华丽,透露出一种古老而庄重的威严,似在诉说着昔日的荣耀。
旁边一串由不知名动物骨头串成的项链,每颗骨头都被打磨得光滑润泽,散发着腐朽的气息,那腐朽的味道仿佛是死亡的气息。
造型独特的陶制罐子,罐身上绘着奇异的图案,色彩斑斓却又带着朦胧的美感,让人恍惚置身于梦幻之中。
绣着复杂图案的绸缎,丝线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它往昔的华丽,那褪色的丝线像是岁月的痕迹。
金属打造的面具,面具上的纹路细腻而诡异,带着某种奇幻的魔力,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
这些充满异域风情的假古董,让他一个专业的土夫子瞧着都有点愣神…
蹲着身指着地上一堆古色古香物件,其中一个蛇瞳状工艺品。
“嘿老先生,这是什么?”
卖货的摊主是个身穿满是皱褶的黑色破旧袍子老头,戴着白帽子,留着阿拉伯式的大胡子,听到这话翻了翻褶皱的眼皮,腔调怪异地答道:
“这是埃及法老杜鲁门七十二魔神圣玺,年轻人蛇眼代表着他的权威!”
他看似涉世不深,实际却是个文化遗产保护机构办事员,俗称土耗子摸金校尉,被坍塌的盗洞掩埋。
意外穿越成了美利坚非裔青年,他自然不会相信这种当街摆摊贩子的鬼话。
撇撇嘴,他蹲在地上摸起那块斑驳的蛇眼工艺品。
摸了摸道:“老先生,特么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神秘学中所罗门之钥,这个看着像工艺品,这块圆形石料蛇瞳的材质和石化乔木很像啊,再说了埃及人特么不是信的伊斯兰嘛?”
老头像是没有听出年轻人话里讥讽的意思。
眼皮疯狂跳动严肃的答道:“伟大的希腊哲学苏格拉底曾经特么说过,知道的越多,才会发觉自己知道的只是世界的冰山一角,认识自身,方能认识人生。”
科勒拉开挎包拉链一角,抬起包里真理对着老头,嘴角抽搐道:“苏格拉底还特么说过,在我发怒的时候,要紧闭你的嘴,免得增加我的怒气!”
“一美元,能不能卖?”
听到这话大胡子老头便知道自己碰到了个懂点行的老油子,又瞧了眼对准自己的真理,耸耸肩接过钱不再说话…
抓过石料蛇瞳工艺品塞进裤兜,合上挎包拉链。
“这,这是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满腹狐疑,一边伸出手指着一幅地图,一边神情略显迷糊地问道。
“地图?哈哈,不,不,这是张神秘的藏宝图,年轻人,传说中找到宝物的有缘人,将拥有举世无双的财富和权力,只要二十美元!”
老头那浑浊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异样的光芒,一边兴奋地挥舞着双手,身体前倾,唾沫四溅,一边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语速极快地说道。
“特么举世无双的财富和权力……”说话间科勒回过神来,目光紧紧地盯着老头满是皱褶的袍子,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显得颇为老练地耸耸肩,双手一摊道:
“老先生,如果真有这种好事的话,您或许应该自己去找到这宝藏,然后给自己换一身合身的新袍子,而不是在这试图将它卖给我!”
说完,他站起身,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同时向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与不屑。
听到这话,老头丝毫没有被拆穿骗局后的窘迫之态,反而双眉紧蹙,目光坚定且严肃,一脸肃穆。
用一种仿佛带着神秘力量的低沉且庄重的语气郑重说道:“我说过,有缘人才能找到宝藏!只要 15美元怎么样?”
瞧着老人这般大言不惭的模样,非要忽悠他买藏宝图,科勒先是微微一愣,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冷哼一声。
“10美元不能在少了!小伙子你真的和宝藏有缘啊……”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缓缓转身,头微微上扬,看都不看老人一眼,便决然迈步离开,那决然的背影仿佛在与过去的荒唐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