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能否释怀(1/1)

司徒曜和司徒离回到会所的房间后,司徒离本来快好了的感冒又有加重的迹象,司徒曜见她脸色潮红,怕她又发烧,便去会所大堂找体温计,刚找到体温计,司徒离的电话就打来了,带着浓浓的鼻音。

“哥,我想吃冰淇淋。”

“你自己听听你的声音,像是能吃冰淇淋的样子吗?嗯?”

“哥哥~”

司徒离刻意放软了声音,司徒曜禁不起蛊惑的回去给她找冰淇淋,只是在拐角处撞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林子沐看起来失魂落魄的,看到他似乎很惊讶,叫他那声哥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林子沐见司徒曜举着手机,手机里的人似乎是听他半天没反应,催促了一下,司徒曜温柔的对着那边说了什么,便挂了。

能让司徒曜那么温柔的对待的就只有……林子沐顿时猜到电话那头是谁,这时才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好像塌了一块,一直被他埋藏在心底的思念向洪水猛兽般奔袭他的全身。

司徒曜一如既往的温和。

“阿沐,好久不见啊,过得还好吗?”

那语气,和他还在司徒家的时候如出一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谢哥,我很好,你们呢?过得怎么样?还有蔺叔叔和含妈。”

虽然林子沐被司徒家收养,但十多年来他都是这么叫过来的,司徒家的人也并不在意。

“都很好,爸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对公司管理经验不足,遇事的话记得可以向哥求助。”

司徒曜拍了拍林子沐的肩膀,林子沐眼眶一热。

“谢谢哥。”

司徒曜笑了笑

“安安还在上面等我,我就先走了。”

说完,司徒曜也不等林子沐作何反应,直接走了。

林子沐强压下心中那股想立刻去看司徒离一眼的欲望,快速回了学校,生怕自己再待在会所就会反悔,因为那种思念是在太令人抓心挠肺,离开司徒离后才知道,他太低估自己了。

司徒离这边,她好不容易等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冰淇淋,在测过体温后得知她又发烧了,司徒曜二话不说就端走了那碗冰淇淋,并且宣布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回M国的飞机,让她好好休息。

司徒离撇了撇嘴,翻身背对着他哥躺下,把司徒曜弄得哭笑不得,但在心底却松了口气,林子沐走了五年,司徒离就病了五年,她花了好久好久才从林子沐离开的事实里走出来,现在还不是让他们见面的时候。

一天后

林子沐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会所,心生悔意,昨晚一夜没睡,上完一天的课后,大概是被感情冲昏了头,他向许冷弦询问了昨天那个会所的名字,驱车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可到地方的时候,他怯了,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永远带笑的脸。

就看一眼,看她好好的我就走,林子沐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走到柜台询问,得知司徒曜在今天中午已经退房的时候,心里空了一块,那个工作人员看了他许久,似乎在确认什么。

“请问,您是林子沐林先生吗?”

林子沐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是……”

“那位跟着司徒先生的小姐让我留了个东西给您。”

……

林子沐愣怔的看着躺在手心的项链,他认得出,那是司徒离经常戴在脖子上的对戒中的一个,他本该高兴拿到这个,但心底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莫大的一种恐惧将他笼罩,他头一次体会到无措的感觉,正当他心神不宁的想东想西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他一抬头,就对上了江北霆询问的眼神,两人皆是一愣。

“子沐?真是你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需要我帮忙吗?”

“江大哥,我,我没事,我落了个很重要的东西在这,回来找找。”

林子沐见江北霆看到了他手上系着链子的指环,将它戴上脖子。

“下次找东西的话让弦跟你一起来,或者直接找老二,这家会所是……”

说到一半,江北霆止住了话头,林子沐面不改色,谦和的道谢。

“只是找个东西,不用太麻烦他,谢谢江大哥。”

“你跟弦关系好,不用跟我客气,以后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也可以来找我。”

江北霆见林子沐虽说话谦和有礼,但从表情上还是可以看出一丝冷硬,立马清醒过来。

“抱歉,你跟我一个……弟弟,长得是在太像了,那小子毛毛躁躁的,总让人忍不住想多叮嘱几句。”

林子沐识趣的没有去问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开车了,谢谢江大哥。”

说完,林子沐就起身离开了,江北霆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不能把林子沐当成慕司飏看待,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可是回想起刚刚那一幕,还是那张脸,那种无措落寞的神情,江北霆和他初见时就有过。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M国

飞机掐着准点在凌晨落地了,一下飞机,司徒离禁不住被寒风侵袭,被冻得一哆嗦,立马裹紧司徒曜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回头看了一眼她哥。

“哥,咱们快回家去”

“好”

机场外,司徒离一眼就看到了路边那辆熟悉的黑车,她惊讶的看了一眼司徒曜,司徒曜无奈一笑。

“飞机是顾叔安排的。”

两人裹挟着寒风进入温暖的车厢,司徒默正在车里闭目养神,他被两人带进来的寒风吹得一抖。

司徒离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起了坏心思,车里暖气很足,司徒默在车里待了有一会儿了,此时身上暖烘烘的,司徒离脱了司徒曜的外套,带着一身寒气往司徒默身边蹭,而司徒默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

“嘶—手怎么这么凉?”

司徒默将司徒离往他衣领里塞的手拉到掌心裹好,见她不但小脸冻的通红,额头也有点红,没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

“怎么还在发烧?”

司徒离整个人缩在车座里,昏昏欲睡,嘟囔了一句什么,司徒默没听清,接过司徒曜递过来的毯子给她裹好,见司徒离靠在他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沉沉睡了过去,放弃了要和司徒曜交谈的想法。

到家后,司徒默将司徒离抱回房间,转身的时候见司徒曜靠在司徒离房间的门框上。

“哥……早点休息。”

司徒默本想询问一件事,但见司徒曜眉眼间满是疲惫,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让他好好休息,司徒曜似是知道司徒默想问什么,拍了拍他的肩,温和一笑。

“别担心,明天我再详细和你说。”

司徒默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黑夜里,本该睡着的司徒离睁开了眼睛。

她怎么会想不到他哥为什么这么急着带她回来?那晚虽然是从电话里听到的,但她还是认出了那句带着颤音的哥来自谁,那一刻,本以为再也不会被掀起波澜的心脏立刻死灰复燃搬跳动起来,欢喜连带着许久没有相见的思念将她淹没,让她心痛的差点喘不过气,自他离开后自己身体每况愈下,反反复复的感冒发烧,她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

五年时间,没能磨干净自小堆积起来的情感,时间,让浅的东西无痕,却让深的东西入骨,司徒离感觉心底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眼泪无声的落在了枕头上,她捂着心口蜷缩在被子里,想以此减轻自己的痛苦。

虽说五年来她已经熬过了无数个这样的黑夜,但她还是觉得,夜晚实在太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