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称为神的少女（1/1）
“喂！好好听我说话啊！”
少女看到常博洋在那儿自顾自玩手机，气的直跺脚。
“见到神，你连该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吗？”
“知道啊。”
常博洋面无表情地在屏幕上滑动着界面，翻阅着手机的未浏览短信，聊天记录和来电信息。
除了一条写着“性感荷官，在线发牌”的意义不明短信外，还有刚弃坑的手游新主线开启的提示信息，以及一个陌生的未接来电，也不知道是不是骚扰电话。
“我在给你找精神病院，看哪家收你这种病患。”
“你这人是受虐狂吗？！”
瞥见少女挥舞着粉拳向自己靠近，他连忙道歉，表示自己是说着玩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这才把她哄回去乖乖坐好。
看着她那幼稚的行为，常博洋不自觉想到，自称神，好像还真是这个心理年龄的人会说出口的话。
不过也并非全无可能。
如果真的有人能向他展示神迹并让他信服，那他一定会像相信科学那样相信神的存在。
而刚才恰好就有称得上神迹的事情发生。
他的腹部遭受重击，脊背也连续两次撞上障碍物，现在却安然无恙，依旧生龙活虎。
再联想到之前的奇景，他居然真的开始考虑少女那所谓神明身份的可信度。
“看在你那么乖的份上，那我问你件事吧。”
本来闷闷不乐的少女听到这话，顿时两眼放光，兴高采烈地看向他：
“什么事什么事？我什么都知道！”
“你刚才撞得那么狠，我现在怎么安然无恙？”
“这个啊，简单！”
少女前后摇晃着说：
“那是因为我动用了权能。”
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常博洋故意皱了皱眉头。
她偷瞄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常博洋，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实际上他压根没有思考，就等着这家伙进一步说明。
“我不能说得太具体，只能告诉你，我把所有会导致你受伤的因果线给切断了，顺带一提，把你撞飞是通过嫁接因果线而实现的，我可没那么重哦！”
常博洋略微思索了下她的解释，一边想着自己是否曾看见过线之类的东西，一边考虑自己是否有中催眠术的可能。
弗黎市过去位于几个国家的交界地带，考虑到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商业地位，无论是帝国还是教会都对这地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各种乱七八糟的组织在此有了容身之地，让它成为名副其实的自由市。
即便是在帝国和教会都已被扫进历史垃圾桶的现在，各种组织在暗地里活动的传言却始终存在。
当然，也包括拉人入伙的传言。
在看到眼前这位后，他觉得这个传言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因为在他看来，少女似乎在故弄玄虚，所以才不告诉他具体原因。
但并非只有这一种可能。
常博洋又想到，好像不久前在论坛上，有人说自己梦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场景，还有一个小丑在梦里对他百般折磨，痛苦得简直不像是做梦。
就算醒过来，那股锥心刺骨的疼痛感也让他久久难以忘怀，惊恐之余，该位网友在个人博客里记录下了这场恐怖而真实的噩梦。
第二天一早，他这条博客凭借其身临其境般的恐怖描述引起了广大网友的强烈兴趣，迅速被全网疯狂转载，风头一时无两。
然而，当热心网友去问他这件事的相关细节时，他不但答不上来，而且宣称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了，甚至怀疑是这家社交网站泄露他的账号信息，正在找律师准备打官司。
但这件事并未就此结束。
很快，新闻也报道了这件事，有专家说，这位病人患有轻微的臆想症，混淆了梦和现实，相关机构已经在对该名患者进行积极治疗，目前状况良好。
在那之后，论坛上陆续有其他人爆料，说自己也有相似的经历，只能依稀记得一些片段，但清楚地记得，折磨自己的是矮个子小丑。
不过，短短三天后，所有与该事件相关的发言一夜之间离奇消失，而且后面再也没人发过类似言论。
而那位被诊断出患有轻度臆想的患者，也再没有在社交平台上出现过，宛如人间蒸发。
想到这儿，常博洋下意识做出吞咽动作。
难道就是这家伙干的？
他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是不是觉得我很强？哼哼！还可以特别允许你多问几个问题！”
但，看着少女那娇小可爱的身躯，常博洋觉得不太对劲。
他的经历与网上所说的大不相同，除了这女孩的身高完美符合，其他地方都对不上。
根据网友的描述，体验应该是痛苦而又折磨的，但他看到的却是梦幻般的瑰丽奇景，也就是那个蓝人有点诡异。
而且除了刚才被掐得脸有点疼外，他基本没什么感觉，明显没到那种仅凭文字描述就能让人感同身受的可怕地步。
他试探着问道：
“为什么之前每次打开门后，看到的景象都和预期的不一样？”
“哦，那个呀！我调整了空间位置，想先给你个下马威，等你被吓个半死的时候，我再跑出去说这全是我做的，让你彻彻底底地服气！谁知道你这家伙居然比我想象中还要怂，没等我打扮好你就火急火燎地逃回来了！呜呜呜！都被你看光了······”
常博洋听着听着，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个神，专门来见他一个学生，而且还怀着如此单纯、如此稚嫩的想法，这谁信？
他觉得这个家伙似乎在说谎，而且像是在凭着姣好的外貌和单纯的性格来降低他的警惕。
那这样看来，很有可能是第一种设想，也就是少女暗地里催眠了他，在那之后伪装成神来骗他入伙。
这样一想，常博洋就不敢随随便便把她轰出去了，他可不想惹麻烦，还是先周旋周旋吧。
“······不小心伤害了你的自尊心，实在是对不起，那这样吧，你就先回去休息休息，正好明晚我有数学考试，还得复习——”
他的拒绝明显出乎少女的意料，令她惊讶不已：
“诶？这么好的机会，你、你居然不问下去了？你是笨蛋吗？”
我不止想拒绝你，甚至还想让你滚蛋！常博洋在心里吐槽道。
当然，他不可能不加掩饰直接说出口，而是采取了更为委婉的说法：
“我也想知道啊，可惜······唉！明晚的考试挺重要的，这几天又比较忙，抽不出时间复习，只好现在临阵磨枪了。你要是能把信息直接输进我的大脑，提高一下对话效率，那我可能还真会继续问下去，可惜，这对你而言应该——”
“我确实做不到那一点，但我能预知你要问什么。”
“对吧？你做不到，你只能预知——你说你可以预知我要问什么？”
常博洋表示难以置信，好奇这人是不是真的搞明白了“预知”的确切含义。
说实话，有时候连他本人都猜不到自己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见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少女的精神为之一振，拍着平坦的胸脯得意地说：
“很强吧？很不可思议吧？想不想试试？”
但还没等常博洋回应，她虚掩着嘴说：
“哎呀！我忘了你还得考试，这可真是不巧啊！唉！连平时测验都要复习，智商是不是不太够用啊？心思轻易就能被人看穿吧？感觉，猜你说话没什么难度呀！”
常博洋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这挑衅，也太蹩脚了。信那啥的人脑子都这样吗？
他不由得感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得可爱的孩子！派这个白痴来的人就不怕她反被拐跑吗？
虽然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但看在她如此卖力的份上，还是陪她再玩玩吧。
常博洋躺在沙发上，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就那样和她保持着对视。
房间内十分安静，除了墙上的钟表走动时发出的滴答声，就只有从窗外传来的车辆鸣笛声。
双方一言不发，光在那儿干瞪眼。
少女抢先开口了：
“你不说话，我怎么可能猜到你这笨蛋想说什么！”
他不说话所以无法预知他要说什么？听起来好有道理！常博洋竟无言以对。
至少能知道一点，这家伙不会读心——虽然感觉这个情报没什么用。
他的眉毛微微向上挑起，盘算着要怎么捉弄眼前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在稍微整理了提问思路后，他侧过身去，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看向窗外，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旁人看来，他可能是想要谈论类似于窗外风景这一类的话题吧。
思维稍微跳脱一点的，或许会认为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玩没有绳子的蹦极。
然而这一想便正中他下怀。
以这个作为开头，对这个白痴而言会不会太难了一点呢？
常博洋不由得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