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违者斩之(1/1)
“军令第一条,凡有战事,不参与者不得妄议,不得打听,参与者不得妄传要守口如瓶,违者一律当叛军,犯者斩之
第二条,无故对同袍下手,残害同袍起杀心者,犯者斩之。
第三条,为军者不得随意饮酒,休沐之日可小酌,不可贪杯,时刻听令不得耽误军情,犯者斩之
第四条,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慢待军令者,犯者斩之。
第五条,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犯者斩之。
第六条,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冒领军功,如有逼淫夫郎男子,犯者斩之。
第七条,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不应军令,犯者斩之。
第八条,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叛军诈军所做逃兵,犯者斩之。”
语毕,冷晴行礼退回人群。
申屠司满意点头,而后扫视台下,大声道,“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声音稀稀拉拉,参差不齐,听的申屠司心中烦躁,长鞭一挥,打在那六人之间,巨大的破空声在耳边炸响,惊的几人险些跳起。
“大点声!都没吃饭吗!”申屠司声音洪亮,即使在这雾蒙蒙的雨天依旧清晰无比。
“听清楚了!”众人皆高喊。
“好!既然都听清楚了!下次如果再有人犯这些事情,自己将自己捅死!别污了我的眼!”
申屠司的话在雨夜中回荡,穿透每个人的耳膜,警醒着众人。
“你们可知,这六个人犯了什么错?”
“听说是当了逃兵。”一人不确定的回答。
“没错!就是逃兵。”
申屠司点点头,低头看着那被堵嘴跪地颤抖的六人,心中啐了一口,直骂窝囊废。
来了军营可不是你说想走就能走的了的,既然敢跑就做好死的准备!
“你们可服气?”
旁边看守取掉六人口中塞的布,其中一人张嘴冲申屠司大喊,神色阴毒满是不服。
“我不服!凭什么她就没事?而我们却要在这里跪着等死?”
“就是!如果要惩罚那就连她一起!不然我也不服!”
另一人跟着附和,唯独那祁娜低着头不做声,不知在想什么。
“不服?”
申屠司闻言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军律令八条,你们犯了三条,还用我告诉你们吗?”
她见那几人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申屠司嘴角微扬,“想来你们也是不清楚,就让我告诉你们错在哪里。”
“无故对同袍下手,休沐之日贪杯,妄传战事,这些事不是你们做的难道是鬼做的?”
一桩桩一件件,她给她们一一列出,看着她们变得僵硬的表情,申屠司更是不屑。
“可我们只做了一条,罪不至死啊!”
那人还有不服,挣扎着想要起身辩解,被旁边的将士压下,将布塞回口中。
“一条都不行,军令如山岂非儿戏,今日若放过你们,她日再犯之人岂不更多?不将你们绳之以法,可对不起因这些错牺牲的先辈!”
她神色锐利,看着那人的眼神仿佛已经在看一个死人,又看向一直未出声祁娜。
“祁娜,你可认罪?”
“我何错之有?是她挡道在先威胁在后,我们切磋一下也无可厚非啊!”
她声音颤抖,神色激动试图为自己辩解,以求一线生机。
可从她做逃兵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哦?”
申屠司挑眉,看着她这副跳梁小丑般的样子不气反笑,“既是如此那你们几个逃什么?”
“我们没有逃!只不过是晚上吃太多出去溜溜,消消食!”另一个女人辩解道,她浑身颤抖吓得不轻。
“还真是嘴硬。”
申屠司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她的忍耐限度已经快到了极点。
从看台一跃而下,一把抓住那人身上的绳子拉向自己,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你问问别人谁家出去消食还带着包袱?你真当别人都如你一般,蠢笨如猪?还是说你觉得这些斥候都是废物,连事情的真相始末都查不明白?”
“这……这天气太凉,我我怕冷又带了些,冷了好穿……”
“够了!”申屠司怒喝一声。
怒斥在耳边响起,吓得那人一激灵,缩着脖子再不敢言语。
“事到如今你们还在狡辩,本皇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贪生怕死废物孬种!”
申屠司从那人身边站起,看着众将士目光灼灼,她高声道。
“不日我们一部分人便要南下,为了众将安全,军中之事本就不得妄议,这几人趁此机会叛军出逃,倘若传出,几千乃至几万人都要遭殃,这样的人其心可诛天地不容!于情于理罪无可恕!你们说是不是?!”
“是!”
“不能放了她们!”
“将军说得对!”
申屠司很满意众人的回答,“我不在乎你们为何而逃,但是……从你们决定逃的那一刻,就注定你们已经是死人了。”
她目光如炬扫过六人,随手抄起自己的鞭子套在其中一人脖子上,抬脚踩在那人后背。
手上动作慢慢收紧,任凭那人如何挣扎,申屠司都不为所动,活生生将她勒死。
见彻底没了气息,申屠司才松手,一脚将人踢倒冷哼一声,“那些粮食喂给猪都比给你强!”
“今儿个我给她留了个全尸,下回再谁犯……可就不好说了,这次杀鸡儆你们这群新兵蛋子,倘若以后再有人犯……”
只见申屠司抽出旁边人的佩刀,手起刀落人头落地,混杂着泥水咕噜噜的滚到了水坑中。
“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时间吸气声此起彼伏,有的人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下一刻自己项上人头不保,有的人则小声同旁边的人嘀嘀咕咕,一时间人群吵吵嚷嚷。
见目的达到,凌雲上前一步。
“你们大可将心放在肚子里,”凌雲停顿了顿,看着众人笑的瘆人,“还是……说你们也有异心?”
新兵们吓得不敢吱声,只有老兵们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们的将军,丝毫不受刚才那场面的影响,在她们心中,将军就如同帝王,她们愿誓死追随。
见无人再应,凌雲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以上位者之姿睥睨台下,白笙起身看着四人,轻叹一口气而后点名。
“杨钰,赵六!”
“在。”两人哆嗦应道。
“你们休沐醉酒,对同袍下手,是与不是?”
“是。”
“你们可认罪?”白笙道。
两人皆是点点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笙神色如常点点头,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另两个。
“祁娜,周青田!”
“在。”两人声如蚊讷,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不屑。
“妄传军事,残害同袍,休沐贪杯,叛军出逃明知故犯,是与不是?”
“是。”
“余这四人,皆斩立决!立刻执行!”白笙收起手中卷轴,轻叹口气背过身。
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可军令就是军令,她身为三军一将自然也得做表率。
刀起寒芒,人头落地,如同雨夜的噩梦,良久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