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 征兆(1/1)
“大雁他都不吃了?那他人呢?攸宁在哪里呢?”如此反常,程风这心里也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老管家谨慎地看了一眼面带蕴怒的万敛行,然后小声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太子骑的是我奉乞最快的马,离开柴州头十一城,直奔常暮郡,要是不出意外,在我们的人马赶到之前,太子已经出了离开常暮郡了。”
“常暮郡,他不但离开了柴州,还去常暮郡,常暮郡也不久留,他到底要去哪里啊?”这个常暮郡程风指路过一次,那时候常暮郡还不是奉乞的地界呢,他像不明白程攸宁为何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老管家又小心地看了一眼万敛行,又小声说道:“一路向北,过了文田州,再穿过五履郡,就出我们奉乞的地界了。”
程风和尚汐被惊的双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程风紧张地盯着老管家,“我儿子出奉乞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作死呗!”说完这句气话,靠在龙椅上的万敛行闭上了眼睛。
程风急了,“不能让他出了奉乞,我去追他。”
万敛行瞟了程风一眼,语气不善,好像促使程攸宁一路向北的是程风一样,“朕派出了好几队人马都没追上,你去哪里追?你也不看看他从你们滂亲王府离开多久了。”
“追到大阆我也得把我儿子追上,大阆战火纷飞,牙拖人在大阆的大街上横行施暴,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大阆在抓壮丁,牙拖在抓奴隶,我儿子很容易遭他们毒手的,他们小很容易被害的,我这就去大阆。”程风迈开大步急匆匆的往外走,尚汐小跑跟着。
万敛行大吼一声:“你给朕站住。”
急匆匆离开的人当即定在了原地,程风回头道:“小叔,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时间一刻都耽误不得,得把我儿子找回来才行。”
“人不用你追。”
“我是他爹,不追谁追?他去大阆遇害怎么办?他要是遭遇不测我程风就没儿子了,你也没比我好多少,程攸宁要是没了,你就没孙子了。”
“大阆现在乱的狠,你去不得。”
“龙潭虎穴我也得闯,我现在出发,没准半路我就能追上攸宁。”
“你们父子两个要气死朕吗?你儿子会飞檐走壁,你会什么?朕已经下旨,各州郡城池全部戒严封锁,不准放出一人一马,朕就不信拦不住太子。”
程风尚汐互看一眼,又默默地坐会了椅子,程风也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了,“小叔,您都把各州郡封锁了,你怎么不早说,看把我急的。”说着程风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尚汐多了一重顾虑,“小叔,您刚才也说了,程攸宁会飞檐走壁,封锁各州郡的城池有用嘛,这孩子叛逆,怕不能乖乖地跟着回来啊。”
万敛行说:“已经把随从派出去抓人了,两天之内,朕必须见到人。”
这回轮到尚汐抬手抹汗了,“随从也去抓人了啊?”
“世道不太平,不能让太子乱跑,大阆去不得。”
尚汐奉承说:“小叔所言极是,攸宁年纪尚幼小,还不知人心不古世道险恶,还好攸宁福泽深厚,从小长在小叔身边,承蒙圣恩小叔庇护,不然我都担心他能不能健康长大。”
程风看了一眼尚汐,再看一眼脸色已经缓和的万敛行,他又听见尚汐开口了,“攸宁顽劣,小小年纪就想游历四方,这同我和程风脱不了干系,前天夜里我和程风就不该答应程攸宁在王府留宿,想想他在王府留宿无非是为了让那些暗中保护他人放松警惕,他才有机可乘,倘若这两日攸宁在小叔的眼皮子底下,诡计肯定早早就被小叔识破,怪我和程风愚笨,没有小叔这样的慧眼和智慧,到头来给小叔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聪明的尚汐这个时候已经想通大清早为什么被传了,涉及程攸宁的事情,即使针鼻大小,万敛行也会大动干戈。
看着明显熨帖不少的万敛行,尚汐又说:“小叔,攸宁回来当重罚,姑且不说他偷跑出去,就葛叔家的这丑事被攸宁给捅出来,攸宁就该打,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家险些被程攸宁给搅和散了,还有我给叔是什么身份啊,他的这些风流韵事怎么能往外捅呢,都是攸宁这孩子给害的,葛叔吃了四娘一通鞭子,有挨了板子,人现在整个一个有气进,无气出啊,这都是拜程攸宁所赐,是他害了葛叔受伤,害了四娘受辱。”
万敛行看看话里有话的尚汐道:“你们放心吧,只要攸宁回来,朕不会重罚他。”
“真的吗?”进来对程攸宁接二连三的惩罚,正所谓物极必反,想想程攸宁前天夜里在滂亲王府说的那些话,怎么听都不想往昔了,尚汐担心程攸宁起了叛逆心里,离家出走。
有此警觉的可不止尚汐一人,万敛行比她察觉的还早呢,想想程攸宁最近的反常,万敛行大概已经知道程攸宁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离家出走了,他也弄清楚自己最近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了,原来一切早有征兆。
不过他是不会让程攸宁出了他的手掌心的。
“朕耳聪目明还不老不昏,至于你葛叔的事情朕心里有数,四娘受辱,是你葛叔使她受辱,东青被打是他咎由自取,他不干那档子事,太子也不会有机可乘伺机报复,说白了还是他有把柄落在了太子的手上,太子嫉恶如仇,平日里最看不上你们葛叔,得到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只是太子的手段着实有些卑劣,万万不该把那样的东西钉在葛府的大门上。”
万敛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不过今日之事难说好坏,此事至少在朝臣面前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朕今日也训诫了大臣们,不要贪图美色流连烟花之地,触犯王法朕不会手下留情,所以这件事情就暂且告一段落,朕不想在深究了。”
此事没有一个人想要深究的,除了鲁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