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争夺死亡（2/1）
把撒哈拉沙漠的一粒沙子准确的送到太平洋海底中是困难的。
而更困难的是，在太平洋中重新找到这颗被遗落的沙子，然后把它送回到沙漠的原处。
天川宫，她回到了这个有人关心的世界。
上条当麻感觉一切都值得了，自己也没有什么要去争取的了，只要按照欧提努斯说的死去，那就无憾了。
可当天川宫回过头百感交集的看着他时，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两个人几乎不用交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天川宫更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什么时间什么地方。
“所以，现在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当麻，你现在要做什么，告诉我好吗？”
面对少女的疑问，上条当麻反而像之前的她一样摇着头，“别问了，你以后会幸福的，你不用知道的那么多。”
“你打算去死，对吗？”
上条当麻没有说话，他没办法看着天川宫的脸说谎。
“所以是真的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天川宫心痛的看着他躲避的双眼。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逼一个人走向主动献祭的巨大的电车难题。
只要牺牲一个人就可以让全世界幸福？
这听起来就像是古代的活祭，一个妖怪许诺给一个村子永远的繁荣，但代价是要童男童女的血肉为食。
身为活下来的人可能不会说什么，默默的接受以后的繁荣，但身为祭品的家人一定是痛苦的。
那这种献祭还能算作正确的吗？
一个人卧在铁轨上，全世界在另一个铁轨上。
这种阴谋不过是利用那个人的善良，把电车的拉杆放到他的手里，以全世界幸福的美好幻想作为诱惑，让他主动牺牲自己任由电车在身上碾过。
靠献祭童男童女得来的的村庄繁荣，这真的不是成为妖怪的帮凶，真的不是人血馒头吗？
天川宫知道这一点，她很想说出来，但是看到欧提努斯后又忍了下来，绝对不能在这个魔神的面前行动。
必须用另一个办法。
天川宫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你是这样想的对吧，只要牺牲掉自己，就可以让所有人都幸福，这样的事我也可以做到啊混蛋！”
“什么？”上条当麻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从各种细微动作和表情透露出即将动手的前兆，但是不应该啊。
几乎一瞬间，天川宫瞬移到上条当麻面前。
既然天川宫的存在回来了，那相应的，由天川宫造成影响的其他东西也都回来了吧，包括树状图和三千个克隆人，以及所有的灵装和道具。
“这里是学园都市吧，那就是我的主场了。”天川宫做出最后一搏。
第四学区的大楼中，有一样东西破窗而出，那是在俄罗斯的雪原上出现过的手臂，夺走过幻想杀手的手臂。
上条当麻突然明白了她想干什么，立马用体术进行反击。
可紧随而来的，是由纯科技组成的人形模具，黑色的流体将上条当麻包裹，随后固化为钢铁般坚硬的牢笼。
除了胸部位置的空腔外，只留下头部和右手露在外面。
一旁的欧提努斯看的饶有兴致，“有意思，居然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吗？”
紧接着，天川宫用前代幻想杀手的手臂握住上条当麻的手，第二次夺走了幻想杀手。
上条当麻连忙大喊：“等一下，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不应该由你承担啊。”
天川宫苦涩的微笑，“你这家伙还真是自私啊，可以允许自己牺牲让世界完美，却不允许我这样做，我来代替你去死就行了，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也是多余的。”
她剁掉自己的手，将幻想杀手移植上去，随后走到欧提努斯面前。
“欧提努斯，你要的只是一个可以锁住幻想杀手的容器而已，这个容器谁来当都无所谓，让我死，把上条当麻放进完美世界里吧。”
但是这个要求被短暂的拒绝了。
“不行哦，幻想杀手在你身上一点都不稳定，它还会跑到其他地方去的，而且……”
欧提努斯指向天川宫身后，那禁锢住上条当麻的黑色流体开始崩裂。
而他的右手也逐渐失去物质的束缚，像火焰一样不停摇摆，里面的东西即将爆发而出。
天川宫急切的转过头，“快呀欧提努斯，幻想杀手已经在我手上了，让他进完美世界让我死啊。”
得到的还是拒绝。
束缚彻底解开，上条当麻白色眼球上的毛细血管破裂，染红了瞳孔。
而他的右手像火焰在风中一样摇摆不定，最后像火箭喷射一样飞出数条龙首。
“那就来吧。”天川宫双手折叠，心中默念。
但在最初之龙的巨颚即将与天川宫的魔法相撞之时，上条当麻阻止了这一切。
“够了！都给我回来啊！”
这一声怒吼让最初之龙的龙首震颤，其他几条龙也被这句话吼得失去了威严，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跟着回去的还有幻想杀手，就算那只手可以造成暂时的吸引力，但还是完整的上条当麻更有吸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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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川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以前想要得到美好时欲求不得，现在争着去死都做不到。
“你回去吧，到那个时候你不会记得我的，你不会受到任何痛苦。”上条当麻忍着情绪，尽力保持声色不变。
然后，他背对整个世界，抛下了一切的平凡和心愿。
“你凭什么认为这样的我就是幸福的呀！”
他停下脚步，身后传来少女的嘶吼。
“为什么任何事情都得让你受伤才能到达最好的结果，是不是非得让我们哭到发不出声音，你才会明白走了才是对我们的处刑。”
上条当麻顿时哑然，静静的听着接下来的话。
“为什么总是要让你去牺牲，为什么公理和正义放在天平上的时候，总是要你去付出代价成为砝码，为什么你不愿意为了自己去战斗，难道你不知道你在我们眼里也是重要的吗？”
“从过去到现在，你有对自己温柔过吗，还是说那些不幸让你觉得自己一文不值，如果你随便抛弃自己，那和那天晚上的我有什么区别啊！”
“哪怕是那一天晚上，我也不怪你没有救下我，我知道你不是万能的，我知道不应该把救我这种责任强加在你身上，所以就算我堕落的时候你没出现也没关系。”
上条当麻不敢转过身，只是头越来越低，肩膀越来越抖，咬住嘴唇的牙齿越来越用力。
“我就是喜欢那种无聊的童话结局，我就是想要所有人都不会受伤的世界，所以我想要救那些我不认识的人，所以我不想让那些悲剧在我眼前重现。”
“我想着，也许少两个那样的悲剧，你来到完美世界的时候就可以少发现一点不同，也许你就可以少两分痛苦，这个世界带给你的伤害就会少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行。”
上条当麻的嘴里传来哽咽的响声，面对着眼前漆黑的世界与即将踏出的分界线，他真的不想再往前一步了。
他转过身，一步步向天川宫走去，但只走到一半，神枪便落在地面。
“够了！”欧提努斯掐起天川宫高高举起，“你过来就是要坏我的事吗，把他搞成这种看到希望的样子，现在我要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朋友一个个死去，重新让他接受现实。”
“不，不需要这么做。”天川宫发出微弱的声音，“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做到让他活下来，还能让你得到最满意的结局。”
欧提努斯微微一笑，“好啊，刚好我也嫌那个家伙烦，雇个人来做事也不错，不过口说无凭。”
现在刚好也有一个让人可以必定实现誓言的灵装。
欧提努斯将主神之枪的枪尖放到了天川宫嘴边，紧接着天川宫说出那句誓言：
“不管多久，我一定会做到让欧提努斯满意的结局。”
“很好哦，这样某一天你想放弃了，也可以接着选择让上条当麻自杀，我去闲逛了，你有足够的时间帮我做事，无论多久都可以，毕竟时间对我来说没有长短的意义。”
欧提努斯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上条当麻和天川宫两人，在这完美的世界争夺死亡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