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间大梦寻天启（1/1）

再去往BJ的山路上，青牛搬开一块巨石，一条受到惊吓的蜈蚣扭动身躯，四下打转寻找隐蔽。

青牛打趣到：“你怕什么，我吃素的。我一路上也找找药草，说不定就会遇到牛滚草哩！打扰到小蜈蚣真不好意思。”

对着小蜈蚣自说自话：“你倒是通体火红，让我想起了虹云道长。”

天日耀照万物，夜月滋润生灵，宝山灵地蕴化神奇。

一株人参在云雾峭壁生长，三年一开花，百年有了五条枝叶，每个枝条带五片叶子。

野猪嗅着草味一路拱土翻根，瞅见峭壁凹处的人参，耸动着圆洞鼻孔一路小跑。野猪张开腥臭大嘴狠嚼拖拽，他就舍去枝叶，人参百年通灵会遁地，只留下十年修为化做根茎，而他已经入地遁逃十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百年老人参也深知此理。

百年老参机缘巧合，一生寻地苟命，千年轮回如过眼云烟，已经成了无价之宝。

采药人一里之内就能感知，少年人参也不跑，抖枝引雾化瘴气，让走兽和采药人迷路。

有棵千年老参就特别倒霉，一次为逃避采药人，遁入了一处八峰环绕的盆地，盆地之中有座笔直山峰，鬼斧神工之下，此山形若石剑，当空插下定在盆地正中。

这种形势应了，“八峰锁八门，盆地困做井底之蛙，只余天空一条出路，想出去还得越过天落剑峰。”

千年老参想遁，却永远在剑峰遁，成了死局。

只得在此山静心修炼，想到再修千年，有个二千年道行，化作了人形，一步一步靠着双腿走出这片盆地。

百足蜈蚣在此活了数十年，本来命数已经到了尽头，跨过七十九岁数就要死去。

拾取了老参掉落的朱果，突破了寿命限制。黑色蜈蚣吃此果会暴体而亡。这条蜈蚣恰巧是通体火红，自身阴寒，却能靠周身红铠甲，吸收太阳精华，炼化朱果。

百足虹蜈得火道，炼化朱果续命丹。每隔三年就到老参处俯身求果。老参活得久了，防人之心很深，各种活物都近不得身。赐予朱果时就舍去一片叶，施法送出百步开外。

老参千年，修为全在地下之根，75片叶子少一片，不过少根头发，以头发保全性命，自是不亏，头发三年一换，更是无妨。

虹蜈直起身形，扭动肢体沙沙作响，吞入沾染老参灵气的晨雾，又吐出红色毒雾，周围草木沾染就会枯萎凋零，吞灵除秽之法每日苦练不歇。

有生命的虹蜈，化形比老参要轻松，四百九十岁时，借着月圆之光华，扭动身躯背靠山璧，体内血肉撕裂一身铠甲，从虫躯中爬出人形。

因喜好道教修炼之法，在百里之外一处镇子，寻了一座当地唤“虹云”的山峰，也入世修行，得些香火功德。

只是记得三年回一次剑峰，和老参求朱果。

我与老头游历到了虹云峰，虹云道长在当地名声广传，都是施粥给粮，行医开方美谈。

老头望向虹云峰，含笑说：“今日到了此地，此地有道门中人，带我上山访道吃茶，待上几日再启程。”

登着没有石阶的山路，尽是些人踩马踏的山路，乱草踏成泥尘开出路，百树挡拦前人已经替我们砍到路旁。

快到山顶才出现石阶，石阶乱石拼在一起，又用石锤敲平，虽然简陋长草，倒也平整能踏。

到了山门前，一道四方红色围墙守卫着墙内屋舍。

门前也没石狮子，铁钉红木门挂木门牌，上书“虹云观”，字体银钩铁画颇有几分苍劲。

远望山顶红霞艳彩染白雾，绿树古藤披青苔，赏心悦目的老头说：“此处有些门道，确实适合修道”。

老头拉住门上铁环，在木门上扣了几下，发出铛铛的闷响扣门声。

一个八岁小道童开门往外瞅，小道童青涩可爱，脸上带着稚嫩，娇小玲珑的青黑道服量身定做，一双清澈的眼睛水汪汪转动打量着我们。用孩童声音说：“我师父一直喜好结交道家，师父见了您一定欢喜，你们稍候，我去通报师父。”

小道童也不关门，只是转身蹦跳着进入一座道家大殿。

一位紫袍老者出了殿门，下了殿前白石阶，快身穿过平台小院，一会儿就到了门前。

紫袍老者四十个岁，束发插竹，脚穿道家踏云履，腰缠紫玉。面相却有些吓人，红眉锋利弯曲如镰刀，眼睛狠厉阴毒，鹰鼻下钩，薄薄的嘴唇露出锋利的黄牙。

和煦温柔的老者见到老头与我，恭手行礼说：“今日道门中人登门，贫道虹云，请二位入屋，这就请茶问道。”

老头与虹云对坐蒲团，中间茶几摆了水果点心，虹云给老头倒了一杯绿茶，自己也满上一杯。

就和老头谈起了天，论上了道。道学无涯，虹云也是深得启发感悟。

虹云要与老头比道门秘法。来到院子，虹云向着树上青枣一抬手，青枣就飞入手中，被手掌握住。

老头见此，来到树下，把手掌伸开向天，一颗青枣不偏不倚正好从树上掉落，掉落路径也正好是手掌之上。

心服口服的虹云瞅着老头手中青枣，抚须称奇，说到：“不见施法，却信手拈来，简单之处出神奇。”

虹云张口吐出一道红色云气，红云化成蛇形围着虹云身躯游走不停，笑着说：“此云龙是我独门绝技，入了口鼻能使人昏迷不醒，进入不了口鼻，皮肤沾上也会麻痹倒地。”

有些认可的老头点头称高，拱手说：“虹云道长有此绝技，果然不同凡响，我有一法没有这般高绝，只是能清心醒神。”

老头长袍一挥，谷中清风大作，似听到了指令，直直吹向老头，老头在冽冽风中衣袍舞动，发须飘飞。

虹云张口把云龙吞入腹中，走到老头身旁，也感受这谷中之风，是不是有老头所说神奇。

忧心忡忡的虹云站立风中，心里的确清明了许多，脑中思绪也清晰了。沉声说：“你这法术怎么有些克制我，你是何人？”

老头一挥手，风又自己散去。笑着说：“天下道友是一家，没什么克制的，道友虹云我是清云，天下之大容得下两片云彩。”

心悦诚服的虹云拜手说：“今日见到真人，真人若是不嫌弃，传些道法，虹云必感念真人恩德。”

老头自怀中拿出一本几页薄书，和善的说：“此书“五雷正法”一篇，就暂时给予虹云道友抄录，明日归还即可。

虹云接过薄书，领我们去往住处。小道童往来行走，送了饭食糕点，水果绿茶，尽显地主之谊。

虹云抄录薄书时，只感内中精妙，虽然只有一篇残缺之文，修成也能引雷劈石，倒树裂碑，只是可惜不全。

心有不甘的仔细在书页上抄录完，心中暗想“若是全本修成，可以驱云布雷，施雨掣电，更能变化五行道雷，无论是何种金刚阎魔，天雷之下皆化灰正法。”

越想越生歹念，思量起“那两人随身之物或许有全本，就算没有全书，也有其他珍惜之物，何不施术取来，修成真正道法。”

若成正法，以天雷埋伏地下，千年老人参也手到擒来。越想越不能压制心中欲望，千年老人参若是入的口中，瞬间精进千年修为。

任凭二人醒后知道被盗，也追究不到自己行踪。

夜里三点，是人最疲惫熟睡之时，虹云对着门缝口吐红雾，红雾似有生命的蛇，钻入屋里弥漫成绸，充满整间屋舍。

虹云静立一柱香，心理盘算“待会吸走红雾，就入屋捆了两人，翻找周身，然后搜查随身行李，取了所需之物，叫醒小道童就快速离去。”

虹云捆人之物是口中所吐白色丝线，由体内精华所生，控制时间，让丝线三天后自然化去，饿不死我们。

白天伸手隔空采摘青枣，就是用了这种丝线，只是太细而且透明，人眼不可见。

待会他要吐的是手指粗的绳子，由一条条这种细丝线交织而成，比金刚还硬，比云彩还轻，捆缚在身上，任谁也挣脱不了。

虹云凑在门缝，吸走红雾，这才入屋行事。

手里油灯照去，我们已经没了身影。床头桌上用油灯压着一封信。

虹云把自己的油灯放在桌上，拿起信纸小声念到……

虹云道友

我们师徒二人路经此地，听闻道友贤名远播，恩泽四野生灵，特地登门看望，今日不辞而别，只因为小徒偷盗了你道观中所有水果，怕你责怪，连夜启程，想必道友大度，不会怪罪。

我也会责罚于小徒。

红云道友保重，就此别过。那篇五雷正法真迹就当赔礼。在此替小徒赔上不是。

道友四百九十八岁，每增加一岁，必然变身现形一次，五百岁停止。

五百岁最后一次变身，到时血光迷惑双眼，失去理性记忆，院里鸡鸭也不够吸食。

我为道友打算如此：五百岁前半月，带着徒弟下山，将小道童寄托于学堂，留下钱财，约定二十日后去接他，只让其多读书识字，好继承道观。

回山时带两只山羊上山，两只山羊拴于院中，饥饿时吃了可不再外出害命。

小道童乃父母遗弃，道友养大，若道友五百大数期时，被道友无心所害，道友必然性情大变。

如此种种，道友保重。

惊愕恍然得虹云读完书信“我已经被看破真身。还料到我夜里盗书，已经提前离去。”

不仅如此，五百岁时，我都不知，他也早已安排妥当。真乃神人，此等神人没有灭我，反而称为道友。

下定决心按他所言去做，待真正化形，从此虔心修行，造福一方。

老头和我摸黑下了山，启程去往前路，我背上还背着一大竹筐水果，青枣、鸭梨，连地里地瓜都被我们两个翻走了。我笑着问：“虹云不会生气吧！”

喜不自胜的师父笑着说：“虹云道友家大业大度量大，还要感谢我们替他翻地呢！”

欢欣雀跃的我心里又谢过虹云道长“超凡脱俗，乐善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