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2章 审问黑三(1/1)

铛!

金铁交鸣声响起。

足以将一座小山劈开的狂暴一刀,硬生生停在萧辰面前三寸之处,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黑三双目圆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可是,那柄血色大刀就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山岳镇压,纹丝不动。

而镇压它的,仅仅是两根看似纤细的手指。

“你的刀,太慢了。”

萧辰平静地看着黑三,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话音未落,他夹住刀刃的两指微微发力。

咔嚓!

一道清脆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那把货真价实的下品仙器,竟如同脆弱的琉璃一般,被他硬生生用两根手指折成了两段。

断掉的刀尖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黑三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惊骇欲绝。

不等他回过神来,萧辰那只空出来的手掌,轻飘飘地印在了他的丹田上。

砰!

黑三如遭雷击。

整个人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十几丈远。

沿途撞翻了数个货摊。

最后,重重地砸在铁匠铺对面的墙上,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数百年的修为,正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丹田那个破开的洞口疯狂外泄。

一掌,废掉了他的仙基。

萧辰收回手,径直走进了铁匠铺。

他扶起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刘铁匠,渡入一丝精纯的仙力,稳住他的伤势。

同时,神识如潮水般扫过。

很快,他便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煤堆深处,发现了一块拳头大小、通体赤红、正散发着纯净阳刚气息的石头。

阳炎石。

……

镇武司分部。

破败的正堂里,气氛比城外的乱葬岗还要压抑。

黑三像一摊烂泥,被扔在堂前。

丹田被废,仙根尽毁。

此刻的他,连一个最普通的凡人壮汉都不如。

他趴在地上,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不住地抽搐,口中溢出混着血沫的呻吟,再无半分先前的嚣张气焰。

李虎和张山站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喘。

李虎是吓的。

他看向萧辰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轻蔑,转变成了纯粹的敬畏与恐惧。

甚至,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张山则是激动。

那张蜡黄的小脸上,泛着一种病态的潮红。

看着萧辰,眼中满是狂热的崇拜。

多少年了,流沙城的镇武司,终于来了一个敢跟黑血帮掰手腕的强者!

萧辰没有理会这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

他缓步走到那张堂内唯一还算完好的桌子前,将那块温热的阳炎石随手放下。

石头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响。

这声音不大,却让地上瘫软如泥的黑三猛地一颤,像是听到了死神的催命符。

萧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说吧。”

萧辰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不带一丝情绪。

“谁让你去的?要这块石头做什么?”

黑三趴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眼中满是血丝与恐惧。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呵,骨头还挺硬。”

李虎见状,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干涩地说道:“大人,这种货色,交给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开口。”

他想在萧辰面前表现一下,展现自己的价值。

然而,萧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不必。”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然后,他屈指一弹。

一朵青莲地火,无声无息地钻入黑三体内。

“啊!”

一道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猛地从黑三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尖锐刺耳,让李虎和张山齐齐打了个哆嗦。

黑三如同被扔上岸的鱼,猛地弓起身子,四肢疯狂地抽搐,眼球暴突,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从他的脖子攀爬到额角。

一种远超肉体千万倍的痛苦,正从他的经脉深处,从他的神魂之中,疯狂地爆发出来!

那朵青莲地火,就像一万根烧红的钢针,在他的每一寸经脉里肆意穿刺、搅动。

那不是单纯的痛。

那是一种连灵魂都在被撕裂、被碾碎的酷刑!

“我说!我说!大人饶命!我什么都说!”

黑三的意志,在短短三息之内,便被彻底摧毁。

他涕泪横流,口水与血沫齐飞,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与哀求。

萧辰手指微动。

那道折磨黑三的青莲地火回到他的体内。

极致的痛苦戛然而止。

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是……是城主府!”

黑三不敢有丝毫犹豫,用最快的速度将一切和盘托出。

“是城主府的赵管家亲自下的命令!”

“他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抢到刘铁匠手里的阳炎石!”

城主府!

听到这三个字,李虎瞳孔骤然收缩,心头狂跳。

张山那张涨红的脸,也瞬间褪去了几分血色。

在流沙城,黑血帮是狼。

那城主府,就是圈养着所有恶狼的,真正的猛虎!

是这座城池,无可争议的土皇帝!

“城主府要阳炎石做什么?”

萧辰继续询问,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就好像,这个答案,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我不知道……”

黑三声音发颤。

“赵管家只说,城主大人修炼一种功法到了紧要关头,急需此物。”

“别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萧辰也没有追问,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前几任小旗的死,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黑三的心口。

他的身体猛然一僵,眼神闪躲,嘴唇翕动。

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充满了极度的惊恐。

就好像,这个问题触及到了一个比死亡更可怕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