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我枪亦是如此(1/1)

点点血花,鲜艳如红梅。

鲜血雨一般落下,尚未落地,便雾一般消散。

血去了哪里?

暗红血色染满了阎信全身。

仿若一尊怒目金刚,出现在众人眼前。

但其身上并无佛家的慈悲为怀,有得只是无尽的愤怒与暴虐。

“这是魔功?可是为何又有佛家正道武功的感觉?”

“似正似邪。”

“这门武功想必是由金刚降魔的执念演化而来!”

“一尊孤傲金刚只身闯入地狱中降魔,魔有无数,降魔亦无数,无数无尽头也,最终,魔血盖住了其身上佛光。”

来人很多。

方才阎信斩杀四条老狗的动静也太大,不可能无人察觉。

至于程公子命令封街的那群人,在阎信来时,便已被其顺手解决。

琅嬛客也来了。

对于武学有着出彩理解的他当然会受到龙虎大会邀请。

即便不了解《血身炼狱金刚嗔怒镇魔法相》,琅嬛客也凭着表现,推测出了一二。

《血身炼狱金刚嗔怒镇魔法相》!

阎信身躯仿佛融入了血与火的炼狱中,每一寸肌肤都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其刀锋上的那一抹红,在此刻,似乎也更加艳红了一些。

紧接着,其脑袋也逐渐变得狰狞。

《魔相功》!

看到这一幕,众人下意识后撤一退。

连程公子手中之剑都吓得握不稳,掉到了地上。

下一刻,他好看的脸庞变得阴晴不定,双眼死死盯着。

他乃是未来的威国公,对于骨子里极为高傲的他而言,自己居然被一个江湖中人吓到了,属实难以接受。

其他人在这番震慑下,也表情各异,颇为精彩。

“想不到魔阎公子居然还会此等邪异武功。”

“奇怪。”

“哪里奇怪?”

“他既然会此魔功,为何不改头换面,躲避追杀......”

“确实奇怪。”

战红菱嘴角上挑,显得极为愉悦。

她当然知道阎信是何意。

这是用追杀之人的命,来磨炼自己的刀!

战红菱已亲身感受到了阎信的“何惧”之意。

她呢喃道:“这趟龙虎大会,果然来对了。”

琅嬛客道:“这是先声夺人,魔阎虽只有一人,但在气势上却已压过这里数十人,他们未战先怯,已败三分。”

阎信狰狞犹如恶鬼一般的脸上带着冷酷讥诮。

数十人脸吓得扭曲变形,眼睛里更满是惊讶、愤怒、恐惧。

他们到死也不信世上竟真有这种人,这种刀。

他们站在那里,突然间,眼睛全都变得空洞无神,一个接一个倒下。

他们也成了一条死狗。

数十条青衣大汉皆死。

死时表情狰狞。

其灵魂哀嚎之声响彻阎信耳畔。

阎信面无表情,徐徐道:“要么滚,要么死。”

“好狂!”

“我若是有他这样的实力,只会更狂!”

“魔阎公子竟如此心善,莫非还想放过这些人一命?”

“你忘了,这里可是京城,高手无数,他杀了二皇子,就算在这里多呆一盏茶的时间,也十分危险。”

“所以他并非不想杀,而是着急离开。”

冷风突起,从远方吹过来。

风中还带着冰碴子。

但围观众人却只觉得全身在冒汗。

刀重气势。

阎信这一刀刀不仅让自己气势到达了巅峰,更斩尽了对方的气势。

阎信周身魔气未散,朝其走来。

程公子眼中泛着冷意。

他岂能真滚。

少年人最好面子,尤其这等身份尊贵的少年人,从小养尊处优,嚣张跋扈,连审时度势都不会。

莫不是真以为天下无人敢杀他们。

程公子阴沉道:“修得猖狂,我来会会你!”

其身形半转,剑已带着劲风,急削而来。

阎信也同样急削而去。

但途中,程公子却忽然收招。

围观众人里有许多觉得奇怪,好不容易抢得先机,为何转攻为守?

琅嬛客解释道:“倘若二人接着出招,即使能杀魔阎,自己也会避不开这一刀。”

“太可惜了,居然连这种好时机都把握不住。”

“换作我来,岂会犯下如此失误。”

“魔阎显然知道对方把握不住时机,所以才会行此险招。”

“果然是一个靠着家世背景的废物。”

见程公子白白错过杀死魔阎,名扬江湖的机会。

许多人都气得捶胸顿足,连连叹气,失望之声彼此起伏。

程公子当然尽数听见,他咬着牙。

对方不过区区一江湖人,岂能和自己相提并论。

若是只为杀一个江湖人伤到自己,颇为不值。

阎信脸上冷冰冰,全无表情。

江湖中人,岂会畏死。

振臂而起,刀影重重。

程公子全身已被刀风笼罩,非但无法变招,连闪避都无法闪避。

倏忽间,破风急声。

那是一杆长枪,狂暴射来,枪势高涨。

阎信被逼后撤。

长枪从二人中间蹿了过去。

插入青砖。

砖裂。

马来。

一人骑马而来。

那是一名军士,威风凛凛。

背上总共有三杆长枪,但此刻,却只剩下了两杆。

琅嬛客惊讶道:“三枪将!战休!竟然是他!”

程公子厉声道:“你方才使得什么武功?”

阎信冷漠道:“没用武功。”

程公子怒道:“不可能!”

莫非只是简单挥刀,就令自己压力十足?

程公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战休道:“你输在了怕死上。”

程公子道:“难道他就不怕死吗!难道他活着就为送死吗!”

战休道:“怕死乃人之常情,但他已克服了死亡,唯有同样之人,方能杀此样之人。”

阎信道:“你也是来杀我的?”

战休道:“你杀了镇国公的两个孙子。”

阎信道:“你觉得只要自己想,就能杀我?”

战休道:“我能杀你。”

阎信道:“未必吧。”

战休道:“如何未必?”

阎信道:“凭我的刀。”

战休道:“你的刀是杀人的刀,但我的枪也是杀人的枪,而且杀得人要比你多。”

战休当然有这个自信说此话。

随军作战,杀人岂会少了。

阎信冷冷道:“我的刀辛辣毒狠,你可要小心了。”

战休淡淡道:“我枪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