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落幕(1/1)

尘逍遥身后法相骤缩,化为缕轻烟融入体内,顿时魔光染尽穹宇,在其毫不保留地威压下此界亦是开始崩解,瞬间仅余主殿方位完好。

直面众人攻击,哪管是什么剑光拳影,他仅是轻轻扬戈,随即下压,便是将之尽皆破去,联军间多数修为低下者径直泯没。

尘逍遥手一招,只见天地间一缕缕紫金之气相汇,化为龙形据其身旁。这是其第一步,聚拢天下魔道气运。

“你们的手段破了,接下呢?”魔宗为魔道势力魁首,而身为魔尊的他自然是魔道第一人,其身位格可掌天下魔道气运,不过先前他们为了对付尘逍遥可是联通许多魔道宗门布下手段以防尘逍遥借用。

下一刻,尘逍遥顿了顿,脸上扯出个冷笑,“坐不住了?”

仙道之气运似乎是因魔道气运的出现受了刺激,也是立即现身,向着场上之人撒下赐福。然而尘逍遥却是知晓,这里面混入了些不得了的东西。无妨,线摆在那,纵使是祂也不会超出此。

一道混沌磨盘显现,横压向尘逍遥,在这之后亦有杀招相随。对尘逍遥而言,也仅这磨盘玄妙,不愧为参万道而成之道。

「绝命」,杀招起手,尘逍遥已是不打算浪费任何时间,毕竟迟则生变,隐隐地魔心有所悸呢。

一招破尽,尘逍遥持戈杀去,当下便是截断一头天龙身躯,又是掀起风暴,伴着游龙飞出,竟皆打向众人。

……

大战持续了数百年,不得不说那位的手段还真是恶心,硬生生让他们撑了许久,至今所余仙帝依旧有十之二三,更离奇的竟有“生死间感悟”突破者。

“无所谓的反抗。”尘逍遥如此评说着众人,他们也已是到了强弩之末。

而就在仙界的另一处,亦是爆发着战斗,论起威势丝毫不差于此。

“放我过去!”修魔者叱道,身边墨莲开合,伴着魔光,除此,多数魔宗历史上的杀招展现。

而对面之人竟仅是端坐道台之上,拂尘时时一挥,撒下仙光些许,便是破去其招。只见她语气慵懒,似是未曾睡醒,向之问道:“你去干嘛呢?”

“清理门户。”

“唉,这已不是你所想那般了,他是否背弃这一问题还请之后考虑,现在的事更加麻烦。”道台上的人颇为无奈,却又不可直言,只得如此回复。

“呵,”修魔之人毫不留情地反怼回去,“他已触犯昔日魔宗的准则底线,当以宗规处置,而仙道最为正统的你却是如此,还真是可笑,该说狼狈为奸吗?”

“唉,给你的教训还是少了,罢了,只得把你绑回我道观了,就陪我个几世吧。”道台上的人忽而起身,认真了点儿,拂尘为之一抛,后径直握住其拳,道则之力顺势镇封而去。

然而下一刻她神色一凝,对面这位也是挣脱而去,不过令对方惊奇的是她并未追上去。若尘逍遥在此便会发现方才这位可是利用破限之能强行挣脱。当然,事实也未如这般简单,方才所发生的也不仅眼前所见。

她负手而立,抬头望天,后则垂首低眉微微一叹,“命,真能改吗?顺吗?逆吗?唉,升格将起,倒是稀奇,可我,罢了罢了,遁世吧。”

……

大战局势已是一边倒向尘逍遥这方,似乎是结局一定,但意外却是又起。

一道身影忽而出现,落在了尘逍遥身后,又见其伸手一探,刺破尘逍遥后心处,破碎其魔心。

此番变故令众人愕然,尤其是二者这似乎同源啊。尘逍遥反而冷静得很,径直持戈将其逼退,面无神色地看着她。

这是个高跳冷艳女子,一身宽松灰袍,白发及腰,又尤以那赤瞳出众。尘逍遥知晓其身份,径直道明:“昔日魔宗的太上长老,未曾想你会来此。嗯,不错的奇宝。”

她看着这位后辈,不得不说他很惊艳,若非真有奇宝隐匿身形,她绝对无法完成方才之举。

“你背弃了准则,可还记得魔宗之职务宗旨吗?”

“记得,我本应是规范魔道,协调仙魔两道,护持天下。不过,我想做的事没什么可以束缚我。太上长老若欲战,便战吧。”

本是破碎的魔心聚拢,尘逍遥恢复了部分伤势,径直杀向面前之人,他很确定这位与自己一般亦是成功由魔入魔,不过他强大的根本可非是如此。

心解封了,不仅是有形的心,更是无形的心。向来古波不惊的眸子里染上一缕癫狂,似乎其魔气无穷无尽,压箱底的杀招化为平A,迫使这战场上仅留得这太上长老一人可以近身。

“心魔?很疯狂的举动。”对方看出了尘逍遥力量的根本,不由惊叹。

尘逍遥不语,或者说是难以回复,此禁忌之法乃是双面剑,虽说他的表现甚是惊人,但也已是如履薄冰。

消耗?不,只要尘逍遥在此间维持己身,那便是有近乎无限的魔气。虽不知他是否可以强撑下去,但最佳之计依旧是速战速决。

“叶羽馨,你可是得过石碑。”

闻此传音,竭力支援的她不由有些惊诧,不过此非追究之时,她立即点了点头。

“你的道不错,但还不足,四道石碑对应四篇碑文,我这有一篇的拓文予你,若能完善,我与你一道将他镇杀。”

如此简单得来一篇,叶羽馨也是难免有点惊讶,无他,两世经历,也仅侥幸得来一篇,甚至她都不知有四篇之事。

至于这石碑为何,几乎无人知晓,不过有幸去羽客仙宫“做过客”的这位魔宗太上长老倒是清楚知晓。《玄牝天章》,这是篇不知创于何时的功法,或许是天地蕴生,总之天下万法皆源于此,它享有“万法之源”之称。此篇碑文拓本来自羽客仙宫,这也是此宗门为何为仙道正统的缘故之一。

这些事,尘逍遥不知,当其解封那一刻,已是将全部心神维持自我,此时的征战可谓出于战斗本能。

在这片战场中,多了处净土,也正为叶羽馨闭关参悟之地,伤重者亦是在此调息。

……

时光荏苒,叶羽馨身后撑起片星空,其间繁星皆为一种道则之种,现今群星挪移,俨然有融汇之势。

战场这边呢,不得不说姜若老,自是辣,这位不知究竟几百亿岁的太上长老可是底牌众多,硬生生带着众人延续此战近万载,甚至是夺来了部分魔道气运,哦,虽说癫狂之态下的尘逍遥根本就没在意过这玩意了。

而今叶羽馨终将成道,反击之机已是到来。忽而天地崩倾,似有世界将毁,大劫降世之感。

不过,天地间一道气血狼烟腾空,无尽的血气翻涌,阳刚霸道,将此方天地撑起,亦又闻龙吟凤哕,两道虚影腾空撑起屏障。接着,麒麟踏世,却是杀向龙凤。至此,此战之影响再度拉大,已是再无隐匿避世之势力。

阻道未成,反化为磨砺助其一臂之力。只见繁星尽汇,后则融入其后玄天,至此叶羽馨亦是寻得极限仙帝之上的机缘。

仙道气运与那一点儿魔道气运一并汇入玄天,众仙帝亦是将自身力量投入,令此玄天镇杀向尘逍遥。

「绝命」斩出,却如泥牛入海,未曾掀起波澜。至此,大局已定。

……

结束了,玄天破碎,此地所余只有尘逍遥之尸首,似乎是其戈之灵以己身破碎才将之保下。这一战,是险胜啊。

可此战结束了,但却未完全结束。天空一半是金莲甘霖,一般则是天泣血雨。

众人不禁懵了,天道至公,不会有所偏袒,而这金莲甘霖他们倒是理解,魔头伏诛,天地自是贺礼,可那天泣之相却当是于天地有恩者的逝去方有。

这时,忽而有群人站了出来,其间不乏有仙帝,或是自他处传送而来,或是自联军中走出。

领头的仙帝向着太上长老行礼,“尊主他其实并非你们所想那般,魔道很乱,自古时魔宗覆灭后一直如此,直至尊主制服魔道,这才有先前之状,此为其功之一。除去此,仙界曾饱受邪神一族入侵,大战不止,尊主多次抵御,却未留名,此为其功之二。太上长老,尊主并未背弃。至于其三,护持仙界之阵的重启亦有尊主功劳……或许尊主为了追寻某些事可能犯了错,但其功不可没,功过岂有相抵?”

没错,这些人就是“背叛”魔宗的人,或是犯错封印、逐出的人,实际则是尘逍遥为魔尊留下的种。但显然,他们并不打算如此。

未待其余人有所反应,只听得一句“愿随尊主而去”,他们竟同入轮回,自甘寂灭。

此番之景令余者诧异,或是沉默。说来讽刺,他们仅是魔宗一员,却皆愿如此,而那几位尘逍遥自凡人界带至此界或是亲自培养的却是反叛。

战落,却又有一事生出,尘逍遥的遗体究竟该如何。言毁去的有,言保下的也有,亦有人沉默。

嬴雨瑶走出,恨意地看了眼尘逍遥,后则冲叶羽馨几人道:“别忘了你们答应我的。”

“不会。”

嬴雨瑶走近,取出那方被称为“奇宝”的玉佩,已秘法追寻着什么,不知为何这一次竟是成了,可其所见另一道墨色退去,而后结果令之愣住,失魂落魄、心碎、懊悔等竟皆涌现,最后只是走了回去。

夏千雪看着儿时玩伴,本来的恨意不知为何消退了些许,只余感叹,终道:“留下吧,功过不可抵,既有功,厚葬又如何?再者,留以为戒吧。”说完,在储物戒中取出了方破旧的储物袋,只是因战斗的影响,它也受到了波及。自其里取来了个玉佩,睹此顿时沉默,许久后才道了句,“如果过去不是那般,或许而今也不会是如此境地了。”

话落,玉佩为其送至尘逍遥手中,她也径直退至众人外。

到此,提出毁去者也多是沉默,终是确定葬下,哦,可能会加些阵法之类。

一直沉默的太上长老终是开口,许是今日之事对之冲击极大,又或是思索到了什么,“葬吧,就葬在…”

这时,嬴雨瑶开口,“我要带走他。”

这话一出,有些稍知情者明了了什么。没错,她加入盟军只为一事——寻人,而那人所留信息也只是指向可能是为魔尊杀害或监禁,但谁曾想这是他故意留下误导的呢?

“是他,但不是他。”

是啊,一切皆是如此巧妙,牵扯了太多。彼时尘逍遥未入魔宗,遭弟子背叛,加之方出秘境,导致了神魂受损、记忆尽失。这令其心暂启,也是与她结缘,后来断去可谁曾想断得不净,过往的残念干扰,导致那时不由卸力呢?

商议再启,也得亏这位太上长老的同意,嬴雨瑶如愿以偿。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道朦胧器物拖着位少女飞出魔宗主殿。一见尘逍遥之尸首,令之不由坠泪。

“爹爹…”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竟是令天地一滞,下一刻爆炸传出,场上无人反应及时。一件极强的奇宝就此点爆,考虑着避开尘逍遥之尸体,便是带去了远远站着的两位叛徒。就这么,终于落幕。

……

“唉,鱼儿啊,总是这么难钓。”坐在池边绿地上的白衣男子有些泄气,鱼竿往旁一搁,抱怨着。

身后的青衣男子则是摇了摇头,后则道:“该走了,先前的举动我们已是再无避世之可能,议会需要我们主持。”

“呵,从最初时就不可能了,不是吗?那颗子啊,可是择到了你那,我们虽看清了,可惜改不了,唉。”

青衣男子沉默,后则只是道:“走吧。”

……

看着不请自来的某人,本是在道台上打着瞌睡的家伙清醒了,“懂了?”

“没懂。”

一阵无语后,她却也只得回道:“那就别走了吧,留下来,你还有很重要的事得做。”

“那我错了吗?”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