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告白的条件是先成年（1/1）
上江的某家酒店房间里，傅嘉浪心焦地问了姜陆一一早上了。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表白啊大哥！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喜欢夏行行吧，那桂花酿不要钱的天天送，赶上人家送奶工了都。“
他虽然这么说，其实姜陆一自己心里比谁都着急，明明早就准备好了开这个口的，谁知道前几天出发的时候，他不小心听到了夏行行和黎语的对话。
黎语说：“欸，行行，你说要是你谈恋爱，你喜欢年上还是年下啊。”
夏行行说：“差不太多的话，年上年下我倒是都能接受。”
姜陆一松了一口气。
黎语又问：“那你能接受年龄差多少。”
夏行行说：“上下幅两岁？不过……”
黎语追问道：“不过什么？“
夏行行回答：“不过不接受未成年，那样太罪恶了，起码等满18吧。“
姜陆一刚松出去的气跟着未成年三个字一起消散在了空气里……
所以，在表白之前，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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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来过一次上江，但是那次的他们都还是未满18的小孩，这一次拿着身份证亲自办入住，感觉完全不一样。
“今晚咱们再去一次上回那家餐吧吧，这回我终于能名正言顺的待到九点以后了。“黎语兴奋的甩着身份证说。
瘫在房间床上的夏行行皱着眉头想心事，完全没听进去黎语的话。
一旁的陈甜甜察觉她的奇怪，丢了一颗糖给她问：“怎么了，想什么东西这么出神？“
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夏行行，犹豫了好半天，把糖嘬的震天响。
“行行，你不会是在想某人到底为什么还不表白吧。“黎语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下子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这一次，夏行行倒不再像以前那样急于否认，深思着回应道：“你说，他会不会压根不喜欢我，是我想多了。“
“这不可能。“黎语和陈甜甜异口同声地否定了她的猜想道。
“那你说，之前是因为咱们都在上学，早恋会影响学习，我都理解了，可现在都高考结束多久了，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他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呢？不合理啊。“夏行行百思不得其解道。
陈甜甜说：“有没有可能是你俩的大学不在一个城市，他对异地恋没信心？“
“不能啊，这都不试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没可能呢？“夏行行没什么把握的反驳。
“有可能是他想准备个大的，所以多费了点时间。“黎语安慰道。
“那得多大啊？一个多月了都？！他这是表白还是毕设啊。“夏行行无语道。
讨论了一圈，三人都想不出一个合适且夏行行自己能够信服的答案，只有姜陆一并不喜欢她这一个结果好像最像真的，可这个答案却不是夏行行想接受的。
姜陆一，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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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夏行行坐的离姜陆一远远的，中间隔了三个人。
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姜陆一，整顿饭都吃的委屈巴巴，想给她夹菜示好，奈何距离太远，撅着屁股都够不太着。
直到灯光完全暗下来，桌上的餐盘被收拾干净，取而代之的是酒水单和新换上的白桌布。
“你好小哥哥，我们第一次来，有什么推荐嘛？”黎语撑着下巴直勾勾盯着过来点单的男生问。
“粉红女郎，蓝色沙滩，独醉，微醺，小情调，都是入门款，适口性不错，酒精度数都不算高。”点单小哥非常熟练的把能喝的给她圈了出来逐一介绍。
爱花钱的习惯成了年之后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黎语大手一挥说：“每样来两杯先。”
本以为只是几个高考结束后找存在感的小屁孩，没想到花钱这么大方，点单小哥笑得牙花子都收不住了，这一宿下来，自己的提成不得赚翻了。
吧台的调酒师一共三个，高考后店里生意异常火爆，平常只需要三个人轮班做，今晚却是忙的同时进行都积攒了一堆的单子。
底下坐着的，好多都是和黎语他们差不多年纪的，毕竟稚气未脱的穿着实在是辨识度太高。
等小哥把酒水端上来的时候，谁也分不清哪杯是哪杯，明明他走之前刚介绍过，但因为光线不佳，有几分相似的全都在他们眼里长得一模一样，只有叫粉红女郎的那两杯因为插着两把伞显得格外醒目。
“随便拿吧，那小哥哥说度数不高，估计喝哪杯都一样。”黎语率先出手说。
本来就因为郁闷，晚饭都少吃了一碗米饭，夏行行一口闷了面前的叫不上名字的酒，甜津津的味道居然比酒精还窜鼻，嗓子被糊住的感觉，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不上不下的在喉口徘徊半天，这杯酒才勉强下肚。
“你别喝这么急。”姜陆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座位换到她边上说。
“要你管。”夏行行赌气似的往边上又挪了挪回道。
台上的驻场喝了两口水开始了今晚的演出，灯光全部聚拢在小舞台上，每张桌上的小台灯全熄了，黑暗中的女孩生着解释不清的闷气，留一旁的男孩子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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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一次相似的是，姜陆一的身边从不缺有女生主动贴近示好，夏行行的三杯两盏功夫，他已经婉拒了五个女孩的邀约。
翻着白眼看不下的夏行行选择了逃离，向着吧台的地方去，找了个最边缘的位置，告诉调酒师小姐姐说：“可以给我来一杯脆的嘛。“
出于同性别的保护欲，小姐姐问了夏行行的年纪，一听果然是刚满法定年龄，毫不犹豫地说：“小美女，姐姐给你调个好喝的，你试试就知道了。“说完手里的动作翻飞龙舞的不一会儿功夫整了一杯橘色的饮品给她推了过去。
夏行行永远是一口闷，结果这次下肚快得很，砸吧了好几下觉得口味熟悉的很。
“姐姐，这……橙汁？“
“特调，姐姐请你。“
小姐姐朝她眨眨眼说，显然不想看见她一个人喝醉在这种地方。
姜陆一去了趟厕所的功夫，折回来发现人不见了，问了一圈，大家都说光顾着喝东西也没怎么注意。
最先发现人的是陈甜甜，一眼看见吧台那个漂亮姐姐朝着夏行行笑着眨眼，立马把方位告诉了姜陆一。
搅和着杯子里的液体，黎语拽拽傅嘉浪的耳朵说：“你给我透个底，姜陆一是不是耍我家行行玩呢？“
耳朵一紧的傅嘉浪被微醺了的黎语抓到了身边，凑近的距离能够在弱光的情况下清楚看到她的黑睫。
“老姜喜欢夏行行，这件事情还用论证？倒是老夏，我都怀疑她是不是那个吊人胃口的。“傅嘉浪装疼的抽出身说。
“行行吊他？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黎语最讨厌有人说夏行行的坏话，恶狠狠道。
“欸，我可有证据，姜陆一告诉我了，他说夏行行不接受未成年，毕业那天你们可都是知道了老姜还差俩月才18，这不明摆着故意为难么。“傅嘉浪反驳说。
担心他俩原地干起来，陈甜甜往他们中间一站说：“别吵了，怎么皇帝不急急太监呢，好好看看那边的情况吧，我有预感，今晚，高低上一分。“
于是这三人找了观察视角最方便的位置，又叫了一个果盘，打算蹲守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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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喝醉，也就没勇气去耍酒疯的夏行行央求着调酒师姐姐说：“姐姐~我不是一个人的，你就给我来个脆的让我朋友拖我回家去吧。“
小姐姐第N次摇头，手里刚做出来一杯“走好”递给了一个想搭讪夏行行的中年男子说：“先生，您的酒。”
男人本想说自己没点，又不想在美女面前丢面子，刚想接过去，被身后赶来的姜陆一一把夺了往嘴里一口干了。
“滚。”
个头190的年轻小伙在一个发际线极度后移的男人面前显然是不敢被贸然抵抗的，他说的话只够中年男子一个人听清，其他人只能靠着男人仓皇离开的表现猜到大致意思。
来不及阻拦的小姐姐一脸凝重的提醒夏行行说：“别喝了，一会儿看来你的朋友们要负责拖回去的应该是这个男生了。”
酒壮人胆，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从不沾酒的姜陆一干了那杯“走好”，一瞬间觉得脑子发紧，皱着眉想让眼里的夏行行不要到处乱飘。
“你别动了！”姜陆一指着坐在位置上哪儿都没去的夏行行说。
虽然看不清他脸红没红，但是这句不着调的要求显然暴露了他的情况，无奈地想起身把他搀扶着坐下来，谁知道这家伙这么长的两腿腿居然突然之间软绵绵的，怎么摆都直不起来，反反复复地摔进她怀里。
“欸欸欸，你碰瓷啊姜陆一？！”被折腾的一头汗的夏行行想推开却没力气的说。
借机黏上她的姜陆一一改往日里的沉着冷静，孩子气地撒娇告诉她说：“十天，还差十天就好了。”
“什么十天？”一头雾水的夏行行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还没等她问出名堂，姜陆一突然瘪着小嘴带哭腔起来。
“呜——我说我还有十天就成年啊夏行行！”姜陆一突然声音放大起来。
不想被人围观的夏行行慌乱地用手想去堵住这个显然是醉了的大傻子，可是他太难按住了，左躲右闪的避开了，没办法，夏行行只能哄骗着说：“乖，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去行不行，别呆在这儿。”
上一秒还在疯的姜陆一立马听话的跟着夏行行走了，七拐八绕的走到了店门口的长椅上坐下，为了让他有依靠，夏行行让他坐在了靠近巨大玩偶的长椅左边。
“行了，这边人少，不然真任由你在人多的地方发神经，明天早上醒来估计你得寻死了。”夏行行一边把姜陆一扶正一边说。
此时酒精的作用发挥的逐渐上头，姜陆一的呼吸急促的很，头脑发胀让他有些难受，靠在玩偶上蹭点凉意能舒服点。
“所以，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
他难受极了，说不出话来，夏行行以为他要吐，想去给他找个袋子什么的，可他死死抓着不让动，粗喘了好一会儿才说：“夏行行，我想吃牛肉面。”
“啊？我……我上哪儿去找面啊。”夏行行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想搜最近的牛肉面馆在哪儿。
下一秒姜陆一又说：“我还欠你一碗面钱……”说完居然哼哼唧唧的趴她肩上迷糊过去了，再怎么问也没什么反应了。
里头看戏看半天的三人还以为他俩出去是办正事去了，结果半天等不来人，黎语先着急了说：“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傅嘉浪笑得诡异说：“没准，更上一层楼了。“话没说完喜提了黎语的一记暴捶。
最终三人协商了一起出去看一眼，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夏行行拍着怀里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晕了的姜陆一，见到他们来了，苦涩地求助说：“来吧，搭把手，他喝醉了。“
回酒店的路上，黎语不死心地问了一万遍说：“他真的什么都没说？“
夏行行摇摇头：“至少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其余的我也没听懂。“
副驾的傅嘉浪秉持着不能剧透的道理，硬是没透露半句姜陆一的真心话，只等着明天他醒来自己去处理。
等待的过程是最煎熬的，夏行行盯着房间窗口的月亮越来越亮又越来越模糊，直到第一抹晨曦入眼，直到照在镜子里的黑眼圈比高考前还深，直到屋子里的人都下楼去吃早饭而她仍旧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
“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让夏行行误以为是她们两个忘带饭票了，打开门却是一脸心急如焚的姜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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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一句：
夏行行的记忆里，第一次和姜陆一遇见，是在书店里的一个角落，他闻着香香的，腿长长的，掩在书后面的眼睫毛长的令人羡慕。
而在姜陆一的认知中，在多年前的一个春节前，在他还是一个还在因为父母不回家过年而赌气出逃的小胖墩的时候，外套都没穿出来的他遇到了那个暖了他往后每一个冬日的女孩子。
一碗面钱。
一件红色的女款新外套。
一个叫做夏行行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