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时间成了高奢品(1/1)

老人常说:“年轻人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

这话对于笔尖刷冒烟的高三同志们来说,简直就是拄着拐说话不腰疼。

那些在一次次考前动员的鸡血誓言里逐渐迷失自己的,误以为什么时候开始重新学习都不晚的学生,面对一次次排名倒数,复习知识却像听新课,别人做错题集越刷越少,自己做错题集像是奔着编年史的体量去的,这时候的他们恍然大悟:时间对于他们这群“穷人“来说,是高奢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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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艺考的成绩都公布了。

姜陆一和陈甜甜分别是全市第一和第三,难得以艺考成绩出圈的一中把红榜挂了一新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今年也出了两个搞艺术的娃。

十八岁这一年的春节里,看着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的起了变化。

比如说,陈予给陈甜甜办了出国留学,明明是最不能远放的孩子,居然是第一个离开家的。

再比如说,黎语结束了很久的寄宿生活开始走读了,虽然只剩下半年的体验期,但这也是她好久没感受过家庭氛围的好机会,为此,秦诗也是既紧张又兴奋。

再再比如,傅嘉浪参加了他爸那儿的聚会,也去她妈家吃了年夜饭,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和解了吧,本来就是嘛,他又并不讨厌他那几个有半缘关系的弟弟妹妹,甚至于今年他还豪掷千金砸了好几个红包过去。

最后说说夏行行,按照她们家的计划,不出意外的话,她能选择的学校不是燕北理工就是厦城理工,这两所学校的集成专业都是徐美华一早就物色过的,要不是之前的竞赛夏行行没去参加,她早就被提前内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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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那天,徐女士邀请了姜奶奶他们一起来吃饭,说是做都做了,不如合一家吃来的热闹,没说的理由是今年姜陆一的父母仍旧没时间回家,她担心祖孙俩年三十太寂寞罢了。

等菜上桌的时候,夏行行先饿了,从电饭锅里先盛了两口米饭躲到了阳台里先垫吧垫吧。

进屋没找到人的姜陆一拿着一罐子晒干的桂花干跑到阳台找人,发现夏行行独自一人干嚼米饭,抓了一把花干撒她碗里。

“给你带了点配菜。“姜陆一指指碗里的花说。

夏行行愣了一下笑出了声,“你也太小气,配菜摘两朵花就完事儿了?谁以后和你过日子不得喝花露吃野草?“

“对啊,我喜欢仙女,仙女一般都不吃东西,连屁都不放。“姜陆一顺着她的无厘头打趣道。

听这家伙讲笑话果然没意思,夏行行摇摇头不搭理,嘴里默默地塞了一口带着桂花的米饭,熟悉的香气让她心情舒畅的很。

好半天,这俩人都没再说话,嘴里不停地咀嚼是唯一的动静,碗里的饭都快吃完了,盯着夜空里空空的一片不知道想着什么。

“欸,你说,傅嘉浪是喜欢黎语的吧。“夏行行冷不丁来了一句。

站着的姜陆一想也没想就说:“铁定。“

“嗯。“糊里糊涂地应了一嘴的夏行行有点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客厅里喊吃饭的声音让他们不再刻意地找话聊,逃离开只有零碎光点的阳台里,把一些暂时说不出的话悄悄都藏进了那片黑暗里。

那年的年三十,春晚只有夏行行一人坚持看完,守着时钟掐着十二点的时候催着老夏一起下楼放烟花,姜奶奶和徐女士都不爱凑这热闹,嫌冻手,早早就睡了,楼底下只有躲着脚等着的姜陆一。

“来来来。咱们仨把这个新年的氛围再上一个高度!“夏国栋嘴里叼着烟,火机打了好几下才擦出火星子,燃了烟先猛嘬一口,再靠近早已摆好的爆竹火索挨个儿点着。

嘣——劈里啪啦劈里啪啦——

夏行行怕声响,堵着耳朵,眼睛也是眯着怕被碎片崩眼珠。

“你把嘴打开。“

姜陆一的话在吵闹声里只剩一张一合的嘴型,夏行行是一句也没听见,无奈下他只能上手,食指点下她紧闭的唇,轻轻揉搓像是捏开被黏住的糖纸。

直到接触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多暧昧。

少年的指尖沾上了不属于自己的温热,却舍不得下意识地退缩,强装着镇定把变了初心的关切继续下去,直到心压太大,大到呼吸艰难,大到不敢直视女孩的眼睛。

收手了。

那晚,烟花放了多久,什么时候回房睡觉的,夏行行好像统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被姜陆一硬撬开的嘴一宿没合上,第二天差点嘴都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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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历届的潜规则之一就是:高三没有完整的假期。

听说年初五是财神爷的生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原因吧,反正校领导是定了这个吉利日子要求正常返校恢复课程。

大清早的,校门口就堵上了,挤不进去的只能提早了两个街道就把人放下,尤其是像黎语这种晚了半小时出门的人,多半是要腿一段路程的。

“东西都带齐了?“副驾的秦诗隔着车窗喊住黎语说。

她甩甩轻飘的书包示意说:“都在学校呢,再说了,我晚上还回家呢,缺什么明天再带不就行了。“

好像秦诗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女儿已经恢复走读了,有些尴尬地笑笑挥挥手让她赶紧走。

一旁的陈予察觉了她的不自然,捏捏她肩膀说:“哎哟,你就是平时和语语相处的少了,高考前这半年啊,你可得珍惜时间咯。“

“习惯了又得重新和她分开哟。“秦诗有些苦涩道。

明明陈予自己也是刚经历了和女儿分居两地,这时候还是要先去安慰秦诗,毕竟作为了一个母亲,想要给孩子最好的生活只能丢下一些朝夕相伴,相较于她,自己还是一个比较幸运的前单身爸爸。

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夏行行居然忘了今天是开学,直到姜陆一在站台等过了两班公车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家伙一定是睡过了,跑到她家捶了半天的门,开门的夏国栋一样的睡眼惺忪。

“怎么了陆一,一大早这么慌张?“夏国栋打着哈欠把人往屋里带说。

“叔叔,今天开学啊,夏行行起床了嘛?“姜陆一喘着粗气问。

这下子夏国栋的困意倒是一下子消散干净了,眼睛瞪得贼大,用比他更大劲的力度敲着闺女房门,可这家伙随自己,睡着了外面干仗都吵不醒,贸然开门又不好,只能指挥着姜陆一和自己一起去阳台,打算开窗叫醒她。

徐女士刚睡醒,背着书包的姜陆一跟着急匆匆的夏国栋一把把门给打开了,直奔着阳台去。

好在夏行行的窗户没锁,姜陆一打开床,撩开重重的落地窗帘,一对夹着眼屎的眼睛非常“冒昧“地怼到了他脸上。

“哎哟行行!你快起开!今天上学你要迟到了!快穿衣服爸送你俩。“夏国栋一边拨开这两个差点黏在一起的俩人一边扭头回房间换下睡衣。

头晚熬了一宿看恋综的夏行行顶着超重黑眼圈,意识模糊地被徐女士换上出门穿的衣服,客厅里等着姜陆一给傅嘉浪发了信息说:我和夏行行晚点到,郝仁问起来就说我们去厕所了。

楼下刚准备发车的夏国栋,看着亮红灯的油箱一拍脑袋暗自不妙,完了,油忘加了,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先加油再去肯定是来不及的。

“美华!美华!“夏国栋扯着嗓子在楼底下大喊

徐女士打开小客厅的窗户回应,“怎么啦!别催了!他俩下来了!“

正愁着,姜陆一和夏行行已经跑步下楼了,看到夏国栋的车熄火停在原地,第六感告诉他们这车估计送不了他们了。

“车坏了?没油了?“夏行行问

夏国栋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油不够了,怕半路抛锚,要不你俩骑车去?刚才那班公车前脚刚走。“说着指指路口只看到的到车屁股的888。

“我不会骑车啊老爸!“

“我会。“

姜陆一摘下书包递给苦瓜脸的夏行行说:“你把包拿好就行。“

话虽这么说,但是等他蹬着夏国栋那辆老年自行车拼死拼活骑到一中门口的时候,姜陆一差点没当场腿软跪地上。

门口保卫处值班的大叔看着迟来的两人,上下打量问道:“哪个班的?几点了才来。“

背着俩书包的夏行行赔着笑脸解释说:“我们是高三一班的,郝老师班的,我今天……”

本想解释说自己忘了日子,结果话被身后赶来的牟雪烟打断了说:“他们是我的学生,帮我拿东西去了,不用记过。”

这种时候能够及时出现并且江湖救急,牟雪烟的形象在夏行行眼里一下子成了天女的样子,不得不小小崇拜一下子,隔着一道铁门等了一会儿的郝仁早就看到他们了,本想批评,却不曾想被牟雪烟给救下来,也不再多说把人给放了。

人啊,一物降一物。

回到教室的时候,姜陆一问傅嘉浪怎么没给他们打掩护,傅嘉浪双手喊冤道:“冤枉啊姜大人,我说了你们在厕所了,谁知道你们能晚到这么久!郝仁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搬着板凳硬抓迟到的,等了你俩半个多小时就去校门口堵人了呗。”

一旁的黎语挑挑眉示意自己知道内幕,拍拍自己掌心里的瓜子壳说:“我和你们说啊,郝仁心情不好是有原因的,他假期的时候和美术老师表白了,可惜,被拒绝了,所以今天才找人撒气。”

“欸?牟雪烟?拒绝了?问什么啊?他俩挺合适啊我觉得。”夏行行抓了一把黎语剥的瓜子仁说。

“还能因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牟雪烟离异带个女儿,说不想拖累郝仁,他虽然大龄青年但也不至于差到娶个二婚带娃的,这是她的原话。”黎语边说边可惜地摇头。

这时候回到讲台前的郝仁咳了一声,几人立马散开结束了八卦时间,对于郝仁的同情一下子又多了,上一回还是因为他们误以为他已经有40多其实他刚30的那次。

成年人的感情啊,多了太多需要考虑但没必要的因素,在18岁眼里,这叫磨叽,在他们自己眼里,这叫做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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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粗略估计,除了一二三模这类的大考,零零碎碎的测验小考密集程度高达一课时一考,课间的十分钟作为批改复盘,也就是说,等到了六月的那场殊死一搏,所有人的心境都已经平的像滩死水了。

好的平庸的坏的,在这一刻都选择了看淡和释然,考场里试卷翻页的声音早已听过了成千上万次,分不清当下的自己是曾经哪一时刻的自己又或者是此时此刻的任何人。

检查了无数次的笔袋,最后才发现是需要统一更换成透明的,每个人的装备都近乎相似,再不存在喜好的区别,原来这也算公平的一环。

被叮嘱了无数次的考前注意事项,这一次才算被完完整整地落实,那些说着不信鬼神的人居然学着迷信者的样子四处拜,没准歪打正着的就遇上了心软的神仙。

谁能猜到,高考最大的赢家是商场呢,提前给孩子买战袍的高三家长“打劫”了所有LOGO吉利的店铺,那些平常卖不出去的大红大紫全都成了紧俏货,导购笑得脸都快烂了。

徐女士给夏行行买了三套,一套是天蓝色连衣裙配白色小羊皮鞋,一套是白衬衫搭上大红单丝裤子配纯黑小矮跟,最后一套是带钩短袖配背带短裤搭带钩运动鞋,连着三天不重样,不管是色系还是图案,全是奔着最讨彩头的来。

本以为自己会有些紧张,谁知道写完最后一道化学题,还多了十来分钟,夏行行盯着填满的答题卡发起了呆,因为不能抬头,所以只能保持着这么一个变扭的姿势硬挺到了铃声打响的那刻。

人群里的骚动声被压抑着,直到所有的考卷全部上交,封条,直到教室里的走廊里的监考老师统统离开,一瞬间的,倾巢出动,抛开试卷难易不说,单论心情,所有人都是纯粹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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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其实就是高考最后那天。

坐着校车最后一次以学生的名义返回学校,东西走廊里全都是被堆到一起的书箱子,宿舍楼里提着行李箱的人一边上交钥匙一边和舍友约定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其实说起来高中生的告别略显仓促了些,有些人好像出了那扇门就再没见过,有空约也变成了一个理想化的事情,毕竟上大学对于大家来说就是从同一起点奔向不同维度,某种意义上来说,交集永远停留在了18岁那年。

下了车就习惯性往寝室跑的黎语被夏行行一把抓住说:“你去哪儿啊?回教室啊。“

“啊?我收拾……”她想说收拾行李,却又想起来自己早就不住这儿了,笑着跟上了夏行行。

早一步到教室里的傅嘉浪和姜陆一已经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干净了,“一个顺手”把她俩的透明箱子也收纳完毕,傅嘉浪的箱子最结实还带轮子自动地沦为了搬运工具。

他们仨的箱子压在傅嘉浪的箱子上,被前后左右保护着缓慢前行。

“现在是彻底解放了,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计划一下这个暑假疯狂一下?”永远闲不住的黎语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说。

大家都表示没意见,毕竟高考结束再加上18岁的加持,他们四个已经无敌了。

还没走到校门口,几人的手机同时劈里啪啦响了,点开一看是秦理临时拉了一个班级毕业群,群里第一条消息就是要求所有人今晚八点准时赴约,一并发来的还有一个KTV定位,还说这是毕业聚会的第一趴,后续还有其他安排。

本想回复的夏行行手机直接被黎语拿走,一并被收走的还有姜陆一和傅嘉浪的,她一脸神秘地说:“今晚哪儿都不去,我们四人帮有单独的行动。“边说边挤眉弄眼的好不自然。

难得的是,黎语这么武断的行为,姜陆一居然也没任何意见地听从安排,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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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四人帮,可陈甜甜出现在黎语订的包厢里的时候,大家多少是有些意外。

相较于半年前,她的变化不小,打扮和之前的公主风完全相反,一整个中性走向,站在黎语身边差点让人误会这是她新交的小男友。

“哥哥姐姐们好啊~想我了嘛?“陈甜甜还是一如既往皮厚地装年纪小。

“行了,你和我们比,未必是最小的,都差不多,叫什么哥哥姐姐。“黎语可不给她面子直接拆台说。

时隔半年终于听到她声音,陈甜甜高兴地很,挽着她点菜的那只手,撑着下巴怎么看都好像看不够,任由她搏自己的面子。

点单的小姐姐记了三页纸的菜,手指都酸了,好不容易等到她说:“上菜吧。“二话不说赶紧走人。

黎语告诉大家说:“我还点了一瓶红酒,咱们也尝尝鲜,上回没满年纪,现在咱们应该都没事了。“

一旁的傅嘉浪指了指姜陆一说:“不啊,咱这儿还有一个未成年的。“

相处了三年,夏行行还是第一次知道姜陆一居然比自己还小一岁,有些心情复杂起来。

桌子底下恨不得把傅嘉浪腿掐紫了的姜陆一还是没拦住这货把自己年龄外泄,半捂着脸,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不好意思。

“其实没事。“他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说。

同样短暂吃惊了一下的黎语摆摆手说:“那你俩都别喝了,就咱仨吧。“

被排除在外的陈甜甜急眼了,甩出自己的身份证说:“我成年了姐姐!“身份证上赫然写着出生年月,还真是,生日恰好是上个月过完的。

“行吧行吧,那姜陆一就负责安保工作吧,万一我们几个喝多了你可得把我们送回家啊。“黎语接过点单元小姐姐递来的醒酒瓶说。

于是几个穿着卡通短袖的“成年人“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的酒杯斟的满满,夏行行喝之前还紧张的直咽唾沫,生疏地学着平时看到的那群大人推杯换盏的模样端着杯子一饮而尽,连口菜没吃上就打了一个饱嗝。

那个点菜员走出门一脸不可思地告诉同事说,里头有一个了不得的女生,红酒当果汁喝呢,一口闷的都。

三满杯下肚的夏行行开始疑惑起来,拿起红酒瓶仔细端详起来,明明只有十来度的酒精度,怎么还有种脚踩棉花的轻飘感了?

她不知道怎么算喝醉的样子,不想丢脸的话只能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衡,可是这一切在其他人眼里只是酒精上头后的反应,好在他们几个也没好到哪儿去,六朵小红晕整整齐齐地码在了他们脸上。

尿意袭来总是让人无所设防的,夏行行皱着眉说:“我去个厕所。”然后一步一步坚定地朝门外靠近。

“你好,洗手间在哪里?”夏行行拦住一个阿姨问,也不管人家是员工还是客人。

好在阿姨也是善良的,指指路尽头的牌子说:“直走,女厕在左边的帘子里,你慢点噢。”

“好嘞,谢谢阿姨。”夏行行重重的一鞠躬道谢,差点扭着脖子。

顺着路,她扶着侧边的墙一路走,努力让动作不显得太过僵硬,好不容易摸到厕所的位置,为了不出意外,她选择了先去水池洗把脸,往脸上捧了七八回的凉水才觉得有一两分神智回来了,一抬头突然发现倚在过道口盯着自己的姜陆一。

“呀!你要吓死人啊!”夏行行被他突然的出现吓到声音都破了。

姜陆一摊手一脸无辜道:“拜托,他们仨都晕了,我不来看着点你,万一你掉坑里呢?我可没能耐进来捞你。”

“那你守门口,我就不会掉坑里了?”夏行行回怼

“至少我能听见动静,找人来救你啊。”姜陆一说话时一脸真诚。

夏行行白了他一眼往厕所里走,被他这么一搅和,欸,酒醒了,都不用扶墙就能自己走进去了。

不想让他等太久,夏行行匆匆解决完了内急,快步走出去,结果发现人不在,洗了洗手又跑去走廊里看,还是没人。

本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一扭头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胸墙”,抬头一看正是刚从男厕出来的姜陆一。

“找什么呢?慌慌张张的。”姜陆一甩甩手上的水问道。

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找他,夏行行只能借口说自己有点头晕才这样,姜陆一还以为她不舒服了,直接牵起她手要领着她回去。

脸红了,红的彻底,难道是酒精在这一刻才真正发挥了作用?夏行行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嘴里蹦出来了,不断地往回咽口水。

“你怎么了,手这么凉呢?”姜陆一捏了捏她手说

“空空空调打太低了。”夏行行被羞出了结巴。

“噢,那我回去调一下吧。”姜陆一扭过头去憋着笑回答。

俩人一路牵着手回到包间,把夏行行扶到座位上,姜陆一又给她找了一条小毯子给她把腿盖上,另外三个早就神志不清的完全没余力发现他们的异常了。

桌上堆着几个喝空的啤酒罐子,一看就是黎语临时又加的。

最终,姜陆一给陈甜甜他爸打去电话让他把两个女儿接回去,顺带捎上同一栋楼的傅嘉浪,自己则选择了最原始的办法带夏行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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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一句:

其实酒醒了,但是不想暴露脸红原因的夏行行只能将计就计地装醉。

趴在姜陆一的背上被一颠一颠地驮回家。

这家伙时不时地问一嘴:“难受吗?要吐嘛?”

夏行行也只能假装难受地“哎哟哎哟”

原来是两个狐狸选择了相互戏弄。